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祁遇’婚紗照的拍攝不僅價格昂貴,還需要很麻煩的預約,預約十次能約上算你運氣好。
穆清綺還親自去‘祁遇’談合作,兩人私底下溝通多次,協議達成一致,當然這些都是秘密進行的,沒有幾個人知道。
“宋總,我們要不要開個新聞發佈會澄清一下,或者找一下應急公關?”事情發生都發生了,原因可以晚一點去找,還是先挽救一下公司的形象吧!在這樣被外面那些媒體說下去,棣新真的就凶多吉少了。
“不用。”宋棣拒絕。
這個時候開發佈會,正中幕縱者的下懷,那人後面肯定還有更大的陰謀,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敵在暗,他們在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知道他們後面還有什麼損招,現在能做的就是先按兵不動,看一下他們下一步的行動。
“知道財務部的那羣人都被哪個公司接收了嗎?”宋棣擡頭,佈滿血絲的眼睛熠熠生輝,絲毫看不出半點頹廢之色。
“在家待業中,我也叫人查過他們的賬戶,沒有絲毫進賬。”這一點讓蔣毅着實想不通,既然都反水了,爲何還在家中?難道是觀察形式?還有那個必要嗎?
宋棣點頭,那人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不可能爲了幾個棋子將自己暴露在空氣中,與其說他們在觀察,不如說是他在觀察。
“財務這些年的賬目還能整理出多少?不管是電子版還是紙質版的,有多少都給我拿過來。”棣新是盈利還是虧損宋棣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紙質賬目一夜間化爲烏有,沒了蹤影,電子版的就更別說了,全都被清空,連點渣都尋不到了。沒有財務報表,沒有這些年的賬目往來,只有銀行賬號上一筆筆的進賬,是說服不了任何人的。
財務虧空,加上設計抄襲,足以將宋棣這些年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現在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不然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財務現在一個人都沒有,要怎麼整理?”蔣毅有些爲難的看着宋棣,這種事找專業的比較好吧?
財務集體離職,給棣新造成了一個不小的損失,至今還有將近一千萬的賬目沒有查清去向。平時宋棣對這方面也不是很關注,都有專人打理。突然之間給他來這招,任誰都反應不過來。
“打電話給任曉和‘祁遇’的首席設計師王詩韻,就說我要見她們,越快越好。”他必須馬上出國一次,股票連續兩天跌停,那邊肯定也亂成一鍋粥了,需要他過去主持大局。
至於這邊就交給穆清綺和任曉,還有王詩韻吧。
“還有幫我聯繫王梓祁,我需要他給我搜集一些證據。”宋棣坐在椅子上想了一會接着說道。
一定要反目成仇嗎?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我們這是去哪裡?”車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駛了兩個小時,還沒有停下的打算,這是準備出國嗎?
“我家。”徐錦航吐出兩個字,就不再說話了。
“你家?
我同意沒同意啊,你就把我往家裡領?再說你家不是在C城嗎?這條路應該是開向B城的吧?”任曉拿出手機打開導航,按照現在的路線來看,再過一個小時就到B城了,想要去C城起碼還要三個小時。
“不要告訴我你不認識回家的路。”任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總感覺這個人的出現很蹊蹺。
那個地址到底是自己無意間發出去的,還是他本就知道自己住哪?做這一切不過是讓他看起來更理所當然一些。
任曉從不是那種自作多情的女子,對自己的樣貌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脾氣不算好,模樣不算俊俏,身體沒有很火辣,在一個看顏值,看身材的時代她這種女孩根本就沒有任何加分的地方,突然跑出一個大衆情人說要讓你假扮女友,真當她是十幾歲的小孩啊,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
徐錦航眼睛一直盯着外面,顯然他不想回答任曉的問題。
“你竟然還記得我家在C城,還真是受寵若驚來。”徐錦航很巧妙的將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
“你可是當時風靡全校的風雲人物,所有女生進校第一件事就是去你的後援社買一本你的自傳,人手一本,看的都能倒背如流了。”任曉這話一點都不誇張,沒進校之前就聽說過徐錦航的大名,還有一個校花和他齊名,好像是叫什麼亮的,當時兩人還傳過緋聞來。兩大後援社差點沒因爲這件事血流成河,這件事以後那個女人就轉校了,就慢慢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沒錯,我以前是住在C城,不過在我畢業以後就搬走了,我爸將公司重心轉到了B城,我們舉家都遷了過去,已經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遷到B城後我奶奶的身體每況愈下,年前查出是胃癌晚期,隔一段時間要化療一次,人已經被化療折磨的不成樣子了。”徐錦航算是正面回答了任曉的問題。
任曉想了會,倒也沒覺出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也就相信了他。
又感覺有哪裡不對,卻也抓不到到底是哪裡不對!
話已說開,兩人之間的關係也緩和了很多。車內的氣氛也沒了之前的緊張,一放鬆任曉話就多了起來。
“畢業這些年你都去幹什麼了?好多次學生會成員聚會都沒有看到你。”任曉去過一次,不過是一羣看似成功的社會人士在那邊裝裝逼,賣賣人設,不然就是一羣整的連爹媽都認不出的白富美在那邊爭奇鬥豔,她背的什麼包包,她又去哪裡旅遊了,再不然就是炫老公,要多無聊有多無聊。
真應了一句話,不去後悔一天,去了後悔一輩子。
以後再有這種活動,她一概不參加,免得被人當成弱勢羣體安慰。
她們那個年代,學校遠沒有現在這麼富足,所謂的高富帥一般就是徐錦航這樣的人,家中開着小公司,出入有車接送,飲食有保姆專門料理,在那個年代已經算是很牛逼的了……
“我就參加了一次,之後就再沒去過。”徐錦航將車子轉入小道,車子有些顛簸,所以開
的很慢。
“是不是很無聊?”任曉像是找到知音一般,根本就是變着花樣炫富嘛!
她又沒別人富,也沒別人美,還沒別人有能力,說來心酸的嗎?還要接受別人看似同情實則幸災樂禍的眼光。
“你怎麼去事務所上班了?”徐錦航將車停到加油站,一邊解安全帶一邊問道。
記得她專業學的是會計,就算再不濟,也該是個會計師之類的職位了,竟然還停留在給人打雜的份上。
“很意外嗎?”任曉的專業知識不比任何一個人差,在校期間就幫很多知名企業解決過一些財務上的疑難雜症,至於爲什麼變成這樣,估計連任曉自己都說不上原因來吧!
“這麼多年了,你不會還沒釋然吧?”任曉一直對陶嘉瑞的事耿耿於懷,只是沒想到過渡期會這麼長,爲了一個男人落魄至此真的好嗎?
此時任曉深黯的眼底滿是平靜之色,很多年前她甚至連想起陶嘉瑞心都會痛,今天一見,她竟然毫無感覺,像是見到多年的老朋友那般自然。
那一刻,她發現腦海中浮現的並不是陶嘉瑞的臉,就連面對面都無法體會到那股刻骨銘心的痛,這段情傷終於在見到陶嘉瑞後到了頭,多年的糾結,悔恨,交織在一起,這一刻終於釋然了。
“不用你管,我這人善心本就不多,不希望這種事再發生第二次。”任曉語氣冷淡了許多,對這個人她始終無法有好感。
莫名捲進他家中的事,不是她自願的,想用親情拴住一個人也是她最不屑做的事。
“對我爲何要如此殘忍?”徐錦航一臉受傷的看着她,難道計劃有誤?
任曉下車,看着標有休息室的地方:“你還準備洗個澡睡一覺再走?”原本就不怎麼相信的他的任曉,心中變得更加狐疑了起來。
一個家人重病快要到彌留之際,你不說快點往回趕,還有時間留下來休息?這件事本身就透着一些不正常,現在看來就更加不正常了。
“先吃飯吧。”徐錦航丟下一句話,人先進了休息室。
任曉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許久,無奈也跟着走了進去。
兩人找位置坐定:“你只有一天的時間,明天這個時候請送我回家,謝謝!”任曉盯着徐錦航躲閃的眼睛說道。
越是這樣,越讓任曉懷疑。
“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你對任何人都這麼冷漠嗎?你真的變了好多。”印象中的任曉不應該是這樣的。
一連三個問題問的任曉啞口無言,什麼叫她不應該是這樣的?什麼又叫她對任何人都是這麼冷漠嗎?
這些事情跟他有一毛錢關係嗎?他們很熟嗎?
“我如果對人冷漠,就不會跟你出來了,你以前沒這麼多廢話啊,今天是怎麼了?”任曉回嗆回去,什麼人嘛。
都說聒噪的女人最可怕,聒噪的男人同樣可怕好嗎?
任曉這句話還真管用,徐錦航瞬間就閉了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