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眼角狠狠的跳了跳，問道：“什麼選擇？”
“被我控制十年，在這十年時間裡，你必須聽從我的命令。”方言用一種不容商量的語氣說道：“我需要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
聽得此言，灰衣老者的臉色頓時變得霎白起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方言淡淡地說道：“但是，你若拒絕，你重傷妖鳳的這筆帳我們就該好好算算了。除非你覺得你還有機會逃走。”
灰衣老者沒有說話，只是臉色鐵青的看着他。
方言也沒有再繼續多說什麼，靜靜的在原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也就在這時，那灰衣老者身形微微一晃，然後便詭異的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十幾丈開外的空間忽然扭曲了起來，緊接着，灰衣老者的身形便憑空而現，狼狽的倒退了五六步之多。那模樣，彷彿是被人從一個山洞中扔出來的一般。
方言臉上剛剛浮現出來的擔憂之色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冷笑，冷笑中還夾雜着一絲譏諷，似乎是在譏諷對方的不自量力。
他現在有四個真靈境的幫手，如果還能讓他逃走，那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灰衣老者在半空後退了五六步才勉強穩住身形，他的身形剛剛穩住，又消失在了原地。
“砰！”
一聲悶響聲忽然在一旁響起，緊接着，他又是以一種非常狼狽的姿勢跌跌撞撞的退了出來。
這一次，他沒有再消失，只是陰沉着臉望向方言，說道：“真要把事做這麼絕嗎？”
“如果它們四個不出現，你會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就放過我們？”方言一臉譏諷的看着他：“你不辭辛苦，連續追了我們這麼長的時間，你不也做得這麼絕嗎？”
“只要你放我離開，我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歸你所有。”灰衣老者說道。
“如果我真要你身上的東西，直接接了你豈不是更直接？”方言說道：“直接殺了你，還不用擔心你什麼有什麼保留，可以直接拿走你身上的所有東西。”
灰衣老者眼角一跳，還欲再開口說些什麼，方言卻是擺了擺手，冷冷說道：“你沒得選擇，你如要活下去，只有這一條路可走。我再給你半刻鐘的時間考慮，半刻鐘後，如果你還沒有什麼答應，那你就永遠的留在這裡吧。”
灰衣老者嘴脣動了動，但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什麼來，在咬了咬牙後，他的身形再次憑空消息在了原地。
“嗚！”
站在方言身旁的一頭靈獸怒吼一聲，手掌猛然擡起。
“咻！”
一道肉眼可見的光柱直接從其體內飛衝而出，從方言身前半丈開外一閃而過。
“砰！”
幾乎就是在這道光柱從方言身前飛過的同一時間，一道沉悶的響聲也在這片空間響了起來，緊接着，那灰衣老者的身形便出現在了這道光柱旁，手掌狠狠的朝着光柱上砸了下去。
“砰！”
光柱應聲而裂，灰衣老者直穿而出，襲向方言。
顯然，他想要控制方言。只在控制了方言，他不但可以讓自己平安的離開這裡，還能控制這兩頭神獸和那四頭讓他也大感忌憚的靈獸。
只可惜，他這個念頭雖好，但卻不可能成功。
“砰！”
一道模糊的虛形從一旁直撞而來，以着勢不可擋的氣勢狠狠的撞擊灰衣老者。
灰衣老者大驚失色，哪裡還敢有片刻的遲疑，手掌快速一翻，便朝着迎面而來的靈獸直擊面去。
“砰！”
電光火石之間，一聲大響聲便在半空響了起來。靈獸以着一種最爲直接乾脆的方法將灰衣老者撞擊出七八丈開外。
“噗……”
一大口鮮血從灰衣老者口中狂噴而出，化作一層血霧出現在了半空之中，看上去很是豔麗。
哪怕他是真靈境的實力，可是面對着同樣是真靈境的攻擊，他哪裡可能會平安無事。
“嗚！”
撞擊灰衣老者的那頭靈獸嘴中也發出一道痛苦的聲音，看這模樣，這頭靈獸似乎也受了些創傷。
不知是不是因爲自己受了傷的緣故，靈獸嘴中發出一聲怒鳴之聲，也未見它有什麼動作，一道道磅礴的元氣便從其體內狂涌而出，如同是洪水一般朝着灰衣老者身上涌去。
灰衣老者臉色劇變，甚至來不及擦去嘴角血跡，手掌快速一揮。
“轟！”
靈獸所發出的元氣能量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屏障一般，在距他還有兩三丈遠的時間忽然停了下來，再難以寸進一步。
“轟！”
片刻後，兩道元氣交匯的地方忽然暴裂而來，一道道凌厲的勁氣如雨點般朝四下散去。
“篤篤篤篤……”
“咔嚓，嘩啦。”
“轟！轟！”
這些勁氣直接穿過下方一棵棵參天大樹，落在一座座山頭之上。
大樹應聲而倒，大頭直接化成一陣陣粉末漫天飛舞。整片大地似乎都顫動了起來。
妖鳳身形一動，直接將身形拉高了十來丈之高。
方言一臉陰沉的盯着下方，咬着牙說道：“你若是敢再發出一道攻擊，我保證，你會永遠的留在這裡。”
下方塵埃之中，正在抵禦靈獸攻擊的灰衣老者臉色猛的一變，急道：“你快讓這頭靈獸停手。”
“不可能。”方言想也不想便拒絕，用一種森然的語氣說道：“你若再不停手，你必死無疑。”
灰衣老者眼角狂跳，腦海中在快速轉過數個念頭後，最終還是狠狠的一咬牙，在狠狠的攻出一擊後，便將所有攻擊停了下來。
“轟！”
隨着他這一擊的擊出，半空中再次響起一道大響之聲，緊接着，整片空間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一陣陣如狂風暴雨般的元氣能量朝着四周呼嘯而去，硬生生的將方圓百丈內的山頭都夷爲了平地，甚至連一株綠枝也再也看不見。
方言的臉色徹底的陰沉了下來，眼中殺機浮現，在冷冷的看了一眼下方正欲開口說些什麼的灰衣老後者，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殺了他。”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子齡和夏子嫣姐弟兩人都是一臉震驚的看着他。妖鳳也有些意外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妖鳳和他剛剛見面，自然是不知道這一年多他都經歷了一些什麼，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想要控制這個人十年。
可是，就算是她不知道，她也什麼都沒有問。彷彿在他身上發生的一切，她都不覺得意外，哪怕是剛纔看到了百頭靈獸，她也沒有流露出一絲的異狀。
就算是一旁的四頭靈獸都是怔了怔。
“等等，等等。”灰衣老者臉色大變，急道：“小兄弟，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方言皺了皺眉頭，朝着四周的四頭靈獸看了一眼。
四頭靈獸猛的回過神來，身形一動，直直的朝着灰衣老者飛了過去。
“喂，我已經停手了。”灰衣老者大駭。
方言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說過，你若是再敢發出一道攻擊，必死無疑。你既然不聽，那就死吧。”
灰衣老者瞳孔之中滿是駭然之色，似乎是沒有想到，這個少年居然真的因爲自己最後又發出了一擊要置自己於死地。
眼看着四頭靈獸的攻擊就要出現在自己身前，他哪裡還敢有什麼耽擱，急道：“等一下，我答應了，我答應了。十年，我被你控制十年。”
“晚了。”方言冷冷的回道。
在他說話間，四頭靈獸的攻擊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
灰衣老者顯然是還想要再說些什麼是，但攻擊已至身前，他哪裡還敢分心，忙出手抵擋起來。
只是，面對着四個跟他同階實力的對手，他的抵擋無異於是螳臂當車，毫無用處，僅僅才兩個眨眼的時間，他身上就已經受了好幾道重傷，幾乎是連招架之力都已經沒有了。
“不要殺我，我願意被你控制二十年。”灰衣老者失聲大叫，聲音之中滿是驚恐，哪裡還有先前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方言沒有說話，只是一臉冰冷的看着他。
“喂，你再打他就真的要死了。”一旁的子齡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方言看了她一眼，說道：“你以爲我是說着玩的嗎？”
子齡微微一怔，然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真的要他死？”
方言點了點頭。
“喂，他可是真靈境的實力。”子齡有些焦急地說道：“你現在缺的就是真靈境的幫手。”
“那又怎麼樣？”方言一臉不在乎地說道：“他既然這麼不識趣，我只能讓他死了。”
“就因爲他沒有聽你的話，又發出了一道攻擊？”子齡像是看一個神經病似的看着他。一個眼看着就要到手的真靈境幫手，他卻偏偏要置他於死地，不是神經病又是什麼？
方言在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又有一頭靈獸因爲他受傷了。”
子齡微微一愣，呆呆的看了他一眼，嘴脣動了動，似乎是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她最後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