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拳頭即將打到凱爾的時候,張楚毅眼前忽然一花,隨即如夢初醒一般,他又回到了原來在海上的戰場。
只見另外兩邊,李長盛和索洛雙目禁閉,渾身劇烈的顫抖着,顯然在經歷着極其強烈的情緒波動。
“怎麼回事?”
張楚毅驚訝出聲,隨即聽到另外一邊傳來一聲炸響,就見莫甘娜直接被炸飛,朝着他這個方向飛來。
張楚毅心中一驚,連忙施展法力將她穩穩托住,隨後抱在懷中。
莫甘娜氣息萎靡,嘴角鮮血不斷涌出,情況顯然很不好。
不過見到張楚毅居然這麼快就醒了,顯然很是驚訝。
“你就醒了?這麼快?”
張楚毅將她扶起,忙問道:“發生什麼了?”
莫甘娜按着胸口,強行站起來:“是審判之夢,烈焰審判之劍乃是上帝賜下,凱爾能借由它直接審判靈魂,現在他們都還處在審判當中。”
莫甘娜指了指李長盛他們,繼續道:“若是審判成功,肉身尚存,但是靈魂寂滅,即便是沒有成功,也會暫時陷入被審判之夢的影響當中。”
“夢魘嗎?”張楚毅不由問道。
莫甘娜稍微怔住,隨即笑道:“不錯,她那個審判之夢,在我看來簡直就是強詞奪理,就是夢魘。”
另外一邊,凱爾見到張楚毅居然這麼快就醒了,眼中不由多出了幾分冷意。
“果然是個冥頑不化的傢伙,居然這麼快就醒了。”
審判之夢說白了,也就是個影響心神的神術,並沒有什麼威力,但是卻能讓中術之人心神自傷。
而張楚毅居然這麼快就醒了,而且看樣子還沒有收到什麼傷害的樣子,顯然對自己有着絕對堅定的信心,即便是錯,那也是應錯之錯。
這邊,莫甘娜咳嗽兩聲,隨後低聲道:“不過是夢魘而已,好像誰不會似得,我可是惡魔女王,她玩這個可玩不過我。”
“張楚毅,幫我。”
張楚毅稍微一愣,隨即運轉聖光,緩緩注入莫甘娜體內。
他體內有聖光火種,只要不用得太狠,聖光幾乎是源源不斷,只是他一直不會用而已。
現在,聖光注入莫甘娜體內,被她迅速轉化爲惡魔之力,隨後就見她眼放精光,直指凱爾。
“凱爾,當年你我還是姐妹,但是你卻判我死刑,你心裡難道就沒有絲毫的愧疚嗎?!”
莫甘娜說着,就見凱爾身邊忽然涌出一大片惡魔之力,將她重重包裹。
而莫甘娜,也在此刻,雙目失神,如同靈魂出竅一般。
張楚毅看的奇怪,不過多半也猜莫甘娜是在幹嘛,隨即運轉法力將她托住,然後去往李長盛他們那邊,查看他們的情況。
……
凱爾緩緩睜開眼,眼前已經不是南海上空的戰鬥景象,而是在熟悉的天堂。
她站在通往天堂的階梯之上,周圍雲層疊疊,除此便空無一物。
“妹妹,你又在搞什麼把戲?”
凱爾大吼一聲,但是除了只能聽到自己的陣陣回想之外,什麼都沒有。
她猶豫一陣,只能順着階梯往上走去。
天堂之上,七大天使長護衛在上帝周圍,上帝站立在那裡,背對凱爾。
“凱爾,你妹妹莫甘娜,有罪!”
熟悉的話語,一下子透到了凱爾記憶的最深處。
她猛然想起來,這副場景,竟是一千年前,上帝讓她去審判凱爾的前夕!
“凱爾,我知道你對正義的堅持,你妹妹有罪,你不會包庇她吧?”
凱爾的心一下子亂了起來,這絕對是她最不願意想起的記憶,而這發生在眼前的又是那麼真實。
她這一千年來都未曾過於波動的心臟,竟在此刻亂了節拍。
“上帝,我……”
凱爾單膝跪地,心亂如麻,本想說即便是自己的妹妹,既然有罪,應當審判。
但是,卻有一股力量,讓她始終無法說出口,始終無法堅定下那顆冷血的心。
那是一股熟悉的,在千年前便被剝奪的,屬於她原本的東西!
“凱爾!”上帝的聲音越發威嚴,“不要讓我失望!”
“去審判她,你便是天堂唯一的審判天使!”
凱爾那顆心臟跳得越來越快,那是在她靈魂深處沉寂了一千年的悸動,再也無法抑制。
“上帝,莫甘娜是我的妹妹,她……她有什麼罪?“
“你說什麼?”上帝猛然轉頭,那雙目之中,充滿了被忤逆的憤怒,“她保護異教徒,你敢說她無罪?”
凱爾猛然跪拜下來,聲音顫抖:“尊敬的上帝,妹妹她放走的只是一些凡人,即便是異教徒,也能慢慢感化,反而是就這樣將他們殺掉,這……這難道就是在正義了嗎?”
“你竟敢質疑我?”上帝怒喝,那天堂之上,原本潔白的光芒忽然變得一片血紅,上帝身影孤絕傲然,如同一尊站在學海當中的魔神!
“我說莫甘娜有罪,她便有罪!”
說着,上帝一擡手,一把燃燒着魔焰的長劍頓時飛出,立在凱爾身前。
“拿去,將莫甘娜審判,回來見我,你便是天堂唯一的審判天使!”
凱爾雙目淚如泉涌,不住搖頭:“不,我不能,她是我妹妹……”
“拿着!”上帝的聲音如同帶着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凱爾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緩緩擡起——
一把握住了魔焰之劍!
她的雙目,也在握住魔焰之劍的一瞬間,變得冰冷無比!
“莫甘娜……有罪!”
凱爾站起,手中魔焰之劍烈焰猛烈,一股滔天的殺意,從她身上蔓延而開。
也就是在此刻,那天堂的景象忽然如同鏡子一般破碎,莫甘娜的隱藏其中的身影也隨之顯露。
“原來是耶和華這個可惡的傢伙!”
她一直不明白,即便是最後,她和凱爾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但是凱爾以她們兩姐妹近千年的感覺,凱爾怎麼會痛下殺手。
直到現在,將凱爾的記憶翻出來。
居然是上帝乾的好事!
“姐姐,不要再受耶和華控制了!”莫甘娜悲慟不已,但是那邊凱爾已經緩緩舉起魔焰之劍,對準了莫甘娜。
“我乃審判天使凱爾,手持烈焰審判之下,除盡世間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