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晨的刀勢猛然散發出一股浩然俠氣。
俠,嫉惡如仇,敢爲天下先,這何嘗不是一種強大的力量。
武道之路,修身亦修心,心強,才能一往無前。
一股白氣在孟晨背後悄然凝聚,化作了一個肉眼可見的俠字,長寬足有兩米。
東海親眼目睹了孟晨這一系列的變化,驚喜道:“小子,你的刀勢變強了。天下間的刀勢種類繁多,因人而異,你小子喜歡抱打不平,竟然悟出了俠義刀勢。不管什麼刀勢,只要有了獨有的特質在裡面,就比普通的刀勢強得多!”
孟晨俠氣浩蕩,一心求勝,沒有迴應東海的話,而是又一次動用了開刃效果,在青鋒刀之上附加了一層光幕。
同樣的閃光刀法,同樣的招式,卻有了截然不同的刀勢。
一刀出,誅惡人,破乾坤!
孟晨揮刀一閃而過,速度,力量,都比之前有所攀升。
黑暴君在這一剎那揮出流星錘迎擊,他以爲自己能擋得住這一刀,然而他錯了。
噗!
一顆人頭沖天而起,脖頸噴血。
黑暴君身首異處,臉上保持着生前的猙獰之色。
孟晨驟然停住,持刀而立,身上的俠義刀勢卻絲毫不減。
銀級殺金級!
“什麼?”黑風堡上的鎮七山大驚失色,雙眼瞪得老大。他萬萬沒有想到,身經百戰的黑暴君,竟然會死在一名年紀輕輕的少年刀下,更何況兩人之間的修爲還有着那麼大的差距。本以爲黑暴君獲勝是十拿九穩的事,結果恰恰相反。
正因爲對於黑暴君有信心,鎮七山才一直沒有出手。
黑暴君一死,對於交戰雙方有着巨大的影響,足以左右勝負。
“不好!大當家的腦袋被人砍掉了!”
“大當家的死了!”
“完了,這下完了!”
羣賊看到了身首異處的黑暴君,發出陣陣驚呼聲,人心浮動,自亂陣腳。一道道驚恐的目光,投向了那手持雙刀的少年,少年身上散發出來的俠義刀勢,令這些人爲之膽寒。
孟晨偏過頭來,一刀指向牆頭上的鎮七山,目如鷹隼,凌然道:“接下來該你了!”
剛殺完一名金級靈武者,緊接着就向另一名金級靈武者挑戰,這種行爲實在是狂!
孟晨血戰高捷,刀勢正盛,心中大無畏,別說一名金級敵人,就是兩個金級敵人,他也敢與之一戰。
實際上,他之前耗力甚巨,體內的玄
力已經所剩無幾,就算領悟出了俠義刀勢,也未必能殺死鎮七山。
敢不敢是一回事。
能不能又是另外一回事。
牆頭上,鎮七山臉色陰晴不定。下方那出刀挑釁的少年,竟然他生出了幾分忌憚。黑暴君剛死在孟晨的刀下,證明孟晨擁有越級擊殺金級靈武者的實力,實在不容小覷。
“我並非黑風堡的人,跟黑暴君的關係也不見得多好,如果你們只是爲了對付黑風堡,那我們便不算是敵人。”鎮七山沉聲道。
“既然你不是黑風堡的人,那就速速離開,別在這裡礙眼。”孟晨出言驅趕,手中的刀依然對準鎮七山,語氣更是強硬。
鎮七山一咬牙,召回了自己的兩頭兵獸,縱身一躍,跳向了遠方,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他一走,黑風堡再也沒有了金級靈武者坐鎮,剩餘的都是一些烏合之衆。
孟晨這一戰擊殺了兇名赫赫的黑暴君,還嚇退了同樣有名的鎮七山,刷新了以往的戰績,出盡風頭。
接下來就該收拾殘局了。
“黑暴君已經伏誅,剩下的山賊,你們與黑暴君相比如何?有誰是我一合之敵?”
孟晨轉頭望向周圍的山賊,提刀走了過去,步伐並不快,卻嚇得山賊們紛紛後退。
這番話雖然狂妄,說的卻是事實,剩餘的山賊,沒一個是他的對手。
此時的山賊已經人心惶惶,失去了主心骨。
龍膽鏢局一方恰恰相反,鬥志變得空前高漲,看到了獲勝的曙光。
“他日你們血洗守山村上百口侏儒,今日換成我來血洗你們,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孟晨語氣冷酷,接着化爲閃光,從三名距離最近的山賊身邊一閃而過。
刀光一閃,三顆人頭隨之飛起!
一場血洗就這樣拉開了序幕。
孟晨猶如虎入狼羣,加入了混戰,足有以一當百的戰力,在羣賊中進進出出,手中雙刀上下翻飛,掀起道道奪命寒芒。
在孟晨的率領下,龍膽鏢局的隊伍對山賊展開了無情的屠殺血洗。
一名接一名山賊倒下,很快山賊們便潰不成軍,死的死,逃的逃,黑風堡也變成了空城。
……
許久後,一場血戰終於結束。
殘陽似血,以天地爲畫布,爲萬物抹鮮紅。
暮風拂動,於耳邊輕哭訴,撥心絃作曲殤。
孟晨以刀尖拄地,傲立於血泊之上,任由山賊的鮮血染紅靴子。他沒有參與任何
善後工作,只是靜靜的站在這裡,看着其餘的人到處忙活。他身爲衆人之首,只要當好衆人的主心骨就行了,這纔是他的本分,那些小事不是他應該做的。
有人在搬運屍體,有人在搜查落網之魚,有人在收繳戰利品,還有人在安撫被山賊關押的無辜者。
方方面面的工作進展都會彙報給孟晨知曉,這一戰過後,他的領袖地位已然不可動搖。
這一戰,共誅殺山賊三百二十五人,收繳戰利品不計其數,總價值在一百萬靈幣以上,尤其是五百多塊突破寶玉價值最高。剛發現裝有突破寶玉的儲物袋時,可是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誰也沒想到,竟然能找到這麼多的突破寶玉。想必這一定是從守山村那處礦脈中挖出來的。
除了少部分逃走的山賊之外,大部分的山賊都被殺了。曾經死於這些山賊手下的人,總算是可以安息。
……
當晚,衆人在黑風堡內住了下來,一部分人負責站崗放哨,一部分人療傷休息。
孟晨理所當然的住進了了黑暴君的睡房,這裡空間寬敞,地上鋪着獸皮毛毯,種種擺設都很高檔。
他盤膝坐在牀上,暗暗運轉噬妖玄訣,補充着失去的玄力與妖力。
忽然有人敲門,接着響起許倩的聲音:“我能進來嗎?”
“當然可以。”孟晨中斷了修煉。
房門打開,許倩從外面走了進來,經過白天的一場大戰,她的頭髮多出幾絲凌亂,倒是別添幾分異樣魅力。
“大家的傷勢都穩定了,那幾個重傷的也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總算是保住了小命。”許倩道。
“那就好。”孟晨欣慰道,“能多救回一個是一個。”
“我們來的時候有八十二人,現在剩下了五十九人。”
“這些人沒白死。”
“恩。”許倩點點頭。
兩人爲死者默哀數秒,許倩打破平靜,說道:“我過來還有件事找你幫忙。”
“我們之間何須客氣,有什麼事要我做盡管說。”孟晨豪爽道。
“我後背受傷,需要塗藥,隊伍裡就我一個女人,有諸多不便,所以……就想到了來找你幫忙。”
“爲你塗藥?”
“恩。”
“哈哈,這是可是美差,我當然樂意效勞。”
“我、我只是找你塗藥,你可別做別的事。”許倩小聲提醒道。
“那是自然,就算我要耍流氓,也會事先通知你一聲的。”孟晨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