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妹子,我沒事。”過了好一會,沐萍才止住抽泣,整理一下儀容才起身低聲苦笑道:“讓各位見笑了。”
“無妨,沐郡主只是性情表露,這喪失親人之痛我們也能理解。”楚其琛擺擺手道。
“沐姐姐,你不是被佛母抓住的嗎?那爲何又出現在千里之外的樂山呢?”小湘芸不禁好奇地問道。
“滅門之時,我剛好接旨入宮宮領賞,回來以後便看到王府慘狀,佛母突然出現將我點到在地想要將我帶走,卻出現一批東廠殺手將我截下並裝入白馬寺送完樂山凌雲寺的經書箱籠內,說是要獻給陳公公,讓他身體恢復完好.......”沐萍略帶羞赫的說道。
“咦?這功法當真有這麼神奇?自宮了還能重新長出來?”小湘芸心中八卦之火頓時熊熊燃燒,要是真的話,稱爲天下第一奇功也不爲過。
“這不過以訛傳訛而已,最多也就讓傷口癒合更快更好,要是練有此功之人四肢肢體被整齊切斷,在短時間內重新接上,經過鍛鍊便可以恢復正常,與常人無異。
但想要憑此功將殘缺已久的肢體重新長出,那是絕無可能,這秘密即便是佛母也是不知道的,只有歷代聖女之間口口相傳。”沐萍搖搖頭道。
“那也相當厲害了,要是推廣到軍伍之中,一場戰鬥下來缺肢少胳膊的士卒必定相當少,而且作戰經驗豐富,不過數戰便能練成一支恐怖軍隊,難怪黑冢羅王這麼迫切想要奪取。”風吹雪曾經在東瀛生活,也曾往來數次,自然知道黑冢羅王的勢力龐大,乃是東瀛忍者勢力之一風魔裡的當代首領,一手詭秘忍術防不勝防,精通無聲殺人術,似乎在爲戰國某個大大名效命。
“正因爲有感其實在功效逆天,爲免遭到周邊勢力羣起圍攻,孔雀王朝聖教纔將其秘而不宣,並層層嚴密保護起來,只有聖女之間代代相傳,但最終還是因此招來滅國滅族之禍。”沐萍哀傷的道出其中緣由,這便手持寶藏卻無力守護的結果,堂堂一國竟然被一海盜滅掉,雖然其國力薄弱,但也足以讓人引以爲鑑。
“那便更不能讓你去和親了,要是你背後的【大溼婆經】讓那東瀛人截獲,以那民族的狂熱性,絕對會成爲中土的禍患。”楚其琛斷然拒絕道。
沐萍正想說點什麼,便又被他打斷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就是先將背後刺青毀去麼,但要是對方有精通催眠之術的高手先發制人,輕易便能將你的秘密吐露出來,你以爲你還能靠到黑冢羅王身邊刺殺嗎?
僅憑你那點三腳貓功夫,即便是他讓你雙手雙腳都無法取勝,如果想靠美色誘惑,說實在,堂堂一大勢力首領想要什麼絕色美女沒有,怎會輕易被你迷惑,更何況他不懷好意。
而且東瀛相當流行什麼龜甲綁之類的繩藝,以他的變態性格,怕是洞房之時將你擺出各種羞人姿勢牢牢捆緊,即便奉上你的清白身軀,也只能徒勞的任由仇敵肆意採擷,恐怕到時候你更會痛不欲生,這便是所謂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沒回頭,當真是一步臭得不能再臭的棋了。”
楚其琛特意出言恫嚇,而且暗暗附上內力配合特殊音調,讓她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越說沐萍臉上便越蒼白,越說渾身便顫抖得更厲害,到最後再也沒法支撐身軀一下子癱倒在地上,一想到那場景便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似乎就是她的結局一般。
要是真如他所說的,自己被抓住後因此受辱,甚至懷有仇敵骨肉,而她所信仰教派又不許她自殺逃避,那她該如何自處?
“嗚嗚......我當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就連報仇都辦不到,那我...我該怎麼辦這纔好。”哭得梨花帶雨的沐萍低聲嗚咽,經歷如此多磨難,身邊的人全部都因爲背後的【大溼婆經】一一死去離開,支撐她的便僅有報仇二字。
但原本的復仇計劃不僅被旁人識穿,還被批得體無原膚,簡直就差說自己是傻瓜笨蛋癡心妄想而已。
“沐姐姐,不要傷心,我想幫主大人一定有辦法幫助你的。”小湘芸無奈的瞥了一下楚其琛,低聲向她安慰道。
“其實你不用將擔子都挑到自己身上來,不出數年,我酆都必定能將他黑冢軍一舉擊敗,你又何必急於一時呢。”楚其琛略帶無奈的說道:“如果你怕江湖勢力爭奪不休,那正巧藉着這次機會脫出世人視野,擇一地方隱居起來。
我們一路過來都走偏僻小路,絕無人發現蹤影,必定能將你妥善安置,待數年過去想必已經無甚人記得你的存在了,再以易容術改頭換臉一番,到時候你便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這......這當真可以嗎?”沐萍頓時被他所描繪的場景所吸引了,嘴中喃喃的回憶道:“我從小就被帶離父母身邊,被供養在寺廟內,被當成【聖女】照養...寸步不能離開,甚至連自己行走的自有都沒有,之後孔雀王朝被黑冢羅王所滅,我才真正遇見把我當成普通女孩看待的義父。
在沐王府時我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用被小心對待,也沒人把我當成異類,而這卻是以我的同胞被誅殺換來的,當真十分諷刺......
但也應爲此,我才真正做回一個人,義父也從沒將我當成什麼聖女看待,只是寵我照顧我,可是...最後還是受我拖累...被我害死...”
說着說着,沐萍又抽泣起來:“我...我是個不祥之人,我身邊的人...最後都免不了被我剋死......我實在不想再拖累幫主大人你們,你們都是好人.......”
尼瑪,我可不是好人,曾經說我是好人的.......咳咳,沒什麼了。
“沐郡主大可放心,我們的命可硬得很,這不都好好的在你身邊嘛。”溫蒂上前笑道,要是她們這些死裡逃生的都不算命硬,誰還能夠算得上。
“謝謝,謝謝你們......”沐萍擡頭看着周圍幾人,不禁又抽泣起來,不知道到底是喜是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