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摯對此一笑,聳了聳肩半開玩笑似的說道:“君無戲言。”
老鐵匠眼珠子一定,有那麼一瞬間差地誤會了,但是看着他的樣子肯定不像,旋即才反應過來是對方在開玩笑,於是一巴掌怒拍而去。
“就你小子還給我裝!找死不成!”
只聽“嘭”的一聲,馮摯整個人都栽倒在地。要不是他身子骨結實,估計這巴掌能夠要了他的小命。
他渾身咔咔作響的爬了起來,只覺舒暢無比,跟老頭兒“教訓”他那頓以後一樣。
他的神軀就是這種特性,越揍越強悍,不揍不舒服。
“老鐵匠啊,我是真的不能陪你修築天宮,我有正事要做!”
“少給我裝蒜!我這也是正事兒,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老鐵匠不再跟他廢話,直接抓~住他的肩膀,將他丟進了牆壁空間。
這時,馮摯才知道,原來這牆壁就是有所蹊蹺的地方,裡面有着神秘的幽閉空間。
雖然心裡有一百個一千個不情願,但是他此時已經待在了熟悉的黑暗之中。
隨着短暫的光芒泄露,一個人影走了進來,正是提着撼天錘的老鐵匠。
他進來後,周圍的一切都亮了起來,四周都是閃耀的火光。
見到王大錘,馮摯有些憤怒,當即罵道:“你一把年紀了還做這種強人所難的事情,你好意思嗎?”
老鐵匠嘿嘿笑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反正你現在沒有我的允許是出不去了!”
“我~操!”馮摯鬱悶不已,憤憤的罵了一句。
見着他的神情,老鐵匠笑意更加猖獗,好像做了什麼令他開心的事情。
“小子,你很生氣?”
“我~幹~你老母!馬勒戈壁!”
此時,什麼話都敵不過幾句現代髒話解氣。雖然對方並不能聽懂,但是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話。
王大錘訕訕一笑,旋即給馮摯“喂”了一顆“定心丸”。
“你放心好了,我並不是讓你來修築天宮的。”
馮摯眸光一怔,隨後將信將疑的看着他,遲疑的問道:“此話當真?”
“君無戲言。”
老鐵匠也學着他之前接了一句話,表情有些欠揍,也讓馮摯明白之前的自己爲什麼被揍了。
原來當一個人接這話的時候,會顯得特別的賤。
“快說,到底是什麼事情?”
竟然不是爲了修築天宮,那麼肯定還有其他的事情,不然對方不可能強迫他來這種地方。
話已經說開了,王大錘也沒有再賣關子,而是直接嚴肅的說道:“我要交給你一個任務,你替我完成。”
馮摯眉毛一挑,心裡雖然已經樂開花了,但是臉上故作遲疑的問道:“什麼任務?”
根據無數小說套路以及遊戲定理,完成任務肯定會獲得價值不菲的獎勵。
這一點,他深信不疑,雖然至今也沒有遇到過,遇到的只是麻煩。
片刻之後,只見老鐵匠一臉凝重的說道:“我要你傳承我的衣鉢。”
“啊哈?”
馮摯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吃驚的喊了一聲。
“我要你做我的徒弟。”
“等等,我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爲什麼啊?你不是說給我一個任務嗎?”
“對!這就是任務!”老鐵匠肯定的回道。
“這很難嗎?”
“非常的難。”
馮摯一臉害怕,直接說道:“那算了。”
雖然這是一個無比誘~惑的事情,但是他總感覺不是什麼好事。
赫赫有名的東乘第一煉器師,指名點姓的要他做徒弟,怎麼想都不太可能的樣子,就像是天上掉下了大餡餅,充滿了匪夷所思,讓他不敢相信。
“呵呵,那你出去個試試?”
老鐵匠終於使出了殺手鐗,嘴角泛起了冷笑,擺明了就是非讓他當徒弟不可。
這時,馮摯才知道自己已經被算的死死得了,不答應也得答應,不然的話根本走不出這個幽閉的空間。
他一臉苦逼的望着王大錘,對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恨還是該打,這明顯是送餡餅的事情他卻有點抗拒,他也說不上來是爲什麼。
於是,他唯有和雪兒商量了一下:“你說,我該不該當他徒弟?”
“沒有別的辦法,就當吧,估計也不是什麼壞事。”
雪兒的回答有氣無力,顯然是還沒有調養夠。不是她不想繼續調養,而是她不敢去,一旦離開馮摯就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情了。剛纔她一睜開眼睛就嚇到了,沒想到面對了那麼多的強者,讓她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所以,她決定還是陪着馮摯,不然的話估計又會發生什麼她難以掌控的事情。
得到了雪兒的首肯,馮摯沒有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老鐵匠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得儘快放我出去。”
王大錘其實比馮摯更加無奈,想他好歹是東乘第一煉器師,沒想到現在竟然還要用這樣的方法來收徒,要知道以前多少人求他他都不收。
不過也沒辦法,其他的人雖然比馮摯更加有資質,但是架不住他的機緣澤福。
他以後要專心修築天宮,估計會花很久的時間,甚至是因此死去,所以他必須儘快找個衣鉢傳人,不然的話他覺得愧對煉器正宗。
“你既然已經答應了,那麼我就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吧。”
馮摯眉頭一皺,原來是先拋誘餌再說任務條件啊,還是“真~相”這種字眼,估計事情不會簡單了。
只見老鐵匠似乎盡力的在回憶着什麼,然後用悠長的語氣緩緩的說着:“我師傅歐陽輕鐵乃是歐冶子後代,煉器宗宗主,因爲幾大世家的狼子野心不得不帶着家傳之劍逃竄。”
“宗主離去,我們這些弟子也不好過,該殺的盡數殺掉,沒必要殺的統統成爲了奴役,被他們瓜分!替他們鑄造乘器!”
當聽到歐冶子的時候,馮摯就渾身一震,顯得失神不已。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麼這個歐冶子應該就是中國古代春秋戰國越國人,有名的鑄劍大師。一生所鑄皆是名劍,享譽千年。
“你,你是說你師祖叫歐冶子?”
王大錘怔怔的點頭,不明白對方爲什麼會這麼驚訝,這個名頭雖然很大,但對方眼底的異色卻不是因爲這個,而是因爲其他的東西。
“怎麼了?”
“沒,沒。”
馮摯乾笑連連,用手指撓了撓右邊臉頰。
前些日子從私塾學堂的時候得知了孔子的存在,沒想到現在又碰見了說自己師祖是歐冶子的人。以後不知道還得遇到多少熟知的人物,他也不能知道這些人是不是跟中國古代一樣。
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王大錘沒有多問,而是繼續說道:“我是他們的大師兄,苟且偷生已經千百年了,在生命的最後,我想爲煉器宗做點事情。”
“等等,生命的最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馮摯急忙問道,他還真沒想過對方會死,突然之間聽到心裡有些難受。
王大錘苦笑着搖頭,繼而解釋了一句:“我已是遲暮之年,千百年來無所長進,壽命應該已經到了盡頭。”
“那你不修築天宮是不是能夠活得久一點?”
他沒有直接回答馮摯的話,而是淡淡的笑道:“修築天宮是我最後的願望,我一定要讓柔兒生活在我爲他建造的幸福之中。”
“......”
馮摯聽罷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老鐵匠果真是偏執無比,爲了這個所謂的柔兒算是傾盡一生了。
其實那“幸福”兩字讓他有些不敢苟同,如果這就是幸福的話,那麼真是應了現代的那句話,幸福先得有房子。
這不是房子,是宮殿,然而能夠讓她重新活過來嗎?她能夠感受到嗎?
他也不勸王大錘,因爲他覺得對方所做的沒錯,雖然在他眼裡是一種偏執,但或許這就是他的追求呢?
人活一輩子,但求無憾。
想必他做完這件事情以後,能夠無憾而終了吧。
片刻之後,馮摯鄭重其事的問道:“你想我做什麼,直說吧。”
其實通過王大錘所說的話,他已經能夠猜出一些端倪了。
果不其然,只見老鐵匠憨實的說道:“很簡單,我要你振興煉器宗,讓這個名字響徹大陸!”
“不是報仇嗎?”
原來,馮摯猜錯了,他還以爲是爲他們煉器宗報仇呢。
王大錘笑而不語,意味深長的看着他。
馮摯在對方的注視下,終於醒悟了過來。
答案很顯然,怎麼可能不報仇呢?只不過他沒有明確的說出來罷了,因爲他知道要振興煉器宗這些都是必須的。
不用他自己去挑釁,便會有數之不盡的麻煩找上門來,而需要報仇的那幾家肯定首當其衝,所以想要振興煉器宗就必須跨着他們的屍骸。
雖然王大錘所說的是很簡單,但是兩人都心知肚明,這是賊特麼不容易的事情,無異於隻手翻天。
“我知道了,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具體的仇家有哪些?我好心裡有數。”
老鐵匠點了點頭,旋即蹙眉說道:“應該有司南家族、鍾離家族,反正四大家族你都注意點,我估計他們家族裡至今藏着我們煉器宗的名劍**!”
“如果可以的話,你要盡數收回!”
**名劍,也就是說歐冶子曾經所鑄的東西嘍?
不得不說作爲一箇中國人,他覺得很是激動,這不光是煉器宗的責任,還是他的責任啊!竟然是我們老祖宗的東西,那麼就一定要拿回來!
突然想起什麼,馮摯張口問道:“對了,你所說的家傳之劍是什麼?就是你師傅歐陽輕鐵拿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