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不點

“洪敏,你別多事!快走。”來人正是嚴肅的小女友。

洪敏沒有接過嚴肅的話,“這是第二遍了,都給我住手!胡烈,讓你的人都散開。”敢對胡胖子直呼其名,看來這小妞來頭也不小啊。

胡胖子絲毫不怵洪敏的警告,“繼續打,怕個球啊。”訓完打手們,再轉頭看向洪敏,“你算什麼東西?你有本事讓你爸來啊。”

我倒沒什麼,被打就被打了。嚴肅就不一樣了,當着自己女人的面兒,被人揍得像狗一樣,自尊往哪擱?洪敏看到嚴肅被打得鼻血橫流,心疼地皺起了眉頭,“胡烈,你給老孃等着!”

這裡是胡胖子的地盤,放狠話對於他來說和放屁基本沒差,於是胡胖子擺出了一副來就來,誰怕誰的橫樣兒。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玩意,扥出把大概三五釐米長的彈簧刀,一刀紮在我的肩上。這還不算完,隨着毆打的繼續,這刀子漸漸把傷口劃拉得更大了。不是吧,我又得暈了麼...一小夥一棍子敲在我腦袋上,我踉蹌倒地,可愣就是沒暈。

“老大,這小子再打會死吧?”有人指着我向胡胖子徵詢意見,卻被胡胖子扇了一把巴掌,“知道快打死了,不會停手啊。都他媽給我停手!”

我儘管沒有暈厥,但和上次一樣,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嚴肅也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裝死。等到去而復返的洪敏回來,看到半死不活的我們,她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手指着胡胖子,嘴脣微顫。胡胖子約莫是覺得這麼幹等着太無聊了,就招呼嘍嘍們回了酒樓。

洪敏扶起嚴肅,用溼巾幫他拭去臉上的血跡、灰塵,“你怎麼那麼傻呀,幹嘛去惹那個胖子!”

嚴肅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清了清嗓子,道:“我哥的腿就是被他叫人打折的,我能放過他?媽的,這次大意了,下回帶人來把這店給砸了!”

“不用等下次,我叫人來了。”洪敏手下勁一大,疼得嚴肅倒吸一口冷氣,“我真笨,手機要是沒放在車上,也就不用特意跑去拿了。我在的話,胡烈也不敢打你們打得這麼慘。”

嚴肅咧嘴一笑,“沒事,打從大學畢業之後,就還真沒動手打過架。偶爾活動活動筋骨也不錯。沈哥,你怎麼樣?”

“捱了一刀子,其他還好。”說話間,三輛依維柯先後到達。下來了幾個穿西裝的中年男子,其餘清一色白色背心的彪形大漢。

“小姐,他們是?”

洪敏把嚴肅交給了其中一箇中年人,說道:“楊叔叔,你先讓人幫他處理一下傷口。還有那個躺在地上的是他的哥哥,也幫他處理一下。其他人跟我來!”一揮手,十幾個彪形大漢都乖乖跟在洪敏身後。哇靠,儼然一個至尊女流氓啊!難怪嚴總讓我勸嚴肅和她撇清關係。

我和嚴肅被搬到了車上,那個被稱呼爲楊叔的,親自幫我們清理傷口。見到我肩膀上插着一把彈簧刀時,問道:“拔出來之後,要縫針,打麻藥?”

想到還要靠腦子吃飯,我咬咬牙,拒絕了楊叔的提議。我不要打麻藥,他還樂得省下一針。人不可貌相,這看似粗鄙的楊叔,竟對於外科的一些操作熟捻無比。三兩下幫我縫完傷口。待一切弄妥,他又問我們要不要跟進去看看。

我是真的沒興趣,可熬不住嚴肅那殷切地眼神,同意了跟他們一起進去瞧瞧。

進到酒樓裡,並沒有發生我想象的慘劇。一切安好,我們跟着楊叔走到三樓的貴賓廳。剛纔打我們的人,全都蹲在了地上,四周站着的是洪敏帶來的大漢。胡烈和少數幾個人坐在了沙發上,悶聲喝着茶。

“把茶杯放下!”洪敏抄起玻璃杯徑直砸向胡胖子,不料被邊上的一個人探手截下。我沒什麼眼力價,看不出這人是不是武林高手,但應該是有幾把刷子的。

胡烈一抹嘴巴,將茶杯放在了一個手下的腦袋上,然後比了一個請的手勢,“他就是剛纔不講規矩,用小刀捅傷狗逼崽子的人。狗逼崽子,你要是想撒氣,請便。”

把我叫做狗逼崽子,他的手下喚作人,哼,文字遊戲玩的很溜嘛。“操,你他媽叫誰狗逼崽子?人形豬。”嚴肅的火氣又被逼了上來,往前走了好幾步,被楊叔不動聲色的攔下了。

洪敏再度開腔道:“廢話不多說,參與把他打折的人全都站出來,一人斷一條腿,這一頁就揭過去了。不然...”

胡烈笑了,笑聲依舊猖狂,“你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哈哈哈哈。看在你爸的面子,你讓我的人蹲下,我沒吭聲。你現在還想斷他們的腿。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他們上了你?”

楊叔動了,方纔坐在胡烈身邊的高手也動了。電光火石之間,他們已經對了十幾拳。看樣子,是楊叔佔了上風,他沒有被打中一拳,對面的卻被他連中三元。

圍坐在洪敏身邊的三個西裝男此時也都坐不住了,紛紛站了起來。與胡烈同坐的人不甘示弱,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火藥味漸濃啊,我就說不該進來的。等會場面一定很血腥!

我扭頭小聲問道:“你這小女友到底什麼來頭啊?”

嚴肅艱難地嚥了口口水,“我不知道啊。”

楊叔和胡烈方的高手的爭鬥還在繼續,嚴肅對於武術比我懂的多,他告訴我楊叔打的是七星螳螂拳,而對面人使得是太祖拳。因爲楊叔身材魁梧,打出的拳那也是剛猛有力,打的對面高手節節敗退。並不是說他弱,只是楊叔非常擅長近身短打,被楊叔貼近身之後,勝負基本就敲定了。最後隨着楊叔的一記刁打七星,轟在了對方的檀中穴上,那人瞬間倒地不起,給這場比試劃上了句號。

胡烈眼看着最大的倚靠倒下了,氣急敗壞道:“高離雪,起來啊!平時不是老吹自己的拳頭有多厲害嘛,起來打啊!”

楊叔和另外幾個西裝男沒有理會胡烈的手舞足蹈,開始自己動手,把那些嘍嘍們的腿打斷。他們基本上捉住人後,一腳一個。那些嘍嘍想逃,卻被身後的彪形大漢們攔住了去路。骨折聲不絕於耳,嘖嘖嘖,太殘忍了。整個貴賓廳哀嚎聲不斷,我聽着彷彿就置身在十八層地獄,各種嚎叫,讓我的小心臟“撲通撲通”驟然加速了不少。

“啊!你們幹嘛!”少了高手們看護的洪敏就像是暴露在老虎面前的羊羔一樣,被胡烈剩下的幾個打手輕鬆擒獲。

楊叔和西裝男們的動作同時停下,異口同聲道:“放了小姐!”

胡烈讓手下抓住洪敏的手腳,淫笑着解開了她襯衣的扣子,“我偏不放,我還要伸手進去摸。你們繼續呀,我很喜歡這種變態般的氛圍!”說罷,他真的把手伸了進去。

嚴肅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力氣,抓起一把椅子就砸了過去,胡烈慌忙伸手去擋。楊叔和西裝男們抓準時機,上前一人對上一個。其中一個西裝男暫時顧不得禮儀尊卑,將洪敏輕輕一提,向後拋去。嚴肅當機立斷,俯身在地,給洪敏當了一把人肉墊子。輕薄了大小姐的胡烈被楊叔一拳打在了太陽穴上,直接暈倒。

洪敏在面對嚴肅時,會不自覺地把兇狠的一面收起,柔情盡顯,“謝謝寶寶。”

這位大小姐的一聲寶寶,攻擊力絲毫不亞於剛纔楊叔打出的那記刁打七星,把我凍得半死。

楊叔和西裝男們迅速解決完戰鬥,趕了過來,“小姐沒事吧?”

剛纔那個拋飛洪敏的西裝男頗爲尷尬地站在一旁,洪敏輕笑道:“毛慶元,你緊張什麼。”

毛慶元嘿嘿了兩聲,央求道:“你們誰都不許告訴大哥啊。”那憨厚的語氣,惹得所有人都大笑不已。

原本打算在這裡吃飯的嚴肅,現在對這家酒樓充滿了厭惡,“晚飯吃什麼?我餓了,不想在這兒吃。”

“其實,我家裡...”不等我說完,嚴肅迅速道了聲,“好!就去沈哥家。”搞個毛啊,我想說的是,其實,我家裡有人等我回去吃飯。

洪敏在嚴肅身前就宛如一隻沒有利齒的小老虎,溫順無比。遣散了衆人,和我一同搭嚴肅的車去了我家。

剛出電梯,嚴肅就吆喝開了,“嫂子,開門吶!我來做客了。”我的腦袋頓時大了,剛在車上忘記跟他們說了..

我搶在嚴肅敲門之前,把門給開了,叮囑道:“一會不管看到什麼,都不允許做出吃驚狀,聽明白沒有!”

嚴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讓我深感不安。果不其然,當嚴肅看到從房間裡走出的不是芸芸而是天野時,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你他媽在搞什麼,我給你打過預防針了,叫你別做出吃驚狀的呢!”我趁天野不注意,猛掐了嚴肅一把。

嚴肅撇嘴道:“我以爲是嫂子肚子鼓出來了之類的,誰能想到你給我換了個嫂子。你真夠可以的啊,竟然勾搭上了青峰派來的員工,今天晚上和老頭子的談話,我本錢更足了。”

我一時沒有跟上他的節奏,“什麼本錢?”

嚴肅賤兮兮地說道:“你能和島國女人交往,我就不能和黑老大的女兒結合嗎?”

一聽這話,洪敏連忙解釋道:“我爸爸不是黑老大,他是搞物流公司的。”

其實也沒差多少,在我印象裡,物流公司裡押車的人都跟特種部隊差不多,鬥得過山賊,打得贏土匪。這也就不奇怪,今天那四個西裝男爲什麼那麼能打了。

我不想參與到嚴肅的戀愛問題中去,找了個藉口就去廚房幫天野準備晚飯去了。

“他們是誰?”天野在我大中華,人生地不熟,除了我還有一同前來的幾個同事,一個人都不認識。

我用手比劃着我們的關係網,說道:“那個男的是嚴總,就是我的老闆的兒子,和我是好朋友。女的是他的女朋友,但是嚴總不喜歡她和嚴肅交往,想讓他們分手。”

天野吃驚地捂住了嘴巴,“爲什麼,爲什麼要反對呢?”

這也是我想問嚴總的問題,爲什麼要我去拆散他們呢,難不成這當中有什麼隱情?難道,洪敏的爸爸當年是嚴肅媽媽的老相好?還是明天去問一下得了。

由於天野不懂中文,整個一頓晚飯,我都在充當着翻譯。嚴肅,以往三棍子下去打不出一個屁來的人,今天從我下班開始,這嘴巴就嘚吧嘚吧,沒有個消停的時候。我真佩服洪敏,竟然能把一個悶騷調教成明騷。

“天野,你是怎麼和我哥好上的?”嚴肅見我滿嘴塞着菜沒工夫開口說話,催促道:“哥,快翻譯呀。”

翻個屁啊,這麼喜歡窺探別人的私事,你咋不把追媳婦的破事掰扯給我聽呢,“食勿語。”

嚴肅急眼了,“哥,不帶這樣的,你都翻了一晚上了。到了關鍵地方,你開始扯犢子了。”洪敏也在一旁幫襯道:“哥哥就幫忙再翻一下吧。”

媽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小兩口一個德行,都喜歡扒別人的隱私。作爲一個有節操的二十一世紀新青年,我怎麼可能...我了個去,他們竟然用英語聊上了。而且天野還很大方地把真相說了出來。

“哈哈,哥,你運氣真好,這天野嫂子是個好女人吶。可惜了,芸芸姐怎麼辦?”洪敏在邊上聽得一頭霧水,對着嚴肅拼命眨眼睛。我就裝作沒看見吧,拖着天野進了臥室。

很明顯,天野和嚴肅他們相處的很愉快,“親愛的,你弟弟一點都不像他的名字,人很隨和,哪有嚴肅的感覺。”

“他的女朋友也很可愛誒,爲什麼嚴總要反對他們在一起?”

我輕揉天野的小腦袋,安慰道:“好啦,別想那麼多,他倆好好的就行了。”

天野擡頭看向我,眼波流轉,楚楚動人。可一想到她現在有着身孕,我極力壓下心中那焦躁不已的魔鬼。天野不想我忍得那麼辛苦,“我可以用嘴...”

我聞言大喜,還沒等我關上門享受玉人吹簫。嚴肅這個不識趣的傢伙估計是把芸芸的事講完了,在客廳裡喊道:“哥,還有什麼活動沒?沒事,我就先帶敏敏回去了。”

我巴不得他快點走,連聲道:“那你路上小心,今晚和嚴總交換意見的時候,態度記得好點。”

嚴肅比了個okay的手勢,捎帶上洪敏就閃人了。

等我回到臥室,天野已經脫得只剩小內衣,躲在被子裡等我了。

我學着電視裡那些日本兵那套猥瑣的動作,掀開被子,奸笑着說道:“花姑娘地幹活,太君我要大大滴舒服舒服。”

天野沒看過我大天朝的抗日英雄劇,理解不了這其中的笑點。一點都不配合,沒有反抗、沒有尖叫,搞得我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那裡。

“你在幹嘛?”天野頭頂着一個大大的問號,我懶得深究這個問題,“沒啥,想嚇嚇你來着,沒想到你一點都不怕。”

“哈哈。”天野偷笑了幾聲,說道:“爲什麼要怕你呀,你又不是怪獸。”

我使勁挺了挺胯,“你一會就會見到怪獸了。它能大能小,能軟能硬,可厲害了!”

就說天野純潔吧,她“嗖”地用被子矇住頭,“你好邪惡啊,別過來。”

我怎麼可能會乖乖聽話,一脫襯衫就想蹦上牀。誰知道,我剛做了一個甩臂的動作,肩膀就痛得不行。

等了好半天我都沒上牀,天野有些納悶,就放下被子靠了過來,“你怎麼啦?哎呀,你肩怎麼破了?”

被人砍的,總感覺這話說出來不是很光彩。我稍稍給故事潤色了一下,便娓娓道來,“我下班,嚴肅拉我去吃飯。結果那裡的老闆和我有些過節,就讓人打了我們,他頭上的包也是這麼來的。”

天野拿出手機就想報警,我忙不迭地奪下手機,“不是大事,別報警了。”

“什麼不是大事?你肩上的傷口明顯是讓人用刀劃傷的,都用刀了,還叫不是大事嗎?手機還我,我要報警!”天野認真起來,那狠戾勁兒不比洪敏差多少,我一愣神,她就把手機搶了回去。

我死死摁住她的掛斷鍵,“你聽我說,洪敏她剛纔已經帶人去教訓過那個打我們的肥豬了。如果你現在報警,會連累洪敏的。”

聽我這麼說,天野這纔打消了報警的念頭。我褪下褲子,扔到一邊,“該做正事了吧?”

天野臉一紅,嬌羞道:“你好討厭吶,去把燈關掉。”

接下來的內容還需要我來說麼,呵呵呵。天野足足給我含了二十來分鐘,不光是這副臭皮囊,連精神上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我懷抱着伊人,飄飄然地睡着了..

嚴肅在回家後,毅然決然的和他老子攤牌。當然了,我是最好的擋箭牌。後來聽嚴總說,只要他反對,嚴肅就會拿我和天野在一起的事出來反駁。我對於他的無賴徹底無語了,嚴肅卻毫不自知,之後的幾天,天天拉着我和天野陪他們小兩口到處吃喝玩樂。

一個週六,我和天野原本打算在家看看經典喜劇片來消磨時光的,嚴肅一個電話把我們叫到了虹口足球場。

“沈哥,去打桌球不?”嚴肅和洪敏兩個人身穿情侶裝,手牽着手,我乍一看還以爲是高中生。

我知道嚴肅是想在洪敏面前秀一下球技,可找我這麼菜的人來當對手,是不是太假了點,“你確定要跟我打?”

嚴肅一挑眉,嘲諷道:“哥,別說你看不起我那點技術啊。我自從上次輸給你之後,可是下了苦功,練過了。”

輸給我?在你夢裡吧!好的不學,淨學我滿口瞎話的本事。嚴肅軟磨硬泡地把我拽進了高點(桌球)。兩把球下來,我被他打的是一敗塗地,引得邊上洪敏連連拍手叫好。

天野皺起眉頭,隨手抓起一支桿,用英語說道:“看樣子沈思打不來,我來做你的對手吧。”

嚴肅看了看我,我當然沒意見,有人主動要求替我被虐,我還能不樂意麼。

然後嘛......打從天野和我換人之後,嚴肅從單方面的屠殺轉變成了他與天野間的激戰。基本上都是兩三杆清盤的節奏,我和洪敏在旁邊看得是眼花繚亂。怎麼看都覺得是兩個職業選手在打比賽,我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呼吸的節奏,看他倆打球,太緊張太刺激了。

突然,洪敏的手機響了,與此時的氣氛相當不合,顯得尤爲突兀。她自己也感覺到了,羞赧一笑,跑到邊上去接電話了。

過了一刻鐘的樣子,洪敏帶着一個小青年回來了。

我定睛一看,失聲叫道:“是你!”

那小青年反應比我慢了許多,盯着我瞅了好一會,才認出我,“馬路凱子?”

洪敏應該知道這傢伙是做什麼勾當的,當即斥責道:“小泥鰍,你連我朋友都敢坑?”

小泥鰍臉上寫滿冤枉兩個字,“洪姐,我不知道他是你朋友啊。我要知道,我孝敬他還來不及嘞,哪兒還敢要他的錢。”

“他騙了哥哥多少錢?”洪敏拿出錢包,就想替小泥鰍還我錢。

我承了洪敏老大一個人情,我要是收了她的錢,手不爛掉纔怪。我勾過小泥鰍的肩膀,“你這樣就是看不起我這個哥哥了啊。我們算是不打不相識,你要老提錢,我和他可就做不成朋友了啊。”

“是啊,是啊。”小泥鰍順着藤,想往上爬。洪敏狠狠揪了他幾下耳朵,“以後敲竹槓的時候看着點,別把每個人都當憨大。”

我們在邊上說着話,天野和嚴肅也正好分出了勝負,嚴肅以一局的優勢打敗了天野。天野輸給了嚴肅有些介懷,嘟着小嘴,站在一旁直哼哼。

小泥鰍沒見過嚴肅、天野,“這兩位是?”

“他就是我老公,那位是沈哥哥的老婆。”洪敏介紹的可真是一點都不含糊,直接給跳過了男女朋友這層關係,嚴肅聽了直樂呵。

他耳光很靈光,聽到了我們剛纔的對話,“好了,大家以後都是朋友。今天我做東,到樓上去吃火鍋。”

火鍋的發源地是我們中國,但日本也是一個火鍋大國。天野一聽我說要吃火鍋,立馬從輸給嚴肅的小失落中走了出來,頓時喜笑顏開,真是個單純的小吃貨。

明明都已經是春天了,但吃火鍋的人依舊很多。我們五個挑了一個相對人少的角落入座。一路上,小泥鰍和我初次見到天野時一樣。兩隻眼睛就沒從天野身上移開過,弄得我有點想扇他。

洪敏也注意到了他那淫邪的目光,“警告一下,不許一直盯着嫂子看。不然我就幫你把眼珠子挖出來,放到嫂子家裡,讓你從早到晚看個夠。”小泥鰍一哆嗦,把頭低地死死的,不敢再盯着天野看了。

“好了,敏敏,你別總是嚇唬別人,這樣就不可愛了。”

洪敏挽起嚴肅的胳膊,撒嬌道:“就算不可愛了,你也不可以不愛我!”

艾瑪,真羨慕天野,聽不懂他倆在說啥。聽得懂的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冷得我直打顫。

這頓飯我和小泥鰍吃的格外彆扭。說真的,有那麼一會,我想把嚴肅小兩口往鍋底裡摁,太他媽膩歪了。

天野懷着孩子,胃口格外的好,一個人幹掉了好幾盤羊肉。“天野,沒吃夠的話,我再帶你去吃些別的小吃,怎麼樣?”

天野無愧吃貨的名號,一聽還有吃的,立馬兩眼放光。跟嚴肅他們道了聲謝謝,就屁顛屁顛地跟我走了。

“我們去吃什麼呀?”

我只是爲了脫身,誰想到天野當真了。腦袋裡第一個竄出來的小吃就是,“南翔小籠。”

天野眨巴眨巴眼睛,問道:“是小籠包嗎?我要吃蟹粉小籠,不要吃南翔小籠。”

我也對着她眨巴眨巴眼睛,“南翔小籠裡包括了蟹粉小籠。”

“那我要吃!”原來,美女咽口水的聲音也是宛若天籟呀。

到了古漪園,隨便找了家小籠鋪子。我把能點的小籠都點了一遍,天野一個一個嘗過去,最後仍舊是最愛她的蟹粉小籠。

“蟹粉小籠最棒了!”天野邊吃邊揮舞着小拳頭,最近我愈發覺得她比我剛認識她的時候更單純了,就像現在,活像個孩子。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了林木森和宋佳悅,不爭氣地拿出手機,刷新了宋佳悅的朋友圈,和天野當初一樣,新發的滿滿的都是她和林木森的合照。

天野的餘光瞄到了我的手機,“嘭”她手裡用來蘸醋的碟子摔到了地上,碎了,“小森薰!你爲什麼會有他的照片?”

“他就是小森薰嗎?我不知道啊,他是我朋友的男朋友。”幸虧最近牛皮一直有在吹,此時撒起謊來面不改色心不跳。

天野是天蠍座的,都說天蠍座的女人有着超乎想象的直覺,可能天野是個例外吧。她推開面前的蒸屜,把頭枕在胳膊上,“他就是小森薰。讓你的朋友趕緊離開他吧,他不是一個可以託付一生的男人。”

我正好想打聽打聽林木森的情況,“我見過那人,他好像是中國人,不叫小森薰。”

天野毫無表情地流淚了,“他叫林木森,來自中國香港,日本名字叫小森薰。我曾經以爲我失去了他,就再也得不到幸福了。但是天神大人讓我遇見了你,我懷了你的孩子,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爲了小森薰流一滴眼淚了。”

我那破嘴總是會在關鍵時刻亂說話,這次,打死我也不會再多說一句屁話。我把天野抱在懷裡,用袖子替她擦去眼淚。

“不哭了!我絕對不會再爲了那個人哭了。我的人生已經和他完全沒有交集了。”天野目光逐漸堅定。和芸芸一樣,她也喜歡拿我的衣服當紙巾使,擤完鼻涕,她又把吃剩下的蟹粉小籠全部打了包,“親愛的,我失態了。對不起,上次明明說好的...”

“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嘴上這麼說着,我心裡已經把林木森林家上下祖宗十八代全部問候了一遍。林木森,咱們等着瞧!

過完週末,上班的第一天,田中帶着煥然一新的山崎美芽進了我的辦公室。

“沈總監,美芽去了趟韓國,你給看看,是不是好多了?”田中把山崎往我面前一推,柔軟的嬌軀很自然地撲進了我懷裡。

去了趟韓國,這還用我說麼?豐胸提臀,估計是把那些短期能見效的都做了一遍。爲了避嫌,我把座椅讓給了山崎,站了起來,“嗯,山崎小姐本來就天生麗質,被你們這麼一包裝更顯得亭亭玉立了。”

好話,任誰都聽得,田中豪爽地拍了拍手,“沈總監真會說話,要不,今晚讓山崎陪陪你,你們好好聊聊有關舞臺站位的事?”

媽的,這個狗日的,竟然對前排的位置仍然念念不忘?我拉開抽屜,把上回他送我的錢,全拿了出來,“田中監督,山崎小姐的忙,我一定會幫的。可這錢,我不能收。”

“你就收下吧。剛纔我只是開了個玩笑,沈總監別當真嘛。”田中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不過話說,沈總監好像和我們青峰的員工走的挺近,是不是真的?”

切,我像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麼,“哪有,只是比較聊得來,我和田中監督不也很聊得來嘛,哈哈哈哈。”哎,這也都是爲了混口飯吃,大家別介意啊。

田中大手一揮,寒聲道:“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們再加五萬,你再想想辦法,把山崎加到前排去,哪怕是最邊緣也可以。”

我也怒了,抓起一疊錢往地上一扔,“你爲什麼那麼執着於前排?前排的五個人,可是你們社長和oms的老闆欽定的。你覺得,我會爲了那麼點小錢,去冒這個大不韙的風險?”

田中就是欺軟怕硬的這個詞的開山鼻祖,我態度一硬,他馬上就軟了,“沈總監,你也別生氣。我把其中的緣由一五一十地告訴你,你就明白了。”

他先是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再給我的茶杯里加滿水,“山崎呢,其實是我的最好朋友,她從小就夢想成爲一名了不起的明星,可以全世界各地開演唱會的那種。這次終於有機會可以站上舞臺,你說,我怎麼會不竭盡全力去幫她呢?”

蒼天明鑑,這田中可是真的是在滿嘴跑火車,開到哪是哪。感情這狗日的真把我當白癡了?這麼水的臺詞,都敢拿來蒙我?

“沈總監,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嗎?”

“田中監督,是你傻,還是你當我傻?”我被田中把我當猴耍的態度徹底激怒了,“拿上你的錢出去吧,你的忙,我不幫了。”

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山崎美芽只開口說了一句話,讓我立刻冷靜了下來。她說:“我的爺爺是山崎健。”山崎健何許人也,山崎麪包聽說過沒有?對,和山崎麪包沒關係,山崎健是山崎不動產的創始人,純土豪啊,有木有。

“那麼,爲什麼不讓您爺爺出面呢?”人家後臺太硬,我也沒辦法。

山崎美芽對我拋了一個媚眼,繼而說道:“人家想靠自己的努力來證明自己,不想靠家裡。”

喲喲喲,那你有種別拿你爺爺來壓我啊,操。

“你會幫人家的,對不對?”山崎拉了拉我的衣襬,表現得很羞澀。

跟我玩初戀般的感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臉上粉撲得跟刷了石灰似的,“山崎小姐,我是挺想幫你的,但是就目前這個情況來前排的位置真心挪不了。我去申請前排站六個人,如果oms的老闆和住田社長同意了的話,我就把山崎小姐放到最前面,可以嗎?”

山崎、田中同時擺出一副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的樣子,留下一張十萬美金的支票,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這張支票加上地上的五萬刀,我內心深處隱隱有些不安,理應彙報給嚴總的。可這面額有些大,我經不住這個誘惑,不想把這筆錢交給嚴總。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人可以商量,要是芸芸在,就沒那麼多煩惱了,她腦子好使,肯定能想出萬全之策的。哎,芸芸,我好想你啊。

我腦袋一熱,給芸芸一口氣發了三百多條短信,短信內容就仨字兒:對不起。

沒想到半小時之後,芸芸回我了:把那個日本女人趕走,我就原諒你。不然我永遠都不會回來的!

在常人看來,芸芸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吧。但站在我的立場上,怎麼忍心趕走天野?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寫了一條几百字的短信。

在我寫短信的過程中,芸芸也學着我剛纔的作法,一連發來了幾百條消息:你趕不趕她走?弄得我手機差點卡住。

寫好的短信,按下發送鍵,關機,拔出電池板。

這簡單的四個步驟,我足足用了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裡,我把頭皮都快撓破了,力求每一個字都要切題,希望通過我的誠意讓芸芸改變心意。

我不敢開着機等待芸芸的回覆,這是一種折磨,太特孃的痛苦了。

手機是關機了沒錯,電腦還開着。扣扣發出了幾聲刺耳的滴滴滴:沈思,你就是個渾蛋。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曾幾何時,我把芸芸比作米飯,因爲她是我生活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現在卻弄到了這步田地,我該如何是好?

既然收了山崎美芽的錢,那麼我就有義務幫她做事。

從嚴總那裡要來了住田秀澤的電話,和他通了視屏電話,“住田社長嗎?我是樽軒的沈思。”

“啊,是沉思先生啊,有什麼事嗎?”看來住田的心情不錯,申請加位子的事,希望大了幾分。

我從電腦裡調出我的設計圖,打到投影上,“嗯,是這樣的,舞臺站位我已經按照您和秋山先生(oms的老闆)的吩咐設計好了。”

住田連看都沒看,就說道:“很好,你做的不錯。”

對於他那無禮的態度,我真的很想罵娘,不過他這棵大樹不是我這隻蚍蜉能撼動的。深呼了幾口氣,把一肚子火強壓了下去,“住田社長,是這樣的,oms23的舞已經編好,已經在彩排了。前排如果只站五個人,在跳舞換位子的時候,有一個人會沒有交換的對象,是不是把後面的一個人提到前面來?”

“哈哈哈哈。”住田淫蕩的笑聲源源不斷地從手機那頭傳來,等他笑夠了,我耳朵都疼了,“沈思,你就直說吧,你喜歡哪個?”

“住田社長您誤會了,我只是覺得前排站六個人,畫面感會比較和諧。”我又把我做的兩張對比圖打開,讓住田過目。

住田是做製造業起的家,哪懂這些,裝模作樣地看了幾眼,點頭道:“嗯,的確是站六個人比較好,你就看着辦吧。我放權給你,秋山那邊我去說。”

“好,那就不打擾您了,再見!”呼...住田這老狐狸肯定不會相信我那套六個人比較好的理論的,好在他沒有拆穿我。我得到了批准,第一時間告訴了田中,這貨的反應沒我預料中的那麼強烈,只是邀請我今晚一起去吃個飯。

山崎美芽如願得到了第一排的站位。這個號稱是山崎健孫女的島國妹子,沒有大小姐應有的外貌,卻有着大小姐的脾氣。在排舞的時候,不是嫌冷光燈太熱,就是嫌煙霧太嗆,讓現場的工作人員頭疼不已。

冷光燈太熱,煙霧太嗆?一槍打死我算了。接到我底下員工的消息,匆忙趕到萬體館。

“杜明華,山崎到底做了些什麼?”我一進到後臺,就不停有工作人員跟我抱怨山崎美芽太作。

小杜是我的親兵。從我進樽軒開始一直跟着我混到現在,從來都是任勞任怨,這會兒,他都一臉苦逼的抱怨道:“沈哥,你是不知道。那日本女人太他媽過分了,我們提供的水是依雲的,她死活不肯喝,說依雲只配給她漱口,一定要喝voss的水。我跑去給她買來,她又說她不要礦泉水,要蘇打水。”

別說圍着山崎轉的人頭疼了,我光是聽了這些破事,我就頭疼了,只得好生安慰道:“再辛苦一下,這次演出結束,我給你放長假,跟弟妹出去好好放鬆放鬆。”

看着小杜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我又從兜裡摸出一張卡,塞到他手裡,“拿着,看在錢的面子上,再忍忍。”

小杜攥住卡,悄聲問道:“裡面多少錢,密碼多少?”

“......”

我是不是信錯人了,這小子太直接了點吧,“裡面有兩萬塊,密碼六個零。”

小杜咧嘴一笑,“沈哥,太客氣了,用不了這麼多。”

“那你還我。”

“別啊,給我了,怎麼還能要回去。”小杜不再假意推辭,一溜小跑,就滾去伺候山崎美芽了。

我和小杜前後腳找到正在用餐的山崎大小姐。我是真心沒看出來,山崎美芽有哪一點像是出身於富豪家族。用的穿的都很普通,就連吃的,她也和我們這些普通人一樣,吃的是工作餐照燒雞排飯。

山崎沒給我機會繼續質疑她的身份,一抹嘴巴,嗲聲說道:“沈總監,快來坐。等我排練結束,一起去吃個飯吧?”

老天爺,你在造山崎美芽的時候是不是走神了?她沒有漂亮的外貌也就罷了,竟然連腦子也沒有,她難道不知道在公衆場合要管住自己的嘴麼,“山崎小姐,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一會還有會要開,就先走了。”

蛋疼,原本還想看一下其他妹子排練的,這下只好乖乖走人了。

我來到停車場,準備提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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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洪亮且熟悉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狗逼崽子,可算是讓我逮着了啊。”

胡胖子!我腿上的石膏才拆掉,他又想讓我綁一遍麼?無奈形勢比人強,我回過頭,媚笑道:“這不是胡老闆嗎,找我有事兒?”

胡胖子好像沒有動手的意思,拋了一支菸給我,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車前蓋上,“還記得宋佳悅那小妞不?她現在跟了一個開咖啡館的,我去見了那小子,那樣子比你還欠揍。有興趣一起去搞搞麼?”

天生就是惹事的主啊,人林木森沒招他,他也要去弄人家。不過嘛,我喜歡!

“就這個禮拜六,我會帶人去砸了他的店。帶把的,就過來看看熱鬧,我倆以前的恩怨就他媽抹了。以後到我酒樓來吃喝,都算我的。”胡胖子摔下話,就上了自己人的車走了。

胡胖子之所以肯這麼大度,百分之兩百是因爲洪敏的關係,我知道自己的斤兩,這種爛事還是不要亂插手的好。

回到辦公室,我躺在沙發上悠閒地數着美金,可能是我數的太入神了,連嚴總進來了都不知道。

直到他從我手上抽走一沓美金,我纔回過神,“嚴總,你怎麼來了?”

嚴總抖了抖手上的鈔票,玩笑道:“小沈,你這是想出國啊,還是在玩外匯?”

“哈,你是知道的,只要你不趕我走,我是哪兒都不會去的。”

“那我趕你走,你就走了是吧?”嚴總習慣性地賞了我一板慄,“除非我死了,公司散了,不然你哪都不許去。聽見沒有?對了,晚上青峰那幫人訂了地方,一起去吃個飯。”

老闆發話,我哪敢有異議,點頭哈腰道:“嗯,好,小的明白。”

嚴總把錢放還到我肚子上,然後自顧自地去開我電腦,“那羣日本小姑娘的東西,你做好了沒?放哪了,我看看。”

“就在桌面上。”哎,錢上的油墨味,太他媽香了。

“你桌面太亂了,我找不到。”他看我仍舊耷拉着口水數鈔票,不禁發飆道:“還不快點給我死過來!”嚇得我一骨碌起身,連滾帶爬地跑去給嚴總找圖。

嚴總;全名嚴厲。人如其名,對別人要求高,對自己要求更高。一邊聽着我分析整個構思,一邊拿筆記錄下關鍵點,“嗯,這個山崎美芽,你放到第一排有什麼用意嗎?好像沒有什麼地方值得重推啊。”

我怎麼把嚴總給忘了,這關可不好混吶,“是這樣的,山崎這個姑娘,我接觸過,是個很努力的人。在當今社會,努力的人,因爲缺乏機會而遭埋沒,這樣的人太多了。所以...”我牛皮才吹了一半,就又捱了一個板栗。

“別說那些沒用的。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這個姑娘?”嚴總把指關節摁得“噠噠”直響。

我苦笑着點了點頭,閉眼等死,接着就是被嚴總噼裡啪啦一頓錘。

教訓完我之後,嚴總尤不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樣子,“跟你說了幾百遍了,叫你潔身自好。你非得得了不治之症,讓我們這些白髮人送掉你這個黑髮人你才滿意,是吧?這次你都安排好了,我就由着你去了,以後不允許了,明白嗎?”

春天的陽光灑在身上,格外地溫暖,暖得我鼻子有些發酸,“嗯吶。”

嚴總擡腕看了下時間,伸手揉了揉我腦袋,說道:“我是爲了你好,你懂事的話,就別往心裡去。時間差不多了,出發去飯店吧。”

我批上件外套跟在了嚴總身後,又陸續有幾個高管加入我們這一行隊伍。

專管公關的韓經理拖着兩百五十斤的軀體,勉力跟上我們的腳步。不愧是常年做公關工作的,氣都快喘不過來了,還不忘跟我搭話,“小沈,剛纔嚴總又訓你了?”

嚴總就在前頭,我不想再捱揍,就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就不明白了,嚴總明明是最器重你的,爲什麼三天兩頭就要訓你呢。”韓經理塊頭大,嗓門亦不小。嚴總回頭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說道:“韓雲塵,要不要我也器重器重你?”

韓經理往我身後一躲,獻媚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哪敢跟沈總爭寵啊。”

他一閉嘴,我們一行人就沒了聲音。鬧呢,嚴總多年來積下的威嚴可不是擺着看的。

田中把飯局設在了君悅,害得我們在下班高峰,硬往堵車的地方擠。爲了吃這頓破飯,我們足足堵了兩個多鐘頭。我們剛下車,田中就迎了上來,“嚴總,你們可真是讓我久等啊。”那二貨翻譯竟然都不問過我,直接就給翻了。

我餓得肚子都沒力氣叫了,估計嚴總也餓出了脾氣,慍怒道:“你的腦袋是擺設嗎?不會挑離公司近一點的飯店嗎?”其他高管紛紛出言附和。

田中對我使了個眼色,想讓我來圓場,我是真的餓得不行了,有氣無力地說道:“都少說兩句吧,進去直接上菜,再不吃飯,我就得餓暈過去了。”說完,我帶頭進了酒店。

大傢伙平時都是朝九晚五的節奏,今天這頓飯被生生拖到了八點半。一切飯前應有的繁文縟節全都還給了古人,十二個冷菜一上桌就給乾沒了。待大家,稍稍填飽肚子,田中作爲東道主,搓着手,站了起來,“我要感謝在座的各位對我們工作的大力支持,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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