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千里&中
我獨自走在冰冷的街,我看着星星明亮的夜,我只是一個孤獨的靈魂,擁有短短的一瞬間。
爲了不引人注意,羅逸離開峽谷的時候,甚至於放棄了騎乘小黑。他只是再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背上了一個裝滿了清水恢復液和營養液的小揹包,一個人靜悄悄的潛入了死亡沙漠。
至於說瘟疫病毒,羅逸自身就是一個很完美的傳染源,他身體裡面可不單單是包含着死亡使者的信息。只要是實驗室裡面存在的病原體,就沒有說他的身體裡面不存在的。
羅逸已經決定了要親手導演一出生化危機來,所不同的是,他所散佈的病毒會直接奪取人類的生命,而不是把他們變成活死人罷了。
乾燥的沙地在他的腳下嘎吱作響,羅逸稍稍的辨認了一下方向之後,就啓程了。
他並不擔心自己會迷路,不管是一路上的小站也好,還是說那沿着商路,依靠人類的廢水和鮮血生長起來的稀稀拉拉的雜草也罷,都是爲他指明方向的信標。
不過,那種孤獨感卻是怎麼都沒有辦法從心地裡面消除的。
當羅逸踏上死亡沙漠的時候,當羅逸看着身後燈火輝煌的峽谷的時候,那種荒涼的寂寞就已經從他的心地裡面開始生根發芽,迅速的生長了起來。
“嘎吱,嘎吱,嘎吱……”
柔軟的鞋底和冰冷的沙子摩擦在一起,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音,這個聲音註定是要陪伴他很久了。
隨意的抖擻了一下揹包,羅逸頭也不回的朝着遠方走了過去。
廢土荒原夜晚的禁忌,對於羅逸來說並不存在,因爲他的實力已經強悍到了可以讓他來無視這片土地上的那些變異獸了。恰恰相反的是,那些變異獸應該慶幸,慶幸羅逸的目標不是他們。
死亡沙漠對於人類來說是代言着死亡的存在,但是這裡的生機卻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樣匱乏。
各種沙地生物是有他們自己的生活之道的,其中之一就是學會如何利用人類。
不過很明顯的是,羅逸並不是這個可以利用的存在。一隻死亡爪遠遠的感覺到了羅逸的氣息之後,很明智的選擇了放任,沒有將羅逸放到它的菜單裡面。
同樣做出這種選擇的變異獸並不在少數,一隻剛剛成年的年輕沙鱷,一隻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超大輻射蠍,甚至是還有一羣恐爪怪……
…………
加林安,一個荒漠邊緣的小鎮,這個小鎮古老到就連鎮上的人們都不知道爲什麼這裡會被叫做加林安。
臨近荒漠邊緣的加林安,可以說是幾經波折,它不止一次的變成了人蹤絕跡的鬼城,又不止一次的重新煥發出來新的生機,吸引來一批又一批新的居民。
原因很簡單,這裡有一口古井,一口總是能夠冒出甘甜井水的古井。沒有輻射、沒有劇毒、沒有致命性污染物也沒有該死的致命細菌……這就是最完美的水源了。
而這個人口不足三千的小鎮,就是靠着這麼一口古井,來維
持着生活。
對於加林安小鎮來說,這半年是它的春天,峽谷的發展同時帶動了商路的繁榮。商隊的總數多了,同樣的,分流道這裡來的商隊數量自然也就多了。
雖然說加林安比起很多上路上的據點小鎮來說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是廉價的清水,廉價的住宿,還有相對廉價的女人,讓這裡也成爲了不少旅者的選擇。
今天依舊是平常的一天,自從峽谷封鎖開始,這裡聚集了不少想要繞道來補充清水的商隊之後,非常平靜的一天。
“該死的羅逸,該死的峽谷,爲什麼要封鎖起來,就不知道我們的難處麼?”老維特酒館裡面,一個行腳商人喝着粗製濫造的酒水,發出了不滿的嚷嚷。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行腳商人,整個商隊加上保鏢加上他還有一個身子骨還算正常的老傭人也不過只有五個人而已。不過活物倒是要多算上幾個,他還有整整十隻馴服的恐爪怪。
這種危險而又聰明的變異獸,當做拖車的勞力也是很不錯的選擇。至少那個商人從來都不會因爲維修因爲風沙而故障頻繁出現的車輛而煩惱,同樣的,十隻成年恐爪怪,也是一隻不弱的武力。
這個有些醉洶洶的行腳商人並沒有資本去幹涉峽谷的藥品交易,他的目的是其他的東西,一路上他都會和偶遇的拾荒者或者尋寶者兌換一些亂七八糟有價值的東西。每一次交易的機會都是寶貴的,這一點他倒是很不錯。
他從來沒有化身爲強盜搶劫過別人,又或者說是他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他那麼做過。
反正就是因爲這個原因,他倒是有一個比較好聽的綽號,善良的維斯特。
只有老天明白,如果說不是爲了更好的維持着脆弱的交易環境的話,維斯特可就不知道化身強盜多少次了。有時候他不做並不是因爲他不想那麼去做,而是爲了跟大的利益而已。
老維特酒館事實上也就是他盤下來的,原本是叫老維斯特酒館的。但是,詛咒那該死的三流工匠,招牌都做不好,中間的一個字的燈管根本就沒有用,結果老遠的總是被人看成老維特酒館。久而久之,這個名字也就是這麼用了。
但是,該死的,維斯特可是真的很喜歡自己的名字的。
“詛咒那該死的羅逸。”一個穿着典型的拾荒者服裝,身上大大小小的口袋和零碎布滿全身的傢伙笑道,“我倒是覺得你因該祝福羅逸,如果說不是他封鎖了峽谷的話,又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商隊選擇來加林安呢?”
還有一羣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才稍稍發達了一些的傢伙跟着鬨笑了起來,愚蠢的維斯特,這個綽號其實也不錯。
“愚蠢的傢伙們……”維斯特低聲的嘟囔着,他懶得和那些頭髮不長,見識更短的傢伙們爭辯些什麼。當羅逸的封鎖持續的時間再長一些,那些商人都會因爲兩側不平衡的運輸代價而做些什麼的時候,這羣傢伙就因該會詛咒羅逸了。
現在他們卻只能夠看到短期的利益,根本就看不到長遠的影響。不管是怎麼樣的改革怎麼樣的變動,最終得益的絕對
不是他們這些下層人士,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叮鈴鈴……”一陣清脆的鈴聲響了起來,這原本不算是什麼特別的。門上掛着鈴鐺,每當有客人來的時候都會提醒裡面的人有人來了。
但是這個時候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酒館卻忽然詭異無比的安靜了下來,根本就沒有一點拾荒者之家的感覺。就連酒館角落裡面,幾個正在商量價錢的男女也是瞬間停止了調笑,呆呆的看着門口的方向。
維斯特並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他正坐在吧檯前喝酒,背對着門口。這個酒館是他的,但是他可不是酒保。
但是酒館的氣氛一下子變了味道,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了。“喂喂喂,你們都怎麼了?難道說我買的酒裡面出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麼?讓你們都嚇呆了?嗯?”
“不……不是,老闆,你看後面……”這個時候,只有酒保,考慮到自己還是僱員的關係提醒了一下自己的老闆,這一切發生的根源。
後面,門口的客人?維斯特轉過了頭去,他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威懾力。他可是見過一個長着魚頭的變種人,還有一個五官全都跑到了身體其他地方就是不在臉上的傢伙,難道說進來的這位比那兩個人都更令人感覺到吃驚麼?
維斯特並不這麼認爲。
好吧,他是對的,進來的那個人的長相的確是沒有讓人吃驚。兩個眼睛一張嘴,兩個鼻孔兩條眉,五官周正,該張的東西一個不少,不該長的東西一個不多,就是看起來有那麼一點點的醜陋而已。
同樣的,維斯特有些暈乎乎的腦袋也是瞬間的變清醒了,再看清楚了來人的全貌之後,他也同時明白了爲什麼這個人會如此的讓人感覺到震驚了。
一個網袋,準確的說是一個還滲透着鮮血,裝滿了亂七八糟的武器和裝甲的網袋。以自己行腳商人的名義擔保,哪一個簡陋的網袋裡面至少裝着二十個人的裝備。
裝備就裝備,至於說鮮血,來源很好確認,維斯特還看到一把槍上緊握着的手掌……當然,手掌以外的東西就只有天知道在什麼地方了。
贓物?戰利品?廢土上可沒有人管這個,只要是貨物,只要有人來交易,就是要注意的全部問題了。就算是金羊毛家族的制式武器,只要有人來出售,維斯特都是照收不誤的。換成任何一個商人都是如此。
“二十一……嗯,又或者說是二十二?算了!一網袋武器裝備,有人有興趣麼?”來人高聲喊了起來,看樣子他是想要把這些東西都出手了。
這可是一個好機會,那些拾荒者手中的武器,可不見得比那網袋裡面的要好。而且,那個人一看就是不怎麼在意價格的人,能用一些營養液或者恢復液,很小的代價就可以換來一把或許很不錯的武器了。
“唔!要是一些奇怪的東西就好了。”羅逸坐在酒吧的一個角落裡,緩緩的將杯中的劣酒喝完了。尋常的武器裝備已經是滿足不了他的胃口了,如果說是舊時代的什麼奇怪的玩意兒的話,到是能夠因其他的興趣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