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着看着末兒嗔怒的樣子,瑾若聽她的話把披風披在身上,盯着末兒直看,末兒道:“郡主看奴婢做什麼?奴婢臉上有不乾淨的東西嗎?”
瑾若搖搖頭,但是最終還是問道:“末兒在陌王府有多久了?”
看着末兒數着手指的樣子,怎麼着也有快十年的樣子了,恐怕是從小就在陌王府的,瑾若問道:“可是知道琴韻姑娘有一個姐姐?”
“嗯。”末兒點點頭,看着表情似乎不願意回答的樣子,不過最後想了想估計還是想着忠於現在的主子,開口道:“郡主說的詩兒姑娘,詩兒姑娘是琴韻的姐姐,但是性子卻是溫婉的多,本來王爺的性子也不是現在這般愛耍笑的,自從詩兒姑娘去世之後,王爺的性子才變了似的,我們都覺得王爺只是過得難過,纔會放浪自己想找些樂子吧,不過郡主不要誤會,過去的已經都過去了,畢竟已經好幾年了,琴韻姑娘是喜歡王爺沒錯,但是王爺對她只有照顧之意,並無其他想法。”
末兒說了一大堆話,瑾若道:“末兒,我只是隨便問問的。”想起琴韻,瑾若總覺得哪裡不妥,想到她的眼神,瑾若都有些彆扭,似乎自己搶走了別人的東西似的,不過還好,幸好北寒陌現在不喜歡琴韻姑娘,否則自己一定不能做一個第三者吧,正想着,便進來一堆嬤嬤們,瑾若閉上雙眼,任由她們處置了。
皇宮中的婚禮是相當繁瑣的,直到下午時分瑾若纔在嬤嬤們的攙扶下走進了皇上、太后等衆位大臣擺宴的大殿,瑾若的腳步踏入大殿,便聽到了悅耳的歡慶樂。
兩隻腳邁進大殿,因爲蒙着厚厚的紅紗,低着頭除了看到自己的腳以外,什麼也看不到,她知道四周肯定做了很多人,但是大抵是在議論自己的,一個小小南夕郡朝的郡主居然嫁給了北堯皇帝最受寵的皇子北寒陌,畢竟是皇后的嫡子,議論聲雖小且夾雜在樂聲中,但是瑾若也猜的出來,越向前走就越覺得緊張,最後手也微微抖了起來。
“吉時已到。”一聲尖銳的嗓音,讓本是神經緊繃的瑾若嚇了一跳,腳下一軟,一雙手立即上前扶住了她,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道:“跟着我便好。”
北寒陌的手緊緊握着瑾若的手,感覺到瑾若的手冰涼,他握緊一些,瑾若輕輕點頭,跟着他的步子,在衆人的目光中行完了所有的禮數。
最後瑾若和北寒陌還走遍了宮中的各個主要大殿,又分別拜別了皇上、太后、皇后等幾位有資歷的嬪妃,等到出皇宮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坐上花轎一路上吹吹打打,終於走進陌王府的那一刻,瑾若都幾乎快散架了,原來婚禮是這麼累人的一件事。
北寒陌看着瑾若走路有氣無力的樣子,他笑了,直接走近她,朗聲道:“本王的王妃大抵是累了,本王就抱你回房。”他話說完,未等瑾若準備就直接打橫抱了起來,衆位在王府內等着喝喜酒的王公世子們都鼓掌叫好,瑾若抱着北寒陌的脖頸,道:“北寒陌,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你不是說過……”
溫暖的脣隔着紅紗吻在瑾若說話的嘴上,瑾若住了嘴,北寒陌道:“知道你累了,再假裝一會兒吧,大哥、二哥他們都在呢。”
感覺到懷抱中的人兒點着頭,北寒陌大笑着把瑾若抱進了洞房,一進入洞房,感覺到四周沒人,瑾若一把扯開蓋頭,北寒陌正在一旁端着茶杯想要喝口水,忽然感覺到什麼不對勁,一回頭,正對上瑾若怒瞪的眼睛。
“那個……我出去敬酒去了。”北寒陌連忙道。
瑾若上前擋住他的去路,明媚的裝扮卻是一份惱人的神情,瑾若看着他道:“你說你是故意的吧,故意佔我便宜是不是?你答應過我的,今天晚上你不會……不會。”
“絕對不會的。”北寒陌一副發誓的樣子,邊走邊嘟囔道:“本王長這麼帥,還沒有哪個女人居然如此防着本王的,上官瑾若,你什麼眼神。”
嘴邊帶着笑意,北寒陌關上門出去,瑾若坐會榻上,她實在是又累又餓,也顧不得吃什麼了,靠着軟榻,她要先休息一會兒。
似乎是睡熟了但是又很不安,瑾若猛得睜開眼睛,琴韻正端坐在她面前的桌子前,她此時正拿着一卷書畫,怔怔得看着瑾若。
立即坐起身子,“琴韻姑娘,可是有什麼事情?”
沒有得到琴韻的回答,琴韻的眼睛還是盯着她自己,瑾若慢慢走近她,道:“姑娘有話不妨直說?”
琴韻的嘴脣輕抿,下一瞬,起身狠狠的一巴掌便打在了瑾若的臉上,瑾若未來得及防備,後退一步,狠狠跌倒在了地上,感覺到嘴脣旁的甜膩,她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臉頰看着面前這個人。
琴韻笑着蹲在地上才和瑾若一個高度,她盯着瑾若的眸子,道:“上官瑾若,你以爲我會怕你嗎?你以爲你是郡主我便會輸給你嗎?”
“我從未這樣想過。”瑾若厲聲道,她知道她不可能像琴韻那般還她一巴掌,她微怔,她知道琴韻不喜歡自己,只是沒想到到了這樣一個地步。
慢慢打開一幅畫,畫中的女子眼神清亮,氣質溫婉,瑾若看到畫冊處留下的短句,知道是北寒陌的筆跡,淡淡寫着:不思量,自難忘。
琴韻道:“看到這幅畫了嗎?”
琴韻越是如此便越是激怒了瑾若倔強的脾氣,瑾若道:“看到了。”
“這是我的姐姐,陌王府有很多這樣的畫像,都是王爺畫給姐姐的,姐姐在王爺心目中位置沒有人可以替代,上官瑾若,你明明是愛着太子的,爲何千方百計的嫁給陌王爺,你是何居心我琴韻現在不知,以後總有一天我會知道,但是你永遠不要忘記,陌王爺喜歡的、愛的人都是畫像中的人。”琴韻似乎是氣急了,眼淚也流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