俞晴出去很久了。
展揚心慢慢沉了下去，難道出了什麼事？
一邊，藍瑞一反往常，出奇的安靜，只是一直用複雜的眼光看着他。
忽然，會場傳來騷動，原來，交流會正是開始了，以張眸爲首，開始致詞。
接下來，千篇一律，有些經驗與名望的人都上前分享。
展揚暫時打消了打電話給俞晴，回過神來，細細看着上臺的人。
不過，卻被藍瑞打斷，藍瑞說道：“難道你不想說點什麼？”
“你想讓我說什麼。”
“比如，你跟張眸，或許跟秦桑……”
“藍瑞！”展揚一聲低喝，打斷了她，語氣漸漸冷了下來，“你變了，或許是因爲我對你太放縱，或許我從未了解過你，不管何種原因，你的確變了，你知道嗎？我之所以看重你，是因爲你的原則。”
展揚深吸了口氣，繼續道：“上次藍調酒店，你拒絕我的小費，並不貪錢，一個出來賣的大學生能做到如此，着實令人欽佩，再後來，我們第二次相遇，知道了你是爲母親而做，知道了前因後果，我纔會對你施以援手，就是不想見你這麼有原則的人繼續沉淪，可惜，可惜啊，真是想不到……”
藍瑞咬緊了嘴脣。
展揚道：“我想不到你竟變化如此之快，爲你母親開銷就算了，可你攀比心更重，什麼流行名貴手機，什麼昂貴皮包衣物，動輒數萬，我想問，你的原則哪去了？再者今天，你居然突發奇想，想要攀附權貴，我再問，你的原則哪去了？藍瑞，我事先警告你，不要觸碰我的底線。”
“我、我知道了。”藍瑞呆了半晌，低下了頭。
展揚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藍瑞是大學生，或許是以前太過貧窮，一朝得富，花起錢來沒有節制，希望經過這次能有所收斂。
“展兄？”
“嗯？”
展揚擡頭看去，只見一張俊俏的臉出現在眼前。
“真的是展揚展兄。”
“你是？”
“我姓毛，名一航。”
“毛家人？”展揚微愣，連忙起身，與之握手，“風雲雜刊的創辦人，久仰久仰。”
“慚愧慚愧。”
“哦？”
“若知南城有展揚，十大風雲必留其一。”
“你真看得起我。”
“能得張眸、秦桑賞識，能與韓泰、蘇建東爲友，想必有非凡之處，不如透漏一下，我可更改。”
“我看還是算了。”展揚苦笑，不用什麼排名，就剛纔那一幕，明天不上頭版纔怪。
“展兄真是淡泊名利啊。”
“……”
跟名利有毛關係，展揚無視此人。
“怎麼？一航對展揚有興趣？”張眸居然也湊了過來，好吧，自己坐的位置還不夠偏僻。
毛一航笑了笑，起身道：“你們聊。”
“此人不錯。”展揚淡淡說道。
“的確不錯。”
“我是說他很有眼力，知道你找我肯定有事。”
“……”
藍瑞道：“我去洗手間。”
“嗯。”
待藍瑞離去，張眸掃了周圍一眼，低聲問：“看出什麼來了？”
展揚笑笑：“我有些明白了。”
“什麼？”
“無論在古代，還是今天，這個社會，都不是我們人說了算。”
“哦？”
“你看。”展揚手一指，“今天到場的不是商界名流，便是世家權貴，但還有另一類，就是你所指的妖，他們修行多年，無論在心智還是見識，都遠勝人類，若不是怕暴露，他們的成就非常人能比。”
張眸認同點頭：“他們從商從政，都只在中上，或支持培養人，從不冒頭。”
“是怕暴露啊。”
“人對常理不能解釋的事，總是避而遠之。”
“好了，你讓我來不會就這點小事吧。”
“你說呢？”
展揚真想過去踹他兩腳，翻了翻白眼，說道：“一些妖魅應該逃不過你的法眼，至於說讓我來見識，更是無稽之談，比這種要大的場面我都接觸過，這些你自然知曉，既然如此，那麼只有一個原因了。”
“說說。”
“你想爲我造勢，爲我打出名望。”
“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一來是保護我，明天板報一出，我必將成爲南城炙手可熱的人物，各大家族必然會對我產生興趣，想要動我，自然要問問那些想要招攬我的勢力。”
張眸默默點頭：“二呢？”
展揚看着他，嘴角泛起一絲冷意：“你想把我推到前方做擋箭牌，好佈置要做的事。”
張眸身子一震，臉色變了變，嘆道：“幽君不愧是幽君。”
“這次算我還你人情。”
“那豈不是不公平。”
“記着吧。”展揚閉上了雙眼小寐，張眸知他不願再談，也沒說什麼，不管如何，只要目的達到，其他都無所謂。
隨後，又有幾位對展揚感興趣的人，過來結交，不過，卻因展揚冷淡，掃興而去。
這時，展揚忽然睜開了眼，他電話響起，接電話道：“哪位？”
“展揚、展揚……”
“李詩琪？”
“表姐、表姐她……”
“出了什麼事？”展揚臉色瞬變，霍然起身，他聽出那邊李詩琪語氣頗急，忽然他聯想起俞晴離開時打電話的神態，心中徒然升起一股戾氣。
“表姐的公司……”
“喂喂？”
那邊掛了電話，展揚撥回去，卻提示關機，展揚心中升起強烈不安。
藍瑞問：“怎麼了？”
展揚沉默片刻，道：“你開車來的？”
“嗯。”
“車鑰匙給我。”
“哦，出了什麼事？”藍瑞邊從包裡取鑰匙邊問。
“小事。”展揚接過車鑰匙，向外走去，走了兩步忽然停下，回頭看了藍瑞一眼，正巧張眸發現了他有些不對，端着酒走了過來，問：“怎麼了？”
展揚道：“有些事要處理，我必須馬上離開，嗯，拜託你，將她送回家去。”
“沒問題，對了，什麼事？要不要幫忙？”
“不用。”展揚大步走了出去。
張眸微微皺眉：“真的沒事？”
藍瑞道：“他沒說。”
張眸若有所思，見展揚臉色陰冷，絕不可能是小事，不過，又是什麼事會讓他如此？張眸放下酒杯，招過來秦桑與韓泰，囑咐了兩句，出了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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