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空深深吸了口氣，用着悲痛的語氣說道：“我夜家爲太京鞠躬盡瘁，最後卻被聖人猜疑，還讓無辜的將士失去了生命，我慚愧！我愧對太京！”
“司空言重了！”衆人再次拱手說道，馬屁那是拍得格外的香甜。
“聖人落到今天，我也很心痛，但大家都看見了！皇宮外集聚了那些亡靈的家屬，他們在等着我們給出交代！給出對太京的交代！”夜司空的語氣漸漸高亢起來，衆人的情緒也被帶動了。
“全憑司空做主！”
“聖人罪行滔天，需要一步一步審覈，這也是對太京人的一種負責，當罪證確鑿，死刑！”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是夜家說的算，審覈只是走走過程而已，並不算什麼，做給天下人看。
最後夜司空安排了一些事情，就退朝了，聖人的死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不過夜昆還有些事情想問問聖人，只是現在得經過爺爺同意才行。
夜司空並沒有阻止夜昆去找聖人。
“阿哥，你去找聖人幹什麼？”夜秦走在一旁好奇問道。
夜昆笑了笑：“有些問題還是想問清楚，阿弟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不了，阿哥你也知道，聖人算是我的老丈人。”
夜昆點了點頭，阿弟去見，場面確實有點那個啥的。
聖人的寢宮那是裡外圍了三層，全都是夜家軍的人。
而夜昆和夜秦出現，所有人都讓開道，連檢查都沒有。
畢竟夜家的人，夜家軍是不會去搜查的。
“阿哥，我在外面等你。”夜秦輕聲說道。
夜昆點了點頭，推開了兩扇紅木大門，隨手將門關上。
屋裡面光纖比較灰暗，夜昆看着地上躺着一個人，那不就是聖人嗎？
旁邊還擺着許多的酒瓶。
“滾！”躺在地上的長孫御沉聲喝道。
夜昆突然想起第一次見聖人的時候，那時候在安康洲，還是慶元節···
那時候的聖人多麼意氣風發，面對劍帝的偷襲，淡定自若。
想想也是，聖人這麼強，根本就不怕一個劍帝的偷襲。
只是現在的聖人，已經沒有當時的風采，就像一個喝醉的老頭，發着酒瘋。
這才幾個月的情況，聖人就從神壇上掉來。
這件事再次證明了！
想害我昆哥，就算是太京的聖人，那都得從天上掉下來。
我昆哥就是這麼牛逼。
“聖人。”夜昆輕聲喊道。
躺在地上的長孫御渾身一震，緩緩坐起身來，背對着夜昆···
夜昆沒說話。
長孫御雙手理了理凌亂的長髮，將身上的皇袍抖了抖，轉身帶着笑容看向夜昆。
夜昆突然發現···聖人似乎有點瘋癲了？
“夜昆。”長孫御帶着笑容喊道。
“聖人。”
“來來來，過來坐，嚐嚐本皇的凝神茶。”長孫御笑道，朝着夜昆招了招手。
“咦，我的茶呢？來人吶！把本皇的凝神茶拿上來，這些奴才，越來越不會做事了。”長孫御冷聲喝道，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
夜昆輕笑道：“沒事，我就過來看看你，聊聊天。”
“這樣啊，那坐。”長孫御臉上的皺褶多了···一夜之間彷彿蒼老了百歲。
夜昆也沒客氣，緩緩坐下。
長孫御深深吸了口氣，看着夜昆說道：“如果你不是夜家的人就好了。”
夜昆很想說，你猜對了，我只是一個養子，並不算是夜家的人。
“如果你不是夜家的人，那麼本皇昨天晚上就能贏！能贏！”長孫御帶着無比的炙熱盯着夜昆，一雙眼睛圓睜，看起來很驚悚。
夜昆搖了搖頭：“聖人，事情都發生了，就不要再說了。”
“是啊，輸都輸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今天的早朝如何？準備什麼時候斬了我？”長孫御平靜了下來，坐在夜昆身邊問道。
“走走形式，就斬。”
噗嗤一聲。
長孫御笑了：“你那個爺爺啊，太會裝了，你得小心啊。”
“聖人，我想問問你，我和絕天去五嶽的消息，是你透露出去的嗎？”夜昆問過大伯，那天晚上只是演戲給聖人看的，夜衝並沒有將消息透露給五嶽。
長孫御搖了搖頭：“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夜昆，我從來沒想過要害你，在本皇看來，你就是太京的希望，本皇針對的是夜司空這個老賊！”
這點長孫御沒有說謊，長孫御做了這麼多，似乎是在打擊夜家，但真正的目的！
其實就是在打擊夜司空！
之前還派人伏擊過夜司空，可惜失敗了···
“如果不是你，那會是誰透露了我和絕天的消息？”夜昆緊緊皺着眉頭，突然發現一件事···如果聖人承認了，那麼事情圓滿，但如果不是聖人，那麼事情根本還沒完！
長孫御笑了笑，淡淡說道：“夜昆啊，還記得那日我們連手對付左相。”
“記得。”
“那天本皇很開心，彷彿回到了少年似的，和兄弟連手···那種感覺很微妙，你能懂嗎？”長孫御凝視着夜昆。
夜昆搖了搖頭，表示不懂。
“不懂也沒關係，夜昆···你爺爺定然是要當聖人的，但是你要記住了，他的野心，比本皇還要大，昨天晚上只是他的第一步而已，還有你那二伯，扮了二十多年！這種心境不是一般人能有。”
夜昆聽着長孫御的囑託，突然發現，這個聖人···好像也沒那麼壞。
如果聖人說的全是對的，那麼他反而是個好人。
“聖人，之前安康洲的毒藥事件，是不是你做的？”那件事一直是個謎，不是巴臺，聖人嫌疑就很大了。
長孫御輕聲說道：“你看本皇像那麼無聊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