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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的看着地上的雍正興,我有片刻恍然,紅色盒子裡裝着一枚戒子,不是什麼鑽戒,再說了,雍正興他能爲我買一千塊的裙子,已是極限,根本買不起什麼鑽戒,銀白色的戒子是鏤空設計,上面似是雕刻了一朵什麼花,很漂亮。
我故作無所謂的聳聳肩:“起來吧,昨晚上的事情你就當沒發生,結婚,對於我來說是個笑話,都是成年人,何必太認真,時間來不及了,我先去上課了。”
我以爲最多他也就做到說要照顧我,讓我跟他在一起之類的話,可沒想到竟然求婚,對於雍正興能在事後如此做,打心底裡,我還是覺得沒那麼糟糕,至少他沒有渣,沒有逃避,但我不需要。
“小若,我是認真的。”雍正興急切的攔住我:“我知道你是個倔強的女孩,也是我見過最特別,獨立的女孩,可這怎麼可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我知道如果不是伍逸對你下了藥,我們之間沒有這樣的緣分,而你心裡對我也沒那意思,可我必須對自己的行爲負責,我不是完全因爲昨晚的事纔想讓你嫁給我,我是真心喜歡你,小若,我請你給我一次機會,我現在雖然什麼都沒有,但我會努力,給你想要的一切,給你最浪漫別緻的婚禮,給你舒適溫馨的家庭,我不敢保證一輩子不讓你哭,但我可以保證在你哭的時候,一定是我在陪着你,哄着你,愛着你,在你累的時候,想要笑,想要哭的時候,我雍正興一定都陪着你,在你身邊,我用我的生命起誓。”
雍正興的眸子真誠而灼熱,急切而期待,這是我聽過最美而最樸實的誓言,我有些慌了,對於雍正興我確實不排斥,但要嫁給他,對於目前的我,是個笑話,而婚姻,看着爸媽的前車之鑑,我更沒什麼期待。
我捏緊了手上的手機,雍正興說他用命愛我,這世上,誰是誰的命呢?
“我不會嫁給你,別鬧了,我要回去上課了,你也快去實習吧。”我將視線從雍正興身上收回,手有些微顫的擰開門把,我挺直了背,背對着雍正興淡淡說:“你的情話很動人,可是用錯了對象,這輩子,我黎若聽過最多的是嘲諷,謝謝你讓我聽到這麼美的話,但人是現實的,我黎若的男人不是這樣的,我黎若的男人,給我的不僅僅是話語,而是將承諾付諸於行動,是真本事。”
情話誰都會說,可做到呢?又有幾個?
我拉開門走出了房間,雍正興目送着我離開,因我的話,他沒再追出來。
酒店的走廊異常安靜,甚至有點冷,耳邊縈繞着雍正興的話,或許我的話說的過了,可人就是這麼現實啊,雍正興一個人在北城掙扎不容易,雖不知道他家境究竟如何,可從他又要實習,又要連做幾份兼職可以知道他很缺錢,我也很缺錢,兩個缺錢的人在一起,不會有幸福,有浪漫,有的只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多少夫妻敗在這七個字上。
結婚,對於我來說是天方夜譚,我黎若還要成爲最優秀的記者。
長長的走廊上忽然傳一聲暴怒聲,這聲音,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是伍逸。
他還沒有離開酒店?
想到伍逸,我三步並作兩步的朝房間走去,打掃清潔的阿姨正被伍逸給轟了出來,嘴裂罵咧着:“有錢了不起了。”
酒店房間不大,牀就離門口不到三米的距離,房間裡一片狼藉,電視劇被砸了,牀被隨意扔在地上,地上凌亂的撒了一地的紅色毛爺爺,伍逸依然只穿着一條四角褲坐在地上,背靠着牀,一隻腿彎着,手搭在上面,瘸了的那條腿直直的放在地上,一雙猩紅的眸子在擡眼看見我的那一瞬間倉皇而失措:“若若,你怎麼樣了?”
他原想起身過來,可屁股剛離地,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坐了回去。
“怎麼樣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能怎麼樣,還是說你希望我怎麼樣?”我依靠着門框,輕笑一聲:“怎麼?在這不走,是等着我算賬還是報警?”
伍逸似是料到我會如此,也沒意外,只是擡着因一夜未睡而猩紅的眸子看着我,遲疑了一會兒說:“若若,對不起。”
我冷哼了一聲,腳踩在毛爺爺身上朝伍逸走過去,歪頭睨了伍逸一眼,隨之一腳踩在他的瘸腿上,而且還正是他受傷的關節,我一點點使勁兒踩,伍逸疼的哼了一聲,卻沒其它動作,只是仰頭看着我,帶着愧疚與悔恨。
“疼嗎?”我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臉:“說什麼對不起啊,昨天你不是挺牛的嗎?不是不睡我誓不擺休嗎?啊?現在跟姑奶奶認什麼錯啊?你他媽早幹嘛去了,你下藥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對不起?現在來說,你當我腦子是擺設,選擇性失憶,把昨晚的事給忘記了是吧,逗我好玩呢。”
說完,腳下的力道又加重,這條腿既然好不了,那也就別要了。
想到昨晚伍逸對我下藥,對我做的事,我就恨的牙癢癢,我黎若這輩子還沒被誰這麼算計過,接到電話時,我還擔心他是不是想不開,怎麼樣了,想想,我就覺得自己真他媽白癡。
伍逸的臉因疼痛而有些扭曲,他緊咬着牙關,愣是忍了下來,這個時候了,還給我上演他伍逸的剛硬:“若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鬼迷心竅了,我不是人,我也不奢望你原諒我,只是……”
“喝醉了?鬼迷心竅?”我譏笑道:“伍逸,你他媽真當姑奶奶是傻子?你喝醉了?我看你清醒的很。”
聽着伍逸的話,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覺得自己當初的不忍簡直是個笑話。
我站了起來,將手裡伍逸給買的蘋果砸在他的臉上,自嘲說道:“拿人手短,姑奶奶早知道這個道理,卻還是栽了跟頭,別在這跟我演苦肉計,姑奶奶我沒報警,不過是看在你這條瘸腿上,看在你像個可憐蟲一樣的躲着哭,我黎若不是好人,你伍逸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在你昨晚下藥的時候,就將我最後一點自責給用盡了,從現在起,你給我滾出我的視線,永遠別再出現。”
昨晚我難受的蹲在浴缸裡,冰火兩重天中,我是真想殺了伍逸,就在剛纔我都還有衝動,如果剛纔手裡有一把刀,或許我就不會浪費那麼對廢話了,直接一刀子砍上去了。
我轉身就走,伍逸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我嫌惡心,猛的甩開他:“別碰我,噁心。”
伍逸垂下眸子,作憂鬱狀,深深懺悔似的說:“若若,我只是一時衝動,看着你跟那小白臉在一起,我就忍不了,我伍逸也是個男人,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女人,斷了一條腿我都沒怪你,可我不能忍受你跟那小白臉在一起,窮小子一枚,他憑什麼,他能給你什麼?”
我一腳狠狠的直接踩在他的痛腳處,目光掃過他的四角褲,冷嗤道:“你也配說自己是男人?你腿斷了關老孃什麼事?是我讓你去打黑拳的?別說你斷一條腿,我現在就能打斷你第三條腿,你信不信?”伍逸眸子裡終於劃過一抹害怕,他伸手去護着自己的第三條腿,我心裡更覺得可笑:“伍逸,你跟雍正興比,你連給他提鞋的資格都沒有,我黎若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你算老幾?想管我?不過還真的謝謝你昨天的藥,成全了我跟雍正興,現在,你滿意了吧?”
伍逸錯愕的瞪大了眸子,憤怒道:“昨晚,你跟那小白臉在一起?”
我譏誚的彎了彎脣:“對啊,這不是你成全的嗎?你把藥下那麼足,我不跟他滾牀單,跟誰啊?難道跟你?你知不知道,被你碰一根手指頭,我都想把隔夜飯給吐出來,伍逸,識相的話就給我滾出我的視線,最好老死不相往來,否則我哪天控制不住脾氣,打斷了你第三條腿,可就別怪我了。”
最後走的時候我不解氣的又狠狠踩了他一腳,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了酒店,我坐了回學校的公交車,奇怪的是,本該擁擠的公交車,今天竟然只有幾個人,我選了最後面的座位,頭撇向窗外,下身隱隱疼痛,提醒着我昨晚已經成女孩成爲女人的事實。
我不知道別人沒了第一次是什麼心情,我只知道,此刻我的心很亂,不像在雍正興面前表現的那麼無所謂,也不像是在伍逸面前裝作若無其事,耳邊響着雍正興的情話,他的承諾。
陰霾的天氣,看着車外匆忙來往的人與車輛,我想,這是我在北城過的最茫然的一天,如一具行屍走肉。
回到學校的時候,江夏已經在我的宿舍樓下等了我兩個小時了,蘭杏也是焦急的在原地踱步,東張西望,見到我回來,江夏三步並作兩步奔過來。
“黎若,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
儘管我跟江夏說了沒事,她還是擔心,蘭杏也七問八問的,因爲她們回學校兩天了,我昨晚是第一次沒回宿舍,江夏怎麼可能會相信我電話裡隨便胡謅的話,但是見我閉口不言,她們也不再多問,將我扶回寢室,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我餓的不行,對江夏可憐兮兮的撒嬌道:“小夏夏,我餓了。”
我跟江夏都會在彼此最脆弱的時候跟對方撒嬌,就像多年之後,江夏懷了蕭凌的孩子,我將無助的她接回陸傑銘給我買的公寓,她朝我撒嬌,說了一聲餓了,我立馬去給她下面。
這輩子我只爲四個人煮過飯,奶奶,江夏,雍正興和陸傑銘。
江夏一聽我餓了,趕緊下去給我買飯,蘭杏也去給我買我最愛喝的雙皮奶。
我坐在牀上,左手喝着雙皮奶,右手吃着江夏給我買回來的紅燒排骨,心裡淌過一陣暖流。
實在餓極了,我將飯一掃而光,江夏擔心的問:“吃飽了嗎?不夠我再下去買?”
我點了點頭,一份紅燒排骨三十塊錢,江夏跟莫城每個星期也只奢侈一回,都是做兼職賺錢,平常我們都不捨得這麼大手大腳,而且一份飯,我也確實吃飽了。
江夏和蘭杏對我昨晚沒回來的事沒再過問,因爲在我吃飯的時候,因爲不方便,我將頭髮紮了起來,她們自然是看見了我脖子上的痕跡,都是成年人,這痕跡又怎會不知道。
日子照常這麼過下去,鍾依依退學了,沒再回來,楊柳兒倒是跟以前一樣在各個系裡面走動,拉攏美女,江夏跟莫城兩人感情依舊,而我,除了上課就是做兼職,對於那晚的事,我不再去想,而雍正興也沒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期間葉衫來找過我,問我伍逸的情況,她聯繫不到伍逸,而她從伍逸父母口中得知那天之後,伍逸就不見了,更沒有回縣城。
至於伍逸,我不知道他是走了還是沒走,不過他若再敢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我黎若說到做到,一定打斷他第三條腿。
一切恢復如常,彷彿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似的,唯一有一點變化的,那就是蘭杏,本不寬裕的她,每天早上都給我買一份營養早餐,起初我以爲是她跟江夏商量好的,因爲我有胃病,肚子一餓就疼的要命,這是這幾年不吃早餐落下的毛病,我以爲她們買幾天也就行了,可這早餐連續買了半個月,一份早餐價格都在二十元左右,我覺得不對勁,問蘭杏,蘭杏本不是說謊的人,卻對我撒謊了,支支吾吾的說讓我儘管吃就是了,身體要緊。
我問江夏,江夏卻對早餐的事完全不知道,這下我心裡更疑惑了,所以在蘭杏這天出去‘買’早餐時,我偷偷跟了出去。小說最全,更新速度最快,請大家記得我們的網站:!如果忘記本站網址,可以百度一下:,即刻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