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史密斯對於和“澤法”有關的信息隻字未提。
能走到今天這個地位，史密斯對於話術當然也有着一定的研究。
他知道，像海嵐這種年紀的年輕人，最討厭的就是活在自己家裡長輩的光環之下。
有些話，不提，不一定對，但絕對不會犯錯。
海嵐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史密斯的對面，正好是巴基的位置：“說吧，你找我想要做什麼？該不會是請我喝咖啡吧？”
史密斯屏退了左右，看上去對自己的實力相當有信心。
海嵐自然也不會示弱，讓巴基三人也走了出去。
史密斯親手給海嵐泡了一杯咖啡，以示誠意。
但海嵐連碰都沒碰，官僚作風十足。
史密斯有些驚訝，“難道海嵐上校是怕我給您下毒嗎？”
海嵐向後一仰，“還是直接進入正題吧。”
海嵐很清楚，在史密斯這種人眼裡，除了利益，其他的都不重要。
而想要在史密斯這裡贏得話語權，自己就要有足夠的實力，包括金錢、戰鬥力以及權力，而咖啡這種小細節根本毫無價值。
史密斯微微一笑：“果然是年輕人啊，就是喜歡直來直去。”
使用白手絹擦了擦手，史密斯開口說道：“對於我們商人來說，利益就是一切；那我請問海嵐上校，對於一名海軍來說，什麼最重要呢？”
見海嵐沒有回答的意思，史密斯繼續說道：“是軍功！”
“只有不斷地獲得軍功，才能不斷地升官，無論是想要升官發財，還是想要維護更大的正義，軍功對於一名海軍來說，是必不可少的。
想必海嵐上校來香波地抓人販子肯定也是爲了軍功的吧？而我，就可以爲您提供軍功。”
見海嵐不屑地笑了笑，史密斯不以爲然地回答道：“千萬不要說您是爲了維護正義而來。
如果說這世界上哪裡的正義最沒有尊嚴，恐怕也就是這香波地了。”
這裡是天龍人的後花園，正義的埋葬場。
就好比海嵐當初在羅格鎮和希爾上校說的一樣，只要天龍人還存在一天，這世界上就不存在什麼正義。
但，這並不代表着海軍就什麼也不能做。
“你能給我什麼？”
“您看，這一次人口販賣行動的罪魁禍首我已經替您抓到了，那些被抓的可憐人現在也都在地下室裡被我的人保護着呢，如果海嵐上校想要的話，這些我完全都可以送給你。”
“那你想要的是什麼呢？”
“其實我想要的很簡單，甚至都不需要海嵐上校付出什麼，只需要您不再插手這無法地帶的買賣就可以了。”
房間裡沉默了片刻，就在史密斯以爲海嵐是在考慮這其中的利弊時，海嵐卻突然笑出了聲：“金手指啊金手指，你這些年做買賣是不是太順了一點？以爲已經沒有人敢質疑你的安排了嗎？”
“您什麼意思？”
海嵐眼神一凜：“如果你沒有插手的話，現在我已經抓住了人販子，救出了那些可憐人，現在是你把我到手的功勞給搶走了，卻還要和我開條件，你真以爲在這無法地帶，海軍就一點也不敢管你們了嗎？
還有，我的惡魔果實呢？！”
起初史密斯的內心已經冷了下來，一聽到惡魔果實，他又笑了起來：“原來您是爲了那兩枚惡魔果實啊？”
史密斯起身，把後面桌子上的一個盒子端了過來。
“海嵐上校，想要的話，您早說嘛，我可以把它們送給你！”
史密斯打開盒子，海嵐瞥了一眼，不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動物系·蛇蛇果實·眼鏡蛇形態”以及“動物系·蛇蛇果實·蟒蛇形態”。
和惡魔果實圖鑑上的圖片一模一樣。
這兩枚惡魔果實在動物系中已經屬於比較優秀的種類了，但海嵐實在是看不上。
難怪史密斯願意送給海嵐。
見海嵐不爲所動，史密斯略微有些驚訝，他已經猜到海嵐認出了這兩枚惡魔果實。
海嵐突然一笑：“你說這裡沒有正義是嗎？”
史密斯沒有回答。
海嵐合上了惡魔果實的盒子，親手把盒子遞到了史密斯的手裡。
“既然史密斯先生想要和我交個朋友，那我也不能不給面子，對吧？
這兩枚惡魔果實就當做見面禮送給史密斯先生了。
但是呢，我這人心比較軟，看不得小孩子受苦，不如你也賣我一個面子，以後再抓奴隸，就別抓小孩子了。”
史密斯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多少歲以下算是小孩子呢？”
“我們海軍在通常情況下18歲才能正式入伍，那18歲以下的你就都別抓了吧。”
“那不可能。”
“要不，16歲以下的？”
“天龍人那一關都過不了！”
“那就14歲以下的，這是我的底線！”
史密斯權衡了一下14歲以下男孩女孩的價值，最終同意了海嵐的要求。
“還有一件事，這一次被理查德抓住的那些奴隸，我也全部都要帶走。”
“那是當然的，這本來就是屬於您的軍功。”
通過史密斯抓住理查德的那一手絕活以及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勢，海嵐判斷現在的自己還不是這個老牌黑手黨的對手。
那兩枚蛇蛇果實，就權當與史密斯交換奴隸的年齡線了，否則一味地索取，萬一史密斯被逼急了眼，損失的就不止是兩枚惡魔果實了。
史密斯爲兩人分別倒了一杯酒：“爲了我們的友誼，乾杯！”
但海嵐只是和史密斯碰了碰杯，酒卻沒有喝。
這表示，他們兩個，永遠不會產生信任。
……
奴隸們在巴基幾人的帶領下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組成一個長長的隊伍跟着海嵐離開了再也不會存在的理查德家族。
巴基湊到海嵐身旁，小聲問道：“長官，您說的那個什麼14歲的年齡限制，有用嗎？14歲的小孩本來就很少會被抓來當奴隸的吧？沒幾個的。我覺得爲了這件事得罪那麼個大海賊，不值得啊。”
“因爲天龍人是最大的奴隸買主，所以我們海軍就連一點事情都不敢做了嗎？”
看了看身後那些目光呆滯的奴隸，以及被獅子利基背在背上的幾個小孩，海嵐感嘆道：“如果天總也不亮，那就摸黑過生活；如果發出聲音是危險的，那就保持沉默。”
“但我們不能爲自己的苟活而得意洋洋，正義的幼苗可以很弱小，但絕不會死亡，這些奴隸們，能多救一個算一個。”
“海軍不死，正義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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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惡魔果實，可不是爲了故意吊大家的胃口啊，而是除了系統之外，不想再給海嵐其他的光環了——想要惡魔果實，這就來了，哪有這麼好的事？
想讓大家感覺到，體術、惡魔果實這些都是海嵐自己一點一點打拼出來的。
不過大家放心吧，惡魔果實不會很遠了，香波地這幾章過去就會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