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珍蓉一瞬不瞬的盯着蕭名樂,慢慢的向她靠近。蕭名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臉上卻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迎着她上前一步。朱珍蓉停下腳步,側臉對着朱貞豪開口“哥,你弄錯了,名樂郡主怎麼會是我的丫鬟呢?”如論如何,她都不會再做出傷害殿下的事了。
“真的是我弄錯了嗎?”朱貞豪沒想到自己的傻妹妹還會幫李元亦,略驚後又裝作似是不解是問,然後向蕭名樂拱手賠罪“郡主,請恕臣冒犯了!”
蕭名樂微微一笑,落落大方。“朱將軍何罪之有,那丫頭跟名樂長得確實有幾分相似,也難怪將軍會誤會了!”
“不止長得像,連名字也一樣啊!”朱貞豪又笑着對朱珍蓉說“可能是臣太久沒見過娘娘身邊的明月了,所以纔會把郡主錯認成她。娘娘何不把你那個丫鬟叫出來,讓臣與松竹使者、七皇子見見,免得以後在將那丫頭與郡主認錯了!”
“哥,我那個丫鬟這幾天有些傷風,讓她出來恐怕會傳染了各位,更可況,殿下現在還有傷在身呢!”下人給朱珍蓉搬來一張桌子,她緩緩坐下,提醒旁邊的大哥朱貞豪說。
“朱將軍想分清名樂和那丫鬟嘛,其實再簡單不過了。名樂臉上有道疤……”蕭名樂用手中指着自己臉上的疤痕對着朱貞豪似笑不笑,似生氣不生氣的說“而娘娘那丫頭的臉上卻是光潔無瑕的,這個特徵夠明顯吧朱將軍?”
“郡主恕罪,臣並無冒犯之意!”朱貞豪彎腰,誠惶誠恐的向她請罪。
“而且名樂和那丫鬟的名字雖然相似,但是同音不同字,意義完全不同。這種事,在東瀛語言裡也是非常常見的,對吧松竹大哥?”蕭名樂走到松竹和李元浩中間,笑着問他。松竹點點頭“明月說的不錯!”朱貞豪這麼咄咄逼人,一直抓着抓着這件事不放,松竹也顯得有些不高興了。
“朱將軍英武,常年征戰,難免疏於文墨之功,不知道這種小事也不足爲奇!”蕭名樂這話表面上是在爲朱貞豪說話,實際上是挖苦嘲諷他胸無點墨,連最簡單的幾個字都不會寫。
‘嗨,朱貞豪,你是文盲嗎?這麼簡單的字也不懂,自己的名字會不會寫?’她話中的意思朱貞豪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只是他卻不能反駁什麼,再說什麼,戲就顯得過了。
李元亦忍不住想笑,但礙於這麼多人在,他還是忍住了。這個女人一向如此,一張利嘴一向是得理不饒人。朱貞豪是活該。
“咳咳,郡主身爲女子,才學淵博,實在是世間少有啊,元浩佩服!”許久不說話的李元浩出聲替朱貞豪解圍。
“呵呵,明月郡主確實才華過人。不過朱將軍確實是眼拙了,以郡主這樣的活潑的性格恐怕是做不了丫鬟的!”松竹笑笑對着蕭名樂和李元亦說“姑侄的性格是完全反過來的!”
在太章寺的時候,李元亦是怎麼寵蕭名樂,怎麼縱容她,他不是看不出來的。相反蕭名樂雖然是幹姑姑,也很聰明,善解人意。但無疑,她是任性的,尤其是對李元亦,所以在得知兩人兩情相悅的時候,他才甘願退出。其實他早就感覺到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並非表明上看到的那麼單純。
“姑侄?!”李元浩挑眉,這是什麼意思?
姑侄這一段李元亦並未向他的父皇稟明,除非他有毛病纔會連這個也說。所以這件事除了太章寺的人,在場的也就只有兩個當事人和松竹知道了。
“咳咳,咳咳……”蕭名樂略顯尷尬的假咳兩聲,轉移衆人的注意力,然後半開玩笑的問松竹“松竹大哥,你這是在取笑我嗎?”
“呵呵,怎麼會呢?”松竹呵呵的笑,然而李元浩卻並不打算就此罷休。這位郡主這麼緊張這件事,看來此事是另有內情啊。“松竹使者,你剛纔說什麼姑侄?”
李元亦瞳孔一縮,快速從李元浩身上掠過,轉而看向蕭名樂。她自己惹出來的禍,她自己解決,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要怎麼應對。實在不行,他再出手。
見李元亦一臉幸災樂禍的看着她,她就知道他沒打算幫。哼,他以爲她搞不定嗎?蕭名樂撇了他一眼,張口就來:
開始一句當然是對着李元浩說的,後面兩句雖然也是對着李元浩說的,但卻是說給松竹聽的。
她的話一出口,室內變得鴉雀無聲。他們聽不懂,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朱珍蓉凝眉,看着面前拿着熟悉的臉。那真的是她的明月嗎?她一直都知道她和以前不一樣了,她本來以爲是在庫房和殿下的事讓她變了,後來也沒怎麼見過她,對此也沒有深究。但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並非她所想的那麼簡單。
李元亦偷笑,雖然他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麼。松竹輕笑,她現在倒是擺出做姑姑的架子了。忍不住豎起拇指用日語和她開玩笑“あなたのこの叔母の論點はとても威厳がありま!(你這個姑姑做的倒是很有威嚴嘛!)”
“もちろんですよ!(當然了!)”蕭名樂對着松竹自得的一笑。該聽懂的能聽懂,不該聽懂的聽不懂那就沒問題了。
李元浩蹙眉“郡主……”
“對了,元浩,你不說過想學東瀛話嘛?如果你現在還想學的話,我隨時都可以叫你!マナーさえも一緒に教える!(連禮儀也一起教你!)”最後一句話當然還是說給松竹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