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悲涼如水,夜如歌

我給蘭杏打電話,關機中,後來我‘挺’着肚子到國‘色’天香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輪試臺,這會所出入的人什麼都有,卻沒有孕‘婦’,當我踏進會所時,便吸引了不少目光,引得小姐妹們竊竊‘私’語。。wщw. 更新好快。

我顧不得這些,趕緊找到蘭杏,這麼大的會所,我總不能一個包房一個包房去找,那就算找到了,鬧大了事情,這裡的客人非富即貴,後果我也收拾不了,我急,但還是有理智的,我跟陸傑銘說過,我黎若的腦袋好使着呢。

我本想找經理,但是轉念一想,這會所裡的姑娘,不是每個他都知道,而蘭杏是今天才來的,德哥不一定知道,反倒誤時,既然蘭杏在這裡,那就得由媽咪帶,可跟了誰,就不知道了,這個時候媽咪們都帶着姑娘去試臺,我怕蘭杏已經去試臺,被選上了,畢竟那小妮子,姿‘色’可不差,這裡的客人,最好的就是雛兒。

最後我想到了麗姐,找蘭杏,就得先找麗姐,我轉了一圈沒找到麗姐,在化妝間拉了一個以前認識的小姐妹,問了才知道麗姐帶着小姐們去試臺了,我問她知不知道有個新來的叫蘭杏,她說不知道,我心急如焚,因爲行‘色’匆匆,走的急,我連口氣都沒歇,纔出院不久,肚子月份大了,動一動,走幾步路,就覺得累,這孩子又鬧騰,在肚子裡踹我,從不分時辰,若在平時,我會很欣喜的跟孩子互動,既然聽不到,也會逗逗他,可現在我沒那時間。

我掉頭就去麗姐帶小姐們試臺的包房找她,周‘玉’見我急匆匆的,多次提醒我小心點,我現在哪有空去顧忌這些,現在得先找到蘭杏纔是關鍵。

周‘玉’跟着我剛走出化妝間,準備往樓上走時,身後卻有人叫住了我,我捂着肚子轉身。許久不見的鐘依依身姿妖嬈的朝我走過來,她身上噴了濃的讓人發吐的香水,在她靠近時,我胃裡一陣翻騰,皺眉道:“別靠過來,噁心。”

聞言,鍾依依臉上的笑意一僵,眼底掠過一抹溫怒,但她很快壓了下去,隨即她學着楊柳兒的動作風情撩動了一下肩上長髮,可鍾依依終究不是楊柳兒,沒有楊柳兒骨子裡那股媚‘惑’,學不成別人,反倒覺得做作,不倫不類,鍾依依笑道:“黎若,你這麼急匆匆的,是在找蘭杏吧,我勸你啊,別找了,已經晚了,你看看你,現在‘挺’着個大肚子,萬一出點差錯,陸老闆該不要你了吧,還是早點回去,這已經不是該你來的地兒了。”

上次在會所‘門’口見鍾依依時,她默不作聲,那時也沒太注意她,沒想到纔多久不見,雖沒學到楊柳兒半成,可到底是進步了,說話也有水平了。

我不笨,自然聽得出鍾依依話裡話,我抓着鍾依依的手臂急問:“蘭杏在哪裡?鍾依依,別告訴我蘭杏來這裡,是你搞的鬼。”

當初楊柳兒一行人在寢室裡說的話我始終沒有忘記,也看着蘭杏,彆着了楊柳兒的道,可千防萬防,還是跳了這火坑

鍾依依甩了甩手說:“黎若,你未免管的太寬了,你自己現在過的好了,就該過自己的,總不能自己賺錢了,還不讓別人賺錢吧,我告訴你,蘭杏現在在陪客人,你就別再找了,當初你沒能幫葉衫,現在何必來假惺惺的,也不怕寒了葉衫的心,當初你們不是好姐妹嗎,呵,不也是爲了一個男人就反目了。”

“鍾依依,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蘭杏在哪個包房。”我沒空跟鍾依依廢話,也不想知道她是怎麼知道葉衫喜歡伍逸的事兒。

“黎若,你別以爲我還是當初的鐘依依,被你踩在腳下。”鍾依依冷了聲,怨毒的看着我說:“你知不知道你多可恨,我鍾依依哪裡比你差了,你不過是爹媽都嫌棄的賠錢貨,連學費都‘交’不起的窮鬼,現在攀上了陸傑銘,神氣了,你憑什麼命令我,我告訴你,蘭杏是我帶進來的,我就是讓你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一個個都不乾淨,哦,對了,還有那個叫江夏的,她遲早也會跟你一樣,跟我一樣,跟這裡所有的‘女’人都一樣,今天蘭杏的事,你就別管了,也管不了,晚了,人家蘭杏在寢室裡哭的稀里嘩啦的時候,你在哪裡?人家媽死了的時候,心死如灰,沒錢‘交’學費的時候,你在哪裡?黎若,現在就算我告訴你蘭杏在哪個包房,她也不會跟你走,這是她自願的,她之前沒跟你說,就已經說明了一切,你別白費力氣,還是好生回去享受現在擁有的,不然到時什麼都沒了,哭都沒地兒哭。”

面對鍾依依的話,我有些懵,自從懷孕後,我確實很少聯繫蘭杏,加上過年前後這段時間的煩心事,我也沒能騰出空,根本不知道蘭杏發生了什麼事,若不是今天江夏給我打電話讓我來這阻止,我還不知道呢。

看着一臉得意的鐘依依,二話沒說直接甩了她一個耳光,打的她措手不及,腦袋都偏了,鍾依依也火了,‘摸’了‘摸’被打的臉蛋,眸子裡一抹寒光閃過,她想還手,可站在一旁的周‘玉’不是吃素的,在鍾依依出手之前,就已經拽住了她的手臂,鍾依依雙眼冒火,掙了掙,沒掙開,之後我讓周‘玉’鬆開了她。

我冷着臉盯着鍾依依,一字一頓的說:“不管你是當初的鐘依依,還是現在的鐘依依,我都不屑踩你,別高擡了自己,從前你是隻可憐狗,現在,也只不過是楊柳兒的狗,你沒資格跟我說這些話,你不告訴我,行,我黎若不是找不到,這會所也就這麼大,不過我把話撂這,蘭杏今天若是出事,我第一個拿你開刀,之後就是楊柳兒,我黎若不是軟柿子,別想拿捏。”

在我眼裡鍾依依從來都不算什麼,一顆楊柳兒都不重視的棋子,我沒那功夫跟她周旋。不過楊柳兒確實厲害,人不在北城,也能膈應我。

我轉身就走,鍾依依不依不饒,周‘玉’攔着她,她就在我身後氣急敗壞的吼道:“黎若,你這個賤人,你別得意太早,你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到時我等着看你怎麼哭,而且我也勸你,別白費力氣找了,蘭杏第一輪試臺就已經被選上了,現在已經在陪客人玩了,現在指不定跟哪個客人在洗手間快餐呢

。”

我不知道鍾依依哪裡有那麼大的自信,能讓我沒有好日子,我黎若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好日子,若陸傑銘給的錢,給的房子,在她們眼裡是好日子,那就算吧。

當時對鍾依依的話,我沒多想,也沒功夫去想,但有些話不明白的,時機到了,終歸還是要明白的,只是不是現在。

我頓了頓腳步,回過頭看着鍾依依說:“對了,不知道你這段時間去監獄看伍逸了沒有,他已經出獄了,你不是對他還餘情未了嗎,現在你的機會來了,不過,鍾依依。你除了會叫囂,在男人身下"shen yin",還會什麼?人家葉衫至少用自己換了伍逸,你呢?白讓男人給睡了。”

當時我心裡是氣鍾依依如此說蘭杏,所以也沒顧忌我說了這話會給葉衫和伍逸帶來什麼,就那樣說了出去,然後我成功的看到了鍾依依臉上的‘精’彩紛呈。

鍾依依不止一次去看監獄看過伍逸,沒想到,像她這麼自‘私’的‘女’人,還真會對伍逸上心,當初,我只以爲鍾依依只是少‘女’的一時情‘迷’,伍逸瘸了‘腿’,在這**窟見多了男人,她早就把伍逸給忘了,可她沒有,只是鍾依依終歸是鍾依依,她做不到葉衫那樣。

鍾依依的愛情是佔爲己有,若自己得不到,就毀了,就像當初,她因伍逸對我的心思,聯合着楊柳兒,想毀了我一樣,而葉衫,是成全,是放手,無怨無悔的付出。

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了,當時的我哪裡知道那些啊,哪裡知道自己當初走進紅塵,是踏着別人一步步算計好的路子走的。

“他出獄了?”鍾依依一怔,她沒想到伍逸出獄了。

我沒再回答鍾依依的話,轉身往樓上走,鍾依依在原地定了一會兒,忽然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跑了,應該是去找伍逸了。

我到了樓上,找到麗姐讓試臺的包房,包房的‘門’開着,麗姐還在忙,小姐們還站成一排等客人挑,我站在‘門’口等着,在知道蘭杏是自願進來這裡的時候,知道她已經在第一輪試臺就被選上了的時候,我已經不急了,因爲我來晚了,都到了這步,我急有什麼用,離第一輪試臺已經過去一個小時,該做的,該發生的也該發生了,不會發生的,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了。

心裡有了思緒,最後結局會怎麼樣,也沒什麼關係了。

鍾依依的話雖然難聽,可她說的對,蘭杏沒告訴我,就已經說明了一切,蘭杏就算再不懂世故,但不是傻子,能走進這裡,不是她自願,也‘逼’不了。( 好看的小說

會所,也不要不自願的姑娘。

若真如鍾依依所說,蘭杏走進這裡,何嘗不是跟我當初一樣,走投無路,沒了選擇。

周‘玉’應該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有些不適應,瞥了眼包房裡穿了跟沒穿似的小姐們就收回了視線

這包房是vip包房,能進這包房的小姐,都是有規矩的,裡面什麼都不能穿,方便辦事兒,而外面,也只是一條只把屁股遮住的包‘臀’裙,上面是一件吊帶衣,巴掌大的布料,遮不住上面,連肚臍也沒能遮住。

我跟周‘玉’站在‘門’口一側,能看見的也就只是從‘門’口往裡的視線,再往裡,就看不見了,所以當包房裡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時,我跟周‘玉’兩個人都愣住了,因爲這聲音是陸傑銘啊。

聽到這聲音,我當即就衝了進去,坐在沙發上的人,不是陸傑銘又是誰啊。

難怪陸傑銘說晚上不回去,原來是來了這裡,估計他來這,也沒跟周‘玉’說,不然周‘玉’也不會跟着我來這了。

陸傑銘見到我也是意外,這包房裡不止陸傑銘一個客人,陸傑銘身邊已經坐了一個姑娘,麗姐正在給其他客人挑姑娘,我這麼一個孕‘婦’一下子就衝了進來,所有人都愣了愣,面面相覷,這裡面有些小姐是認識我的,一些是新來的,不認識,而坐在沙發上的客人,除了陸傑銘,其他我也不認識。

我的目光對上陸傑銘的視線,他凝眸,面無表情的看着我,平靜無‘波’的眸子沒有喜怒,可再細看,卻能看出他的責怪,責備我不該出現在這。

陸傑銘對身後的周‘玉’冷沉說:“出去。”

這話是跟周‘玉’說的,卻又是對我說的,淡然的語氣,透着命令,讓周‘玉’把我帶出去,周‘玉’自然聽陸傑銘的話,上來拉了拉我的手臂,小聲說:“黎小姐,我們先出去吧。”

我沒理周‘玉’,也將視線從陸傑銘身上收回來,明明知道陸傑銘‘花’心,男人來這風月場所,‘女’人就不該管,人家蘇穎都不管,只要不太過分,只要不像我,懷上孩子,蘇穎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正室都不管,我哪敢管陸傑銘去哪裡啊。

我先是對着沙發上那幾個尊貴的老闆說了一聲抱歉,回過頭,對怔愣的麗姐,淡淡的說:“麗姐,我是來找你的,我想問,蘭杏在哪?”

麗姐看了看陸傑銘,之後讓我先在外面等等。

男人在外面要的是什麼?面子。

所以這做‘女’人的。在家裡隨便怎麼鬧,在外面留着點面子,這是必須的。

我點了點頭,出去了,在等麗姐的時候,周‘玉’見我有些不對勁,過來扶着我,我淡淡的說:“這次把你給害了吧,陸傑銘若要算賬,我讓他找我,不會怪罪你的。”

周‘玉’說:“黎小姐,我不是擔心自己……”

沒說完的話,後面那句,是擔心我嗎?

我玩笑道:“也別擔心我,這有什麼,男人逢場作戲罷了,我跟蘇穎可不一樣,她有立場對我們這些小三小四啊,趕盡殺絕都沒事,可我沒資格,我可得‘舔’着陸傑銘的臉‘色’過日子呢

。”

你們看,我這話說的違心不違心?

我要‘舔’着陸傑銘的臉‘色’過日子,還不得一走了之了,誰看誰臉‘色’。

周‘玉’難得翹了翹嘴角:“黎小姐,你不是那樣的人,若是,陸總也不會對你跟其她‘女’人不同了,這份特別,沒人比得上,說句真的,我倒覺得陸總還得看你臉‘色’呢,你開心,他纔會笑笑,不然,可是見不到的。”

“是嗎。”這話我說的漫不經心,帶着自嘲,周‘玉’總說我在陸傑銘心裡重要,不同,可我看着沒什麼區別,不是什麼當局者‘迷’,而是親身領悟。

周‘玉’也聽出我語氣不對,也就沒說了,麗姐安排好了包房就趕緊出來了,過來拉着我的手說:“我的姑‘奶’‘奶’,你真是嚇死我了,你下次能不能先打個電話啊,別這麼一驚一乍的了,麗姐我,承受能力差,真怕哪天被你嚇出個好歹來。”

我說:“麗姐,你怕什麼,陸傑銘又不吃人,我今天就是來找蘭杏,鍾依依帶來的,我的朋友,我來阻止她,免得她走岔了路。”

說這話的時候,我已經知道可能‘性’不大了,提到蘭杏,麗姐面‘色’有些不對,這也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想。

麗姐看了一眼我的肚子,讓有話去休息室說,麗姐將我帶回她的休息室,給我倒了一杯水,看了眼身側的周‘玉’,麗姐悵然的說:“小若,我不知道這個蘭杏到底跟你有什麼關係,多要好,這‘女’人的命啊,都是註定的,你能攔得住一次,能攔得住一輩子?這路,總歸是自己走出來的,你說的那個蘭杏,眼裡清澈的很,身上也有靈氣,這樣的‘女’人,她的路不會岔了,你也是從這裡出去的,這裡面的‘女’人是什麼樣,你心裡還不清楚,而且有麗姐罩着,不會讓她吃了虧,上次葉衫的事,你還記着吧,當時你攔了,可最後她沒有領情不是,現在她成了王局的‘女’人,日子好壞,都是她自己選的,可小若,你們之間那些事,我也聽葉衫說了些,她最終還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付出不管是對還是錯,她沒後悔,你想想你當初爲什麼進這裡來?我不知道現在你達到了自己目的沒有,現在這一切,是不是你想要的,麗姐只勸你一句,且行且珍惜。”

當時麗姐的話有些繞,我沒有聽懂,唯一清楚的就是麗姐不讓我管蘭杏的事,可我做不到,我着急的說:“麗姐,這裡面的‘女’人,我們都清楚,都沒有好下場,蘭杏不屬於這,她傻里傻氣的,只會吃虧。”

“她不屬於這,那她屬於哪裡?”麗姐說:“小若,若你執意,我不攔你,但只怕會讓你失望了。”

“什麼意思?”

麗姐當時沒說,之後我見了蘭杏才知道麗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見到蘭杏,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因爲當時蘭杏陪的客人,麗姐沒那膽子去將蘭杏叫出來,只能等包房散場,周‘玉’在,她也不讓我去硬闖

一個小時,脾氣暴躁我的,從來沒有這麼耐心的等過什麼。

麗姐將蘭杏帶到休息室見我的時候,周‘玉’跟麗姐自覺的都出去了,蘭杏見到我,一點也不意外,她站在‘門’口,看了我許久,摘掉眼鏡的蘭杏,一雙充滿靈氣的大眼,彷彿會說話,短髮被燙成了梨‘花’卷,青澀中又帶着一股介於‘女’孩跟‘女’人之間的嫵媚,很美。

我們對視了很久。沉默着沒有說話,我沒有原本想象的那樣,責怪蘭杏,或者是大罵她蠢豬,更或者是拉着她離開這個污穢之地,只是默默的看着,忽然,我在蘭杏的身上,眼裡,看到了一種叫成長的東西。

爾後蘭杏走上來,伸手抱了抱我,頭靠着我肩膀,沒一會兒,我的肩膀就溼透了,蘭杏哭了好久,之後她哽咽着聲音說:“小若姐,對不起,對不起……”

蘭杏不停的說對不起,她是覺得辜負了我,讓我失望了,可是她沒什麼對不起我,反倒是我對不起她,也對不起江夏。

我們做過什麼選擇,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在身邊陪伴着,當初無論是我選擇楊少鈞也好,走進醫院拿掉孩子也罷,踏入風塵,做陸傑銘的情‘婦’,爲他生孩子,這一切都是我的選擇,她們從沒有質疑,阻攔,她們尊重我,陪伴我,默默的陪伴。

現在,該我陪伴她們了。

我拍了拍蘭杏的後背,吸了吸?子,輕咬着下‘脣’說:“沒事,有小若姐在呢,不哭,不怪你,小杏子,是小若姐沒能護好你,對不起。”

後來,我只字未提讓她離開的話,我明白了麗姐話裡面的意思,蘭杏是不會離開的,我能幫助她一時,幫助不了一輩子,她得成長,無論成長的路是佈滿荊棘還是鮮‘花’,都得她去走,無人代替。

我離開國‘色’天香的時候,是跟陸傑銘一起走的,陸傑銘可能是見我心情低落,也沒數落我跑出來的事,一路沉默,我將頭枕在陸傑銘的肩膀上,車裡的空氣靜靜流淌,陸傑銘‘摸’了‘摸’我的臉蛋,頭頂傳來他輕輕的嘆息聲,卻沒話。

到了公寓的時候,陸傑銘下車,彎腰將我抱起來朝電梯走,而周‘玉’就走在後頭,窩在陸傑銘懷裡的時候,我的腦子裡響起了麗姐的話。

我不禁也在心裡問自己,現在這樣的生活,是我想要的嗎?

且行且珍惜。

陸傑銘,我想珍惜你,可我是你想珍惜的嗎?

陸傑銘將我抱回臥室,沒讓王嬸兒,也沒讓周‘玉’伺候,他親自去浴室放了水,給我擦身子,我乖乖的站在‘花’灑下,默默享受陸傑銘爲我做的這一切。

當陸傑銘擰了擰‘毛’巾給我擦臉的時候,我卻突然擡手勾住了他的脖頸,眨了眨眼睛,認真的問道:“陸傑銘,你愛我嗎?會和我永遠在一起嗎?”

陸傑銘的身子在聽到我這話後微微一僵,隨即他繼續爲我擦臉,輕輕拍了拍我的腦‘門’,說:“又犯什麼傻,我……”

前一句已經夠讓我明白他心意了,我怕聽見後面更讓我難受的話,我截住了他的話,倔強的說:“陸傑銘,你別這麼快否認,我只要你自己想想,你會爲別人擦身子嗎?會容她們胡鬧嗎?像我今天這樣闖進去,你會不追究嗎?會幫她們擺平那些麻煩事嗎?若你的答案是不會,那你的心裡就是有我的,若遲疑,那還是有我的,只是你還沒意識到,若是……,不會,沒這個可能,反正,就這兩個選擇

。你自己選。”

自那次我媽跟黎峰他們來鬧了之後,沒再見過,我還疑‘惑’,這人怎麼就沒錢甘心的走了,後來是周‘玉’告訴我,陸傑銘擺平了,那三人已經離開北城了。

周‘玉’給我說了幾次陸傑銘的心意,我不明白,有時候我真想挖了陸傑銘的心看看,他到底什麼意思,我找不到陸傑銘對我有心意的痕跡,就只有在這些上面找,是藉口也好,自欺欺人也罷,就這樣了,人,總得有個理由,支撐自己,做某件事,或者活下去。

面對我霸道的話,陸傑銘低低笑了,他捋了捋我額頭上的溼發,我不懂他什麼意思,着急的抓着他手臂低吼問:“陸傑銘,你到底是幾個意思,你倒是說啊,如果你回答我,那我就告訴你一件事。”

他深邃的眸子裡頭藏的有些深,我看不出什麼名堂,後來他略微無奈的嘆息說:“還有沒有第三種選擇?”

他這話一出,我眼裡的迫不及待,心裡的緊張,統統沒了,心裡的涼從身體裡爬出來。熱水從頭頂上淋下來,也暖不了了,我低聲說:“沒了。”

我原本想,若陸傑銘點頭,我會高興的跟他說,陸傑銘,其實我也喜歡你,不,是愛,比喜歡更深的愛。

可是我沒有機會說,也沒必要說了。

我黎若又一次輸了,輸的徹底。

後來江夏一直以爲我是在之後輸的,卻不知道,我早就繳械投降了,外面的武裝,只是唬人的。

“你們‘女’人就是喜歡瞎捉‘摸’,肚子都這麼大了,以後別‘亂’跑,再有三個月,孩子就該出來了,該有點做媽的樣子。”

他的語氣就像是父親在責備自己的寶貝‘女’兒,有這樣一份寵愛,我之前樂不可支,可現在,卻覺得心涼。

或許愛情就是這樣,總是在你嚐到甜的時候,就給你一塊沾了比黃連還苦汁水的糖果,你滿心歡喜,以爲這是甜的,咬下才知道是苦的,讓人有苦難言。

反反覆覆,日復一日,到最後,再總結一句。愛情千萬種,最初的樣子,我們忘了,只記得它最後留給我們苦澀與甜蜜‘交’織的滋味,好似自己也分不清了。

莎士比亞說,愛是一種甜蜜的痛苦。

可不是嗎?

之後陸傑銘給我擦身子,我卻像塊木頭似的,任由他動作。

陸傑銘說孩子還有三個月就出來了,可這孩子,在受了那麼多罪之後,還是沒能熬過最後的三個月,可能這就是命吧。

孩子出事的那天,是孩子剛滿七個月的時候。

自從去了國‘色’天香,江夏來了電話問我蘭杏的情況,之後我便安安分分的待產,覺得在公寓待煩了,就在小區內走走,蘭杏也會來看我,我也會問她在會所好不好,江夏住在外面的出租屋,有江母陪着,自從懷孕後,沒出去過,我跟蘭杏去看過她,那時她的‘精’神已經出了問題,可能是這一樁接一樁的事太多,加上我懷孕的關係,心情多少受了影響,就算陸傑銘幾乎天天在公寓過夜,我也難得笑了

滿七個月的這天,周‘玉’陪着我去醫院檢查,檢查完之後,我心情煩悶,一時之間,不想回公寓,反正陸傑銘在昨天已經去了國外出差,作陪的是楊柳兒,沒個三五天,是回不來的,之後我去看了江夏,她的肚子已經快五個月了,‘精’神越來越不好,但又不能吃‘藥’,出租房的東西,能被她砸的,都砸了,在她不清醒的時候,連我都認不出,好幾次她將自己‘弄’的頭破血流,砸自己的肚子,見紅了幾次,不過孩子命大,都沒事。

允兒的頑強,真是我見識過生命力最強的孩子,若我的孩子也那麼堅強就好了。

江母照顧江夏的這幾個月裡,人一下子老了許多,臉上全是愁雲,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淚。

那時的我們都不知道江夏不是她親生的,可這不是親生的‘女’兒,江母卻珍若視寶,反而我那個親生的,卻連陌生人都不如。

看了江夏之後,我給了江母一筆錢,江夏這個樣子,江母是片刻不能離開的,這生活上,孕‘婦’需要的東西,處處都‘花’錢,這些錢,一直是我出的,之前我提過將江夏接回公寓住,江夏沒答應,她目前能接受的人不多,陌生人,她不想看見。

從江夏那裡離開後,已經是傍晚了,北城的天氣不冷了,周‘玉’原本想送我回公寓,可她忽然接到了蘇家人的電話,讓她回去一趟,電話裡很急的樣子,好像是蘇穎的母親病了,也是周‘玉’的養母,這養育之恩,周‘玉’不能不報,她當然是得回去的,可陸傑銘‘交’代的事,她還是得完成,她說將我送回去之後再回蘇家,可蘇家與公寓是東西兩個方向,周‘玉’是養‘女’,這電話來了,卻遲遲不去,說不過去,跟周‘玉’相處了這麼些日子,也知道她一些難處。

一個親生的都不好相處,更別說這寄人籬下的日子了,那還不得戰戰兢兢。

我讓周‘玉’去蘇家,我自己打車回公寓就行了。

周‘玉’再三猶豫之下,在第二個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周‘玉’只得先回去了,我自己打車回公寓,可我沒回公寓,而是打車了去出租屋,當初跟楊少鈞住過的出租屋,我不是去回憶什麼,只是只有那裡,在我不想回公寓的時候,還有我一個落腳的地兒。

有句話叫該來的躲不掉,後來我想,就算我不是去出租屋,回了公寓,我也還是躲不掉蘇穎的魔爪,向我孩子伸來的魔爪。

到了出租屋時,已經是晚上了,早先樓梯壞了的燈已經修好了,沒有電梯,我一手扶着欄杆,一手捂着肚子一步步走上去,當我走上去的時候,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了,不由得,我低頭看着肚子,嘟噥了一句:“陸傑銘欺負我,你也欺負我,真是陸傑銘的種。”

這層空餘的出租房還是沒有租出去,我雖租下這房間,跟了陸傑銘之後,也沒再來過了,這層樓,住的就只有美美跟琳琳,我瞥了眼隔壁,‘門’鎖着,現在這個時候,這兩人估計還在外面拉客吧

休息了一會兒,我掏出鑰匙開了‘門’。許久不來,裡面散發出一股黴味,撲面而來,嗆得我咳嗽了幾下,等適應了,也就沒事了。

當初我走的時候,這房間裡沒其它吃的,就幾包方便麪還在,這時候肚子也餓了,可我這樣子,也不能去吃方便麪,心裡想着還是等美美琳琳回來了,請她們出去吃飯吧,反正我出來也是爲了散心。

我在‘牀’上坐了大概十來分鐘吧,便有高跟鞋踩在樓梯上發出咚咚的聲音傳來,仔細聽時,還有男人的腳步聲,不止一兩個人,我看了看牆上掛的鍾,這是才九點,心想着今天看來美美跟琳琳收穫不錯,這麼早就拉到客人了。

我捂着肚子起身朝‘門’口走,準備跟兩人說一聲,待會完事之後,我請她們出去吃飯,我雖請人家吃飯,但也不能不讓別人做生意啊,而且按照以前兩人的速度,幾分鐘就搞定了,做一單,再去吃,來得及。

可當我看到從樓梯上走上來的人不是美美跟琳琳,而是蘇穎帶着兩個壯實男人上來的時候,我知道。來不及了。

心裡咯噔了一下,手緊緊抓着‘門’框,我愣了,怔怔看着蘇穎,她臉上帶着‘陰’毒的冷笑,我反應過來後,身子退回房間,一下子關上了‘門’,迅速上鎖。

剛鎖上,還沒來得及後退,蘇穎帶來的人就在外面猛烈的撞‘門’,這出租房是老式房子,木‘門’,一塊一塊木頭連接的木‘門’,上面就刷了點黃漆,已經斑駁的不成樣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小點,是蟲子咬的,‘門’角還有一個手臂那麼粗的‘洞’,老?啃的,鎖是生了鏽的,隨着猛烈的撞擊,‘門’框四周的白牆皮一塊一塊的掉,‘門’好似一下子就要被撞出原本鑲嵌好的地方,‘門’栓上的鐵鏽也大塊大塊的掉。

隨着那一下猛烈撞擊,我心裡一下,跟着跳開。

我看着那斑駁的‘門’,照這樣撞下去,遲早得撞開,而後果,是我不能承擔的,後面還有一扇窗戶,可這是四樓啊,我沒懷孕跳下去都不一定活。更別說大着肚子了,我慌‘亂’的拿出,卻不知道該打給誰,陸傑銘出國了,蘭杏江夏更幫不了,周‘玉’,這時我還不明白周‘玉’突然被叫回去是怎麼回事,就是蠢了,周‘玉’那裡也是求助不了,忽然之間,我沒一個人可求助的。

在絕境時,人才會知道自己依賴誰,可我最先想到的人啊,他在國外,來不及了。

就算我大叫救命,估計這棟樓沒有一個人會出來,如果敢出來,在撞第一次‘門’時,那巨響聲,整棟舊式樓房都跟着顫了顫,還不出來嗎?

這棟樓住的都是外地人,三無人員,最重要的是沒背景,誰敢攤上這樣的事啊,躲還來不及呢。

蘇穎通過鐵窗戶看着我神‘色’害怕慌‘亂’,無助的樣子,得意笑道:“別白費力氣了,老實把‘門’打開,跟我去醫院引產,我心情好,還能可憐你,給你點補償,若是等我的人把‘門’撞開,沒你好果子吃

。”

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坐以待斃,等着‘門’被撞開,被蘇穎拉去醫院引產。

蘇穎沉寂了兩個月,可她怎麼會放過我,放過我的孩子,今天,她還是忍不住出手了,選了這麼個好日子,我朝蘇穎咆哮:“想拿掉我的孩子,你做夢,我現在就報警,現在就報警。”

撞‘門’聲一聲一聲就沒停過,地上掉了不少白牆皮,‘門’栓也跟着撞擊一點一點跳出跟它結合了幾十年的木‘門’,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手指卻還是止不住的哆嗦,我哆嗦的手指去按110,不知道是不是北城這個時候報警的特別多,撥通了很久,卻沒人接,蘇穎站在窗戶外,看我手忙腳‘亂’的樣子不屑的冷笑:“既然你不配合,那就別怪我了。”

之後蘇穎一聲令下,撞擊聲更加猛烈,當電話終於接通的時候,我剛急急的說了一句:“我要報案,有人要殺我……”,‘門’就被撞開了,兩米高的‘門’,整扇‘門’倒下來,啪嗒一聲,嚇的我差點都握不住,電話那頭見沒了聲音,我這頭的巨響聲通過電話傳了過去。那邊急急的問我在什麼位置,可沒等我說這是哪裡,其中一個男人將我的一把奪過去,給了從後面悠哉走進來的蘇穎。

電話裡還在喂喂喂的說話,問我在哪裡,我剛張嘴想要吼過去,告訴對方我在哪裡,蘇穎朝我笑了笑,拇指輕輕觸‘摸’屏幕,那邊的聲音就沒了,我的聲音也沒傳過去。

蘇穎將重重摔在我腳下,在‘門’被撞開時,我就已經知道完了,今天是逃不過的,所以在蘇穎將砸在我腳下時,剛纔的慌‘亂’恐懼都被我鎮了下去,反倒冷靜了下來。

我捂着肚子,做最後的垂死掙扎,威脅道:“蘇穎,今天你敢動我孩子一下,我一定咬死你。”

蘇穎笑的殘忍:“只怕你沒那個機會了,我說過,這孽種,別想來到這世上,上次讓你躲過了,一腳沒踹死這孽種,這次,沒那麼好運了。”

“你就不怕跟陸傑銘完蛋嗎?你知道陸傑銘有多在乎這個孩子,我若出事,等他回來,你就不怕他找你算賬,他可以不在乎我,可這是他的孩子,陸家二老也重視着,你以爲你能脫身。”

面對我的話,蘇穎惱怒不已,上前揚手就給了我一巴掌,我退都來不及,因爲我已經抵着‘牀’沿了,沒退路,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嘴裡一股血腥味散開,爲了孩子,我沒敢跟她反抗,蘇穎滿眼恨意,眸子裡的寒光沾着毒,朝我‘射’來,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道:“我若讓你把孩子生下來,我跟傑銘才真正完蛋,你以爲自己算個什麼東西,敢擡出陸家二老威脅我。”

說着,蘇穎也不跟我廢話,朝身後的兩人說了一聲:“帶走。”

兩男人聽令上來一人架我一隻胳膊,兩人都是身材壯實,手臂都有我‘腿’粗的男人,我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感覺像是拖麻袋似的拖走,腳都快要離地了,當時我一下子慌了,怕了

我不能真被這麼拖走,不然那就真的一點餘地都沒有,我不斷的拿腳踹兩人,又對蘇穎破口大罵,軟的,硬的,威脅的,求饒的。只要能讓蘇穎讓孩子一條生路,我卑微的像只狗都沒關係,因爲那是母親保護孩子的本能啊。

孩子似乎也意識到危險,在我肚子裡踹了一腳,隔着肚皮,我看不見,卻能感應到孩子的頭在哪裡,腳在哪裡,這個孩子可不是當初跟黃豆大小的胎兒,而是成型的孩子,七個月,就算剖腹,都能活下來的,我怎麼能讓蘇穎將他‘弄’死。

我曾看過打胎視頻,是將成型的孩子,一點點肢解,雖然你感受不到,聽不到孩子痛的哭的嘶聲裂肺的聲音,可是那種痛,真正的千刀萬剮,但凡想一想,就忍不住顫慄。

所以在我被拖出房間時,我向蘇穎下跪了,當初我是爲了陸傑銘纔想生下這個孩子,可經過了這七個月,這孩子,早就是我自己想要,想生的,這是我的骨血啊,孩子的每一次胎動,我都感受着呢。

我跪在地上,求蘇穎,放過孩子,我黎若這輩子,唯一一次這麼狼狽,這麼低聲下氣:“蘇穎,我求你,放過孩子,只要你讓我走,我真的,真的不會再跟着陸傑銘,我跟他分手,我離開,永不踏入這北城,我黎若這輩子,只求了這麼一次,我會帶着孩子永遠離開,陸傑銘是你一個人的,我不會再跟你搶。”

蘇穎沒想到高傲的我既然跪下來求她,可她沒有因我下跪就動容了,蘇穎俯下身,捏着我的下巴,‘陰’狠的說:“黎若,我能信你一次,就不會再信你第二次,若當初我不信你,就沒有今天這檔子事,今天,都是你自找的,無論你怎麼求我,這孩子,必須拿掉。”她將上次割腕的手拿給我看,忽然悽然的說:“你這孩子的命可比我金貴,我割腕,傑銘一點都不動容,既然如此,那這次我就拿了他的孩子,看他會不會正眼瞧我。黎若,告訴你一件事吧,你知道我爲什麼不能生育嗎?”

我不想知道蘇穎爲什麼不能生育,我只想我的孩子能活下來,只想蘇穎放了我,可蘇穎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這是不可能的,她眼裡的恨,也不允許我的孩子活下來。

蘇穎湊在我的耳邊,說了她爲什麼不能生育的原因,若是放在平時,我一定會大笑,然後說一句活該,可是現在我笑不出來,幸災樂禍不出來。

我瞪着蘇穎,一字一頓的說:“蘇穎,你當真不放我孩子一條活路?”

“不放。”蘇穎帶着恨說出這兩個字,爾後,她忽然看見樓梯,輕笑道:“黎若,你若想保自己的孩子,也成,你從這裡滾下去,孩子是生是死,聽天由命,我也不去折騰,帶你去什麼醫院,怎麼樣?”

這樓梯我剛剛走上來的時候,數了數,一共二十一節臺階,特別陡的那種,臺階還是那種長寬不等的,我若從這滾下去,跟去醫院引產沒什麼兩樣

。孩子活不了。

去醫院,孩子活不了,滾下去,孩子活不了。

我捂着肚子,冷呵了一聲,尾音帶着悲悽吧,在我面前的,不是懸崖,就是刀山,我想找條活路,沒有。

蘇穎又催了我一聲,若我不答應,那就去醫院,蘇穎的話音剛落,樓梯處忽然傳來腳步聲,很沉穩的腳步聲,一聽就知道是個男人,之前這麼大動靜,都沒有人上樓,現在這是有人上來了嗎?

不管怎麼樣,聽着腳步聲漸漸近了,我心裡燃起了一絲希望。

我的目光死死盯着樓梯的轉口,蘇穎也盯着,不過她滿心自信,在這地方,沒人敢攔她的事,我們等着下面的上來,當腳步聲近了,轉口‘露’出半抹白‘色’身影,然後整個身影,轉口的男人擡眼對上二十一節臺階上的我,眼裡是錯愕。

我也是錯愕,因爲我沒想到來的是楊少鈞。

可不管是誰,能救我。就行。

楊少鈞在看見我跪在地上,再看着身後的蘇穎,還有兩名身材壯實的大漢時立刻反應了過來,可這時蘇穎也反應了過來,在我以爲有一線生機的時候,蘇穎猛的將從樓梯上推了下去,猝不及防的。

結果,你們可想而知,我從二十一節的臺階上,像個球一樣滾了下去,一瞬間的事,楊少鈞接不住我,可就一瞬間,臺階上被拖了一條血痕,我的肚子絞痛難忍,滾在楊少鈞腳下時,身下一灘血暈開,我疼的說不出話來,猛的呼吸,張着嘴巴,餘光瞥見臺階上的蘇穎,嘴角揚起冰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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