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女孩,我拉着小骷髏坐了下來。
世事多變,沒想到,短短的十幾天時間裡,我就徹底失去了一切。
從女孩的話裡得知,根據我自己的述說,我的力量恐怕連普通人都達不到,一個身單體薄的魔法師,不用魔法都能單挑十個我。我恐怕,連貝琪如此纖弱的女孩都打不過吧。堂堂男子漢,真是失敗啊!
至於魔法……能不能學成都不知道。如貝琪所言,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種魔法最好的學習期,是11歲到14歲,這個時間過了再學習就事倍功半,再怎麼努力也取不到什麼好效果了。而貝琪就是從11歲開始學習的,打好了基礎,事半功倍。
我現在17歲了,還能學到什麼?
要力氣沒力氣,要魔法沒魔法,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單*我所學的知識,能站穩腳嗎?如果我會製作飛機大炮,製作手機電腦,製作原子彈的話,或許還有機會。可是,那些東西,手機電腦還會使用,飛機大炮原子彈更是連用都不會,甭提製作了。
要說知識,我更是連這個世界的語言都不會,一交流自己就成啞巴了,更別說更深奧的魔法理論了。
唉!越想越鬱悶,看着小骷髏,一陣孤獨和無助涌上我的心頭:如果,有被救活的可能,自己又無法學會亡靈魔法,那是不是就再也無法來到死靈空間了,而我也徹底失去小骷髏了,真真正正地變得一無所有了……
小骷髏似乎感受到我的傷感,安靜地坐在我身旁,望着我呆了好久,又望着黑雲繚繞陰霾的天空呆了好久。
一人一骷髏,就這麼坐了好久,直到骷髏外圍出現一絲**。
我趕緊把小骷髏護在懷裡,緊張地看着骷髏羣的涌動。
緊接着,原本將我圍得密密麻麻的骷髏羣,突然讓開一條兩人寬的道路。
一個乾瘦老頭的身影出現在十幾米開外。
老頭身上散發着耀眼的光芒,如果不是聽貝琪說過,那是人類氣息的話,我甚至以爲是耶穌降臨了呢。
老頭的身上披着一身與貝琪那身款式類似的灰色長袍,只不過,他胸口別的那個紋章,圖畫已經換成了一個長袍死靈法師,身後跟着一羣骨龍,以及一個鑲着金邊,大大的字。
老頭看了看周圍骷髏的舉動,滿意地點了點頭,自語道:“小貝琪做得不錯啊,還知道下命令讓這些這羣骷髏辨別我的氣息,給我讓道呢。哈哈……”笑了一陣,老頭擡眼望向我,面帶微笑道:“我叫瓦爾特.安德魯,貝琪的導師,級死靈法師。想必,你就是貝琪嘴裡說的那個可憐的死靈法師了吧,很高興認識你。”
我點點頭,沒敢開口問,因爲貝琪臨走時說過,裝失憶裝啞巴,纔有希望獲得離開死靈空間的機會。
“嗯!”老頭走上前來,左右打量了我一下,又看看我懷裡的小骷髏,滿意一笑,小聲詢問道:“你叫什麼?”
“……”我搖了搖頭,示意我沒法說話。
老頭直起身,看了看周圍的骷髏,說道:“我不知道貝琪在掩飾什麼,但是那小丫頭騙人的天賦確實太差勁了。所以……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吧?”
我心中一緊:糟糕!被拆穿了!這個貝琪怎麼那麼差勁啊?
見我不知所措,老頭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反正我也不會見死不救的……你叫什麼?”
見無法再掩飾下去,我也只好回答老頭的問話,畢竟,自己的命在他手上,還是恭敬點的好:“您好!我叫蘇勝。”說完一想不對,這個名字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實在太奇怪了,萬一被老頭察覺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那我豈不是完了?
“蘇勝?嗯,不錯,名字挺好聽的。簡短,不像我的,那麼長!”老頭咂了咂嘴,說道。
“請問……您會將我送回去嗎?”見冒險過關,我緊張地問道。
“不管你什麼理由來到死靈空間,究竟爲什麼回不去了,我不會危害你的。”老頭說到這,一頓,轉過頭來看着我說道:“但是,我並不是必須承擔送你回去的義務,你是否明白?”
“啊?這……”我頓時大汗冒出,不殺我可以,但是,他也可以不送我回去啊,那也等同於死亡了。而且,成爲亡靈的話,或許更糟糕,說不定哪天,會被某個死靈法師簽訂下‘靈魂契約’,成爲他的小弟,成爲連靈魂都出賣掉的傀儡呢。
見我那麼緊張,老頭安慰道:“別緊張,我又沒說肯定不會送你回去。”
“那……”我一時之間不明白他在說什麼,無法組織有效的詞語回答。
“唉!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被亡靈打得失憶了,還是頭腦不開竅。我老人家提示了老半天,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老頭說完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一臉莫名,渾然不知他在提示些什麼。
老頭嘆了口氣:“算了,我也不提示你什麼了,直接告訴你了吧。聽着……”老頭一頓,望向陰霾的天空:“我老人家,一生救人無數,沒有一個要我直接提出來的。甚至,有些時候連推都推不掉。”老頭再次頓了頓,轉臉看向我:“蘇勝啊,你知不知道,‘主僕契約’是什麼?”
主僕契約?
我回想了一下,依稀記得貝琪提起過。
所謂‘主僕契約’,是由兩個人間界的生物,在雙方自願的情況下,簽訂一個具有約束性的契約。這種契約,爲主的生物可以命令爲僕的生物去做一些事情,爲僕生物在不危害自己身體生命或是靈魂的情況下,必須遵守。否則,必將遭來天罰。
爲僕的一方,不同於奴隸契約,可以擁有自由,主也不可以傷害僕的身體或靈魂,甚至可以尋求爲主一方的庇佑。當然,那必須是在爲主的一方同意的情況下才會擁有。萬一一個不同意,那就相當於失去了自由,直到其中一方死去。
“你是要我跟你簽訂‘主僕契約’?”我問道。
老頭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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