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磨刀霍霍 3
在日本國家安全戰時中心所在地秩父市北面的藤岡市附近的高速公路上,一個由三菱越野車、指揮車、通訊車等十多輛各型車輛組成的車隊靠着路邊停在那裡,在車隊的身後,四輛架設着重機槍和榴彈發射器的高機動車一字排開在雙向六車道的高速公路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着公路那頭,十數名全副武裝的日本空軍的警衛人員在高機動車周圍展開着警戒。『可*樂*言*情*首*發』
就在以這個車隊停放的位置爲起點,這條高速公路由此向前有一段三公里的直線,現在這段公路已經被日本航空自衛隊徵用,公路中間的欄杆已經被拆除,並且經過了仔細的清理,使得原先的隔離塊與公路路面一樣平整。
一身空軍迷彩作訓服的川口勇一在幾名日本空軍軍官的陪同下,擡頭仰望着天空,數分鐘後,一陣轟鳴聲從天空中傳來,一架f-2a戰鬥機出現在了衆人的頭頂上空。川口勇一身後的一輛地面指揮車上,兩名日本空軍軍官迅速指揮着這架f-2a戰鬥機在高速公路上降落。
駕駛這架戰鬥機的顯然是一名老鳥飛行員,第一次俯衝下來便精準地找準了航向,徑直對準着高速公路,降落了下來。在阻降傘的幫助下,戰機滑行了不到四百米後便穩穩停在了高速公路上。一輛加油車、一輛裝着導彈的2.5噸卡車和一輛充氣車迅速從高速公路旁的一處服務區衝了出去,急駛到了戰機的附近,一羣日本空軍的空勤官兵趕緊對戰機進行着檢修,檢修完畢後,迅速給戰機加油充氣,並且給戰機掛載上了兩枚a**-2空艦導彈和兩枚aam-3近距空空導彈。完成了準備後的f-2a戰鬥機迅速轟鳴着再次起飛昇空。
十分鐘後,這架f-2a戰鬥機再次降落在了這段高速公路上,在戰機穩穩停住,駕駛艙蓋緩緩打開,飛行員站起身來,對着下面的空勤人員做出了ok的手勢。一直通過望遠鏡關注着實時情況的川口勇一放下望遠鏡率先拍手鼓掌,身後的一羣日本空軍軍官也趕緊跟着鼓掌慶祝着這次試驗的成功。其實在高速公路上起降是現代戰爭中必不可少的一項技能,只是川口勇一是日本空軍的最高指揮官,他要實地考察這種方法的可行性,日本空軍航空兵部隊的各級軍官們只能服從。
以秩父的國家安全指揮中心爲辦公地點的川口勇一要求不能在此事上花費太多的時間,最好就近安排,防止在路途中浪費太多的時間。手下的軍官們對此很是理解,畢竟川口勇一需要指揮日本的防空部隊去對付中**隊的空襲。最終,日本空軍的軍官們決定讓距離秩父市最近的前橋空軍基地來負責這一次的任務,安排一次近乎作秀的表演來給川口勇一展示戰鬥機在高速公路起降的可行性。
“日本擁有着發達的高速公路網,有了這些高速公路,即使支那軍隊摧毀了我們所有的機場,我們的戰機依然可以從這些高速公路上出擊,擊敗支那人的進攻。”川口勇一很是欣慰地對着身旁的衆軍官說道,“阪原君,你去統計一下,日本又多少區域的高速公路能夠滿足戰鬥機起降作戰,完成統計後將資料交給我!”
“嗨!”身後的一名日本空軍中將軍官立正回答道。
“去看看我們的英雄!”川口勇一一揮手,對着衆人說道,說完便鑽進了一輛三菱越野車。其他的軍官紛紛跟着上了車。三輛三菱越野車迅速開到了那架停放着的f-2a戰鬥機的旁邊。駕駛f-2a戰鬥機的飛行員正坐在機艙內,檢查着自己的戰機。
當川口勇一等人從車上走下來後,正在忙碌地衆人趕緊立正敬禮,川口勇一舉手敬禮回禮,然後便徑直沿着扶梯爬了上去,座艙中的f-2a戰鬥機飛行員趕緊站起來。
“你是日本空軍的英雄!日本空軍以你爲榮……”川口勇一伸出雙手握住飛行員的雙手,激動地說道。
“你是川口勇一?”飛行員看清與自己握手的人後,打斷了川口勇一的話語,直接開口說道。
“宮城中佐,你太放肆了!”戰機下面的一名空軍大佐聞聲頓時大聲怒斥道。
“正是在下……”川口勇一抽出左手揮手阻止住了手下的怒斥,微笑着對着宮城中佐說道,只是他的話音未落,握住宮城中佐雙手的右手便被宮城中佐的左手牢牢抓住,
“你這個瘋子,你的奪機計劃把整個日本帶進了地獄,我要爲日本除害!”宮城中佐大聲說道,說話間右手已經伸到了腰間,猛地拔出了自衛用的匕首,對着川口勇一的胸前便用力刺去。
一道鮮血從川口勇一胸前噴涌而出,宮城中佐猛地將川口勇一推了下去,川口勇一爬上去的時候似乎怕摔着,雙腳特意勾住了扶梯,在宮城中佐的猛推之下,川口勇一帶着扶梯直挺挺地向後倒去,一下子重重地摔在了高速公路的路面上。
突然其來的狀況令戰機下面的日本空軍軍官們都沒反應過來,率先反應過來的反而是行兇的宮城中佐,宮城中佐趕緊坐回機艙,放下了機艙艙蓋,開啓着發動機,由於戰機剛剛降落,幾乎不要預熱,知道犯下大錯的宮城中佐趕緊駕駛着戰機從高速公路上起飛昇空。
直到宮城中佐打開了戰機的引擎,戰機下方的日軍軍官們才反應過來,只是他們是跟着川口勇一前來慰問飛行員的,並未帶警衛員。這一羣高級軍官們趕緊拔出配槍,輪到他們子彈上膛準備射擊的時候,f-2a戰鬥機已經開始在高速公路上滑行,對着遠去的戰機開了幾槍後,便眼睜睜地看着這架戰鬥機起飛昇空,向西飛去。
一羣軍官趕緊奔向倒地的川口勇一,川口勇一胸前被刺了一刀,鮮血已經染紅了作訓服;剛纔被宮城中佐推下去的時候又摔到了腦袋,腦袋下面的路面上出現了一趟鮮血。衆軍官趕緊叫來急救車,匆忙將川口勇一送往醫院。
行兇的宮城中佐此刻駕駛着f-2a戰鬥機貼着山頂向着西部的中國黃海上空高速飛去,他堅毅的面龐上,一雙明亮的雙眼此刻卻顯得有些模糊,片刻間,兩滴眼淚從眼角滾落而下。宮城中佐緊握的左手擦了一下眼淚,而後微微鬆開了左手,左手手心,一個微小的儲存卡靜靜地貼在那裡!就在這個儲存卡里,有着日本核武器研製的最新進展和核武器研製基地的詳細情況,這正是剛纔川口勇一在與他握手時交給他的!
宮城中佐是一名土生土長的日本人,但他的體內卻流淌着中國人的血液,他的祖父就是一箇中國人,確切地說是一名中國情報人員。當年他的祖父在中國抗戰結束後,混在被遣返回日本的日本難民中一起到達了日本,一個僞造的身份和流利的日語讓他在那個混亂的時代成功在日本定居下來,隨後他娶了一位一同渡海而來的中國女情報員爲妻,而後兩人生子,徹底融入了日本的社會之中。
與宮城中佐的祖父一樣,川口勇一的父親也是一名中國情報人員,只是他到達日本的時間比宮城祖父更早,川口勇一的父親在1942年的時候便到達了日本。當時就是資深情報員的他由於與一名被俘的日軍傷員長相極爲相似,延安當局迅速來了一招狸貓換太子,於是川口勇一的父親自斷右腿以傷殘兵員的身份到達了日本,開始了終生的潛伏生涯,而他的兒子川口勇一則繼承着他的遺志,爲真正的祖國默默地效力着。
在兩天之前,在前橋空軍基地服役的宮城中佐突然接到了父親病危的消息,匆匆趕到醫院時,父親正躺在病牀上已經奄奄一息。宮城中佐很是詫異,父親的身體一直很好,心臟也一直很好,怎麼會因爲心臟病突然住院呢。當病牀上的父親看到了宮城中佐後,吃力地催散了其他的人,只留下了宮城一個人,讓宮城與川口勇一見面並拿到川口勇一需要交出去的一份重要情報。
由於川口勇一已經被防務省情報本部懷疑,無法將一份至關重要的緊急情報送出去,就在這時,宮城的父親接到了來自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部的密電,告知了他川口勇一的真實身份,並要他全力配合川口勇一的工作。宮城的父親讓自己的夫人在一次“意外的車禍”中“巧遇”了川口勇一的夫人,通過暗語讓對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後,雙方很快做出了私下處理的決定。在私了付錢時,作戰計劃就被寫在了一張鈔票上,而那份作戰計劃很快被給到了川口勇一!在得到了川口勇一的答覆後,宮城父親很快開始實施計劃這一計劃。由於處在戰爭時期,宮城中佐的部隊一直處於備戰狀態,不能隨便回家;加上防務省情報本部正在日本軍隊中進行嚴格的審查,爲了避免引起懷疑,宮城父親選擇了服藥誘發了心臟病。
在將行動計劃告訴了宮城中佐後,父親微笑着輕拍着宮城的肩膀說道,“你回到中國後,如果有可能的話,把爺爺和我的骨灰弄回中國去!也算落葉歸根吧!”
宮城中佐駕駛的f-2a戰鬥機終於抵達了海岸線邊,由於日本本土每天都會遭到中國二炮和空軍的猛烈轟炸,防空網絡已經被中**隊打得千瘡百孔,並且彈藥消耗極大。對於宮城中佐駕駛這架戰機並沒有引起日軍地面防空部隊的注意,直到宮城中佐進入到了黃海上空也沒有遭到地面防空火力的攔截。就連日本空軍航空兵部隊也沒有派出戰機追擊宮城中佐的戰機,在他們看來,宮城中佐只是行刺長官後畏罪潛逃,與洶涌來襲的中國空軍轟炸機羣相比,根本無足輕重。日本空軍並不知道,他們放走的是日本作爲一個獨立國家生存下去的唯一機會。
在黃海上飛行了近千公里後,f-2a戰鬥機上的燃油表已經顯示成了危險的紅色,宮城中佐將儲存卡放進防水袋中,放進了貼身內衣的口袋中,隨後按下了戰機的彈射器按鈕。
乘着降落傘緩緩飄落到了海面上,宮城中佐坐在打開的充氣救生筏上,望着東面的日本列島,那裡有他的父親,他知道在他“襲擊長官、駕機叛逃”後,他的父親馬上會因“心臟病突發”而去世,他知道父親不會給日本情報部門留下任何可疑的線索。還有川口勇一,那個第一次見面的同胞同行,他肯定和自己一樣是當年周副主席在日本佈局的一份子,只是爲了將情報傳送出來,他選擇親身試陷,自己的那一刀捅得不是很深,希望他能夠活下來!
天空中,兩架中國海軍北海艦隊航空兵的殲-11h戰鬥機呼嘯而至,顯然宮城中佐駕駛的那架f-2a戰鬥機一直向中國方向飛來引起了中國海軍警戒雷達的高度注意,派出了兩架戰機前來攔截,只是兩架殲-11h戰機到達時,宮城中佐已經因燃油不足而跳傘棄機。
兩架殲-11h戰鬥機抵達了宮城中佐棄機跳傘的海域後,便盤旋在宮城中佐的頭頂上空準備一探究竟。宮城中佐迅速通過求救無線電利用公用頻道發出了投降的信號。兩架殲-11h戰鬥機的飛行員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迅速向基地發出了電報,北海艦隊對於一架日本f-2a戰鬥機主動飛過來投降一事很是吃驚,迅速派出了一架水轟-5水下飛機在四架殲-11h戰鬥機的掩護下,飛到了宮城中佐的跳傘海域,將宮城中佐救了上來。
對於這個在中日戰爭中第一個主動駕機投降的日軍飛行員,北海艦隊給予了高度的重視,直接被送到了北海艦隊司令部。在此過程中,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中國海航官兵見宮城中佐跳傘落海,衣服已經溼透,準備給他換身乾衣服,宮城中佐很果斷的拒絕了中國海航官兵的好意。宮城中佐的行爲引起了中國海航官兵的警惕,只是他的配槍佩刀已經全部被沒收,身上也進行過檢測,沒有攜帶危險品,最終只得從基地警衛處調來了一個警衛班看押着他,帶着他去北海艦隊司令部接受盤問。
“我要見北海艦隊的最高指揮官。”面對着北海艦隊政治部的兩名大校軍官,宮城中佐直接開口說道,並且語氣堅定,沒有絲毫回絕的餘地,氣得兩名大校軍官臉都綠了。
北海艦隊司令員楊智剛海軍中將得知這一消息後,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後便決定親自審訊一下這個“囂張”的日本投降飛行員。
審訊開始後,宮城中佐沒有說任何話,只是要來了紙筆,右手握筆、左手遮擋住在紙上快速寫了幾筆後,便快速地將紙張摺疊了起來,交給了楊智剛中將。
楊智剛中將知道宮城中佐是在避開審訊室內的監控攝像頭,拿到紙張後,楊智剛沒有直接打開,而是揮手讓身後的人離去,同時關掉了對這自己這個方向的攝像頭,而後雙手捂着小心地展開了紙張,
“我要見總長!”紙張上五個極小的漢字,如同一道晴天霹靂,令楊智剛中將心頭頓時一緊,猛地合上了紙張站了起來,隨即很快又恢復了鎮定,對着手下的貼身秘書說道,“通知機場,立即備機,去北京!”
楊智剛海軍中將的專機直接降落在了西山戰時指揮中心的一處隱蔽的野戰機場上,隨即楊智剛中將和套着頭套的宮城中佐被帶到了機場附近的一處小型地下會議室中。當他們到達那裡的時候,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長韓炳龍上將正等待在那裡。
被取掉頭罩的宮城中佐在仔細看了韓炳龍上將的容貌後,又要求看了韓炳龍上將的證件。隨後,宮城中佐用有些生硬的漢語說道,“沙場點兵,提劍出燕京。”
“萬舟競發,躍馬騁東瀛!”韓炳龍上將的臉上露出了微笑,站起身來,一字一字地對答道。這個自他擔任第一副參謀長開始就被要求熟記的暗語,今天終於用了出來。
宮城中佐迅速立正,對着韓炳龍上將敬了一個軍禮,隨即快速地脫下已經有些捂乾的飛行服,從貼身的口袋中取出了那個防水袋包裹着的儲存卡!雙手捧託着交給了韓炳龍上將,他的雙眼中,瀰漫着晶瑩的淚光。
韓炳龍上將接過了宮城中佐遞來的儲存卡,握在手中,感覺足有千鈞之重,將儲存卡放入上衣的內側口袋後,緊緊地抱住了宮城中佐,“辛苦你們了!”一句話,頓時令宮城中佐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