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會還遠遠沒有達到白玉京預想之中的那樣,就算這裡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對於白玉京而言也仍然是一頭霧水,尤其是在這之後,已經過去了兩年之久。
如果現在的青龍會的實力已經達到了羅網那般的雄厚,白玉京想要知道什麼,不出半天,這個天下間沒有什麼能夠瞞得住他。
所以,充分了解到了一個人的弱小與勢單力薄的弱點,所以白玉京纔會着手建立青龍會,青龍會的初衷有很多,但這並不妨礙這一點,同樣適用於白玉京的目的。
“不進去看看嗎?”唐藍有些疑惑的轉過頭,看着這個站在一塊巨石之前,撫摸着那塊巨大的石頭的白玉京,小小的臉兒上浮現出不解的神色。
但唐藍也沒有勇氣去具體的詢問,別看她現在一副和白玉京之間顯的挺親的,但在她的心裡,其實還是對於白玉京的恐懼,多過親近。
“沒必要進去,這裡已經很能夠說明一切了。”
將放在巨石上的手拿下來,白玉京淡淡的語氣裡,讓人讀不出來他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來述說這些:“而且,倘若我進去了,或許會落在某些有心人的眼中,然後,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誒?你都沒有進去你都知道了嗎?”有些黝黑的臉上浮現出震驚的神色。
雖然在唐藍這幼孩兒般的臉蛋上浮現出那樣的神色,有些啼笑皆非,但這種認真的小女孩,難道不是更加的會讓人喜愛嗎?
“有些東西,已經表明了來到這裡的人是誰了。”說着,再度伸出手,將卡在這塊巨石上的那一快破碎的青銅片取下來。
這塊同樣深沉的黑色之中夾雜着些微淡金色的青銅金屬塊,雖然只有這麼一小塊,被不知道什麼樣的攻擊從主體上打碎,然後以切金斷玉的氣勢轟擊在了這塊巨石上,深深陷入了進去。
白玉京見過這種青銅碎片的主體,也知道,這塊青銅碎片的主體,代表的是誰。
大秦帝國,蒙家的黃金火騎兵!
帶着面具的臉,看不清隱藏在面具之後的面容,但想來白玉京的表情應該是十分複雜的,一想到曾經在咸陽發生的事情,再到現如今在這驪隱居的地方,看到了黃金火騎兵的盔甲碎片的存在,對於嬴政,這位千古一帝,白玉京內心裡涌現出太多太多複雜的情感。
曾經,他的確與嬴政有過一面之緣,也因爲他乃是第一個一統天下的皇帝,歷史上的始皇帝,所以纔在那個時候拼盡所有,用盡一切辦法來阻止玄翦,爲的就是保證嬴政的性命,保證歷史能夠發展下去。
或許在這綿延後世兩千年的華夏曆史裡,有着太多太多不好的地方,但那畢竟是已知的,已知到了兩千年之後,華夏大地依然存在,歷史還在延續。
但另一方面,這位註定了一統天下的始皇帝,卻總是在一次次的給予自己重創,韓非的死,是他默認的,與其說是默認,倒不如說是他覺得,死了的韓非,遠遠比活着的要讓他安心的多。
這無關乎曾經的交情,也無怪乎反目成仇,只是他作爲王,作爲一個強大的國家的王,必須選擇的答案,或許並非出自他的本心,但他...沒得選。
倘若是別人,白玉京不會去理會那麼多的東西,也會拖着這條命上去和人打一場,但是嬴政不同,他的身份不同,他對於這個時代,這片大地,這個綿延後世,兩千年的歷史裡,有着舉足輕重的作用。
白玉京敢於和任何人作對,任誰敢那樣對待他,他也必定會報復回去,但唯有始皇帝,唯有嬴政,纔是讓白玉京產生諸多複雜心緒,卻遲遲壓抑着自己,告誡着自己,不能動手。
從這個時代開始到以後的兩千年裡,華夏大地起起落落,當自己穿越來到這裡,起碼歷史還在繼續,未來還能夠展望。
若是一旦在這裡將歷史導向了另一個方向,對比已知的歷史,那一份未知,纔是更加的令人覺得惶恐,令人覺得恐懼。
因爲你知道,已知的歷史,華夏還存在着,甚至正在一步步的腳踏實地的發展,而一旦產生了變化,將其導向了未知,天知道以後的華夏大地,是否還會存在?
天知道這片土地上的人們,這四大文明古國之一,也是最後殘留的古國,是否要步上其他三個古國的後塵呢?
白玉京不敢賭,也不敢去觸碰,所以對於嬴政,有崇拜,有欣然,也有憤恨,無奈。
因爲他曾經見過嬴政,知道嬴政,所以,這份複雜的心緒產生,並不亞於衛莊等人的改變。
昏迷了兩年之後,這個世界,發生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那些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就發生瞭如此之多的變化,與曾經記憶裡所熟知的那個,完全判若兩人。
白玉京不知道他們是真的變了,還是在隱藏着什麼,但物是人非,滄海桑田的感覺,還是縈繞在他的心頭,始終無法散去。
白玉京沒有多說,而是將拿着青銅碎片的手背在身後,其實是藉助身體的隱藏,將這塊盔甲碎片放到了倉庫揹包之中,隨即,看也不看接下來這裡滿目瘡痍的大地,白玉京轉身拉住唐藍的小手,再度離開。
“你那個時候說,你會惹上麻煩,爲什麼?”飄蕩在天空上,唐藍死死的閉着眼睛根本不敢睜開,天知道這狂風吹的這麼大,到底是處於多高的天上呢。
對此很是恐懼的唐藍,也就只能這樣閉着眼睛詢問了。
“蜘蛛雖然是無感無惑的昆蟲,但畢竟是一個肉食動物,結網以待,等待獵物的自投羅網,是它們的本性,亦也是它們的最拿手的本事。”落在地上,這一次有所收斂力量,纔沒有在這斷崖邊上的石塊上踩出兩個腳印來。
抱着唐藍的白玉京隱隱回頭,那面具之上,半邊白色的臉露出笑容,這一半的臉,足以說明很多了。
“但那種殺意,實在是太明顯了。”好像是解釋給唐藍聽的,也好像是說給不知道是誰聽的,白玉京扭過頭,沒有半分的猶豫,懷抱着唐藍就走下了斷崖。
既然這裡沒有消息,而且也知道荊軻和驪發生了重大的事故,那麼接下來的江湖之行,也要算上尋找他們的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