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聶楠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顧明燁眯起眼。
果然和他脫不了干係！
倩倩會那個時候出現就是因爲聶楠的原因。
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聯繫上的？
亦或者，聶楠到底知道些什麼？
“別用這個眼神看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
那你說，我是該告訴你呢？還是……”
“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顧明燁的話讓聶楠噗嗤一笑，靠在椅背上，一派悠閒的模樣。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和當初太不一樣了。
我的判決也下來了，都說啊，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說，我會告訴你實話呢？還是假話呢？
鍾倩倩，我認識她的時間可比你想的要長的多，哈哈哈哈哈……
但是呢，我纔不會告訴你，你自己去分辨就好了。
一個是初戀情人，一個是現任妻子。
都說這初戀是最難忘的，你可別跟我說，你心裡沒有她一點點的位置了。
都是男人，何必和我撒謊呢。”
顧明燁知道聶楠說這些話是故意在激怒自己。
所以，即便是放在腿上的手已經緊緊的攥成了拳頭，但是那張俊臉上卻還是一點情緒都沒有。
“可是怎麼辦？鍾倩倩的出現一點用處都沒有，我和邢蕎之間，信任遠遠超出你的預期。”
“是麼？如果真的是這樣，你還會在我面前這個樣子？
顧明燁，你就裝吧，我告訴你這份禮物纔剛剛開始罷了，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禮物。”
顧明燁咬着牙槽，看着聶楠的模樣，突然想到邢蕎。
“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就是把她送回到你身邊，讓你感受一下邢蕎的感覺。
是不是覺得特別下不去手啊？
沒錯，邢蕎也是這樣，對於我的感覺。
你說多有趣呢，你們兩個人互相體會對方的感覺，表面上好像風平浪靜，讓自己試着去理解。
可是人的本性都是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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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一模一樣的境況，也不會全然做到理解。
你對鍾倩倩下不去手，邢蕎心裡難過，但是又無可奈何，因爲她啊，會想到，自己也有一個青梅竹馬呢，有什麼資格去管你呢？
所以，她要諒解你，哪怕是心裡再不舒服，都會諒解。
真有趣，你說，是不是？”
聶楠說的這些話讓顧明燁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像是雕像一樣。
因爲他說的都是對的。
她之所以會理解，是因爲聶楠的存在。
讓她知道青梅竹馬這樣的關係最難斷絕關係，能做到不聞不問已經不易。
可是，不聞不問就是好的麼？
其實，對方需要的是一個態度。
他的沒有態度，只會讓邢蕎心裡難過，只是這樣的難過被她所謂的理解掩蓋了過去。
就像聶楠說的那樣，兩人之間都會因爲這樣的事而心裡埋下一個禍患的種子。
只是現在還沒有冒出芽兒來。
他們都覺得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可愛人之間，最怕的就是這種不舒服，久而久之，就會成爲無法逾越的鴻溝。
聶楠一直蟄伏，卻用了最狠毒的一招。
不會一刀致命，卻讓人備受折磨。
錯了，一開始就錯了。
他的決定是錯，說是一時體恤邢蕎，可是如果那個時候，他讓邢蕎來做這個決定，也許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自己又如何判斷，邢蕎不會選擇自己呢？
說到底，他是害怕，沒有安全感，也不過相信邢蕎。
在顧明燁的心裡，始終想的都是，他們青梅竹馬，感情深厚，怎麼可能逾越這種情感？
於是壓抑，於是遮掩，於是……
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聶楠，他真的是心如蛇蠍，從一開始想盡辦法見到邢蕎，給他一種錯覺，其實就是爲了能夠一步一步的去鋪墊成今天的效果。
而自己，卻一步一步中了他的圈套。
如今騎虎難下！
“我小瞧了你。”
“你太自負，以爲什麼事都掌握在手裡，可是，你真的瞭解人心麼？
你不夠了解邢蕎，你也不足夠信任她。
顧明燁，你說你多悲哀，唉。
你想做那個最愛邢蕎的人，你想要做那個最瞭解的人。
可是，我們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你說，你會比得過我嗎？
不，你不能，你急於求成，想要把所有事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沒有人是神，人的自私，貪婪都是本性。
只是有些人自私的超出了道德底線，有些人貪婪的超出能力。
你非要覺得自己是個聖人，在她面前表現你最好的一面。
收起你的陰暗，好像自己活多陽光。
說到底，你是害怕而已，害怕她不能接受那樣的顧明燁，害怕她知道你的真面目，會離開你。
顧明燁，你就是個可憐蟲，啊，可憐啊，真是可憐啊。”
“閉嘴！”
顧明燁青筋暴起，一雙眼睛赤紅，眥目欲裂的樣子，似是要將眼前的聶楠撕成碎片一般。
“憤怒了？這就憤怒了？顧明燁，你說說你，也就這麼點的能耐了。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呢，在我心裡，真是有點也不覺得你這個人多聰明。
蕎蕎也是，什麼人喜歡不好，非要喜歡你。
不過，現在她的應該也是很惆悵的。
我給過她機會，是她自己不珍惜，反正，我也要死了，你們誰都別想過的好。
你看我，自私就是自私，從來不掩蓋我的本性。
不像你們，道貌岸然，背地裡做着齷齪的事兒，又滿嘴的仁義道德。
顧明燁，我說過，不到最後，不知道誰是輸家。
我沒輸，輸的人，是你。”
顧明燁聽着這些話，只覺得頭痛，那種感覺似乎又要控制不住似的。
不行，他不能在這男人面前垮掉。
絕對不能！
“我還有很長時間去做我想做的事。
可是你呢？
聶楠，你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你永遠，都只能在暗無天日裡，一點希望都看不到。
怎麼樣，知道自己即將死亡的感覺好麼？
呵呵呵……聽說還不錯，我告訴你，從醫學上，臨近死亡的感覺。”
聶楠猛的收縮了瞳孔，聽着他說着這些事。
“閉嘴，我不想聽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