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站在牀側，目光掃過安睡的寵兒，落在十五的臉上。
她垂着臉，注視着懷中的小娃，臉上並沒有半點不耐煩和報怨，目光裡滿是寵溺的神情。
在二人面前，菲比伸手端過托盤裡的宵夜，用刀叉將裡面的煎餅切成小塊，然後就用叉子叉起一塊，小盤子接着，送到她嘴邊。
看到伸到自己面前的食物，十五錯愕擡臉。
只見對面菲比正向她輕揚下巴，示意她吃東西。
“其實我也不是很餓。”
菲比沒有出聲，只是將叉子向她嘴邊又送了送。
半空中，有香濃的芝士香味在流淌，十五不自覺地嚥了口口水，注視着那塊就在自己嘴邊的意式煎餅，終於還是食慾戰勝矜持。
她張大嘴巴，將那塊剪餅吃到嘴裡。
因爲是按照自己東西的習慣切割，菲比的煎餅塊切得有點大，把她的小嘴都撐得鼓起來。
十五用力嚼着，兩腮就可愛鼓起。
看到她脣角溢出油漬，順着下巴滑下來，菲比心中一急，紙巾也顧得拿，手指就伸過來在她下巴上輕輕一抹，抹掉那滴油漬。
十五想說聲謝謝，無奈嘴裡被煎餅塞滿，只好含着煎餅向他勉強地笑了笑。
那姿態，可愛中還透着不好意思。
菲比也笑，聳聳肩膀表示沒什麼。
拿過紙巾擦擦手指，他就重新湊過來，用紙巾將她的下巴拭擦乾淨。
房間裡燈光有些昏暗，他不得不湊得很近，才能看清她下巴上的痕跡。
十五微垂着臉，注視着那張湊到自己面前的臉。
燈光下，菲比專注地幫她擦着臉，銀色的長睫毛低垂着，在燈光下，呈現出晶瑩的淺金色，在眸子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他的手指溫熱而乾燥，輕輕地扶在她的頰側，擦拭的動作十分輕柔。
眼看着他不經意地擡眸，十五突然心下一慌，忙着垂下眼簾不與他對視。
“謝謝。”
“謝謝。”
她壓着嗓子，小聲道謝。
“不客氣。”
他也壓着嗓子，小聲回，然後就鬆開她的臉，重新端起盤子。
用刀叉將盤子裡的餅，再次分割成更小的塊，叉過來送到她嘴裡。
一口煎餅，一口果汁，當或拿過紙巾幫她擦擦脣角，菲比服務周到。
房間裡，一個吃，一個喂，中間還有一個睡得香甜的小公主寵兒。
吃到一半的時候，十五輕輕搖頭。
“我吃飽了。”
菲比沒有堅持，縮回盤子，很自然地將叉子送到自己嘴邊。
看着他含住叉子的樣子，十五不由地伸出舌尖舔舔嘴脣。
“那個叉子……我用過了？”
菲比看看手中的叉子，揚脣，“沒關係，艾滋病共用叉子不會傳染的。”
十五噗得輕笑出聲，“菲比，我發現你還真得挺可愛的。”
可愛？
菲比動作微僵，然後就自嘲地輕揚脣角。
“小野也這麼說，不過我始終覺得，這個形容詞不太適合我。”
十五擡起臉，看着對面繼續吃煎餅的男人，突然有些心疼。
放下手中的盤子，菲比站起身來，看看她懷裡的十五。
“她已經睡得很沉了，你再試試，應該能把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