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伸出手，正打算回抱一下寒澈。
一旁的慕北霆卻擋在她身前，皺着眉頭替她接下了這個擁抱，臉上還帶着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寒澈皺了皺眉頭，兩人輕抱了一下後，他便退開兩步。
他直視着慕北霆淡淡道：“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討厭啊。”
慕北霆神色不變：“彼此彼此。”
看着兩人，蘇向晚忍不住彎了彎脣角。
雖說兩人看起來好像依舊不對付，可是好像又有什麼不同了。
這讓蘇向晚覺得很高興。
寒澈最後看了慕北霆和蘇向晚一眼，輕聲道：“保重。”
蘇向晚點點頭：“一路平安。”
慕北霆只是微點了下頭，簡短道：“保重。”
就這樣，寒澈走了。
蘇向晚看着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
這一場旅程，他不知要走多久，才能逐漸治癒他的心傷。
可她相信，這世間天地廣袤，山河壯麗，星海浩瀚，總有春風細雨能撫平他的傷痕，也總有人會對他溫柔以待。
*
蘇向晚的傷不算重，至少比起寒雲和宋子鳴可以說輕上很多。
所以沒住多久，她便打算出院。
畢竟在醫院不僅要折騰家裡長輩，連帶着照顧年年和軟軟也不方便。
臨出院這天，蘇向晚和慕北霆決定一起去看看寒雲。
寒雲還是那副樣子，許是因爲年紀較大，所以恢復起來也很慢。
寒澈僱傭了一個傭人一個護工照顧她，倒也很周全。
聽見開門聲，寒母轉頭看了過來，目光裡隱隱含着抹期待。
等到看到進來的人是蘇向晚和慕北霆後，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
慕北霆推着蘇向晚的輪椅到牀邊，寒雲溫聲開口：“你們來了。”
蘇向晚點點頭：“您恢復的怎麼樣？”
寒雲也不在意，輕笑笑：“左右不過是自己的報應，何況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了。”
蘇向晚輕嘆一聲。
這次的事故調查後結果判定爲寒雲故意縱火。
但是寒雲卻一直有精神疾病，二十多年的病史又足以讓她不被定罪。
只是想必等她康復以後，會實行一定的監禁措施。
蘇向晚的目光落在寒雲的臉上，緩緩道：“我打算出院了，您好好照顧自己，爭取早些好起來。”
寒雲點點頭：“這次…是我連累你們了。”
蘇向晚只是笑了笑，沒有再寬慰什麼。
畢竟她沒法當做事情沒發生過。
不管是她對寒澈的所作所爲，還是這次縱火帶來的後果。
雖然沒有人因此死去，可一想到慕北霆身上的傷，她就心疼的不行。
“寒阿姨，不會永遠有人爲您的錯誤買單，您以後多珍重吧。”蘇向晚輕聲開口。
她想說些什麼，卻又無力去說。
又叮囑了傭人一些注意事宜，蘇向晚和慕北霆便打算離開。
寒雲的視線落在兩人的背影上，終於忍不住開口道：“阿澈…阿澈他還好麼？”
蘇向晚頓住，緩緩道：“他不會來看您的，他出國了。”
寒雲微怔，心底生出一股說不清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