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賀安皺眉說：“清清不適合坐在主桌。”
餘賀安就坐在餘笙笙的旁邊，餘笙笙順勢挽住餘賀安的胳膊，嬌聲道：“爸爸，讓妹妹和阿姨上來坐吧。”
餘賀安抿了抿脣，最終開口：“過來。”
柳琴拉着餘清清這才往他們這裡走。
只是坐下時看餘笙笙的眼神依舊不善。
餘笙笙自然看到了柳琴眼神裡惡狠狠的恨不得殺了自己的恨意。
但她毫不在意，她今天來扮演的角色就是白蓮花。
她當然要把這朵白蓮花演繹的更像一點。
所以她揚起一抹溫和無害的笑容，朝着屁股還沒坐熱的柳琴說道：“讓妹妹跟我一起坐吧，我們姐妹都好久沒見了，我想和妹妹敘敘舊，阿姨應該不介意吧？”
柳琴抓着餘清清的手指立馬緊了起來。
她皮笑肉不笑的道：“不介意倒是不介意，只不過清清身體不太舒服，我覺得……”
“阿姨不介意就好。”餘笙笙出聲打斷了柳琴，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笑着朝餘清清說道：“來，妹妹，過來坐。”
柳琴：“……”
餘賀安不悅的開口：“讓清清去笙笙那邊。”
柳琴只好咬着牙把餘清清帶了過去。
沈棠和秦柔瞥了一眼，並未出聲。
反倒是沈之宴，冷眼看着餘笙笙這一系列操作。
若說之前的餘笙笙會這麼善良，他尚且相信，可在他見識過他是怎麼對付餘清清之後，他根本不可能相信餘笙笙會這麼好心，真要跟她這個名義上的妹妹敘舊。
恐怕是肚子裡又不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沈之宴看着，同樣沒說話，只是眼睛一直在餘笙笙身上。
沈妄淡淡出聲：“你的眼珠子是不想要了嗎。”
他話說的隨意且平淡。
就像是在說今天的飯菜口味鹹淡一般稀鬆平常。
然而這話卻在沈棠和秦柔的心裡激起了波瀾。
沈棠厲聲道：“沈之宴！”
這個兒子真是一點都不讓他省心！
他早就跟他說過不要妄想跟沈妄搶東西，他真是一句都聽不進去！
秦柔打圓場：“二爺，您別介意，笙笙相貌出衆，一般人看到了估計都會驚豔的挪不開眼。”
柳琴雖然心裡氣，但這個時候，她覺得是巴結沈棠和秦柔的好時機。
她幫腔道：“二爺，之宴可能是在看清清呢，您別多想。”
沈妄卻笑了，鳳眸微眯：“秦夫人說因爲相貌出衆，您又說是在看清清，怎麼，你的意思是餘清清長的比我家寶寶好看？”
柳琴：“……”
沈妄涼涼道：“回家照照鏡子，仔細看看你那張臉，生的出相貌出衆的孩子嗎。”
柳琴聞言，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一張臉短短几秒鐘變化了多重顏色。
看得出被氣的不輕。
餘笙笙低着頭，捂着嘴巴偷笑。
她家妄崽，說話真是能氣死人喔。
不過，她喜歡。
柳琴握着拳頭不吭聲了。
餘笙笙擡眸看向餘清清。
後者一直低着頭，雙眼空洞無神，臉上沒有表情，看上去像是誰都不認識一般。
餘笙笙微微挑了挑眉。
看來精神病院的確挺折磨人，加上她體內殘餘的毒性，現在的餘清清倒是真有點神智不清了。
餘笙笙想起前世的自己。
當初的她，比餘清清看起來要嚴重多了，如今的餘清清連她以前受過的十分之一罪都沒到。
她脣角勾了勾，彎下腰在餘清清耳邊輕聲道：“精神病院的滋味好受嗎？”
餘清清聽到她的話，像木偶一般沒有反應。
餘笙笙看起來毫不在意，依然低聲說着：“餘清清，你看你現在，像不像一條聽話的狗？嗯？”
聲音輕飄飄的，看着餘清清的眼神卻很凌厲。
這些話，都是曾經餘清清和她說過的。
如今，她一字一句全部還給了餘清清。
善惡終有報。
這一世，她不可能輕易放過餘清清，她要這個女人百倍奉還。
“你猜，沈之宴還會不會要你這個瘋子呢？”
“恐怕她已經對你棄之如敝了吧。”
她慢悠悠的說着。
餘清清聽到沈之宴和瘋子兩個詞的時候，渾身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般。
她猛地擡起頭，雙眸死死瞪着餘笙笙。
那眼神裡有濃烈的恨意，以及瘋狂的偏執。
她唰地一下站起來，椅子和地面摩擦出巨大的聲音。
“餘笙笙！你這個賤人！你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要殺了你！啊！我要殺了你！！”
她因爲毒蟲神志不清，在精神病院被折磨的不像樣。清醒的時候就會記起所有的事，然後歇斯底里。
不清醒的時候就會像剛剛那樣，像個提線木偶，失去言語的能力。
而現在，她顯然被餘笙笙輕而易舉的兩句話刺激到了。
她像是徹底瘋了一般，猛地往餘笙笙這邊壓過來，伸手就要掐餘笙笙的脖子。
在場的衆人都被這一變故嚇得不輕。
秦柔失聲叫道：“笙笙！”
沈之宴眸色緊了緊，下意識站起身。
餘賀安更是急得往他們這邊來。
只有柳琴和沈棠兩個人像是個局外人等着看好戲一樣，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柳琴眼裡甚至暴露出興奮的火花。
快！掐死她！掐死這個小賤人！
餘笙笙自始至終都在那裡悠閒自在的坐着，好似對撲過來的餘清清一點都沒放在眼裡。
就在餘清清手指快要碰到餘笙笙肌膚的一瞬間，她整個人被一股大力踹倒在了一邊。
那股力道實在太大，餘清清整個人被踹飛了，砸向地面的時候，發出了“砰”地一聲。
餘清清一口血頓時吐了出來。
她痛的捂住胸口，蜷縮在地上，五官扭曲到了一起，面色慘白。
柳琴沒想到變化發生的這樣快，原本她期待餘笙笙被掐死的場面，結果卻變成了自己女兒被人一腳踹在地上。
她尖叫出聲：“清清！”
柳琴走過去想要把人扶起來，然而餘清清疼得五官亂飛，根本就站不起來。
餘笙笙撐着下巴，看着地面上趴着的宛若屍體一般的餘清清。
“嘖”了一聲。
沈妄這一腳用了十成十的力。
餘清清這下不死也夠她休養好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