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楊紫沒事,楊韻驟然太平了許多,扒在窗臺上可勁兒往裡瞅着,“沫沫阿姨,和媽媽睡在一起的那個叔叔是誰啊?我好像見過他來着,就是不記得他叫什麼了。哎呀,這種感覺好難受呀!~”
這傻孩子,想不起來事情就會拼命地拍腦瓜,我可是看着這個小傻瓜從一枚小小的胚胎成長到現在的小美妞的,哪裡捨得讓她這樣傷害自己?輕喃了一段清淨咒,楊韻馬上就消停了。我輕揪她的小耳朵,訓誡道:“以後不管遇到什麼樣的麻煩,都不可以像剛纔那樣自己打自己,明白嗎?剛纔那幾下,疼不疼?”
我在訓誡楊韻的時候,順便用靈石氣息溫養了她一遍,小腦瓜應該不會很疼纔是,“疼的,阿姨現在揪着我的耳朵,腦袋更疼了。”怎麼會,我明明揪得很輕呀,怎麼會疼呢?我連忙鬆開了楊韻的耳朵,再一看她的表情,我頓時恍然大悟,小丫頭在跟我撒嬌呢。
楊韻奸計得逞,壞笑着朝我黏了上來,“沫沫阿姨真好騙。”呵呵呵,童言無忌嘛...話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好騙?!汪、豐二老是聽了中年‘斯文’男的命令纔來保護曉婷的吧,他們怎麼會和楊紫、雅鬼一起行動的呢?
我把楊韻安排到了我的臥室,又找了兩個伸手矯健的護衛做她的陪玩。安排妥當之餘,我得以騰出時間下去找二老問個明白了,汪老是個吃貨,他在我回到莊園之後,立馬用他是客人的身份,硬是讓廚師們給他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豐老雖非吃貨,但美食當前,亦沒有放過的打算。
我在女侍姐姐的引路下,在一間偏僻的餐廳找到了二老。他倆身上應該是帶了什麼可以屏蔽氣息的寶貝;在我完全放開境界全力搜找他們二老的所在時,我居然連二老的模糊身影都找不到。起初我以爲他倆是故意隱藏了氣息,但這個猜想旋即就被打破了,我在餐廳裡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兩個在狼吞虎嚥的老頭兒,哪裡有屏氣凝神的樣子,完全就是幾十天不曾進食的野獸嘛!
汪老見我已經探望完楊紫,以爲我會對他的醫術讚不絕口,美滋滋地擡起頭,等着聽我的恭維,“汪大臉,你來里約是受了誰的指使?”
什麼?汪老滿臉震驚的神色,似乎不相信‘汪大臉’這仨字兒是從我嘴巴里跑出來的,“我受誰的指使?是吳凡那小子哭着來求我保護他女兒的好吧!”緩過神來的汪老,氣急敗壞地吧事實講了出來。
“我和他一樣,都是讓吳凡給哭出來的。”豐老吃完小碗中的佳餚,慢條斯理地向訴說他在此的理由,“和汪大臉有一點點不同的是,吳凡拜託我除了要保護他女兒吳曉婷之外,最好還能在半路上把那個叫李煦的小子給悄悄弄死掉。”
哎呀,還真是煉石閣五老衆,連個牛皮的懶得吹。直接把吳凡派他來的目的和盤托出,吳凡原本是想讓豐老對李煦用毒,把他毒成個廢人。沒想李煦修爲不低,豐老嘗試了兩次,都沒能奏效,第三次的時候還讓他給當場抓包了。誰會傻到把定時炸彈呆在身邊,就是李煦也沒有這個膽量。他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把汪、豐打發到雅鬼的身邊,讓二老陪同雅鬼去做雅鬼想做的事。
“陸超想做什麼?”我還真不曉得他們此番回里約的佈置,什麼情報都是後知後覺得來的。豐老篤悠悠地擦了擦嘴,應道:“你這個大小姐都不知道的事情,我這種外人怎麼會知道?我們還沒能護着他們到他想去的地方,就讓人給截殺了,要不是我倆功夫高,楊紫和那個死冬瓜你多半是見不着了。”
場面有這麼兇險?我又看了汪老一眼,汪老不動聲色地點了幾下腦袋,“行吧,那你有沒有察覺出對方的底細?”
“你想幹嘛?”哼,我想幹嘛?打傷了我的妹妹和嘍嘍,還想逍遙法外?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行屍爺爺感受到了我的怒意,從屋外移步進了餐廳,豐老讓他的氣勢給鎮住了,澀聲道:“地石中期巔峰的行屍?真是能耐啊,董老頭兒。”
“哎呀,你就別嫉妒我爺爺在煉石心法上的造詣啦,你快帶我去報仇,報完仇之後,我介紹爺爺給你認識。”汪老聽聞我要自作主張地替豐老、爺爺牽線搭橋,登時有些怒意竄起,將手中的湯碗一丟,用袖子豪放地抹了抹嘴,譏諷道:“就你那爺爺還需要你來介紹我倆認識?可能那時候你還沒出生,幾百年前,你爺爺偷溜進我們煉石閣過,讓我們給攆成了狗,直接打落回地上。”
還真是好意思呢,明明就是以多欺少,舉全閣之力,剿殺爺爺一個人,最後在吳歆愉的掩護下,爺爺還不是從容地溜走了?還在你們大本營裡挖下了一座用來囤積金銀珠寶的倉庫,將你們的引以爲傲的空島當成是他老人家自家的後花園,嘖嘖嘖,如此想來,爺爺還真是夠囂張的呀。
汪老見我臉上有藏不住的蔑色,猜想到我可能是從爺爺嘴裡聽說過他殺出空島的往事,場面頓時有些尷尬;汪老很想賞我一擊石人撫頂,可他亦知道行屍爺爺是不會坐視不理的,手提起又放下,反覆了好幾遍。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放下,“不管怎麼說,我們不需要你引見我們認識你的爺爺,咱們是老相識了!”
豐老與汪老拌嘴的歷史年份可是要比李煦的年紀還要大上好幾輪,互相拆臺早已成習慣,“汪大臉,你能不能別老滿嘴跑火車。我們什麼時候和董悅認識了?當年我們圍殺他的時候,可是一直被師長師兄們保護在後方的。”
“豐大臉,你不拆我的臺會死啊!”汪老被豐老揭穿當場,急得都快哭了,跳腳道:“是是是,就你最他媽公正不阿、實事求是,我就會他媽滿嘴跑火車!”
“呃...”豐老這才意識到,他剛纔讓汪老當衆下不來臺了,舒緩了一下語音語調後,主動跟汪老道歉,“汪鐸,你生氣了啊?哎,你也知道,這些年我跟你都吵習慣了,多少人在咱們的爭吵聲中過世了?我也知道,你有時候一直是在讓着我,平日裡也是你做的家務比較多...”
嘶,我聽着寒毛都豎起來了,越聽越不對勁兒,汪、豐二老該不會是那什麼陽之好吧。聽不下去,我便用炁團堵上了耳朵,隨便挑了個角落坐下。等到二老和好之後,我纔將耳朵裡的炁團散去,“你們和好啦?嘖嘖嘖...”
汪老對於我的咂嘴聲不明就裡,如實答道:“是啊,誰讓這死鬼這次態度這般誠懇呢?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他這一次了。”
“哈哈哈哈哈。”我捂着肚子笑得都站不直了,“你·們·倆·肯·定·有·女幹·情,哈·哈·哈。”行屍爺爺竟然也能夠讀出我的心思,而且他還會將我的心裡話給大聲朗讀出來。
幾秒鐘的功夫,我後背就溼透了。豐老和汪老的臉轉瞬間就漲成了豬肝色,我真的好尷尬啊。可誰讓我是機智的張婉沫呢,眨巴眨巴眼睛,一條妙計浮上心頭,“爺爺,你幹嘛呢!沒事用分身瞎傳什麼話呀!”
其實剛纔行屍爺爺之所以會將我的心裡話說出,就是爺爺跟我開的一個惡作劇玩笑。孰料,我誤打誤撞地把這個皮球踢回給了他,“好了,您二老也就別跟我爺爺一般見識了,快跟我說說吧,打傷楊紫的到底是什麼人?”
汪、豐二老對視了一會,像是在通過眼神交流着是誰來開這個口。我又沒跟他們相處了幾百年,哪能看得懂他們在交流些什麼。幾個來回過後,汪老勝出,他捋着鬍子,慢條斯理地想要給我講故事。
“大小姐,大小姐!”一名我安排在房間裡陪楊韻玩耍的護衛,慌慌張張地衝到了餐廳,連額上的汗珠都來不及擦去,“噗通”一下就給我跪了,“大小姐,您朋友的女兒剛纔突然發狂了,我跟小萬兩個人合力都拿不下她,現在有幾個路過的兄弟幫忙困住了小女孩。請您快點上去看看吧。”
不勒個是吧,怎麼今天這麼多災多難吶!雅鬼還在昏迷中,我找誰去給楊韻看病啊?呃,不對,我身後那兩個老東西不就是很精通醫術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