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戰國清了清嗓子，看向了那兩個小護士。
“你們兩個不去照顧病人，在這裡做什麼？”
“不是的……是海嵐中將該換藥了……”
初步開發出新能力的海嵐神色不再凝重，他的臉上恢復了笑意，兩個小護士頓時感覺來自海嵐的壓迫力減弱了太多。
其中一個小護士撅着小嘴對海嵐說道：“真是的，海嵐中將，住院期間您就別這麼認真了好吧？”
“梅麗莎，艾兒本，謝謝你們了，你們先去準備吧，等我和元帥談完了工作我就過去。”
“那您一定要快點過來，不要讓我們等太多時間喔。”
兩個小護士隨後對戰國微微欠身，如同兩隻活潑的小白兔一般小跑離去。
“梅麗莎你聽到了嗎？海嵐中將他剛纔在喊我們的名字哎。”
“聽到了，我當然聽到了。”
“像他這樣的大人物竟然能記住我們兩個的名字，我真的好開心啊！！”
“那你可要好好努力了，我可是聽說海嵐中將現在都還沒有女朋友呢，如果你好好照顧他、多多表現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呢！”
“別……別胡說了，他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小護士嘛，只有女帝那樣的大人物才配得上他吧！”
“那女帝不是一個海賊嗎？”
“我是說身份，身份啦！！”
“……”
兩個小護士在交談中漸行漸遠，戰國招呼着海嵐一同坐在了公園的長椅上。
從小看着海嵐長大的戰國也不跟海嵐說什麼客套話，他直接開門見山道：“你的胳膊還來得及恢復嗎？”
“不好說，我也不能保證開戰時能不能恢復到巔峰狀態，不過打個BIG·MOM還是沒什麼難度的。”
“打個BIG·MOM沒什麼難度……”
戰國白了海嵐一眼，“說得好像BIG·MOM很好殺似的。”
海嵐嬉笑道：“可是她確實很好殺啊，我又沒說正面單挑打死她，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艾茵都能殺死她，詳細計劃您可是知道的。”
“這倒是。”
戰國點了點頭，“艾茵算是我們保證能殺死BIG·MOM的最後一張底牌，不過最好還是用不到她。
算了，先不說這個了，還是先說說你吧。”
“我？”
戰國眯起眼睛看向海嵐：“你現在可是當世神話了啊，連你卡普叔海軍英雄的風頭都被你給壓下去了。”
海嵐被捧得有點不好意思：“這事你得怪摩根斯……”
“我怪摩根斯做什麼？我是想告訴你，好好努力，只要你能一直保持現在的狀態，憑藉着你的能力、影響力以及你老爹的威望，海軍的凝聚力一定會越來越強大……你懂我意思嗎？”
在戰國的推測與計劃中，海嵐成爲海軍元帥只是早晚的事，現在海嵐唯一還缺少的就是資歷，只要海嵐繼續保持下去，下下任的海軍元帥非他莫屬。
海嵐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他倒不是很着急當什麼海軍元帥。
現在這樣就挺好，憑藉着海軍中將的身份與“四大天王”的實力，他可以瀟灑地遊走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連瑪麗喬亞都能逛上一逛，而且還不用被大量的工作所累。
元帥，不是那麼好當的。
其實戰國對海嵐說的這一番話還有一種暗示：你現在不需要做的更好，只需要繼續保持下去，早晚都能成爲海軍元帥，可別抱着大好前途不要，反而跟蒙奇家的那個混蛋多拉格學習跑去鬧什麼革命。
儘管海嵐從來都沒有表現出過想要革命的苗頭，可戰國仍然有些憂慮。
有時候憂慮並非源自危險，而是源自在意，因爲珍貴。
同樣都是汽車，雜牌汽車你開起來隨心所欲，法拉利你連開關門都是輕手輕腳。
也不知道海嵐有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第二種暗示，戰國嘆了口氣說道：“海嵐，現在有個事情得請你幫忙。”
海嵐眨了眨眼：“別吧？我可是要帶傷討伐BIG·MOM海賊團的人，難道您還打算給我安排工作？”
“就是關於這次弒魂作戰的事情。”
“那您說。”
“知道爲什麼這一次安排的作戰人員是庫贊、薩卡斯基、祗園、孔明這些人嗎？”
海嵐短暫思考了一會，試探道：“爲了軍功？”
“正是。”
戰國點了點頭：“庫贊，薩卡斯基他們兩個是海軍下一任元帥的候選人，祗園是下一任大將的候選人，孔明則是下一任大參謀的候選人。
不出意外的話，海軍下一任的三大將肯定有你和波魯薩利諾，波魯薩利諾是老牌大將，沒人敢說閒話，你的風頭連卡普都壓過去了，大家自然也是心服口服。
所以祗園現在急需足以讓她立威的軍功，同樣的，元帥候選人庫贊和薩卡斯基也需要令人信服的戰績。”
“等一下。”
海嵐突然有個疑問：“就算庫贊和薩卡斯基前輩會在元帥一職上進行競爭，但競爭失敗的不會連大將的資格都沒有了吧？”
“不好說，那得看到時候他們自己是什麼想法。”
戰國鄭重道：“所以爲了以防萬一，祗園需要立威。”
海軍的將官交接都是提前一兩年甚至數年就開始準備的，一如當年空元帥培養戰國。
海軍是一個成熟的正規組織，一切自有其運轉規律，那種元帥突然高升、臨時在大將中湊人選拔元帥的情況是不可能出現的，那是海賊團。
海嵐又問道：“加計中將呢？不考慮一下嗎？”
“波魯薩利諾可是沒有退休的打算，你覺得加計有膽量和祗園競爭嗎？還是說你打算把你的位置讓給加計？”
“咳……我再考慮考慮。”
海嵐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雖說中將確實比大將和元帥更加輕鬆，可如果不把身份提上去的話，一箇中將有什麼資格代表海軍去討伐天龍人？
海嵐試圖轉移話題：“我們剛纔在說什麼來着？”
“臭小子，連我都被你給帶歪了。”
戰國頓了一頓又說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在這一場戰爭中少出點力。”
“哈？”
“你現在積累的軍功和聲望就算當元帥都綽綽有餘了，你得給別人留條活路啊。”
“也就是讓人頭唄？”
“嗯。”
見海嵐說得如此露骨，戰國哼了一聲。
海嵐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這就好比打遊戲時他都已經六神裝了，隊友才三大件甚至兩大件，理論上確實該讓一讓了，畢竟大家是一個團隊。
“但您可不要忘了，BIG·MOM那傢伙可是一個鋼鐵氣球，如果我不出全力的話……”
讓人頭是應該的，可是因爲讓人頭被敵人跑了，這可就成笑話了。
“我也沒說你必須怎麼樣……反正你也不傻，到時候你隨機應變就好了。”
見海嵐還想說些什麼，戰國急忙補充道：“想要當元帥，光有武力可不行，如何平衡部下之間的各種問題，也是一個元帥必須具備的基本能力。”
“行吧，我儘量。”
海嵐其實並不是很在意這所謂的人頭。
不過一想到堂堂海軍大將竟然會需要他區區一個海軍中將讓步……戲劇啊。
“當然，擊殺BIG·MOM纔是這一次行動的首要目標，其他任何事情都是次要的。”
“我明白。”
兩人之間安靜了許久，海嵐開口道：“那我去換藥了啊。”
“去吧。”
海嵐起身，向着醫院走去。
大樹下的麻雀嘰嘰喳喳地叫着，撐得小肚子鼓鼓的。
“海嵐。”
沒走兩步，戰國的聲音又在海嵐的身後響起。
“在你心中，你更支持誰？”
戰國神色凝重，似要將海嵐看破。
“我嘛……還是到時候再說吧。”
戰國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目送着海嵐的背影離去，戰國的臉上浮起一絲愁容。
他能隱隱地感覺到，海嵐心目中傾向的元帥，好像和自己並不一樣。
“能殺人的霸王色霸氣……”
看着大樹下的麻雀與飛蟲，戰國若有所思。
他就是一個霸王色霸氣掌控者，對於霸王色的認知比旁人更爲深刻。
“看來我是真的老了，今後就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