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蠢啊，當時怎麼不多要點，哪怕多要一兩萬也是好的呀？！
當時只想着要湊夠那幅畫的錢，她跟本就沒有想那麼多。
“在想什麼？”
菲比問。
“哦，沒什麼。”十五回過神來，“以前沒注意過，原來新加坡幣的5元硬幣是這樣。”
這句話倒不是說謊，以前她從來不會關注硬幣，這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一枚五元硬幣。
合指，將那一枚硬幣握在掌心，十五站起身。
“走吧，我們先回醫院。”
她的臉上並沒有太多愁帳，車到山前必有路，她十五還能被錢愁到？
……
……
醫院病房。
莉莉無聊地從天花板上收回目光，心中擔心卡爾，又不能去看他。
當然，不方便動是一方面，最擔心的還是害怕十五不高興。
一個人躺在病牀上，她的心情也是越發煩燥。
房門輕響，她立刻就轉過臉，看到一手提着藥瓶走進來的卡爾，不由地睜大眼睛。
“卡爾？！”
“我過來看看你。”卡爾走到她的牀側，將自己的藥瓶掛好，人就坐到她牀側，“你怎麼樣？”
“沒事。”注視着他滿是傷口的臉，莉莉的眉毛早已經皺成一團，下意識地擡起手掌扶住他，看到他皺眉，她忙着收回手掌，“對不起……弄疼你了！”
“沒事，一點也不疼。”
卡爾安慰地說着，想要給她一個微笑，脣角一揚，牽着傷口一陣疼痛，那笑容就變了形。
“別笑了。”莉莉輕聲提醒，“會牽到傷口的。”
“沒事……”
“別說話！”她伸手握住他沒有受傷的左手，“你快回去吧，好好躺着休養一下。”
“我陪陪你。”
“你回去好好休息，要是有事，我直接按鈴護士就會來。”
“可是……我想看看你。”
卡爾語氣堅持。
嘴裡說着讓他走，其實莉莉也捨不得。
看他如此堅持，她也沒有再趕他，只是用手指輕輕地撫着他的手掌。
從小指一路到拇指，最後落在那隻多餘的六指上。
卡爾手指一顫，慌亂地想要收回手指，對自己多餘的手指，他一向很自卑。
感覺到他的動作，莉莉合指將他的手指握在掌心。
“我看到你用電腦時的樣子，你的手指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靈活，我還注意過，你可以用它來按空格鍵，你是怎麼做到的？！”
卡爾擡起眼睛，“你……你不覺得很醜嗎？”
“我覺得很特別。”
卡爾眼中閃過亮色，旋即又重新黯然——她只不過是爲了讓他高興才這麼說的而已。
注意到他的表情，莉莉雙手將他的手掌攏在掌心。
“我是認真的，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特別驚訝。卡爾，別自卑，比起我見過的那些男人，你比他們強一百倍！而且，說真的，我真得不覺得很可愛。”
擡手將他的手掌送到脣邊，她很認真地在他的手指上吻了吻。
卡爾錯愕擡臉，莉莉就從桌上拿過不知道是誰落下的一隻筆，在他多餘的拇指上畫了一個小人，又在上面寫上她的名字。
“現在，全世界最特別的手指被我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