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將愛情進行到底

這天又是週日,下午放假,雷晶晶被孟凡偉找出去吃飯了,喬瑩出去買東西,周曉玲回家,寢室裡就剩下李艾芸和文婷婷了。李艾芸躺在牀上一邊看書,一邊吃着爸爸上個星期送來的水果。過了好久,李艾芸感覺屋裡好靜,便把書拿開看看文婷婷,發現她正聚精會神的縫着什麼,一穿一引,還挺像那麼回事兒。“難怪一點聲也沒有!”她想。

“小文,你鼓搗什麼呢?”李艾芸叫了文婷婷一聲。突然的聲音,讓文婷婷嚇了一跳。

“啊?你跟我說話啊?”文婷婷呆呆地看着李艾芸道。

“我暈!廢話!這屋裡就咱倆,我不是跟你說話難道跟鬼喔?”

“啊!對啊!呵呵!”文婷婷撓撓頭笑了。

“誒,我說你專心致志地幹嘛呢?連我說話都沒聽見!”李艾芸問道。

“喔,繡十字繡吶!”文婷婷不擡頭地說道。

“十字繡?”李艾芸好奇地說道。

“對啊!你不知道嘛?”文婷婷看了李艾芸一眼繼續“奮鬥”。

“聽你提過。噢,程義生日要到了,你要送他生日禮物,你想送他親手做的意義比較重大,所以你要繡十字繡給他,是不是?”李艾芸說道。

“聰明!我要繡兩個鑰匙鏈,一個給他,一個給我。給他的那個上面繡‘文’,我自己留下的這個繡‘橙’,好不好?”文婷婷有些羞澀地說道。

“‘文成公主’啊?好!哈哈哈……好!”李艾芸大笑起來。

“什麼呀?你就知道逗我,看你的書去吧!”文婷婷撅着嘴繼續繡十字繡了。

“好了好了,不鬧了。繡這個能行嘛?這個東西好繡嘛?好不好學啊?”李艾芸有些心動地和她聊着。

“嗯……打個比方,假如你是一個男生,有個女生平時對你好,過生日了別人都送你買的東西,她卻送你親手繡的十字繡,那你是不是覺得這個禮物最珍貴?你是不是覺得很感動啊?你會不會把這個女生平日對你所做的一切,通通回想一遍呢?你越想越甜蜜,到時候你會不會接受她呢?”文婷婷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

李艾芸呆呆地看着她在那裡自言自語,最後說了一句:“完了,又犯病了!”

“去!我說的難道不可能嘛?”文婷婷道。

“可能!可能!”李艾芸笑着說道。

“我要把這一招教給你,讓我們一起繡吧!我們要一起走向我們喜歡的人!”文婷婷說道。

“你教我?!我沒買這些東西怎麼繡啊?”李艾芸面有難色的說道。

“你給瑩打電話,讓她幫你買回來一個唄!”文婷婷建議道。

“嗯……好吧!那我給她打一個電話!”李艾芸說完,撥通了喬瑩家的電話。

“喂,瑩啊!我!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李艾芸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我呀大概要很晚吧!怎麼啦?有事嘛?”喬瑩甜美的聲音從話筒那端傳過來。

“喔,那幫我買一個‘十字繡’唄!”李艾芸央求道。

“好吧,你突然要那個東西幹嘛啊?”喬瑩好奇的問。

“啊……跟你說實話吧!小文在繡,看她繡的有模有樣的,我想跟她學學!”李艾芸坦白道。

“喔,原來如此,那好吧,我回去時帶給你!但是你要什麼樣式的啊?”喬瑩問道。

“呃……可愛一點的吧!我第一次繡,也不用繡太大,就買兩個鑰匙鏈吧!你覺得怎麼樣?”李艾芸說道。

“行。那就這麼定了,拜拜!”喬瑩說道。

“嗯,好!拜拜。謝謝啦!”

掛斷了電話,李艾芸向文婷婷擺了一個“OK”的動作,繼續看書了,文婷婷則慢慢繡着她的“愛的十字繡”。

晚上,喬瑩拎着一大袋東西回來了,一進屋,她就嚷嚷道:“艾芸,我剛纔都忘了要幫你買十字繡,後來想起來,就又拎着這些東西去買的。累死我了!”

“是嘛?那真是太感謝啦!”李艾芸開心地從牀上蹦下來,竄到喬瑩身邊道,“讓我看看嘛!”

“給!”喬瑩把十字繡給了她,她拿在手裡,左看右看,都覺得非常好!“好,給你錢!小文,教我吧!”李艾芸急切地想要儘快成功。

“今天你就要學啊?太晚了,我們先睡吧!等明天的,好嘛?”文婷婷睡眼惺忪地答道。

“哎呀,你就告訴我它在哪纏的,在哪怎麼穿針引線,那就行了!至於中間的過程,我自己研究就好了!”李艾芸拉着文婷婷道。

“對了,小文,你繡的是什麼呀?”雷晶晶在一旁問道。

“她呀,繡的‘文成公主’!哈哈哈!”李艾芸在一旁打趣道。

“嗯?”幾個人一時不明白什麼意思,都很詫異。

“哈哈,不是啦!是一個‘文’字和一個‘橙’字。”李艾芸解釋道。

“喔!艾芸,其實你第一次繡,就按小文的這種創意也可以的!初學嘛!”周曉玲建議道。

“嗯,也好,那我就繡……繡……啊!對了,我就繡一個‘輝’字和一個‘哥’字吧!”李艾芸說道,接着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十字繡,自言自語道:“兩個都給他,我一個也不留!”

“你說什嘛?”周曉玲驚叫道,“你說你要繡什麼?原來你是……你有病啊?你們不是已經都談得很清楚了嘛?你還不死心!你傻吧?”

“老大,先別激動,聽艾芸怎麼說!”雷晶說勸道,“艾芸,你說你要繡‘輝哥’是嘛?是要給孫輝佳?你們……那天不是……你還想要繼續?”

“我今晚就要學,我想明天就給他!我不會放棄!”李艾芸堅定的說。

周曉玲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你瘋了是不是?不是已經談得很清楚了嘛?你難道真的就要這麼執着下去?”

“是啊艾芸,就算你真的就這麼執着,那也等明天再說好不好?今天都這麼晚了,明天還要上課的!”雷晶晶也說道。

“是啊艾芸,我們當時可說好的,你追他不能耽誤學習,你這樣一晚上不睡覺明天怎麼聽課?如果早知道你要這樣子我就不會給你買了!”喬瑩說道。

“你們不要再勸我了。我保證,明天我肯定不睡覺、不耽誤聽課,行不行?再說了,你們不都說兩個字很好繡嘛?我學會了很快就繡完的!我是傻,我只想送他一些有意義的東西,不管他領不領情,不管他感不感動,不管他曾經跟我說過什麼,我只想送給他,就這一個理由,就值得了!”

“艾芸……”文婷婷拍了拍她的後背,“你們別勸她了,她的想法我能理解,要不是我不睡覺會困,我也會連夜給橙子繡的!來,艾芸,我教你!”

幾個人見事已至此,也不再勸阻了,都靜靜地躺在牀上,漸漸進入了夢鄉。李艾芸向文婷婷學會了怎麼繡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牀上,打着手電筒,小心翼翼地一針一針繡起來。這兩個字看起來容易寫,可繡成十字繡卻並不容易,加上她是第一次繡,所以尺寸常常掌握不好,一會兒繡得大了,一會兒繡得小了,拆了繡,繡了拆,反反覆覆好幾次。手電筒的燈光很暗,李艾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手、針、線、布,時間長了,眼睛又酸又脹,她揉一揉,繼續繡。低着頭一直繡,時間長了,脖子酸了,她擡起頭,晃晃頭,按按脖子,接着繡。困了,她堅持下去;累了,她硬挺過去。就這樣,在拆、繡、揉、按的反覆過程中,到凌晨三點多,她終於完成了。看着手中的“傑作”,李艾芸長舒了一口氣,“輝佳,不管怎樣,我終於可以送你一件可以保留的東西了。你可一定要收下啊!這麼久以來,我始終沒有放棄,也從未想到過要放棄。許多人都問我究竟喜歡你什麼,可就連我自己也不明白,怎麼會愛你到如此地步。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命中註定,我有此一劫!也或許,只是一種感覺,一種愛的感覺,不需要理由!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走近我的身邊,或是,根本就不知道你會不會感動,當我們將來有一天各奔東西時,你還會不會記得我,偶爾想起我。我只想把愛情進行到底,把這場我一個人導演的愛情片進行到底,把我對你的愛,延伸到你的生命中,哪怕你毫不在乎!”李艾芸想到這兒,嘆了一口氣。此時,她已無力支撐,軟軟地靠在被上,就這樣睡過去了。

“鈴……鈴……鈴”隨着一聲聲起牀鈴響,同學們陸陸續續地起來了,準備開始新的一天。周曉玲一起牀,便看見李艾芸還躺在牀上,“艾芸,艾芸,起來了!”她召喚道。

“嗯……啊……”李艾芸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打了一個呵欠,伸了伸懶腰。

“瞧你一副熊貓樣,睡了多久啊?”雷晶晶調侃道。

“啊……差不多兩個小時吧!哎呀!”李艾芸揉揉眼睛道。

“別哎呀啦!快起來洗漱吧!一會兒遲到了!洗洗臉臉清醒一下!昨晚勸你不聽!”周曉玲說道。

“你呀,就別說她了,她這叫爲愛奮不顧身!”文婷婷逗着李艾芸說。

“誒,艾芸,給我看看你的成果!”喬瑩道。接過李艾芸遞過來的鑰匙鏈看了看,說:“嗯,還不錯嘛!你們看看!第一次繡,這樣已經挺好了!”

“是啊,艾芸,恭喜嘍!還是我幫你給他?”雷晶晶問。

“行!謝啦!啊……”李艾芸又打了一個呵欠。

“你看你今天上課要是睡覺的!我不掐你個遍體鱗傷的纔怪!”周曉玲嚇她道。幾個人說說笑笑的收拾完,一起去了班級。

還好,李艾芸上課時並不怎麼困,課聽得也還好。下課時,雷晶晶把孫輝佳叫出了班級。

“這個是艾芸給你的!”雷晶晶把兩個鑰匙鏈給了他。

“這是……她繡的?”孫輝佳仔細看着手中的小玩意兒。

“當然啦!我告訴你,這可是艾芸昨天一晚上繡出來的,她只睡了兩個小時你知道嘛?你沒看她今天眼睛紅紅的啊?那都是爲了你累的!她昨天還是第一次學,我們都說讓她等今天白天我們再教她,可她就想送你一件有意義的東西,急得不得了,說什麼昨天也要學會了,一晚上,我們都睡覺了,她打着手電筒熬夜把這個繡出來了!她這份心你要是再不珍惜啊,你就是太不通情理啦!”雷晶晶說道。

孫輝佳聽了,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但他心裡知道,他已經被李艾芸的行動感動了許多,他真的震撼了。他對雷晶晶說:“一個人怎麼能有兩個呢?應該一人一個纔對啊!把這個‘輝’字給她吧,幫我謝謝她!”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他不想讓別人看出他的心情,那是他一個人的事。

雷晶晶拿着“輝”回了班,把孫輝佳的話一字不差的轉述給李艾芸,李艾芸拿着“輝”,心裡激動萬分。她知道,孫輝佳今天這麼做,就表示她快要成功了,她的等待終於換來了他的一絲絲回報,她做的一切努力他一定都知道,她付出的感情他一定感覺到了。“天吶,感謝老天爺,讓我失去了一晚的休息,卻給了我期盼的幸福!”

457寢室的姐妹們看着她興奮的樣子,也都替她感到高興。“是啊,艾芸終於苦盡甘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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