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始靈再現，祖塔原者
耗費近四千年，將造化大道的部分奧妙與物質生命篇三千基礎圖完美融合。
原本，吳淵以爲要繼續將五千原力圖奧妙和造化大道融合爲一體。
但下一瞬，一股朦朧波動閃過，吳淵心中便是一陣迷糊，待再度清醒過來，已然置身於一方完全封閉的殿廳內。
“這？這種手段。”吳淵心中愈發震撼，環顧四周：“不對，我不是意識降臨，而是真身被傳送至這裡。”
想到這裡，吳淵心中愈發敬畏。
道主手段，果然莫測，自己的元神和心靈脩爲盡皆是君主層次，按理，就算永恆存在，未必能不知不覺影響自己到這般層次。
死去的道主，遺留下的手段都這麼強？
“這座神殿。”吳淵環顧四方殿廳，殿廳上有着大量浮雕，不蘊含絲毫法則波動，只是散發着無比強大的威壓。
“不是道紋，不蘊含原初奧妙，似乎，是在講述一位強者。”吳淵漸漸看明白了。
這些浮雕，從左至右，隱約間是在講述着一位超級強者的崛起過程。
蒼茫無盡的大荒，孤山之上，一位孩童孤獨的行走，野獸追逐狩獵……
伴隨觀摩，吳淵的眼前彷彿出現了許多畫面，一名孤兒不知爲何，失去了父母族人的庇護，獨自在大荒中生活、生長。
恰逢遇到了一位隱居山林的長髮老者，不，這位老者實則是中年人，只是久經滄桑……長髮中年人傳授了孤兒一套槍法以及弓箭之術，充滿玄妙，蘊含着神魔偉力。
“老師，你叫什麼？”孤兒如此問道。
“哈哈，不必叫我老師，記住，你生而有赤子之心，你是大山的孩子，你該循自己內心踏遍天地間……不必拜任何人爲師，天地便是你的師。”長髮中年男子微笑道：“你若真想知道我，那就稱呼我爲‘源’吧。”
長髮中年男子飄然離去。
再往後，孤兒一直秉承着長髮中年男子教導，他不斷琢磨遺留的那套槍法，不斷在大山中行走，從天地中感悟槍的力量。
一年、十年、三十年……當他的槍越來越強，已然包含了對生命燦爛的渴望，對浩瀚無垠天地的憧憬。
當一方強大勢力察覺他，收他入麾下時，他的槍法已然達到令無數強者瞠目結舌的地步。
再後來，他的槍法越來越強，乃至仗之長生、難墜輪迴……他再度遇到了那位長髮中年男子。
“源師。”曾經的孤兒，同樣已是中年模樣。
他的內心、心靈，已變得強大。
但是，當再度見到年少時的啓蒙之師，他驚喜萬分，充滿震驚。
“哈哈，你終於來了，大山的孩子。”長髮中年男子只是笑道：“你很強大了，但記住了，別忘記初心……初心，纔是最強大的心靈力量。”
長髮中年男子走了。
“源師！”孤兒震驚的發現，即便自己已很強，卻依舊尋不到源師的一絲一毫蹤跡。
“弟子，仍不及師。”
而從這一面後，孤兒便自稱山道人，他的實力更強，他的槍法更可怕了，無盡歲月後，他終於打破了輪迴束縛，真正站在了古往今來的最巔峰，早已被八方共尊道主……但他卻再尋不到曾經的那位老師。
最後的景象。
是孤兒施展自己一生所悟之槍法。
“槍法？”吳淵已完全沉浸於所悟的種種場景，他明白場景中的孤兒便是造化道主，他所遇的那位神秘存在，應該就是那位‘源聖’。
這些浮雕，是道主道主所遺留的，專爲後來者鐫刻。
“呼！”景象中，造化道主一身青甲，他終於出槍了，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槍。
一槍出。
橫貫長空，照映日月。
“這種槍法？”吳淵卻深深震撼了。
他曾見識過至高秘術，也參悟推演過大量君主主宰秘術，像《生死意》更是他所得最強大傳承，同樣是槍法。
不朽真聖的槍法，生死轉換，蘊含了無窮奧妙，刺破生死，刺破天地輪迴，真正將造化大道詮釋到了極致。
和《生死意》相比，乍一看，造化道主所施展的槍法很弱，不蘊含太多玄妙，都彷彿是隨手一擊。
但是！
境界已極高的吳淵，當見到造化道主的第一槍時，卻從中感觸到了完全不同的奧妙，那是一種極致的內斂，浩浩煌煌的生命偉力完全藏於槍鋒之下……吳淵沒有見到槍法的凜冽，他所感受到的，更多是那種平和下的安詳。
卻又能真切感受到造化大道的奧妙。
“生命！”
“初心。”
吳淵已完全沉浸其中：“造化道主的槍法，僅僅是在詮釋他的初心，他從來沒有刻意追逐參悟某種法則，從未渴望一定得到某種力量。”
“他所熱愛的，只是自由祥和，如同曾在天地大山中自由的奔跑。”
“他對於槍，有着最爲純粹的熱愛。”吳淵被深深震撼。
看到了許久，源聖的話、造化道主的槍法，都令他感觸良多。
許久。
“呼！”造化道主施展出了自己最後一槍，吳淵已然徹底癡迷。
“後來者。”
身穿青色戰鎧的造化道主忽轉頭，他的目光平和悠遠，似乎看透空間，穿梭時間，看到了億萬年後的吳淵：“能夠走到這一步，你的成就已極高，未來走到長河生命圓滿對你沒有絲毫難度……永恆之路，旁人教導不了。”
“記住，大道本已永恆，我們真正要永恆的，是自己的心。”
“去尋自己的心，去走自己的路！”
“相信你，未來成就不會比我弱。”造化道主微微一笑，瞬間化爲了無數光影。
蓬~
吳淵意識所經歷的諸多場景，同樣如夢幻泡影般徹底消散。
眼前一切，恢復真實。
“走自己的路？”吳淵心中默唸，他隱隱明白造化道主的意思。
參悟再多的秘術，修煉再多的絕學，都是‘他人法’。
學習他人法，是一種積累，但不可能永遠學習他人法。
道是源頭，法是根基。
“悟大道，創己法，唯有創造出獨屬自身的永恆絕學，方纔能夠永恆。”吳淵明白這一點：“我，該去創造屬於自己的絕學了。”
造化道主所遺留浮雕，沒蘊含太多道之感悟，更沒有留下什麼絕學秘術，他留下的是一顆心。
以己道一生，指引後來者的路。
但最終能看清到何種地步，那就全憑後來者自身實力悟性了。
“轟~”
一股無形波動降臨，讓吳淵瞬間清醒，旋即瞳孔微縮，露出了一絲震撼之色。
因爲，原本空蕩蕩的殿宇內，憑空出現了一座頗爲巍峨的黑色高塔。
通體漆黑，隱隱環繞血光。
赫然是黑塔，和吳淵體內的那座黑塔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差別。
眼前這座高高的黑塔，散發着浩瀚強大的威壓，令吳淵隱隱一顫。
“黑塔？祖塔？眼前這座塔樓完全真實？這裡便是我體內黑塔的感應源頭？”吳淵心亂如麻，腦海中出現諸多念頭。
他心中頓時生出諸多猜想。
忽然。
“轟隆隆~”整個殿廳輕輕一顫，緊跟着遠處黑色塔樓，第二層那塵封已久的窗戶忽然開啓，一頭通體漆黑的四蹄異獸虛影從塔樓中走了出來。
它形似黑豹，但臉上長着四眸，四個眸子隱隱閃爍着智慧光芒，不似獸，更彷彿一位睿智的老者。
“你？始靈？”吳淵震驚無比看着從塔樓走出的四眸靈獸。
心中已掀起無盡浪濤。
這尊四眸靈獸，他還年少時曾見過一次，那時他開啓黑塔第一層，四眸靈獸最終幫助吳淵蛻變爲‘星辰道體’，那是吳淵煉體本尊突飛猛進的開始。
“吳淵，看來你還記得我。”四眸靈獸露出了一絲笑容，盯着吳淵：“沒想到，這麼短時間，你便走到了這一步，果然是潛力無窮，距成爲祖塔原者也僅有一步之遙。”
“祖塔原者？”吳淵屏息。
心中卻愈發不解。
“前輩，這裡是造化道主開闢之地，怎麼會出現黑塔？”吳淵忍不住道：“還有，我早就是祖塔印記者，原者又是什麼？”
原者？吳淵未聽說過。
“呵呵。”
四眸靈獸反而露出了笑容：“造化道主留下的第三階段考驗，便是考驗後來者能否成爲祖塔原者，若能成功，完成大道權柄烙印有一定希望。”
“若是不成祖塔原者，長河生命想於大道權柄留下烙印，沒有任何可能。”
“第三階段考驗，就是成爲祖塔原者？”吳淵瞳孔微縮。
他已完全蒙了。
他想到當年宇域天路上，黑塔忽然傳來的指引，再想到造化道主留下的考驗……冥冥中，彷彿有一股無形力量，牽引着自己。
造化道主，和祖塔有什麼關係？吳淵已陷入深思。
“恐怕。”
“那座恢弘神殿的兩位永恆存在，都未必清楚第三階段考驗的真相。”吳淵腦海中閃過這一念頭。
“始靈前輩，祖塔原者，到底是什麼？”吳淵低沉道。
“如你體內所留的，只是祖塔的一縷投影，我是我，亦非我。”始靈輕聲道：“許多事，我同樣混沌一片，無法向你解釋。”
“我只能告訴你。”
“祖塔印記者，古來有之，且數量不少。”始靈俯瞰着吳淵：“印記者，只是被選中，只是第一步。”
“唯有暗中經歷諸多考驗，一步步強大崛起，最終從印記者蛻變爲原者，才真正有望觸碰到祖塔之核心。”
“造化道主，便是一位祖塔原者。”始靈緩緩道：“印記者數量很多……但原者一共只有八位，逝去一位才能繼承一位。”
“造化道主，是祖塔原者？”吳淵目瞪口呆。
“所謂繼承，本質就是吞噬。”
“像你，得到了黑魔君主所留下的一縷祖塔本源，會令你的印記力量大幅提升，你在宇域天路……再度令印記力量大幅提升。”始靈俯瞰着吳淵：“如此，方纔達到了繼承原者的要求，受到指引。”
吳淵明白了前因後果。
原來，冥冥中祖塔一直在注視着自己，感知着自己不斷強大……從印記者變爲原者？
造化道界，蘊含的秘密實在太多。
忽然，吳淵想到了黑魔君主，當年他隕落，是否和祖塔有關？是不是受到了某種指引，想成爲原者失敗？
只是，黑魔君主早已墜入輪迴，吳淵也只是猜想。
“若我得以繼承成爲原者，那造化道主呢？”吳淵忽然問道。
“他便不再是原者。”始靈輕聲道：“即使他歸來，也將永遠失去祖塔原者的身份，永遠失去機會。”
“失去機會？”吳淵暗自疑惑，什麼機會？
“吳淵，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始靈俯瞰着吳淵，輕聲道：“並非我要逼迫你，而是造化道主……無論你是否通過第三階段考驗，都會被迫嘗試烙印大道權柄。”
“失敗了……你將會死去，即使被複活，也會失去很多很多。”
“若是成祖塔原者，機會便有大增。”始靈輕聲道：“你未來之成就，將會直追造化道主。”
吳淵沉默以對。
他被始靈看出了端倪，的確，吳淵對於成爲祖塔原者本能有些抗拒的。
未知的，纔是最可怕的。
“選擇權，在你。”始靈輕聲道：“若你不願意，我亦可判定你失敗送你離開，後續代價你自行承擔。”
吳淵沒說話。
許久。
“要怎麼做，才能成爲祖塔原者？”吳淵開口問道。
“進第二層，你自然會明白的。”始靈擡起蹄爪，指着身後的黑色塔樓。
吳淵稍一思索，便再不猶豫，身形一動直接飛身進入了開啓的二樓中。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吳淵心中清楚，若自己真被祖塔盯上，一味逃避是沒用的。
轟隆隆~
黑色塔樓二層窗戶，緩緩關閉。
“第三次了，吳淵的優勢，比之前兩個大得多。”始靈默默望着：“若能成爲原者，再執掌大道……”
忽然。
“轟！”
遠處的黑色塔樓隱隱變得虛幻，同時一股股強大無匹的劍意，自塔樓內部誕生……直接穿過了塔樓，彌散至這座殿廳處處。
“什麼？”
“這是？它的氣息？”始靈的神色變幻，呢喃自語：“不應該的！不該的，怎麼會如此？吳淵怎麼會觸碰到它？”
嗡~
黑色塔樓猛然爆發出一陣陣紅光，閃爍光芒，不斷壓制着彌散而出的劍意，不斷將其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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