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威

衛玳的權威受到了挑戰,徑直將矛頭指向了修彥與夏月出。幾日來聽着腳下匍匐的人將那神秘人吹噓得如何如何厲害,又得知多少人已在暗暗崇拜那神秘人爲大英雄大救星,衛玳的火氣每每上升。

“香然,去把銜月閣的人給我抓來。”

“娘娘,不知……以何理由?”香然昨晚被人扔進池子裡,今早才撈出來,心中憤恨,卻也害怕。

“沒用的奴才!”衛玳火冒三丈,“本宮抓個人還需要理由?”

香然嚇得立即領命帶着人馬前往銜月閣。一行人浩浩蕩蕩衝到銜月閣前,卻見更浩蕩的宮中侍衛隊伍守候在銜月閣外,香然連上前問都不敢,只得悻悻地又回了棲鳳宮。

衛玳聽完香然稟報,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修彥竟然撥了大隊人馬去守衛銜月閣。可恨她這個皇后娘娘,一宮之主全部擁有的侍衛也只有十名。

能見着的東西都摔了,打了,衛玳累坐在椅子上。沉思了許久,來回撫弄着她的皇后寶座,眼中升騰起了權力的慾望。

銜月閣的大批侍衛,是韓徹在得知棲鳳宮欲生事的消息後,臨時組調的。上次黃鸝被打事件後,修彥便交待韓徹,他的主子有兩個,修彥和夏月出。

夏月出也是在出門前往御書房看到侍衛在撤退的時候才知道,還頗感遺憾。

御書房內,“彥哥哥,你爲什麼派那麼多侍衛守着銜月閣啊,我這麼多天一直在等着的呢,被你一鬧,我什麼時候才能報仇呀?”

鬧?修彥委屈地看着夏月出,“我再也不想看見月兒傷心流眼淚了,這樣月兒也怪我?”

夏月出抿了抿脣,“我知道你疼我,我不是怪你,只是月兒現在已經不會那麼容易被人欺負了。”

修彥笑了笑,夏月出在後宮的綠林行徑他當然是知道的,連他的銀羽都去當綠林好漢了,可是衛玳現在畢竟頂着個後宮之主的帽子,他不能冒任何一點點風險。

蒲福進門通稟,“皇上,衛丞相與周御史求見。”

“宣。”

聽修彥有正事,夏月出退到一邊的案邊埋頭自己的研習。

周良進門看見夏月出在一旁,也視若無睹了。這種情景,凡是進過御書房的大臣或單獨或集體或懸樑或撞柱相威脅都試過了,修彥根本不買賬。倒是幾次過後,修彥的忠良與奸臣名單擬得個大致了。

衛行之看見夏月出,依舊神情沉着。他第一次在御書房看見夏月出,便已經認出她了,雖有團團疑惑,但他並不深究。儘管修彥專寵夏月出而忽視衛玳衆人皆知,但是他也深知世間最無道理可講便是情愛之事,他又能如何?

大臣們也都是聰明人,見修彥制國策解民疾,處處顯示君主之才,再多方查探銜月閣小姐也只是個來歷不明毫無背景的民間女子,眉眼間還一股稚氣,便也集體安慰,皇上年輕沉迷女色是人之常情,只要勤政愛民也就可以了,等着兩人新鮮勁過了,自然會後宮充盈,子孫繁茂。

修彥當然知道兩人今日前來是何意,也凜色待稟。

衛行之身爲衆臣之首,自然是先諫。“皇上,臣以爲今日朝上幾位大人所言不可採納。”

周良也附,“臣與衛丞相意見一致,請皇上明鑑。”

修彥微微一笑,“那兩位大人可有良策?”

衛行之回覆,“臣以爲區區南秀國力薄弱,日前邊境鬧事,也只是部分村民饑荒所致,並不至於挑起兩國交惡,我西南縣丞便可解決之事,何需派大軍鎮壓,更不需要親王壓陣。”衛行之深深看了修彥一眼,“請皇上定奪。”

修彥當然明白衛行之是在提醒他有人別有用心,但是他也有他的計劃,便作爲難狀。“可是今日諫言的均是朝中重臣,如果朕一言以斃,怕是不妥。他們不就是說想要國軍顯威親王壓陣麼,那麼朕就依了他們。”

衛行之與周良齊齊下跪,“皇上,萬萬不可。”

周良比衛行之更急,“區區南秀僅十萬兵力偏安一隅,且連年饑荒國力以衰,何足爲患?六王爺安於蜀中多年,幾位大人卻諫言讓其壓陣,皇上三思!”

周良毫無顧忌肺腑之言,修彥甚是滿意,笑容加大。“周御史,準備擬旨。南秀屢犯我青羽國境,不可姑息,命平南將軍派軍十五萬取南秀,命信王爺陣前督軍,與平南將軍匯合後即刻開拔。”

衛行之與周良一愣,很快明白了修彥的意思,心中對修彥的臣服之心更甚。相互看了一眼,他們忘了,修彥當初如何取下大良,又如何平定雲陽。雙雙叩首,“皇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