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格雷的表情也凝重起來。
“你看天空。”菲比揚揚下巴，“暴風雪就要來了。”
格雷擡臉，看向窗外，只見原本碧空如洗的天空，正在迅速地聚起雲團。
將酒杯放到桌上，菲比側眸掃了一眼在冰上玩耍的船員。
“通知所有人馬上回船，儘量關閉不必要的電力設計……空調溫度調低五度！”
如果暴風雪真得起來的話，救援船隊肯定會受到影響，不可能會在預計的時間到達，船上的食物和動力系統都是有限的，自然要好好規劃使用，這樣才能以防萬一。
從菲比的語氣中讀出危險，格雷迅速轉身奔向樓下去傳令。
事實證明，菲比的經驗和推測都是對的。
船員們順到船上不久，天空中已經是陰雲密佈，很快就下起雪來。
大大的雪片擊打在落地窗上，發出一陣細碎的聲響。
天地之間，一片白雪茫茫。
挑挑眉尖，菲比重新坐回椅子上，伸手拿過自己的紅酒酒杯。
在海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熱帶的海嘯、溫帶的颱風、寒帶的冰川……
這些事情他都經歷過，這些事情實在不足以讓他生出恐怖之心。
窗外，雪越下越大，很快就蓋住整片甲板。
樓下的船員們都看出這不是好現象，一個個面色都有些凝重。
一名船員看着窗外的大雪，抱起胳膊，“船長，救援船什麼時候才能到啊？”
“這樣的天氣，出來救援是非常危險的，我猜……他們要等雪停了之後才能出現。”船長摘下頭上的帽子，皺起花白的眉毛。
“那……這雪什麼時候能停啊？”另一個船員問。
船長嘆了口氣，“這樣的風雪，估計至少也要兩三天吧。”
大家都沉默起來。
如果說兩三天才能停雪，那麼救援船還需要時間趕過來，至少也要三四天的時間，船上的食物和燃料只怕都會捉襟見肘。
老船長猶豫了一會兒，“除了四樓之外，所有樓層的溫度再調低五度！”
這一次，沒有人再說什麼，大家只是默默地執行命令，然後找出外套套到身上保暖。
窗外，落雪繽紛，天空漸漸地陰沉起來，夜色已經降臨。
一直到深夜，雪還是沒有停的痕跡。
然後，天又亮了，雪還是沒有停的痕跡。
將厚外套披到身上，菲比伸手繫好拉鍊，將酒瓶裡的酒倒進杯子，一口喝乾，然後他轉身走出房門。
一連數日沒有下樓的他，第一次走上甲板。
雪依舊在下，並沒有減弱的趨勢。
多年的經驗判斷，這一次的雪只怕沒有三五天是停不了的，他要想些辦法，來解決食物和燃料的味道。
要不然，整船的人都要困死在這裡。
“先生！”格雷套着大衣，踩着積雪走過來，將衛星手機送到他的手裡，“您的電話。”
菲比疑惑地接過衛星手機，“喂？”
“菲比，你在哪兒，馬上告訴我，你的經緯度。”電話裡是冷小野急切的聲音。
……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