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之謙的神情略微一僵,隨後苦笑道:“馮摯兄哪裡的話,我就是有點沒睡好。”
馮摯當然不信,不過也沒有追問,而是說道:“你已經調查出了景王爺的去處?”
“那是當然,龍船那麼大的目標,我這都調查不出,那還怎麼算得上是掌握天下的天下樓樓主?”
“......”馮摯一臉鬱悶,不裝逼我們還是好朋友。
“景王爺就在落霞城上游位置,據說以前就是停在那裡的。”
“他停在那裡幹嘛?”
“據說是遊山玩水一路到這的,具體是因爲什麼,我不清楚,但是我估計和魔剎殿有關。”
“爲什麼這麼說?”馮摯有些奇怪,難道景王爺與魔剎殿真有勾結?
蕭之謙回道:“據我調查,景王爺與落霞城主來往密切,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他的下屬,所以落霞城主和魔剎殿有關,那麼景王爺自然是脫不了干係的。”
這麼一說,馮摯就明白過來了:“我看八成一切幕後黑手都是景王爺,他的野心可不小。”
“你說的沒錯,我也有點懷疑,不過這些事情不在我們目前考慮的範疇之中,當下還是去見景王爺一面,你取回你的東西,而我......成爲他的幕僚。”
“成爲他的幕僚......”馮摯喃喃了一句,然後認真的看向蕭之謙,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我會助他一臂之力,不過他若是昏君、暴君的話,我會將他從王座上拉下來。”
“你要相信我,我能夠幫他捧上王座,自然也能夠將他拉下來。”
馮摯有些沉默,以他的智謀與實力,真的很有可能做到,不過這其中的犧牲未免太多了。包括他自己,肯定會遭到無數的質疑,甚至是可能成爲千古罪人。
“怎麼,馮摯兄不相信我?”蕭之謙佯裝失望的樣子說道。
馮摯連忙擺手:“不是,只是有些擔心罷了。”
“那你大可不必這樣,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
“是啊,你可是要去搶東西的,想好退路吧。”
馮摯一愣,隨後淡淡一笑:“那還用想嗎?肯定是搶了就跑。”
“祝你一切順利。”
馮摯笑了笑:“你也是。”
......
落霞城上游位置,果然有一艘龍船,氣派奢華,停在那裡已經爲歡作樂很久了。
馮摯與蕭之謙聯袂登場,突然出現在龍頭船上,侍衛們一驚,當即吆喝着戒備起來。
蕭之謙瞥了一眼這些侍衛,淡淡說道:“有請景王爺出來一敘。”
“你是何人?膽敢擅闖龍船!”景王爺不乏忠心的侍衛,當即怒喝一聲。
馮摯眉目一厲,身形一震,頓時一道劍氣狂飆而去,立見血紅。
雖然沒有取他的性命,但是這招下去他也失去了叫囂的權利。
既然是強勢出場,那麼就強勢到底。
“最好讓景王爺出來,不然我就自己進去找。”
“大膽!”龍船內響起一聲爆喝,隨後竄出一道身影,正是斗笠劍者。
不由分說的就是一劍砍來,馮摯心念一轉,劍氣狂飆逼退他的攻勢。
一旁的蕭之謙有些驚訝,這是他所傳授的“萬劍纏身”,沒想到才短短數日,他已經能夠使用的如此精湛。
其實這根本不是馮摯自己催動的,而是由魂府之中的雪兒操控。
自從知道這種方式以後,雪兒不再是單純的客服MM了,而是一個具有協助能力的“戰鬥精靈”!
她不用現行出來,一樣可以利用“萬劍纏身”或是“萬劍護體”幫助馮摯。
斗笠劍者也有些驚訝,這人不動身形就可以擋下他的招數,他心裡唯有兩字——高手。
馮摯淡淡一笑:“現在,可以請出景王爺了嗎?”
他將“請”字說的特別重,代表自己的態度強硬。
如果再不識相的話,他真的有可能闖進龍船裡,到時候是死是傷就聽天由命了。
斗笠劍者雖然有些撼服馮摯的劍氣,但是不代表他會畏懼,於是冷哼一聲:“你還不夠資格,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哦?那就來試試!”
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景王爺主動走了出來,嘴角抽了抽,牽強的笑道:“誒,何必動怒,我這不是出來了嗎?”
馮摯瞥了一眼景王爺,收起想要拔劍出匣的想法。
他只負責打架,談話的內容就交給了蕭之謙,所以他自覺的退後了一步,按耐住煩悶的心情。
最好是談不攏,蕭之謙也免得認賊作主。
他可不相信景王爺是值得輔佐的人選,應該直接摧毀他的如意算盤,將他扼殺在野心未成之際。
蕭之謙看着有些不悅的景王爺,淡淡笑道:“景王爺,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景王爺虛僞的笑了笑:“是啊,好快。”
其實他心裡一點也不想看到馮摯兩人,特別是以這種不留情面的到訪方式。
“景王爺難道不好奇我們此行的來意嗎?”
景王爺微微一愣,這纔想到這兩人來我龍船幹嘛,於是回道:“那你說說,本王聽着。”
“很簡單,我是來投靠你的。”
衆人一驚,景王爺身後的幕僚們大眼瞪小眼,一臉的不信。
甚至是有人直接進言說道:“王爺,此事有詐,萬萬不可入了圈套。”
景王爺點了點頭,眯着眼睛看向蕭之謙,問道:“投靠我?你要如何令我相信你?”
蕭之謙自信的笑了笑:“你現在不必相信我,你可以認爲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合作,你只要明白我的價值就行。”
景王爺對於這樣的話來了興趣:“那你說說,你的價值在哪裡?”
“遍佈天下的眼線,夠嗎?”
景王爺聞言,目光一亮,不過有些懷疑的問道:“遍佈天下的眼線,我如何相信你有這樣的能耐?”
蕭之謙忽然詭異的看了一眼景王爺,隨即說道:“你身後的某些人,是你用手段收服的吧?”
一衆幕僚,神情一愣,面面相覷,都在思考他話裡的意思。
什麼叫做用手段收服的?這句話能夠引起他們的無限遐想。
景王爺臉色一僵,身軀有些微顫。
蕭之謙見此,淡淡笑道:“景王爺,還需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景王爺一時無語,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爲他覺得這個合夥人有些可怕,甚至是掌握了他的一些把柄。
讓這樣的人待在自己身邊,怎麼想都是一顆定時炸彈。
所以,他有些猶豫,不敢回答。
“景王爺,我要提醒你哦,我來不是威脅你,而是投靠,所以,剛纔的話只是在證明自己的價值罷了。”
本來幕僚們還有些質疑蕭之謙,不想讓他加入,但是自從對方說了這樣的話後,他們不敢再多言,因爲他們想要知道他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現在問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們決定等對方成爲同僚之後再私下裡去詢問。
景王爺仔細想了想,隨後爽朗的一笑:“可以可以,你這個夥伴,值得,很有價值。”
遍佈天下的眼線,這是每個掌權人都想要的東西,有了這個做什麼事情都會簡單許多,欲謀大事不在話下。
短時間內想要對方相信自己不可能,所以蕭之謙決定以合作的關係打入體制,然後再一點點的滲透。
滲透完畢,景王爺就等於是個空殼,這纔是蕭之謙的目標。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樣雖然是險招,但卻是最能夠了解敵人的方法。
當然,蕭之謙會盡力將對方扶正,如果本性不行的話,他再決定要不要將之推翻。
他倆的事情商量完畢,景王爺纔看向馮摯,奇怪的問道:“他也是來投靠我的?”
他覺得有些不可能,因爲之前對方纔拒絕過他拋出的橄欖枝。
對此,馮摯厲喝一聲:“癡人說夢,就憑你,配我跟隨?”
“......”景王爺臉色一沉,這人幾次三番的掃他顏面,他早已經動了殺心。
斗笠劍者提劍上前,眸光一厲:“再出言不遜,死。”
“哼!我倒要看看誰死!”馮摯右手往後一探,將手按在劍上,隨時準備拔劍。
蕭之謙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誒,息怒息怒,兩位息怒!”
“沒必要動刀動槍,和和氣氣的萬事能夠解決。”
馮摯有些不悅,但還是給了蕭之謙的面子。
斗笠劍者沒有表態,但是被景王爺示意退下。
景王爺上前幾步,打量了一下蕭之謙與馮摯,詢問道:“兩位什麼關係?”
“知己。”
“那爲什麼一個要跟我合作,一個卻對我很是不滿呢?”
蕭之謙解釋道:“王爺,他已經表現的很好了,如果不是跟我的關係的話,你龍船已經雞犬不寧了。”
景王爺神情一愣,隨後奇怪的問道:“我不明白,我究竟與你有何過節,你好像很針對我。”
馮摯正眼都不瞧一下景王爺,冷冷的回道:“老子看你不爽而已,不行嗎?”
“行......”景王爺很是無奈,對這個理由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