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孫奕，不知道老闆可曾聽說過價值98億的塑料小人事件？”穿着西裝衣冠楚楚的男人這樣說道。他自我介紹名叫孫奕，看的打扮倒是人模人樣。
穿着筆挺的西裝，打着領帶，穿着皮鞋。按照書本上的形容詞的話就是：西裝革履。這個打扮的人在淮海一般都是從事賣保險，賣汽車，房產中介之類的工作。
孫奕的樣子和蘭溪路上鍊家中介賣房子的房產經紀沒什麼差別。當然了，兩者最大的差別就是一個負責賣房子，而這個孫奕則是推銷理財計劃。
不過他說的理財計劃是個啥？什麼98億塑料小人？張桐對於這件事完全不知道，他看了小胖丁一樣問道：“什麼98億的塑料小人？你聽說過嗎？”
小胖丁牛犇倒是點了點頭：“98億塑料小人的事情我倒是知道，那是前兩年嗶哩嗶哩動畫彈幕網站的事情了。當時bilibili網剛剛把他們的看板22娘和33年實體化吧。然後在新年做了一些手辦，其中有特殊編號的被拿出來拍賣。最後被人哄擡物價拍賣價格飆升到了98億。”
B站作爲現在年輕人中極具影響力的網站小胖丁是很清楚的，他看動畫片都是去b站看的，當98億手辦事件出來以後彈幕裡天天刷這個梗，就算是一開始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後面也清楚了。所以小胖丁對着張桐解釋了一下所謂的98億塑料小人是怎麼一回事。
爲了讓張桐弄清楚這件事中所謂的塑料小人是什麼，小胖丁還用百度圖片搜了2233孃的手辦照片給張桐看。
“這玩意兒能賣九十八億？”看着2233孃的手辦張桐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挑戰和侮辱：“這破玩意兒能賣九十八個億？！你確定是按人民幣結算？不是津巴布韋元什麼的？”
“很不可思議是吧。”孫奕很恰當的插話：“雖然這裡面有炒作的成分，而且最後也沒有真的成交，但是卻引發了一場全網性質的網絡話題，並且熱度持續很長，過去了這麼久依舊有人提起。”
張桐聽了孫奕的話點了點頭，好吧沒成交只是作爲一個噱頭什麼的話倒是有可能。這就像是九十年代商場貼出跳樓價的宣傳語一樣，跳樓是跳樓。就是不知道是商家跳樓還是客戶跳樓就是了。
“那個，你吃完了吧？孫先生要麼先把飯錢結一下。”張桐注意到孫奕的食物已經吃完了，他忍不住開口提醒道。說真的，這是爲了孫奕好。因爲上一個逃單的傢伙已經被送到牢裡去了，而且還遭受了雙重虐待。爲了三十塊錢坐牢什麼的，張桐覺得不值得。
聽了張桐這樣說孫奕倒是很爽快的把錢給結了，他倒是帶了現金，就是要張桐找下零錢。在張桐找零錢的時候張桐把小胖丁給召到了半開放的廚房來，然後悄悄的和他說：“小胖丁，這裡有個電話，你出門去打一下。會有個姐姐接電話，你就說是我找她的，對她說我店裡來了個怪人。可能是個騙子什麼的。我在這裡先把騙子給穩住。”
小胖丁接過張桐遞來的紙條，紙條上是江華之前寫的自己的電話號碼，他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那個姐姐是警察？”小胖丁也覺得這個孫奕好像是個騙子的樣子，理財產品和塑料小人有什麼關係？而且現在淮海市用理財產品詐騙的案件太多了。
他最近才聽自己的媽媽說過，隔壁一個區就有個老阿姨被人用理財產品作爲誘餌詐騙了三百多萬。雖然警方立了案，但是對方人跑了，現在還沒抓到。而且就算抓到了也未必能追回全款，那個老阿姨眼睛都快哭瞎了。那可是全家人十多年的全部積蓄啊。
所以小胖丁認真的點頭：“保證完成任務！”
張桐笑了笑，讓他先跑到外面去打電話。而自己則找了零錢給孫奕，然後用一種很感興趣的態度對孫奕說道：“孫先生是吧，你的零錢。坐，坐。那你剛剛說的理財產品和塑料小人有什麼關係？”張桐對於這個還確實是有點好奇。
這也算是對騙子騙人手段的一種好奇吧？反正張桐是這樣覺得的。
而孫奕也不客氣的坐在了張桐的對面對着張桐說道：“我看外面的店招牌，老闆姓張是吧（張桐點頭）。那麼張老闆知道藝術品投資嗎？”
“你是說書畫作品，雕塑作品什麼的嗎？”提到藝術品投資張桐最先想到的就是這些了。
孫奕用力的點頭：“不錯，就是這一類的東西。張老闆知道梵高，莫奈，張大千嗎？”
“聽說過，都是知名的大畫家。”這三個名字張桐還是當年讀書的時候從書本上學到的，梵高有個向日葵好像挺有名的（張桐：是向日葵吧），莫奈不知道但是也在書上學過。張大千的《長江萬里圖》也是上過課本的。
“那麼張老闆你聽說過井上雄彥，寺田克也，鳥山明，大友克洋和宮崎駿嗎？”孫奕又這樣問道。
張桐想了想回答：“井上雄彥和鳥山明我知道，他們是畫漫畫的吧。”九十年代《灌籃高手》和《龍珠》的熱潮席捲亞洲。在張桐唸書的九十年代，淮海市已經有不少少年都開始追灌籃高手和龍珠的漫畫了。不過當時不是所有人都買得起所有漫畫的。
所以大多數都是一個班的同學湊在一起，決定好你買一本我買一本，買不重樣的大家交換着看。張桐也經歷過這段日子，所以他對於《灌籃高手》和《龍珠》漫畫封面上的作者名字還是有很深刻印象的。
而大友克洋，寺田克也和宮崎駿？好吧，張桐沒有看過他們的作品，反正在九十年代的時候他沒有看過，對於他們的名字感覺很陌生。不過從他們和鳥山明與井上雄彥並列來看應該也是漫畫家吧。
孫奕對着張桐點了點頭然後有說道：“那麼張老闆應該知道米開朗基羅咯。”
“著名的雕塑家。”張桐心裡想着應該是吧，總不會是紐約下水道里的小烏龜對吧。
“那麼竹谷隆之呢？”孫奕緊接着發問。
張桐搖了搖頭，這個名字他更是沒有聽過。
孫奕笑了，他笑的很燦爛，然後他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裡面抽出了兩張印刷品。一張A4卡紙上印刷着一尊小型的石像雕塑，是一個歐洲人物的雕塑。看上去平平無奇，就像是經常在課本還有雕塑公園裡面可以看到的雕像沒有差別。
而另一張A4卡紙上則印刷着一位姿態張狂的不動明王雕像。區別於傳統佛像中佛陀的莊重，圖像裡的不動明王呈現站裡的姿態，怒氣勃發。手上拿着一把鋒利的寶劍，腳下踩着一個僞裝成佛祖的魔鬼頭顱。而他所站的地方岩漿滾滾恍如煉獄。
孫奕把兩張A4卡紙拿給了張桐並且問道：“張老闆覺得那一個雕塑更好看，或者說更能吸引你？”
張桐看了看那個雕刻歐洲人物的雕像，又看了看不動明王的雕像。想了想最後還是指了指不動明王的那張。
孫奕笑的更燦爛了：“張老闆知道從價格上來說哪一個更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