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嵐，這個玩笑可不能開啊，紅髮海賊團竟然和五老星……？”
海嵐也會霸王色霸氣這就已經令戰國夠驚訝的了。
結果海嵐帶來的情報更是如同重錘般擊中了戰國的腦海。
這種“雙重重擊”帶來的衝擊力，就連擔任元帥的戰國一時都有些接受不能。
海嵐嚴肅道：“元帥，我晝虎雖然在很多時候都給人一種不太正經的感覺，可這種關鍵性的事情，我還從來都沒有開過玩笑的吧？”
戰國沒有說話，但他點了點頭。
確實。
海嵐雖然不像赤犬那樣做事雷厲風行，但每一次交給他的任務他都能完成，每一次遇到重要的事情他也從來都沒有出過意外。
而且根據自己對他的瞭解，哪怕這一次是他伏擊紅髮海賊團失敗，他也不至於編出這種蹩腳的理由來。
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算是不能確定海嵐帶來的情報是真是假，但提前做好防範總歸不會出錯。
“這樣的事情竟然連我這個海軍元帥都不知道，政府那邊到底想做什麼？”
“王下七武海”制度的建立就已經加劇了海軍與世界政府的矛盾，現在五老星竟然還和四皇海賊團在私底下有秘密條約，海軍其實只是掙扎在政府和海賊之間的小丑嗎？
戰國的內心突然產生了一種深深的疲憊感。
正義……
到底什麼纔算是正義？
到底怎麼做才能堅守住正義？
已經升爲世界政府全軍總帥的空元帥……他又知不知道五老星和紅髮海賊團之間的密約呢？
“你先出去吧，海嵐。”
“元帥？”
“我沒事，我只是覺得有點累。”
“好吧。”
“等一下。”
戰國叫住了走到門口的海嵐。
“元帥？”
“這件事情絕對不要再告訴你我之外的其他人。”
“當然。”
……
世界經濟新聞報。
「海圓歷1513年10月27日」
「……
關於海軍精英訓練營遇襲一事已經有了最新的進展。
海賊約翰（化名）在斬傷澤法先生並被澤法先生擊退後曾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
……自該事件的數星期後，北海亞亞法島突然遭遇了海賊的襲擊，亞亞法島滅亡……
……海軍本部收到亞亞法島的求救後派遣本部中將晝虎前往北海亞亞法島追擊海賊……
……經過一番驚天動地的血戰，晝虎中將確認該海賊竟也是約翰，並親手斬殺了海賊約翰……
……罪惡終將得到終結，正義的海軍會永遠保護大家！」
最新一期的《世界經濟新聞報》終於給海軍精英訓練營遇襲一事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其實這些事情早就結束了，對海軍本部的高層來說已經可以用“舊聞”來形容了。
可在這個沒有互聯網的世界，這些信息對世界各地的很多人來說依然是最新的趣聞。
“唉……”
澤法將最新的報紙放在了病牀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克爾拉歪着頭看向了海嵐：“這樣已經將海軍的威信受損程度降到最低了吧？可澤法老師爲什麼還是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海嵐揉了揉克爾拉的小腦袋：“老師擔心的不是這件事情。”
“那是……”
“我們出去說吧。”
“噢。”
“海嵐，我還沒這麼脆弱。”
澤法叫住了兩人：“克爾拉你過來。”
克爾拉坐在了澤法身旁，澤法耐心地解釋道：“那個威布爾，他殺了我28個學生。”
克爾拉滿臉不解：“誒？28個？不是19個嗎？”
澤法苦笑了一聲：“雖然活下來了11人，但除了克萊夫和艾茵，其他9人的銳氣都已經沒了。
海軍精英訓練營培養的本該都是軍官，這裡的30名學員畢業後根據成績的高低可以分別擔任本部少尉至上校之間的職位。
可是在那次事件之後，很多學員已經被嚇破了膽，別說再去擔任軍官，恐怕他們是連戰場都上不了了，對於同伴被殺死時那血腥場景的恐懼，甚至連醫療兵都當不了，最多隻能當個雜務兵。
所以威布爾雖然只殺死了19人，但他其實是讓我損失了28個優秀的學生啊。”
克爾拉點了點頭。
14歲的克爾拉心智已經成長了很多，許多事情一點就透。
“那……澤法老師你會怪他們的嗎？”
“不，這不能怪他們，要怪也應該怪我，是我沒能保護好大家，是我沒用，咳咳……”
“您不要緊吧？”
“我沒事。”
“老爹，話也不能這麼說。”
克爾拉看向了海嵐：“什麼意思呀？”
海嵐解釋道：“雖然您損失了28名優秀的學生，可剩下的艾茵和克萊夫必然會變得比預想中更加優秀，不是嗎？”
“你小子還真會安慰人。”
“我不是安慰您，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在炮火中堅強生存下來的薔薇，遠比在溫室中培養出來的花朵更加優秀，難道不是嗎？”
“是啊，當然是。”
澤法咧嘴一笑。
那種略帶一絲邪魅的笑容，笑得克爾拉有些心慌。
“經過這一次的突發事件，艾茵和克萊夫必然已經提前成長起來了，所以他們也就不再需要我這個老師的指導了。
所以我決定，等我養好了傷，我要跟戰國申請組建一支海賊游擊隊，專門獵殺這些大海上的渣滓們，咳咳……”
“這件事您還是養好了傷再說吧。
克爾拉，好好看着老師別讓他胡鬧。”
“包我身上了。”
“喂，你們兩個說得我跟小孩子一樣。”
克爾拉無視了澤法的反駁：“您現在比小孩子還脆弱吶，先好好養傷吧。”
海嵐沒有多說什麼，他起身離開了病房。
澤法想要組建“海賊游擊隊”的想法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勸過了，沒用。
海嵐總感覺澤法有點即將黑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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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想個辦法啊，我好不容易纔接受了這個便宜老爹，他不能瘋了啊……”
……
世界經濟新聞報。
「海圓歷1513年，11月16日」
「震驚！
海賊超新星之“銀髮”普西斯大鬧新世界普羅甸斯王國，號稱“戰王”的伊莉扎貝羅二世率領國王軍與銀髮海賊團陷入了苦戰。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鄰國的德雷斯羅薩王國得知此事之後，國王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親自前往普羅甸斯王國討伐銀髮海賊團，現已將船長“銀髮”普西斯斬殺。
……“銀髮”海賊團的船長“銀髮”普西斯曾位列於本年度海賊超新星懸賞榜榜首的位置，賞金足有3億2000萬貝利……
……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先生是世界政府任命的王下七武海之一的“天夜叉”……
……這一結果表明了“王下七武海”制度的成功施行！」
“多弗朗明哥……我怎麼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東海，羅西南迪拿着報紙滿臉問號。
海軍本部。
放下報紙的海嵐若有所思：“難道這個傢伙真的是被我說的那句話刺激到了？開始重新鍛鍊自己的實力了？有點意思……”
“海嵐，你在笑什麼？”
一道青春靚麗的身影跳了過來，艾茵來到了海嵐的面前。
海嵐看向了艾茵：“看你今天的表現，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吧？”
“那是當然！”
艾茵轉了個圈，表明自己一切正常。
尤其是潔白的右腿令她非常滿意，海嵐果然沒有騙她，那麼重的傷勢竟然都沒留下疤痕。
雖然兩人沒有確立什麼關係，但只要能一直像現在這樣跟海嵐相處在一起她就已經很開心了。
海嵐點了點頭：“你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沒想到你還開發出了倒退果實的新招式，給我說明說明吧。”
“好。”
艾茵在地上撿起一枚石子，隨手拋了出去，緊接着她的眸中紅光一閃，石子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
“倒退的運用，很好，還有變招嗎？”
見海嵐的反應不太明顯，艾茵自信道：“當然有。”
能力再次發動，石子又回到了飛出後的落點。
這次海嵐眼睛一亮：“還能這麼倒退？”
“不只是這樣。”
艾茵笑着解釋道：“只要是物體曾經移動過的位置，我可以發動能力令它們出現在任何一個位置。”
“有控制範圍嗎？”
“現在我能夠控制的空間大概有三百米吧。”
“你給我表演一下，假想正在和海賊作戰。”
“好。”
不只是物體，就連艾茵的本人所處的位置也可以隨意倒退。
看着艾茵的表現，海嵐越看越覺得艾茵的這個能力和羅西南迪救下的那個小鬼特拉法爾加·羅的手術果實有些像，都算是勉強摸到了空間的門檻。
兩人能夠控制的範圍都有限，並且能力的使用都有條件。
羅是交換兩個物體的位置，而艾茵是回到曾經途徑過的位置。
海嵐示意艾茵停下來：“馬馬虎虎吧。”
艾茵有些不太服氣，馬馬虎虎怎麼可以。
“看招！”
她將石子丟向了海嵐。
海嵐側頭閃過，心中突然一驚。
因爲艾茵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你這招……”
海嵐轉身，艾茵笑着，一臉期待着表揚的樣子：“怎麼樣？我厲害吧？”
“……不是抄我的嗎？”
“誰抄你的了？”
艾茵氣呼呼地解釋道：“看到我手裡的石子了嗎？我先把石子丟出，然後把石子倒退回被我握在手中的狀態，這時石子可以倒退回我的手中，或者我也可以隨着石子的位置改變位置，跟你的那個【極光突襲】完全是兩回事！”
海嵐的【光路.極光突襲】是利用速度更快的極光劍留下一道極光軌跡，然後藉助於這道軌跡加速移動，類似於黃猿的【八咫鏡】。
只不過由於海嵐的這招是瞬發，所以沒人覺得和八咫鏡一樣。
艾茵開發出來的招式和海嵐的【光路.極光突襲】原理則是完全不同。
海嵐和黃猿，原理相似，表現不同。
海嵐和艾茵，原理不同，表現相似。
海嵐不僅沒有看過《海賊王》，他對《火影忍者》瞭解的也不多，只有對《龍珠》比較熟悉，那還是借的同學的漫畫書。
不然他現在很有可能大喊一聲“飛雷神”？？
“那這招很適合你啊。”
海嵐笑着打着哈哈：“……你本身就是使用短劍的刺客型選手，如果能熟練運用這些空間瞬移招式的話，戰鬥力可以提高一大截啊。”
艾茵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海嵐！”
這時，克爾拉跑了過來。
“艾茵姐姐你也在啊，我剛纔看到你好像開發出新的招式了？”
“我要是有克爾拉你這麼厲害就好了啊，真是羨慕你的音樂果實呢。”
其實艾茵和克爾拉早就已經見過面了，以前她們還一起給喬巴過生日來着。
只不過由於年齡的差距，克爾拉平時還是和砂糖接觸得比較多，和艾茵接觸得比較少。
海嵐走到克爾拉的身旁：“大家都準備好了吧？”
克爾拉點了點頭：“我就是來通知你的，道伯曼中將也答應要幫忙了。”
“艾茵你也做好準備了吧？”
“當然。”
“那我就期待着你們的表現了。”
大手小手疊加在一起：“一、二、三，加油！”
……
海軍醫院。
醫護人員給澤法拆開了繃帶：“澤法先生，您的傷勢已經完全痊癒了。”
澤法“嗯”了一聲，他擡起雙臂，油墨般的武裝色霸氣染黑了他的雙臂。
那個“黑腕”澤法他又回來了。
“謝謝。”
澤法走出了病房。
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思考着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才能說服戰國答應自己組建一支“海賊游擊隊”。
“外面怎麼那麼多人啊？”
“他們在幹什麼？”
走到一樓大廳，澤法看到了一些小護士正聚集在門口竊竊私語。
“外面怎麼了？”
“啊，是澤法先生！”
“別緊張。”
“是！那個……”
“外面有好多海軍喔。”
“這樣啊……好了我知道了。”
澤法搖了搖頭。
雖然自己曾經是他們的老師，但是隻不過是出個院而已，也沒什麼大事，不至於這麼興師動衆吧？
倒是海嵐那個小子，也不來看看他老爹。
克爾拉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澤法推開了醫院一樓的大門。
隨後他就愣住了。
想象中人羣一擁而上的場景沒有出現。
每個人都身穿軍裝，身披海軍正義大衣整整齊齊地站在了陽光之下，就好像一場嚴肅的閱兵儀式。
不太對勁啊……
澤法的腦子有點亂：“你們這是……？”
“澤法老師！”
“艾茵！克萊夫！”
身穿軍裝、披着正義大衣的艾茵和克萊夫走上前來。
艾茵英姿颯爽。
克萊夫魁梧威猛。
其實每一個海軍本部的士兵都有一套完整的軍裝。
只是在尉級軍官之下，平時不允許穿得這麼誇張。
澤法疑惑道：“你們兩個在搞什麼鬼？”
“老師，聽說您想要放棄海軍總教官的身份？”
“我們聽說您要組建一支海軍游擊隊，專門獵殺海賊！”
“是啊。”
澤法沒有否認。
他咧嘴一笑，笑得有些邪魅，和澤法以前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難道你們是準備響應老師的號召，加入老師的海賊游擊隊嗎？”
“不，我們不是來加入海賊游擊隊的。”
“我們希望您能放棄海賊游擊隊的計劃，重新擔任起海軍總教官的職位。”
澤法的神色冷了下來，“不，我意已決，你們不用勸我了！”
艾茵突然大喊一聲：“您可是海軍曾經的【不殺大將】，難道一次挫折就令您改變了您堅守了大半輩子的【不殺】原則了嗎？難道您不覺得這樣的自己……太可悲，太可憐了嗎？”
“艾茵！”
澤法咆哮了起來：“這都是誰教給你的是？是戰國嗎？還是海嵐？”
“沒有人教我們，這都是我們真實的內心想法。”
人羣前方響起了一個洪亮的聲音。
澤法有些意外：“道伯曼……你……”
道伯曼中將鏗鏘有力：“克萊夫和艾茵說得對！
您是海軍本部的【不殺大將】，您不該放棄自己堅持了半生的【不殺】原則，您不該組建什麼海賊游擊隊，討伐海賊有我們這些人就足夠了！
您是海軍的教官，您是培養學生的老師，您是海軍之盾，您不該被挫折打倒，您不該放棄您的原則。
我們纔是那一柄該刺向海賊胸膛的利刃！”
遠處，斯托洛貝里中將看着這邊：“都一把年紀了……道伯曼他怎麼還說得出這麼中二的話啊。”
道伯曼大喊一聲：“全體都有！”
“刷！”
醫院門口的海軍們站得整整齊齊，並對澤法立正敬禮。
“我們是海軍的利刃！我們將消滅罪惡！”
醫院的病房內，許多人扒開窗戶探頭看向了這邊，一些病人隱隱感覺有些熱血沸騰。
艾茵和克萊夫這兩個第24屆精英訓練營僅剩的學員一左一右站在澤法的身旁，也對他敬禮吶喊。
“呵呵……咱們也過去吧。”
遠處的鼯鼠中將笑了一聲，也加入了“中二”的隊伍。
“你們……”
一股熱流在澤法的內心流淌，衝上了他的腦海，淚水浸溼了他的眼眶。
教導學生多年的他今天反而被自己的學生們上了一課。
“喲，澤法老師。”
一道金光閃耀，黃猿出現在了現場。
“您以前總是教導我不要太依賴惡魔果實，幾十年來您從來都沒改變過自己的原則，如果您今天放棄了自己的不殺原則，小心我瞧不起您啊。”
澤法咧嘴一笑：“波魯薩利諾……老夫還輪不到你這個小鬼來教訓啊。”
“我可不打算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聳了聳肩，化作一道金光，黃猿又消失在了天際。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小鬼們，既然如此，那老夫就答應你們，黑腕·澤法將會是海軍永遠的堅盾！”
迴應着澤法，海軍們的聲音響徹蒼穹：“我們是正義的刀鋒，我們是海軍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