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做有意思嗎？就算許深不是你親弟弟，好歹你們也姐弟一場過，有必要這麼陷害他嗎？你要針對我就衝我來，不要波及無辜的人。”
許婉婉眸光一閃，一臉委屈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跟許家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阿深也曾經是我弟弟，我怎麼可能會陷害他？”
“你——”
“許薇。”沈暮年冷漠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話裡含着警告與提醒，“這裡沒你什麼事了，去看看爺爺。”
聽到沈暮年的話，許薇才明白，原來是他過來了許婉婉纔會翻臉比翻書還快，她怎麼就沒想到，許婉婉最喜歡在沈暮年面前演心機婊。
“知道了。”她連看他一眼都沒有轉身上樓，可每走一步，腳上就像綁了塊巨石般，沉重得不行。
這一天總歸會來，她本以爲他不會催她，沒想到會這樣迫不及待。
沈暮年安撫了許婉婉兩句後，跟着上樓。
許薇走回房間，拿出份新的離婚協議，遞給他道，“這是我新擬的，字我己經簽了，你籤一下。”
他拿過來翻了翻，裡面沒有寫任何補償，看了眼她淡道，“確定好沒有。”
“嗯。”她沒看他，眼簾微瞌淡應。
他沒再說話，自懷裡拿出派克鋼筆，刷刷兩下將名字簽下。
她主動拿起離婚協議，越過他走出房間。
一室寂靜，沈暮年薄脣的線條微抿起來，目光掃過這個陌生的房間，想起了新婚那天……
許薇走到沈老爺子的房間前，擡手輕敲了敲，“爺爺？”
“薇薇嗎？快進來。”沈老爺子一聽到她的聲音就呵呵笑起來，聲音別提多開懷了。
她將拿着離婚協議的雙手別在身後走進去，兩眼笑得像天邊的一彎月兒。
沈老爺子八十一高齡，氣色依然紅潤，精氣神也很好，待她坐下後才道，“這次爺爺回來就不走了，要看着你跟暮年給老頭子我生曾孫兒曾孫女兒。”說着嘆口氣，“這也是你們奶奶的心願，可惜走得早。”
許薇聽到後面那句話，神色黯然下來，強扯出抹笑道，“爺爺，我們的心願是您健健康康，活到一百歲。”
“你這孩子，果然像你們奶奶說的，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叫人聽了開心。”
“爺爺，有件事想跟您說……”她暗咬了咬下脣，專注地觀察着沈老爺子的反應。
沈老爺子沒有立刻讓她說什麼事，而是問她，“暮年對你好嗎？”
她微怔，淺淺笑道，“挺好的。”
他看着她，緩緩點着頭，長舒口氣，“要跟我說什麼事？”
許薇將藏在身後的離婚協議拿出來，邊放在圓桌上邊輕推過去，“我們己經把離婚協議簽好了，希望爺爺您……”後面的話不知道怎麼樣才適當，也就沉默下來。
沈老爺子只是微低臉掃了眼圓桌上的協議，神色低沉，久久才擡起臉睇她。
“爺爺知道，你己經白耗了五年光陰，也知道你當初是無辜的，卻什麼都不解釋，所以纔會排除一切反對的聲音要你進沈家大門，更加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沈家只要品行端正，心地善良的媳婦，其它都是次要。”
“爺爺，是我沒那個福氣。”她垂下頭，眼眶微熱低喃。
“是暮年沒福氣。”沈老爺子又長長嘆一口氣，擡起的手微微抖着，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叫少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