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真是對不住了!你恨我罵我都沒關係,咱必須先把這傷口給包上了!”君慕白威懾力十足的聲音說完,也不管安心同意不同意了,霸王硬上弓,一個箭步跨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擒住了安心的胳膊,然後立刻動作熟練地開始給她處理傷口。
“啊——放開我!老孃告你非禮信不信!”安心一邊破口大罵,一邊跟個彈簧似的在君慕白的懷裡拼盡了吃奶的力氣掙扎,但是結局卻慘不忍睹啊!
尼瑪她這幾年好歹大風大浪也是經歷了不少了,自以爲自己的功力已經高到一定境界了,最起碼撂倒三五個人那還是不成問題的!
本來她打算用自己十二分的招數來對付君慕白,她尋思着憑藉着自己這幾年“行走江湖”的經驗積累,至少能跟君慕白打上一二十個回合,說不定還能打成個平手,這樣一來她可以好好教訓一下君慕白,以發泄自己對忘恩負義的男人強烈的憤懣和不滿;二來給君慕白一個下馬威,告訴他她安心可不是好惹的!
但結果是,她一招都沒來的及出,整個兒人就被君慕白死死地擒住了!
尼瑪反應遲了,雖然失去了先發制人的機會,但是後發制人總會可以的吧?
想到這裡,安心拿出了吃奶的力氣,用盡渾身力氣反抗,尼瑪卻不料身後那男的竟然跟一把大鐵鉗似的,從手到腳給她鎖得死死的,竟然連動彈一下都沒有機會,更別說反抗了!
安心憋了一會兒,終於發現了一個悲催的事實——幾年了,她在君慕白麪前竟然還是個小菜鳥!
現在她和君慕白的這個姿勢,表面上看起來是她正老老實實地靠在君慕白的懷裡,然後君慕白正在溫柔而嫺熟地給她包紮傷口,外表看起來無比甜蜜,但事實是——她現在正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發力反抗!
尼瑪就這,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只要再加一點勁兒,估計就該“上吐下瀉”了!旁觀者雖然什麼都察覺不到,但是當事人對於兩者之間的鬥爭卻十分清楚!
安心悲催的發下,從頭到腳,她現在也只有一張腦袋是靈活的,能跟個撥浪鼓似的盡情來回搖晃,其他的地方兒,一動不能動!
該死,真是失敗啊!本來想給君慕白個下馬威,結果竟然如此悲催!她好歹也是女中豪傑啊,竟然沒過招就這麼直接栽倒君慕白手裡了!
好吧,咱動不了手,還動不了口麼?!安心櫻脣一張,一側連,低頭在君慕白的手臂上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說是“狠狠的一口”,絕對沒有誇張……她的牙齒的鋒利是衆所周知的,這一口絕對是實打實的咬下去了!
很久之前,她曾經把雷欲的手咬得鮮血淋漓,就差一點兒就把那貨的手指頭給咬斷了;這個力道咬在君慕白的手臂上,結果可想而知……
“嗷嗚——”
一大口咬下去,君慕白的手立刻輕微一抖,同時皺眉倒吸了一口長長的冷氣:“嘶——”
兩行白皙的貝齒深深地嵌入了君慕白肌肉結實的手臂上,但是君慕白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卻仍舊忽視安心的這個動作,繼續認真地給她處理傷口。
安心趴在君慕白手臂上咬了一會兒,發現這貨在“嘶”了一口之後竟然就沒反應了!尼瑪這一口難道不疼麼?怎麼回事兒,是不是該磨牙了?!
看到君慕白對自己目前唯一能夠使用的襲擊方式沒有絲毫的反應,安心含着君慕白的手臂,在他壯實的手臂上面趴了一會兒,自覺無趣,便有些挫敗地鬆開了嘴巴。
本以爲還能咬下來一塊肉神馬的,但是低頭一看,君哥壯實漂亮的小麥色肌膚上,只是留下了兩排深深的、發紅的貝齒印兒和一坨口水,一片狼藉……
那個畫面太美,安心自己看了一眼之後就再也不敢看下去了……
尼瑪還以爲能夠咬掉一塊肉呢,結果連血都沒見着!這銅牆鐵壁似的手臂完全不是蓋的,上面結結實實的全部是肌肉啊!差點兒把她的兩排小牙都給咯掉了!
在先後經過“後發制人”和“吐口水”這兩個戰爭之後,安心發現自己竟然完敗給了君慕白!
但是,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直面淋漓的鮮血!
她是不會就這麼認輸的!
就在安心絞盡腦汁想着該怎麼發動第三次戰爭之時,只聽到君慕白在她頭頂如釋重負地長長舒了口氣,然後用低沉有力的聲音自言自語道:“終於包紮好了!”
安心立刻扭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只見她那原本只有一處槍傷的手臂,愣是給君慕白裡三層外三層地纏得嚴嚴實實,整條手臂都裹成了白色,然後還弄了一個結把她這手臂給吊在了脖子上。
知情的知道她只是包紮個槍傷,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剛剛接完假肢……
安心頓時被君慕白給雷到了——數年不見,君慕白竟然還是這麼熱衷於裹木乃伊啊!這可還真符合他的風格!六年了,醫術還是差勁的一逼!
安心正在心裡對君慕白各種冷嘲熱諷——當然了,她這種冷嘲熱諷其實不僅僅表現在心裡,而是同時在臉上表現得淋淋盡致。
至少現在她回想起來,好像自己的嘴巴已經撇到可以掛上兩個秤砣當填平了,還有看君慕白的時候兒從頭到尾都是用眼白部分。
安心忽然想起她在嚴參謀長家是見到兒子的第一面,那小子也是從頭到尾用眼白看她。額……不得不說,在翻白眼這件事情上,他們娘倆的技藝出乎意料的精湛,簡直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給安心包紮完傷口,君慕白一直緊繃着的一根神經總算是可以放鬆下來了,於是也自然放開了安心。
安心的身體立刻得到了自由,有了反擊的機會,她立刻將一名特種兵的超強戰鬥意志發揮到了極致——只見安心一得到反攻的機會,立馬不由分說地朝着君慕白一腳踢了過去!
這一腳,也沒長眼睛,直接朝着君慕白的兩腿之間飛過來了——
君慕白完全沒有料到安心會對他出手,畢竟他知道剛纔他和安心的乾耗已經消耗了她不少的力氣,再加上手臂受傷,所以應該不會動手……
沒想到他這一點兒倒是猜錯了,女人在面對自己痛恨的男人時,滿格的戰鬥力絕對不亞於剛剛補充完能量的聖鬥士,所以在看到安心飛過來的這一腳時,君慕白眉頭輕皺了一下,下意識地用手握住了她的腳——
還好動作及時,她的腳正好停在了最關鍵的位置!
君慕白慶幸自己反應快,暗暗地擦了一把冷汗,擡起冷峻的臉,深邃的眸子中透着一股懇求:“老婆……”
踢這裡,也……也太狠了點兒吧?!
安心以爲自己出腳的動作已經夠迅速了,卻沒想到竟然還是敗給了君慕白!咦,到底怎麼回事兒?究竟是她退步了,還是君慕白進步了?!
安心吃力地想要將自己的腳從君慕白手中奪回來,卻發現完全是有心救國,無力迴天啊! 君慕白的手勁兒終究還是太大了,與其說是握住了她的腳腕,還不如說是鎖住了她的腳腕,根本沒有任何動彈的機會啊!
而且現在保持這樣一個金雞獨立的姿勢,尼瑪也太汗了吧?!
安心好看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那雙透亮如瑪瑙般的杏眼如同急涌的河流此刻又氣又惱,氣急敗壞地對君慕白吼道:“君慕白,你敢再攔着我試試?!”
她這一口氣還沒出呢,這怎麼解恨?!
一聽安心的話,君慕白立刻聽到軍令般忙鬆開了安心的腳,知道這次自己捱揍是志在必得了,便只好弱弱地跟安心商量:“老婆,咱能不能換別的地方打?”
話音剛落,安心一腳已經朝着君慕白的屁股上飛踢了過去……額,她發誓絕對是用揍敵人的那種力道,絕對沒有腳下留情……
一腳踢得君慕白生疼,記憶中只有他只有小時候調皮被揍的時候有這種痛感,這是幾十年後又被老婆揍了……
捱了揍,君慕白冷峻的臉因爲疼有些發紅,卻不敢有啥表示,弱弱地善意提醒道:“老婆,你受了傷,還是少運動爲好,以免傷口裂開……還有這幾天都不要沾水,以免發炎……”
他真希望這一腳能讓安心解解氣,她不生氣,心裡舒暢了;君慕白心裡就舒暢了。
否則,要是安心心裡堵着,他心裡就更堵得慌。
安心全身的怒火都集中到這一腳上了,看着君慕白青黃相交的臉,安心的怒火消了很多,哼,屁股是肌肉最少的地方,踢這裡最有效果!
一腳下去,彷彿整個世界都正常下來了,要不然總感覺房間裡像燒了把火似的,又悶又燥。
君慕白見安心情緒有所好轉,立刻試探地開口說道:“老婆,其實,你誤會了,我跟楊雪兒之間真的沒有什麼,這幾年我是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