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本只有十美分的山楂片,你卻能賣到十美元,你可真是天才。”秦致遠是這樣迴應老雷諾的。
“不不不,天才的不是我,而是山楂片的發明者,話說——這個東西吃多了真沒害處嗎?”老雷諾拿着一瓶包裝精美的腦黃金翻來覆去的看,從包裝上說,腦黃金確實是對得起是美元的價值。
這年頭還沒有什麼“過度包裝”的概念,一般來說,一個價值十美元的東西,包裝成本可能也就是十美分左右。
老雷諾還是捨得下血本,在腦黃金的包裝上,達到了史無前例的一美元,不僅金屬瓶身含有銀的成分,連瓶塞都是天然橡膠製成的,這簡直就不是在賣產品,而是在賣包裝。
“放心吧,絕對沒害處——如果有的話,只會讓你的胃口更好一點,這或許會讓很多女士感到困擾。”秦致遠還是很相信山楂片的,這玩意對身體可能不會有宣傳中的“腦黃金”那麼多好處,但是絕對沒多少害處。
“那就好,你得知道我在國債上虧了多少,所以十美元真的不算貴。”老雷諾很得意,隨手扔掉包裝的金光閃閃的山楂片,靠在椅背上得意洋洋。
“嗯哼——那就好,子欣正準備調整商稅,你這個腦黃金來的正是時候。”秦致遠不羨慕財源廣進的老雷諾,這種錢拿着還是有點燙手。
“調整?要提高多少?”老雷諾有個下意識的捂荷包的動作,表情都有點抽抽。
“大概是現行稅率的一倍。”秦致遠不隱瞞,這並不是秘密,過幾天就會公佈。
“真該死——這不是逼着我把工廠開到安南去嗎?”老雷諾不開心,張口就是污言穢語。
陸徵祥在準備發行國債的同時也在考慮其他的“開源”方式,增加稅收無疑是最便捷的方式。
也是有選擇的增加,比如農業稅肯定是不會徵收的,經營實體的工業也不會加多少,增加的最多的就是商業稅率。也就是說,純粹商人的利潤會大幅減少,而從事實業的收入卻沒有多少影響。
不收農業稅是蘭芳吸引移民的主要噱頭,這一點不能動搖,除非是蘭芳不再需要外來移民,陸徵祥纔會在農業上想點辦法。
這個“辦法”也不是直接徵收農業稅,而是增加對農副產品的稅收標準,比如種子、農藥、化肥等等,增加這一類的稅收,和增加農業稅的效果一樣,又不會直接引起農民的強力反彈。
工業也不能動,工業是蘭芳的立國之本,秦致遠本人更是蘭芳最大的工業巨頭,除非是陸徵祥想要讓政府承擔軍費,否則陸徵祥也不會動工業。
那麼能動的就只剩下商業。
說起來,蘭芳的商業還是相當發達的。
蘭芳本來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工業原料產地,和歐洲諸國多有貿易往來,現在蘭芳的工業產品層出不窮,使得蘭芳的商業更加發達,現在蘭芳產品已經暢銷全世界,這其中商人的勤勞居功至偉。
簡單來說,商業行爲就是低價吃進、高價賣出,相對來說成本較低,蘭芳政府既然要保護農業和工業,那麼商人們就要做出一定犧牲。
也不算是多大的“犧牲”,蘭芳工業品的附加值很高,基本上出口的產品都能賣上好價錢,加徵商稅只會讓商人們少賺點,並不會血本無歸,所以這一刀就砍到商人頭上。
當然對於老雷諾來說,雖然加徵商稅後老雷諾的利潤還是驚人,不過出於商人的慣性思維出發,老雷諾還是感覺肉疼。
“開到安南也行,那樣等美國人回過味來,就算是找麻煩也找不到咱們頭上。”秦致遠不在乎老雷諾把工廠設到哪,反正只要老雷諾人在蘭芳,老雷諾就要承擔蘭芳政府徵收的稅費,這是無法逃避的。
“找什麼麻煩?這東西反正是對人沒害處,美國人要是想證明這東西沒有宣傳中那麼神奇,估計沒有個十年八年是別想的,到時候太平洋金融都已經倒閉了,美國人去找誰?”老雷諾也不怕,背靠着蘭芳這棵大樹,老雷諾也是底氣十足。
想要鑑定保健品這個東西的效果還是很麻煩的,就算是到了二十一世紀,可以使用的手段也不多,最常見的也是最有效的是讓時間驗證,而這整個過程,沒有個十年八年休想得出結論,所以老雷諾真的是有恃無恐。
“你有這個心理準備就行——問你個事,想不想當總統?”秦致遠的思維跳的有點快。
“當總統——去哪?”老雷諾跟不上節奏。
“澳大利亞!”秦致遠給出一個出乎老雷諾意料之外的選擇。
“澳大利亞——算了,沒興趣,如果我想,我早就是法國總統了。”老雷諾對政治是真沒多少興趣。
以老雷諾在法國的聲望,老雷諾想要競選法國總統還真不是不可能,在法國國內,老雷諾的聲望絕對在亞歷山大·米勒蘭那個“叛徒”之上,連亞歷山大·米勒蘭那種人都能成爲法國總統,老雷諾更有資格。
“那就算了,現在有個好機會,如果你想,有很大希望。”秦致遠略有遺憾。
“好機會?”老雷諾還不明就裡。
“澳大利亞也要換屆選舉了,英國人也要重新委派總督,這是個好機會,如果不是傑克只想待在皮爾巴拉,我真想讓傑克去試一試。”秦致遠說話的時候眼裡有火苗,看樣子都想親自上陣。
想親自上陣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是秦致遠說出話來,澳大利亞人也不會讓蘭芳國王擔任澳大利亞總理,英國人那一關也過不了。
傑克倒是個好人選,只可惜傑克對墨爾本也沒多大興趣,否則傑克倒是可以競爭一下,畢竟現在的澳大利亞政治環境對於傑克來說已經算不上惡劣。
吉拉爾丁還是很有效率的,秦致遠命令吉拉爾丁負責澳大利亞方向的事務後,吉拉爾丁動作很快,馬上就向澳大利亞方向派出了數百名特工,這些特工都是精挑細選,除了些西方方面孔就有日本人,甚至還有一部分是印度人,也不知道吉拉爾丁是怎麼發展的。
相對於蘭芳人來說,西方面孔進入澳大利亞根本就不會引起任何主意,印度人也是一樣,畢竟印度現在也是英國人的殖民地,英國人對待印度人還是非常寬容的。
這些特工絕大部分去了堪培拉,也有一部分去了墨爾本,等他們安定下來之後,那些經常叫囂着要反攻黑德蘭港的原帕斯議會議員就遭了秧。
吉拉爾丁下手一向是心狠手辣,不留任何餘地,對待日本人是這樣,對待那些落魄議員也是一樣,只要是蘭芳的敵人,吉拉爾丁就會一視同仁。
從五月份開始,那些原帕斯議會議員們就開始不斷死去,各種意外都有,車禍、猝死、失足落水等等等等。
這年頭的醫療水平還稱不上發達,澳大利亞的醫療水平更是落後,正常情況下醫療事故還頻頻發生,更不用說經過特殊培訓的蘭芳特工。
雖然這些死者找不到任何疑點,看上去都是意外死亡,並不是有人故意爲之,不過如此大規模的出現意外,還是讓某些有心人警惕起來。
七月中,行動組在針對湯姆·史派克實施暗殺的時候,遭到澳大利亞軍警的埋伏,一名蘭芳特工當場死亡,兩名蘭芳特工被俘。
這個收穫令澳大利亞人欣喜若狂,澳大利亞人發誓要弄出口供,然後挖出幕後黑手。
吉拉爾丁還是治下有方,兩名俘虜估計也知道熬不住酷刑,在醫院裡甦醒過來之後趁醫務人員不注意服毒自殺身亡,只留給澳大利亞人兩件浸過毒藥的衣服。
這種決絕幾乎是令所有人都不寒而慄,作爲當事人的湯姆·史派克更是如喪考妣,當晚,湯姆·史派克登上一艘英籍郵輪,準備去往倫敦避難。
別以爲上了英國人的船安全就有了保證,被吉拉爾丁盯上的人很難逃脫,雖然湯姆·史派克帶的有保鏢,但還是被人溺死在馬桶裡。
湯姆·史派克的死訊傳到堪培拉,一時間所有的針對黑德蘭港的聲音集體失聲,沒有人願意用自己的生命試探黑德蘭港的決心,相對於集體力量而言,個人力量實在是太過渺小。
面對猖獗的極端勢力,澳大利亞政府肯定要做點什麼表明態度。
不過此時的澳大利亞政府已經亂了方寸,一時間昏招迭出,八月初,澳大利亞政府限制移民入境,同時在國內開始進行清查。
澳大利亞也是個標準的移民國家,世界大戰後,澳大利亞的人口幾乎是銳減半成,這讓澳大利亞也是迫切需要移民,所以秦致遠才得以向澳大利亞輸送人口。
現在澳大利亞開始限制移民,並且在國內開始清查,馬上就引起澳大利亞社會的動盪,一時間,不管是在國際輿論上還是在國內環境上,澳大利亞政府的無能都飽受詬病。
這時候如果秦致遠真的想做點什麼,是真有可能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