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大的小村莊,映入眼簾。
這裡,如同小壹兒時所居住的雲至村一般,破舊的房屋,到處呈現着灰暗的顏色。
而此時,一道嬰兒啼哭的聲音傳來,小壹一閃身,向着一旁的房屋飛去。
“他爹,快來了,孩子出來了。”一名女子的聲音,聲嘶力竭的喊道。
然而,當這名女子喊過以後,似乎外面沒有傳來任何聲音,同時,也沒有任何人出現在女子的身旁。
“他爹,快來呀!”女子那聲嘶力竭的聲音再次傳來。
這名女子,癱坐在牀邊,在其身下有着一灘鮮血,只見其顫抖着雙手將血泊中的一名嬰兒抱起,此時的嬰兒不在傳出任何的哭聲。
女子毫不在意自己的危險情況,忍耐着疼痛,輕輕拍打着嬰兒的臉頰。
“孩子,你快醒醒啊,孩子,醒醒啊。”女子的聲音已經變成了哽咽,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身體的不妙。
一刻鐘過去,女子已經無法在拍打女孩的臉頰,因爲自己在這血泊之中已經無法在支撐,氣息已經變得極其微弱。
就在這時,外面終於傳來了腳步的聲音。
“他娘,你怎麼了。”一名男子在看到女子的情況時,焦急的上前,呼喚着女子。
當其看到女子懷中抱的嬰兒時,心中一抹苦楚涌出。
“他爹,我沒事,先救救孩子。”女子微弱的聲音再次傳來。
而此時,這名男子不在理會女子,大手一伸,將女子抱了起來,將嬰兒放在了女子的懷中,焦急的向着外面跑去。
相距不遠處,同樣有着一座破舊的房屋。
但是在這座房屋之前,掛着一個幡,其上僅僅寫着一個字,“醫”。
男子不理會外面還在排隊的人,大喊中,抱着女子和嬰兒進入了醫館內。
“讓開,讓開,盧大夫,快,快,我妻子不行了,求您幫幫忙,求您幫幫忙。”男子焦急的喊道。
此時,盤坐在桌子前正在給人把脈的大夫,聽見男子的喊聲,焦急的站起,來到男子的身前,抓住了其懷中女子的手腕。
過了片刻,大夫無奈的搖了搖頭,“抱歉,你妻子的情況,我也救不了。”
“盧大夫,求您了,一定要救救她,孩子剛剛出生,不能沒有了娘啊,求求您了一定要救救她,我求求您了。”男子在說話時,抱着懷中的女子,預要下跪。
“孩子!”直至此時,這名爲盧大夫的男子方纔看見,在這名女子的懷中,竟然還有着一名嬰兒。
實屬無奈,女子的身體,基本已經被染紅,孩子的身上,同樣有着鮮血,使得盧大夫並沒有第一時間看清。
只見在盧大夫驚呼出聲以後,焦急的從一旁扯下了一塊布料,將嬰孩包裹其中,跑進了另外的一間屋子。
當片刻過後,盧大夫再次走出。
“你的妻子我無法挽救,但是你的孩子,還有着微弱的呼吸,暫時保住了性命。”大夫來到男子的身邊,略顯一絲傷悲的說道。
“大夫,您救救我妻子吧,孩子剛剛出生,不能沒有了娘啊,大夫,求您了,救救我妻子吧。”男子的聲音,已經變成了哽咽,雙眼中淚水直流。
而這時,盧大夫剛剛要再次說話,便見得女子的手,緩緩的伸到了男子的臉上。
“他爹,你不用央求大夫了,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知道,已經無力迴天了。”女子微弱的聲音響起。
“你不要說話了,你不要說話了,大夫一定能救你的,一定能救你的。”
“我們的孩子剛剛出生,不能沒有了娘。”
“都怪我,都怪我,這個時候我還要去河裡抓魚,都怪我,我要陪在你的身邊,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男子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爹,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以後可能要你照顧我們的孩子了,我沒辦法在陪着你了。”女子在這一句話說出以後,輕撫着男子的手掌毅然滑落,雙眼之中一滴淚水,‘滴答’一聲,從其臉頰掉落在了地上。
男子捂着女子的臉頰哭泣,此時的醫館內,一片沉靜,沒有人上前勸慰,但也沒有人出來打擾。
在片刻之後,男子緩緩的將女子放下,來到了盧大夫的身邊。
“盧大夫,我的孩子怎麼樣?”男子問道。
“孩子只是因爲剛剛出生,太過於虛弱,靜養幾天應該就會沒事了。”盧大夫回答道。
只見男子在聽得盧大夫所說以後,突然跪在了盧大夫身前。
“盧大夫,我求您一件事情。”男子在說過以後,轉頭看向了身後的女子。“幫我照顧好我的孩子。”
當男子說過以後,盧大夫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便見男子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有着尖刺的木棍,毅然決然的插進了自己的胸口。
“琉皖蘇”,見得男子的舉動,大夫驚呼出聲。
男子一口鮮血噴出,只見盧大夫急忙上前扶住了男子預要傾倒的身體。
“你這是幹什麼,你的女兒還在呢。”大夫道。
“女兒就請您幫忙照顧了,我妻子跟着我沒有過一天的好日子,我不能讓她走了還是孤苦伶仃。”當男子說過以後,未等下人取來醫藥,其便已經失去了氣息。
男子死去,爲了不讓自己的妻子孤單,扔下了孤苦伶仃的孩子。
外面等着就醫的衆人,將事情一一看在眼前。
然而,事情來的太過突然,雖說大家都爲之惋惜,但即使上前,也無法將其阻止。
原本,男子看着妻子即將臨產,因家中貧窮,無法給妻子更好的生活,便扔下了妻子一人,預要前往河邊捉魚,用來給妻子燉湯補身。
誰成想,孩子提前出生,當男子拎着魚返回的時候,見到了這樣的一幕。
對於男子來說,妻子跟隨了自己一生,沒有過一天的好生活,即使是死去,也不想讓其一人離去。
此時的男子,已經不再過多的理會自己的孩子,只要能陪在妻子身邊,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三年時間,轉瞬即逝,此時的嬰孩已經有了三歲。
在這三年內,盧大夫信守了自己的承諾,在這名嬰兒的父母逝去以後,一直將女嬰養在自己的家中。
而這名女嬰,猶如知道一些事情一般,在跟隨着盧大夫生活的這三年中,很少哭鬧,不論是餓了,還是病了。
這一天盧大夫正在爲一名患者把脈,在其開了一副藥遞給這名患者以後,其便離開了醫館。
“大夫,你這裡有琉璃根麼?”只見一名約莫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上前問道。
“您說笑了,我這裡只是普通的醫館,這琉璃根對我們普通人並沒有作用,我這裡是沒有的。”盧大夫回答道。
“咯咯,爺爺,您要的藥拿來了。”一名小女孩突然上前,嬌笑着道。
“嗯,好的,去玩吧。”盧大夫撫摸了一下小女孩的頭。
“等等。”這名中年男子阻止女孩的離開。
“叔叔,您有什麼事麼?”女孩的聲音非常稚嫩,在言語之間,還有着言語不清。
“大夫,這是您的孫女?”男子詢問道。
在聽得男子的詢問後,盧大夫將女孩喚走,之後將三年前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大夫,我有一個不情之請。”男子聽得盧大夫所說後,拱手道。
“呵呵,我等醫者,以救人爲本,您有什麼話但說無妨。”盧大夫道。
“我名弘酆茗,爲四季城界弘氏宗族的人,感覺與這女孩甚是有緣,不知可否讓我將其帶回家族。”
“當然,您不用擔心,我會將其當做親生女兒對待,並且還會給您留下錢,如果您什麼時候想要看他了,隨時可以前去看望。”男子道。
“並非不可,只是僅僅憑藉你口中所說,我無法放心,我想知道,你爲什麼會感覺與我這孫女有緣。”盧大夫看着名爲弘酆茗的男子似乎並不是什麼壞人。
當然,即使如此又如何,一個跟在自己身邊,甚是懂事的孫女,雖說沒有血緣關係,但如果貿然將其送給他人,還是需要先問清楚方可。
只見弘酆茗在聽得盧大夫的詢問以後,低頭在盧大夫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只見盧大夫暗自的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
在這之後,盧大夫也不在多做詢問,將小女孩再次喚來。
“琉璃,剛剛爺爺問過了,按照關係看,你應該叫他一聲舅父。”
“今天有緣見到,你就跟着他返回其家族吧,想必到了那裡,會給你更好的生活。”盧大夫道。
“爺爺,琉璃不乖麼,您爲什麼不要琉璃了啊。”琉璃稚嫩的聲音中包含着一些哽咽。
“聽話,並不是爺爺不要你了,只是如今你的親人來了,你理應返回家族,等爺爺有時間的時候,定會前去看你的。”盧大夫道。
“你名琉璃,你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妹夫,名爲琉皖蘇,而我,正是你母親的哥哥,我叫弘酆茗,跟我回家吧,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女兒。”弘酆茗蹲下了身子道。
“你真的是我的舅父麼?”琉璃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