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法師學院的學員都已經被叫了來，總共三十餘個。
但是，這裡面是法師學徒的只有三個，其他居然不是開了氣竅的騎士學徒，就是開了精竅的武士學徒。
理論上，像是佈列瓦皇家學院那種綜合性學院，纔會招收騎士和武士學徒。
而純粹的法師學院，卻是不收這些人的，專門培養法師學徒。
不過正如這些人口口聲聲的所說，以前還沒有法師學院，那麼自然不能這麼嚴格要求了。
不過南明島軍校已經開辦四五年了，這些法師教授也已經到此四五年時間了，居然只收了三個法師學徒……
殷勝之一瞬間心中生出怒火來！
就算是開神竅的人再不好找，但是他們這麼多法師，四五年的時間也只找出來了三個法師學徒，也實在太說不過去了。
看來，總督府拔下來的款子，當真被這些傢伙們給貪墨瓜分了。
每年二十萬金元雖然不多，但是如果用心的話，多多少少還是能夠做出一點事情的。
想到此處，殷勝之已經喪失了對他們最後一點的信任。
看着殷勝之神色不虞，另外一個法師還是在解釋着：“招收法師學徒太難了，沒有使用開竅藥劑以前，誰也不知道，會開哪一種密竅。
而且平均算下來，一百個開密竅的人之中，不到一個開神竅的。我們這裡條件有限，也只能招這麼多的學徒啊！”
“就是，就是。我們也太不容易了。資源有限，就那麼一點開竅藥劑，哪裡能夠找得到多少法師學徒？找到這三個，我們已經很困難了。”
殷勝之不理會他們，現在沒憑沒據的，也不是發落他們的好時間。
這個時候把他們趕走，殷勝之才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且等幾天，等到自己的外援來了，到時候再收拾這些碩鼠。
殷勝之只看向這三個學徒，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叫林君左，中等學徒。”
“李沐然，低等學徒。”
“範西江，低等學徒！”
居然有一箇中級學徒？
這倒是微微出乎殷勝之意料之外了，原本殷勝之以爲這些傢伙如此不用心，四五年時間，全都是低級學徒都不奇怪。
殷勝之一連提出好幾個問題，又佈置了好幾個迷宮題給他們做。
這才差不多摸出了他們的底細，知道這些學徒的底子很一般……那些法師教授們果然沒有認真教授過。
但是這些學徒自知機會難得，自學的都很認真。
再加上天賦也還不錯，尤其是這個叫做林君左的，資質之佳，絕對不在自己當初認識的鮑伯之下。
所以，即使這樣，四五年下來，他也都成了中等學徒。
這讓殷勝之更加惱火，此等輩不僅尸位素餐，而且幾乎耽誤人才！
卻在這個時候，有着一個騎士學徒很不滿的站了出來，大聲說道：“祭酒此舉不公，您爲祭酒，是我等師長，爲何只顧此三人，而不顧吾等？”
眼前這些學生，非富即貴……能夠被這些混蛋法師們收爲學員的，幾乎都是有錢，能夠自己掏錢購買開竅藥劑的……包括林君左三人在內，也都是如此。
因此，這些人顯然膽子很大……
可惜，殷勝之的心情現在很不好，這人正好撞在殷勝之槍口上了。
殷勝之冷聲說道：“第一，我是法師學院的祭酒，我關心法師學徒又怎麼樣？”
正規法師學院來說，只招開竅神竅的法師學徒。所以說，殷勝之這樣做的問題一點沒錯。
問話的那學生頓時被臉都被漲紅。
“第二，主宰戰場的，永遠都是戰爭法師。雖然不是你們的錯，但是你們已經沒機會成爲戰爭法師了……”
這話十分殘酷，尤其是對於少年人來講。
殷勝之雖然說的緩和了那一點，但是其中殘酷的味道絲毫未減。
一時間不僅那問話的學生聽懂了，其他那些騎士武士學徒們都聽得懂了，面色不僅沒紅，反而唰地一下子變白。
“聖人說有教無類，祭酒大人你怎麼可以如此……”一個少年含淚說道。
殷勝之心中輕聲一嘆，他也知道自己剛纔所說的話太過殘酷了，簡直是滅絕那些孩子們心目之中的希望。
但是，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法師教育雖然說普及，但是這個普及也只是相對來說，把法師教育的範圍從師徒制擴大了千百倍，變成了學院制。
但是要知道，就算是學院制，法師教育依舊是一種不折不扣的精英制度。
他永遠不可能真正的普及開來，就算是當年平等三法師，號稱人人平等，人人都有成爲法師的權力。
但是也只是擴大挑選法師學徒的範圍，一直到普通貧民。
然而，也從來不敢說，每一個人都可以去學法師知識。
這種東西，需要天資的！
就好像夢中前世，那轉生的第二個世界，科技發達，人人平等的概念幾乎普及開來。
但是結果怎麼樣，能夠真正進行科研，推動社會發展的人物，永遠是少數的一小嘬精英。
科技發展的速度如此之快，每隔數年科技領域就可能發展一倍。
若是沒有過人的天資智商，光是學習舊有的知識，都學不完。更不要說在舊有知識的基礎上進行發明創造了。
只是大多數人並不知道這一點，平等的教育讓人誤以爲自己只要努力，每一個人都能夠成爲科學家……
卻不知道真正的情況是，你再努力，資質不夠，智力不足，也是成不了科學家的。
就算勉強成了，也不過只是科技大廈之中，不起眼的一塊墊腳石而已。
在另一個世界科學不是顯學，他們不是直接的力量，需要轉換。
所以，這種事情能夠含糊其辭。
而在這方世界，法師的力量就是直接的力量，你學到的東西，就能夠直接化爲力量。
再遮掩，再虛飾，卻已經是毫無用處！
此刻，殷勝之就狠心說道：“有教無類不假，但是自古所謂五百年一出聖人，這就不是努力能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