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今晚還真是忍你忍夠了!”
完全毫無預兆就給了舒茜一個耳光的舒拓,紅着一雙眼,看起來還真是被刺激到了,憤怒的眸光連莫韶安還站在旁邊也顧忌不上了,只憤恨的瞪着舒茜:“舒茜你他媽吃裡扒外夠了沒?把我弄進監獄還不滿足,老子想做點什麼你千方百計的阻攔,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舒拓!”
“舒拓!”
在莫韶安瞬間一把將舒茜拽進懷裡的瞬間,鄭雯月和舒世鳴雙雙驚愕的吼出聲,紛紛都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瞪着兒子。
莫韶安還在這裡,他居然就這麼公之於衆的對舒茜動手!
“我受夠了!”
絲毫沒有感受到對面的男人身上陡然散發出來的那一股強大的戾氣似的,舒拓的手狠狠一把掙開了鄭雯月的鉗制,越發火大:“我是她的親哥哥!她自己過着貴太太的生活,就不想想咱們可是從小關心她長大的人呀!她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你夠了!”
舒拓沒有注意到,可不代表善於察言觀色的鄭雯月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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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丈夫已經飛快感受到了來自莫韶安身上冰冷得足以將一個人冷凍的溫度,互相急促的與對方互望了一眼,最終還是舒世鳴一聲冷戾的暴喝,瞬間將舒拓還沒有出口的話全部堵回了肚子裡。
舒拓紅着眼,既然是破罐子破摔,他也真是真的什麼都不在意了,被父親這麼一聲暴喝,他微微沉靜了一下,繼而歪着腦袋,看向父親:“爸,你也覺得我做錯了嗎?”
舒世鳴一口氣堵在嗓子眼,氣得眉毛都狠狠抖動了一下。
“我做這些事情,還不都是爲了你們?”
舒拓冷笑,冷冷的將在場的人,除去莫韶安一一看了一遍,最終視線落在捂着臉,被莫韶安抱在懷裡護着的舒茜臉上,“還有你舒茜,你也不好好想想,前些天那些新聞出來的時候,如果都是真的,你哥哥我現在要是沒能力了,以後你連個撐腰的人都沒有!”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但都不及心底裡,那快要被凍得發疼的心臟。
好像都已經快要忘掉了該怎麼跳動,舒茜一邊臉頰滾燙,另外一邊臉頰又冷到了極致。
她沉默的看着站在對面的舒拓,終於,嘴角慢慢扯出了一抹諷刺。
“那件事……那件事也沒有誰說就是真的呀,而且舒茜現在跟韶安,他們兩個人不是好好的嗎?”
場面突然凝滯,鄭雯月愣了愣,終於又小心翼翼的抓住兒子的手臂,“舒拓,媽知道你都是爲了妹妹在考慮,但你理智些!”
“我怎麼理智?”再度掙脫了母親,舒拓一聲冷笑,“你們都懼怕他莫家的地位勢力,可我舒拓不怕!”
鄭雯月爲難的皺緊眉頭,“舒拓!”
“有什麼事情,也都是我跟舒茜之間的。”
不得不說,舒家人的戲還真挺足的,莫韶安心疼的將舒茜整個身子幾乎都牢牢的抱進了自己懷裡,好一會兒,等舒拓義正言辭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他才微微冷笑了一聲,繼而冷眸落到舒世鳴和鄭雯月身上。
已經年近中年的夫妻倆,硬生生的還是被莫韶安銳利的眸光給嚇的稍稍怔楞了一下,“韶,韶安……”
“既然舒拓也只是爲了舒茜爭一口氣,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跟茜茜,就先走了。”
定了,怎麼定了?
不光鄭雯月和舒世鳴,還有剛剛還沉浸在憤怒當中的舒拓,也不敢置信的瞪着莫韶安。
舒茜始終捂着臉沒有開口,莫韶安手上的力道稍微放輕鬆了一點,但擁着舒茜的那股氣勢卻半分也沒有減少。
當舒家人全部看過來的時候,他甚至還微微低頭在舒茜耳邊輕喃,用其他幾個人豎起耳朵稍微也能聽得見的聲音:“想回去了嗎?”
夫妻間的事情,根本沒必要跟外人證明什麼。
更何況,還是舒家這樣的‘外人’!
舒茜原本還以爲莫韶安至少會當着舒世鳴和鄭雯月的面說點什麼,當莫韶安一副什麼都沒有打算說的口吻之後,她雖然也稍稍怔楞了一下,但很快又醒悟了過來,最終,點頭。
“臉還疼嗎?”
莫韶安嘴角邊輕輕勾了勾,視線在下一秒就落到了舒茜緊緊捂住的臉頰上,就算只是從指縫裡,也能看見臉頰上的紅暈從裡面透了出來。
那雙狹長的眸子,下一秒危險的輕眯了一下,一抹冷光從裡面透出來。
“舒茜。”
鄭雯月被莫韶安渾身突然散發出來的冷戾給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開口,“你哥哥……”
“走吧。”
最終,莫韶安意味不明的看了鄭雯月一眼,嘴角一勾,牽着舒茜垂落在身側的另外一隻手,徑直走向停在花園裡的勞斯萊斯。
“舒茜!”
莫韶安沒有給出任何明確的答案吧?
舒拓轉身看了父母一眼,從兩個人的臉上同樣看到的都是深深地迷茫,沒有人可以給出他答案。
猶豫了一下,舒拓一咬牙,追上已經相擁着快要走到黑色的豪車旁的兩個人:“等等!”
副駕的車門被莫韶安打開,舒茜要回頭被他給攔住了,男人低迷的嗓音帶着一抹令人說不出的安定:“上車等我。”
舒茜臉頰上的疼痛感還沒有完全消失,她心有猶豫,但莫韶安抿着薄脣,一副斬釘截鐵讓她也終於沒了堅持下去的理由,楞了一下,終於點點頭,“好。”
“莫少……”
舒茜上車了更好,已經從剛纔自己的衝動當中醒悟過來的舒拓,張張嘴,剛準備就投資的尾款再開口,冷不防莫韶安嘴角一抿,一抹冷光突然從他眼中迸發出來。
還沒來得及讓人有任何防備。
就好像剛剛舒茜猝不及防的那一巴掌,只不過舒拓所經歷的這一拳頭,力道更重,幾乎恨不得將他整顆心臟都給洞穿一樣。
只短短剎那,他挺直的腰背,一瞬間就佝僂了下去,伴隨着痛苦的悶哼聲。
“舒拓!”
鄭雯月和舒世鳴遠遠觀望的神情在瞬間凝滯,兩個人幾乎一同驚呼出聲,大跌眼鏡的瞪向令人意外的打了舒拓,收起拳頭卻仍舊輕輕鬆鬆的男人。
莫韶安當然清楚自己剛纔那一拳頭絕對不是一點點力道所能形容的。
鄭雯月夫婦看過來的時候,他也漫不經心的擡眸,漆黑的深眸裡似警告,也似滿不在意的冷漠,“我的過錯,自有我的太太來懲罰我,但誰要敢對她做任何事,我不會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