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已經用過一定鎮定劑，如果再注射藥物，很有可能就真得醒不過來了。
她是大盜，只拿東西，從不傷人，這是老爹從她學藝的第一天就教給她的。
從包裡取出蝴蝶刀和採集器，她赤着足，輕手輕腳地來到牀側。
看一眼男人沉睡的臉，她小心地翻開他的眼皮，用採集器將他的虹膜取樣。
東西到手，她立刻就走過去，將他的西裝拿起來，提到外面客廳。
爬上沙發，取下牆上的那幅油畫，用刀子撬開外面的邊框，小心地將畫卷起來，目光掃過空蕩蕩的牆，她壞壞一笑，取出口紅在上面迅速地畫了數筆。
跳下沙發，滿意地看看牆上自己的塗鴉，十五理理頭髮，側目看一眼牀上還在沉睡的菲比，轉身走到大門邊，拉開門走出去。
門外，並沒有其他人。
菲比喜歡獨處，手下們也都知道他的性格，並不敢輕易來打擾他。
十五很順利地離開頂樓，坐電梯回到十六樓她的房間，將油畫裝進準備好的防水畫筒內，她立刻就取出手機撥通卡爾的電話。
船隻已經起航，離開海港，她必須與卡爾聯繫之後，才能離開這裡。
否則，這麼遠的距離，她總不能游回去。
“十五，你怎麼樣？！”
電話立刻接通，卡爾的語氣裡透着急切。
一晚上都沒有她的消息，卡爾現在很擔心她。
“我很好。”十五翻着箱子裡的衣服，“你在哪兒？”
“三點鐘方向，距離你十海里的海面上。”卡爾答。
“很好。”十五拉下裙子，換上從雙肩包裡拿出來的潛水服，“現在過來接我，一會兒見！”
“你得手了？”卡爾的語氣裡染上興奮。
“當然。”十五答道。
“好，我馬上過來接你！”
掛斷電話，十五迅速換上潛水服，背上畫軸，又在外面套了一件帶戴的衝鋒衣，立刻就大步走出客房。
一路下樓，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她。
行到底層甲板，她找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迅速脫下衝鋒衣，翻過欄杆，抓着船側的纜繩滑入海水中，無聲地潛入海底。
待她再探出頭來，人已經在距離大船百米之外的海面上。
遠遠地看着頂層甲板上那株在陽光下已經開始盛開的蘋果樹，十五擡手抹一把臉上的水，脣角輕揚。
“永別了，菲比先生！”
轉身，她掉頭向大海上游去。
遠處，卡爾的快艇已經駛過來，二個人迅速匯合，十五翻身上船，立刻開口。
“馬上返航，我們拿上蘋果就走！”
“好的。”卡爾掉轉船頭，將快艇駛向港口，“怎麼耽擱這麼久？”
十五輕聳肩膀，淡淡開口。
“出了點小狀況，耽擱了一些時間。”
要是被卡爾知道，她被自己的口紅迷倒，這傢伙非笑死她不可。
她隨口應付過去，人就轉過臉，看向那艘漸遠的巨輪，眼前再次閃過菲比的臉。
“你的嘴脣受傷了，沒出什麼狀況吧？”卡爾擔心地問。
十五輕輕搖頭，擡起手指摸摸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