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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三娘掠身出了攏翠袖,撥開門口擁擠之人,向着長街兩頭看去。
車水馬龍,人潮洶涌,熙熙攘攘之中,哪裡還見小樓的影子?然而若是此刻追上去的話,要將小樓找回來,也不是全無機會。可是,若是這樣的話……歐陽三娘在心底迅速地想了想,目光幾度閃爍,終於停了腳步,反而回身,緩緩地進樓去了。
——你是爲了她而遭此不測,她若是能爲你做些事來彌補,也是她應該的。
——這世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而我歐陽三孃的打算,就是爲了……你。
小樓出了攏翠袖,揣着袖子裡的金子順着長街向前走去,過了繁華的主街,便是居民區,她輕車熟路地扭身拐進去,隱約聽到一陣孩子的喧鬧聲音,巷尾上有幾個小小身影玩的開心,不知是誰眼尖看到了她,頓時叫道:“是小樓哥哥!”
剎那之間,巷子裡響起了孩子們尖銳興奮的叫聲,一個個如活潑的小兔子一樣向着小樓衝了過來,很快就將她包圍其中。小樓被這些熱情的小傢伙弄得不能前進,卻笑着說:“喂喂,這幫小傢伙長了不少啊,力氣真大小樓哥哥都扛不住了,咦,你們小破哥哥呢?”
“小破哥哥帶着阿土跟小玲姐姐他們方纔出去給人送東西了。”有個五六歲的孩子仰頭,望着小樓,說道。
小樓看着小孩明亮的大眼睛,伸手摸摸他的頭:“乖啦,乖啦,那麼我們就等他們回來吧。”
小孩問:“小樓哥哥,小破哥哥他們幹活回來,是不是就有包子吃啦。”興奮說着,一副垂涎的樣子。
旁邊的孩子也跟着眼睛亮亮地很期盼望向小樓。
小樓哈哈一笑:“真聰明。說地對極了!”
小孩子們歡呼一聲。簇擁着小樓向着居住地院落而去。
小樓進了門。入了孩子們住地房屋。房子裡雖然有些簡單。又有這麼多孩子住。可是竟不覺得怎樣亂。幾張牀整齊地排放着。大一點地孩子地被褥都疊放地很整齊。小一點地就疊地差一些。小樓挨個兒牀走過去。見有地疊地不大好地。就替他們整理一下。指點一番。小孩子們跟在她地身後。有見到疊地不認真地。便齊齊地笑話那偷懶小孩。小樓聽着這幫小傢伙在身後小麻雀般唧唧喳喳。這般純真美好。不知不覺溼了眼眶。幸好她掩飾地好。孩子們都沒發現什麼。
她巡視了一週。小破他們還沒有回來。
小樓心裡有事。便坐在小破地牀上等候。起初還跟孩子們說話。後來便不知不覺累了。便慢慢地倒在牀上。說着說着。半合上了眼睛。
這樣安穩地所在。不用擔驚受怕。鉤心鬥角。周圍都是單純地小孩子。絕對不會傷害到她……散發着可愛地奶香氣。甚至甜甜地。好安心……
有的小孩本纏着她不放,其他孩子便說道:“小樓哥哥困了,不要吵到她,叫她睡啦。”
“是啊,是啊,我們不吵小樓哥哥,噓!”所有小孩都不約而同,放低了聲音。
小樓閉着眼睛,睫毛微抖,眼角沁出一絲清亮。
她睡在此間,心底安穩,似完成了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不知不覺就真的睡着了。
等小破阿土跟小玲這幾個大孩子做工回來,見狀不由地嚇了一跳。原本這些喧鬧的壓都壓不下來的小傢伙,此時此刻卻都安安靜靜地或蹲着或坐着,圍在小破的牀周圍,一雙雙明亮雙眼,都是一眼不眨地望着牀上熟睡的那個人。
那人好像睡得很熟,全然不知周圍這麼多雙眼睛緊緊望着她看,她的頭髮從臉頰邊上擦過去,露出大半個臉,那麼白皙的臉色,精緻的五官,嘴脣像是櫻桃一樣飽滿而紅潤,眼睛雖然是閉着,卻像是畫出來一樣動人。
小破聽到有孩子喃喃地說:“小樓哥哥真好看啊……”
毫無疑問,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小樓告別了小破他們,出了居民區,又鑽到另一個街區。
只不過這次卻沒那麼容易了,她站在巷子口,望着那迷宮一般的小巷道有些迷糊,伸手撓了撓頭,終於露出笑臉來,攔住旁邊一位過路客,問道:“這位大叔,您知道周簡家在哪嗎?”
那人聽她這麼問,一怔之下,面露驚駭之色,閃身到了一邊,嘴裡說道:“不知道不知道。別問我。”扭頭匆匆走人了。
小樓呆住,隨即挑挑眉毛,又接二連三找了幾個人來相問,不料反應都如第一人般。
長長的巷街,要找到周簡一個人談何容易,小樓嘆了口氣,不由地皺起了眉毛。
正在彷徨無措之間,身後的巷子口有個人影匆匆走過。小樓並沒有發覺,只在苦苦地想辦法,那人本已經過去了,忽然又慢慢地退回來,向着這邊一看,而後疑惑地叫道:“小樓?”
小樓聽了這個聲音,彷彿是黑暗裡發現一線光明來,說不出高興,猛地轉過頭,望着那人熟悉的臉,叫道:“方正!”
拔腿便跑了過去。
方正一手握劍在腰間,挺身站在巷口。望着小樓蹦蹦跳跳而來,臉上亦露出笑容:“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難道說……”長眉一挑,望向她。
小樓揉搓了一下亂亂的頭髮,說:“我想來看看周簡啦,你呢……你腿上的傷,好了沒有?”
方正含笑點頭:“已經沒什麼大礙,只要不是劇烈運動便可。周簡住的不是這條街,你在這裡轉悠什麼,莫非是迷路了麼?”
小樓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你知道的……我沒來過他這裡啦,幸虧是遇到你!”
她高興地靠過去,伸手拉住方正手臂:“你是不是也來看他的?”
方正望着她神采飛揚的小臉,微笑說:“是啊,那就讓我這個識途老馬來帶你去吧。”
“有勞有勞。”小樓嘿嘿一笑。方正轉身向前走,一邊走一邊問:“我幾天請了假不當班的,聽說國師大人去了攏翠袖?還捉走了一個人……”
小樓臉上的笑有點僵硬。方正卻繼續說:“不過我聽說你沒事,也就沒有去,方纔還想着,去見過了周簡,就去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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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只有小寒同學直接猜中了其中的一半(囧),抱抱,或者我應該問:大家猜小樓是想去做啥?
這章應該有些眉目了吧,羣摸先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