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滴入湖面,濺起紋紋漣漪。
龍邪睜開了眼,站在那血海的湖面上。
“開什麼玩笑,開什麼玩笑!”邪龍站在龍邪的對面嘶吼着,“我怎麼可能會放任你做這種事!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可以答應,只有這一件事,堅決不可以!”
邪龍一招手,血海浮凝出兩把血劍,在海面上留下漣漪,猛的衝向了龍邪。
龍邪一招手,立刻凝聚了兩把血劍應戰起來。
平靜的血海在這一天裡,不斷的濺動着漣漪與海浪,見證着着一個人自己與自己的廝殺。
“我可以認你爲尊,也可以完完全全的把力量讓給你,甚至可以乖乖的做你的坐騎,不再反抗。但那種想法,我絕對不認同,我絕對不允許你再次如此的天真!”力量與敏捷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邪龍不斷的壓制着龍邪,但卻始終沒有下殺手,龍邪雖然被打碎了一把又一把的血劍,但在着血海之上,永遠也取之不盡。
“我也不想,但我做錯了那麼多。”龍邪駕住了邪龍的力擊,踩踏着血海撿起了波濤的海浪,兩人僵直在一起,“總的擬補一次吧!”
“開什麼玩笑,我們永遠也不需要擬補!”邪龍一個迴旋力劈,四把血劍撞在一起,同時碎去,邪龍抓住了龍邪的衣領,狠狠的一拳,“是這個世界欠我們的!”
“沒有誰欠誰!”龍邪也不服輸的一拳擊在了邪龍的臉上,兩人放棄了武器,單憑拳頭不斷的搏擊。
“殺戮只能帶來殺戮,你的心因此傷痕累累,難以復原,久而久之,你習慣於殺戮,讓你變得麻木,舉手揮刀變成簡單的動作反射,你將再也無法回頭!所以,錯的是我們啊!”
“閉嘴!在打開最後枷鎖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邪龍與龍邪的拳頭同時碰撞在一起,“我們就是第一極罪,所有的一切由我們說了算所以錯的永遠不會是我們,忤逆我們的纔是錯的!”
“正因爲這樣,我才更加要揹負起這份責任!因爲,我是……”龍邪對着邪龍的臉狠狠的一拳揮了過去,“殺戮之主!”
“我纔不要!所有人都否定我們,拒絕着我們,爲什麼我們要替他們揹負這莫名其妙的責任!”邪龍咬着牙,拉進龍邪,兩個腦袋狠狠的一撞,“這一切都是你的想法,你想要擬補的,守護的,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即使成爲世界之敵,即使被你怨恨,我也不會讓你去做這件事的!”
“噗”邪龍的手輕易的刺穿了龍邪,但是他卻哭喪着臉:“就只有這一次,你就聽我的,不行嗎?!”
“不行,”龍邪抓住邪龍刺入自己身體的那隻手,露出了笑容,“因爲,我纔是本尊!”
邪龍跪在了血海上,聲音有些哽咽:“無論世界毀滅與否,我想保護的就只有你而已啊!”
“我知道,你殺掉一切阻礙,儘可能毀掉一切會讓我哭泣的事物,爲的就是守護我這個愛哭鬼,這些我都知道,所以,夠了,已經不需要你在替我承受這些哀傷了。休息把……”龍邪輕輕的抱住了邪龍,邪龍的身影化成紅霧,吸收到了龍邪的體內。
………………切……………………
藍天白雲綠草,那顆巨大的樹下,原罪依舊悠閒的坐在那唯一的桌旁:“阿啦?那麼快就打完了?絕對是邪龍放水了吧!”
“不要你管。”邪龍氣洶洶的坐下,原罪移過一杯茶:“消消氣。一切都快結束了吧,你說是不是,罪惡?”
銀髮的邪龍不知何時出現在這個世界中,坐在了位置上:“嗯。”
“嘻”龍邪看着三人,不知道爲何笑了出來,小跑過去坐在了那個唯一的空位上,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吶,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嗯?”三個邪龍同時看向了龍邪。
“如果邪龍代表的‘瘋狂’,原罪代表‘冷漠’,罪惡代表‘無情’……”龍邪看着擦杯中自己的倒影,“那我又是什麼?爲什麼你們不惜一切,哪怕被我誤解、拒絕、怨恨,也要保護我?”
“這是理所當然的。”三個邪龍對視一眼,嘴角微微翹起,把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因爲,你是我們懦弱的人性啊……”
手中的茶杯發出清脆的聲響,整個世界中只剩下了他一個人與三個空掉的茶杯:“是嗎?謝謝你們。”這美麗的世界,一點點的被血色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