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火彤,刑宇看到了林方和靈珊,這一刻,林家的所有修士死的死降的降,尤其是林姓之修,只剩下林方還站在這裡。
一步步塌下半空,刑宇來到林方的身前,眼中帶着玩味,當初林方高高在上,將他玩弄在鼓掌之間,而今,他站在林方的身前,隨時可以取走他的性命。
“我願送你林家的一切,只求你饒我一命。”
林方看着刑宇,眸中出現了畏懼,從這一刻起,他在不是高高在上的林家少主,再沒有林義豐的庇護,他只求能夠活命。
爲了活命,他願意捨棄一切,包括尊嚴。
“真是可笑,林家已是我掌中之物,何須你來送?”
刑宇譏諷的看着他,二人間的仇恨已經到了無法化解的地步,當初的一幕幕,刑宇豈會忘記,被林家威壓的屈辱,沒齒難忘。
“你別逼我,不然我就殺了她……”
林方目露癲狂,說話時一把將身旁的靈珊摟在懷裡,同時掐住靈珊的喉嚨,以他的實力,瞬間就可以讓靈珊斃命。
“你以爲,這樣就能威脅到我麼?”刑宇露出冷笑,說話時一步步逼向林方,渾身氣勢轟然散發,尤其是那猙獰的八臂巨人,更是威懾十足。
聽到刑宇的話,靈珊眼中極爲複雜,神色中露出了絕望,當初她選擇了有錢有勢的林方,捨棄了修爲跌落的刑宇,而今,刑宇強勢歸來,仿若當頭一棒,三人間出現了戲劇般的變化。
尤其這半年的時間裡,刑宇已是帝龍學院的第一天驕,如果當初靈珊肯堅持,一路陪伴着他,那麼現在刑宇的一切都會是她的。
可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被她看好的林方如今已成了喪家之犬,甚至不顧她的性命來威脅刑宇,只爲活命。
這一刻,靈珊彷彿失了魂,目中再無神采,任由林方掐着她的喉嚨,如行屍走肉一般。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林方現在就出手,因爲她已經無顏站在刑宇的面前,甚至不敢望向刑宇的雙眼。
噗嗤……
就在此時,一串血花濺起,不知何時,火彤已經出現在林方的身後,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入林方的後心,就像當初她刺殺林楓一般,濺起熾熱的鮮血。
火彤出手,並不是爲了救靈珊,也不是爲了討好刑宇,而是在復仇,林家衆人已經死在刑宇的手中,只剩下林方,這一刻所有的仇恨和屈辱都涌向了心頭,匕首狠狠的刺進林方的身體。
這匕首,刑宇認識,正是當初火彤陷害他,刺入林楓胸口的匕首,如今,卻刺在林方的身上,這一切彷彿一個輪迴,火彤在忍受林家帶給她的凌辱中,親手殺掉了林家的兩名少主。
鮮血染紅了衣襟,林方無力的倒下,黯淡的雙眼望向了火彤,任他如何也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死在了她的手中,死在了那個被他無視,甚至在他心中連狗都不如的火彤手中。
這一切,都是天大的諷刺,尤其是火彤和靈珊,在這場戲中,扮演的都是丑角,兩個貌美如花的絕色少女,同父異母的姐妹,卻落得如此下場。
只因爲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愛慕虛榮,本以爲嫁入林家,從此享盡榮華富貴,卻不想最後落得如此悽慘。
林方死後,刑宇收起了身上的氣勢,那八臂巨人再次化作金色印記,回到他的眉心。
看着眼前的兩女,刑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許久之後,刑宇搖了搖頭,有些事既然已經發生,就無法改變,是福是禍,只能去面對:“念在當初的交情,你們走吧,希望你們從此好自爲之。”
嘆了一口氣,刑宇最後看了靈珊一眼,轉身離去,所過之處,雷霆狂虐,那些原本已經繳械投降林家修士,紛紛悽慘哀嚎,在這雷霆之下,紛紛斃命。
“小宇,他們已經投降了,要不……要不就放了他們吧。”
刑烈皺着眉頭對刑宇說道,畢竟在這裡還有上千的林家殘修,若是全部斬殺,實在殺戮太重。
“給我一個放過他們的理由。”
刑宇看向刑烈,淡漠的表情,就連刑烈都不寒而慄,彷彿再也看不透刑宇的內心。
張了張嘴,刑烈欲言又止,正如刑宇所說,他想不出放過這些人的理由,今日若不是有刑宇及時趕回,城主府必然會被血洗,而這些人難道會放過他城主府的人麼?
“從今日起,我明白了,對待敵人絕不能心慈手軟,你知道刑家這些年一直蜷縮在古城,被王家,被林家一次次威脅的原因麼?就是因爲我們不夠狠。”
刑宇盯着刑烈,說話時渾身散發着冷冽,“在這世界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此……才能生存。”
刑烈聞言,渾身一震,刑宇的話彷彿驚雷一般,將他生生驚醒,舉目望去,刑烈看到,刑炎也在人羣中,手中長劍狠狠的斬向那些毫無戰意的林家之修。
刑家三子,雖然刑烈是性格最火爆的,但卻是最善良的,不到危機關頭,他不都會傷人性命。
而在刑家,除了刑宇,就是平時不善言語的刑炎,最爲冷酷,這冷酷也只是對待敵人,從不心慈手軟。
這一刻,刑烈心中出現了悸動,刑宇的話深深的印在他的心底。
隨着刑宇的加入,場上出現了屠殺,無論投降與否,全部被城主府修士擊斃,無一生還。
正如當初刑宇之言,今夜,所有侵犯城主府之人,都要死,他用行動完成了他的誓言。
唯獨火彤和靈珊,他沒有下手,因爲這二人,對他,對城主府都構不成絲毫的威脅。
這一夜註定會震動整個古城,震動整個奧古國,寬大的街道上,鮮血染紅了地面,無數屍骸正被清理,在這裡,死了兩名六級強者,死了數名五級修士,死了一千餘林家侍衛。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刑宇。
刑宇的強勢迴歸,驚動了整個奧古國,第一世家林家就此滅門,城主府一舉成爲整個奧古國的第一勢力,就連皇室都要放低姿態,親自趕往刑家,送出大量的珍寶。
這一切,也都是因爲刑宇的存在,今後就算再出現六級強者,也不敢對刑家有絲毫不軌,因爲刑宇不僅是六級強者,更是帝龍學院的第一天驕,沒有人敢無視帝龍學院的威嚴。
一夜之後,刑傲天選擇了閉關,昨夜的一戰,以及刑宇的續命丹,成爲了刑傲天突破六級的契機。
已經踏足五級巔峰許久的刑傲天,終於出現了突破的徵兆,這對刑家來說無異於錦上添花,即便以後刑宇離開,這裡也有刑傲天坐鎮,可以震懾整個奧古國。
這一戰之後,整個城主府都在忙碌,大大小小的事情忙碌不堪,因爲刑傲天在閉關突破,所以刑宇並沒有急着離開,也沒有參與城主府之事。
休息了半天,刑宇離開城主府,獨自來到奧古國,不知爲何,走着走着,就來到了鎖心湖。
或許整個奧古國除了林家,刑宇也就只知道這裡了。
湖水盪漾,映射着天上的日光,已經有三兩男女漫步在湖邊,互相述說着情話。
刑宇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一身青色長衫的他,再沒有昨夜的冷煞,反而給人儒雅、陽光的氣息,彷彿趕考的書生,對未充滿了期望。
看着那盪漾的湖面,刑宇再次想起了那個傳說,一個征戰歸來的男子,拖着殘碎的戰甲,長戈指天,對着等候自己多年的女子,說出了自己的決心。
他說:‘我愛你,心裡再也放不下其他,從此我爲你鎖心,將你鎖在心裡,至死不渝。’
而那女子聞言,落下一滴淚,成爲這鎖心湖中的一朵水蓮。
這個流傳了千百年的傳說,一直被一些男女傳頌,使得這鎖心湖,有了很大的名氣,然而,千百年過去了,卻無人見過那女子眼淚所化的水蓮。
一陣清風吹過,將刑宇從思緒中驚醒,而不知何時,在他身邊出現了一名中年男子。
長髮披肩,劍眉倒立,剛毅的面容帶着溫和,手中正提着酒壺,目光眺望着湖面。
“你說,那個傳說是真的嗎?”
中年男子,看着湖面,喝了口酒,淡淡的話語傳在刑宇的耳邊。
刑宇聞言一愣,舉目向四周望了望,並不見其他人,顯然,這男子在對他說話。
思索了片刻,刑宇淡淡的點了點頭:“是的。”
那男子本是隨口一問,卻不想刑宇給出這樣的回答,第一次將目光轉向了刑宇,眼中出現一絲詫異:“爲何這麼肯定?”
“因爲我相信是真的,所以……它就是真的。”
嘴角微揚,刑宇看着那中年,儒雅一笑。
“哦?有意思。”那種年男子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同刑宇一起眺望着湖面,二人都不在出聲,彷彿各有心事。
“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回去給娘子做飯,不然又要捱罵了。”
許久之後,那男子率先開口,在提到娘子時,臉上洋溢着淡淡的幸福,隨後也不等刑宇開口,喝了口酒,轉身離去。
刑宇看着他漸漸遠去,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個怪人。”
走出很遠之後,在鎖心湖遠處的山腳下,有一座茅屋,一名中年女子正站在院子裡。
漆黑的長髮,雪白的肌膚,婀娜曼妙的身姿,站在那裡仿若出水芙蓉一般,成熟中帶着溫柔和穩重,絕對是舉世難見的美女。
“見到了麼?”那女子看着回來的中年男子,微笑着問道。
“見到了,比我想象中的更有意思。”中年男子來到女子身邊,摟過她的纖腰,目光望向鎖心湖的位置。
“既然見到了,還快不去做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