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再問我是誰，這個問題我現在沒有辦法回答你。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晨風說道，“時機到了之後，你自然會知道。現在，還是先出去吧。”
“哦，對了。”晨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掃了那些天命域的修士一眼，一點也沒壓低聲音，“這些人看到了你的真實實力，依我看，還是把他們都殺掉吧……”
一聽這話，那些修士頓時嚇得魂不守舍，有些反應快的已經直接跪下。
“饒命啊！公子饒命！今天發生的一切我什麼都沒看見！”
“是啊！還請公子高擡貴手，饒我一命！出去之後若是又半點消息泄露，我提項上人頭來見公子！”
有了人帶頭，其他所有人也都紛紛跪下，一片哭天喊地。
各種理由層出不窮，只爲了封塵能饒他們一命。
封塵看着這些人陷入了沉思，這更讓他們感到緊張。
“剛剛發生的一切你們都看在眼裡，我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封塵想了想，說道。
“是啊！是啊！公子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我等必將做牛做馬相報！”
“嗯……”封塵沉吟片刻，“我的真正實力，你們應該也都清楚了，莫說是在這源生界，哪怕是回了中土，也無人能奈何得了我，對吧？我希望你們能分清哪些東西能說，哪些東西不能說……”
那些修士連連點頭。正如封塵所說，他的修爲已經是絕對的天下第一，就算是借他們一百個膽也不敢招惹這位爺啊。
這就是神啊！修爲超過了帝王境，這不是神，是什麼？誰敢惹神？
封塵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道：“那出去之後，都知道該怎麼說吧？”
“知道！知道！”一羣人互相看了幾眼，“這秘境徒有其表，裡面除了一堆危險的生物，再無任何寶貝，我等無一人有收穫！”
“很好。”封塵揮了揮手，“你們先去時空裂縫處等我吧。”
天命域的修士連連拜謝：“多謝公子不殺之恩！”
封塵收斂起全部的氣息，無冕與吞天也雙雙收回。他看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女孩，眉頭一挑：“有事？”
水慕晴紅着眼睛，努力壓抑着聲音中的哭腔。
她一直都想爲父親報仇，但現在，她才發現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報仇？這怎麼報？人家已經站在了全中土的修士都要仰望的高度，她一個弱女子，怎麼報仇？
“我不明白。”水慕晴哽咽着說道，“你的實力這麼強，爲何就因爲我弟弟衝撞了你，你就殺上我城主府？你殺了那麼多人也就算了，爲何還不肯罷休，要將我父親都逼死！僅僅因爲你的實力強，就可以草菅人命嗎？”
一旁的晨風饒有興趣地看着這一幕。
封塵眉頭輕皺，打斷她：“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當時在酒館中發生的事情，我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如果不是你弟弟後來派人暗殺我，我又怎會殺上城主府？即便如此，你父親也只是對於水天辰疏於管教，罪不至死，因此我也留了他一命。誰知道你父親居然得寸進尺，不僅帶着一衆人想要屠盡御劍門，更是對我妹妹下手。難道，我應該對這一切，忍氣吞聲？”
水慕晴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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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塵說的這一切，她父親與弟弟做的這些事，她是真的一概不知。
如果事實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那……換做是自己，恐怕也忍不了。
雖然這只是封塵的一面之詞，但水慕晴知道，這應該是真的。
以對方這樣的實力，擡手間就能滅掉自己，完全沒有騙她的必要。而且以她對自己父親和弟弟的瞭解，還真有可能幹出這些事來。
這一刻，得知真相的水慕晴終於崩潰了，放肆大哭。
父親……你不該招惹他的……
看着崩潰大哭的水慕晴，封塵嘆了口氣。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水狂人死有餘辜，只是苦了水慕晴，也要跟着受罪。
“封塵。”水慕晴突然站了起來，臉上依然滿是淚痕。
“嗯？”
水慕晴失了好一會兒神，然後猛地抽出一把小刀。
封塵看着她，想要看看這丫頭到底向耍什麼花樣。
如果說是想對他動手的話，未免就有些不自量力了。
但，讓封塵沒想到的是，水慕晴居然毅然決然地將刀插進了自己的腹部，鮮血橫灑。
封塵瞳孔猛地一縮，一個閃身出現在她的旁邊。
“我……爲父親做的事，向你道歉……”水慕晴虛弱地說道，“我累了，太累了，我想去陪父親了……封塵，我把我的命給你，可不可以，放過我弟弟……”
封塵沉默片刻，說道：“我沒想過殺你弟弟。”
“那就……好。”水慕晴艱難地笑了笑，這是自從父親死後，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腹部的痛感對她而言已經不算什麼了，她感覺到更多的，是解脫。
揹負着仇恨，真的太累了。
而且，這份仇恨她本無需揹負。
“我很喜歡你。”一滴眼淚從水慕晴的眼角滑下來，她仰頭看着少年的臉，認真地說道。
封塵一愣，低聲說道：“我知道。”
“那……你呢？有喜歡過我嗎？哪怕是一點點，一絲絲，一丟丟，哪怕是某一個瞬間，某一刻，某一秒……有嗎？”
看着她眼裡的期待，封塵猶豫了幾秒，然後簡單地答道：
“有。”
在說完這個字之後，水慕晴笑着閉上了眼睛。
少女對待感情總是這麼認真。
“託瑞多，處理一下吧。”封塵心裡挺不是滋味，但也沒有繼續去想，讓託瑞多領主幫忙處理了一下屍體之後，他便來到了還未離開的龍族面前。
看着這位神一般的強者走過來，那些龍族紛紛緊張起來。
“你們當中，可有九川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