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情況到底怎麼了?”慕靳擔憂地問道。
此時他的心裡十分的自責,十分的不好受,他發誓要好好守護夏熙萱的,卻讓她受了傷,而且情況不明。
璃清閉着眼睛給夏熙萱把着脈,他原本以爲夏熙萱只是受到禪雲臨時前最後一擊的大力衝擊,所以體內的真氣纔會暫時有些紊亂,緩衝一下就好了。但是在他把完脈以後,卻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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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熙萱體內真氣紊亂的原因有很多種,譬如受到大力衝擊,譬如氣血攻心,但是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發現她竟然中毒了!
“她中毒了。”璃清嘆了一口氣,看向慕靳,“而且這毒,十分頑固,好像植入她的身體裡面很多年了。”
慕靳驚訝地看着璃清,“怎麼會?平日裡,她並沒有任何毒發的跡象啊!”
“具體的我也暫時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她的體內有頑固的毒素,具體是什麼毒,暫時也還查不出來,不過按照我的估計,應該是從小就帶上的。”璃清就事論事地說道,夏熙萱體內的毒素十分的奇怪,之前在幻劍宗的時候他就給夏熙萱把過幾次脈,但是那時候卻並沒有中毒的跡象,現在這脈象,卻是顯示她早就中毒了!
這怎麼可能呢?
可是他的感覺不會錯的,以他這麼多年的修行成果,他是不會輕易感覺錯的。
慕靳這時候卻沉默了,過了好半晌說:“如果她體內的毒真是從小就帶上的,那就和你們這些當年滅門米家的門派脫不了干係了。”
提到當年的事情,兩人都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
當年八大門派圍攻米家的事情,璃清並沒有參與,一開始也並不知情,那時候的他正在外面遊歷,這件事發生了好幾天以後他才知道了。
當時的他十分的氣憤,回來天雲宗找宗主,也就是他的同胞親哥哥要過說法,畢竟那並不是名門正派應該有的行爲,但是璃鴻卻號稱要閉關,對他避而不見,反覆幾次以後,璃清也慢慢把這件事忘了,可是從那以後,璃鴻也再沒有在衆人面前出現過。
別說天雲宗的長老和弟子們沒見過璃鴻,就是璃清他自己,算起來也十六年沒見過璃鴻了!
思緒飄遠了,璃清不動聲色地收回自己的思緒,微微嘆出一口氣,“當年之事,萱兒確實受了很多的委屈,只是,你應該知道,蠻荒碧璽只是一個幌子而已,八大門派盯上米家的真正原因是什麼,你應該和我一樣清楚。”
慕靳淡淡的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剛剛纔攔着萱兒,卻沒想到讓她如此的失望。”
“我以爲,你遲早會把這件事告訴她的。”
“不,她只需要每天過得高高興興的就好了,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璃清,或許你不明白這種感覺,就是無論我怎麼辛苦都好,就是不願意看着她受一點點的勞累。”
“我明白,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麼。”璃清將夏熙萱的手放回被子裡面,回到正題,“她體內有好幾種頑固的毒素,互相剋制,又互相依靠,我暫時還沒弄明白這是什麼毒,不過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會一天比一天虛弱。”
“不管用什麼辦法,儘快找出她中的什麼毒,以及配置出解藥,我絕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在我的面前消失。”慕靳看了一眼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夏熙萱,眼神裡面散發出犀利的光芒,“如果你能救他,當年答應你的事情,我會翻倍完成。”
璃清搖了搖頭,“她好歹也曾師從幻劍宗,與我算是同門,我不會對她見死不救的,就算沒有當年的約定,我也會盡全力的。”
慕靳點了點頭,看着夏熙萱的眼神完全轉不開。
這來得太過於突然了,不久前還活蹦亂跳的人,突然就變得這麼虛弱,還身中劇毒,這讓他怎麼能夠接受?
萱兒,你放心吧,就算是毀天滅地,我也會護你周全的!
此時已是半夜,其餘人都去休息去了,只有慕靳守在夏熙萱的牀前,桌子上的一枚油燈發出昏黃的光亮,照得兩人的臉色都有些陰暗不定。
慕靳是一個做事情從不後悔的人,要麼不去做,要麼做了,就算是結果不好,他也絕不會出現諸如後悔的情緒。但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有一點後悔了,如果當時他不攔着夏熙萱對璃清下手,是不是她就不會被禪雲鑽了空子,不會受到那股力量的衝擊,就不會毒發了?
璃清縱然不能死,但是如果璃清的死能夠換回夏熙萱的安穩無憂,或許,他還是會甘願交換的。就算這樣的想法對於璃清來說,太不公平了,但是,誰也沒有夏熙萱重要,不是嗎?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夏熙萱臉色蒼白地躺在這裡,失去知覺,虛弱得讓人心疼到極致。
“萱兒,你快些好起來吧,以後無論你想做什麼,我再也不阻止你了……”對着昏黃的燈光,慕靳小聲地呢喃着。
夏熙萱這一昏迷,就好像是泰山壓頂一般,來勢洶洶,勢如破竹,轉眼已經兩天兩夜過去了,夏熙萱卻還是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春雨閣的人對慕靳都十分的不滿,在他們看來,若不是慕靳半路出現,攔住了夏熙萱,她也不會被禪雲臨死前發出的巨大能量給衝擊到,就不會昏迷不醒了。
之前他們看着兩人感情好,還都是抱着祝福的心態,而現在,他們巴不得慕靳不要出現在夏熙萱的面前,這個人,簡直就是一個害人精!
“許風,萱兒還沒有甦醒過來嗎?”這兩天裡,爲了找出救治夏熙萱的辦法,慕靳可以說是廢寢忘食,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
許風毫不客氣地反脣相譏,“關你什麼事?若不是你,怎麼會害得閣主這般?你就不要在這裡惺惺作態了,往日算是兄弟們瞎了眼,白相信你了!”
慕靳也知道造成這樣的結果自己要擔負一部分責任,根本就沒法反駁許風的話,“我知道你們現在對我有意見,但是當務之急,是儘快爲萱兒解毒,等她好了以後,你們想怎麼針對我都沒關係。”
“切,你以爲你是什麼?天神降世啊?悲天憫人啊?我就不明白了,你自己就是魔界的王,手上沾染的鮮血無數,我們閣主只是爲家人報仇而已,是正當行爲,憑什麼你要攔着他?”
“這件事,我覺得你不需要知道,你退下吧,我進去看看她。”慕靳雖然對夏熙萱心懷愧疚,但是再怎麼說也是魔界之王,是青州的親王,春雨閣的人可以責怪他,奚落他,但是卻不能太過了,超過了他的底線,他也是不會給對方好臉色的。
“不許進去,我們閣主一點也不想見到你!”許風張開雙手攔在慕靳的面前。
慕靳只是輕輕地擡了擡手,就把許風推出了兩米之外,然後旁若無人地徑直推開了房門。
出了這樣的事情,每個人的心裡都很難受,但是沒人知道,慕靳的心裡,是最不好受的。
“萱兒,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呢……”
他嘆息着走到牀前,靜靜地凝視着夏熙萱蒼白的五官,修長的手指撫上夏熙萱蒼白的嘴脣,再慢慢向上移動,直到鼻樑,臉頰,眼角。
這張臉,自己百看不厭,這個人,自己怎麼愛都覺得不夠,這個人,靈動得就像是精靈一般,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沒有了,有的,只是無盡的蒼白。
這時候,夏熙萱的睫毛突然輕微地動了一下,慕靳一開始還以爲自己眼花看錯了,可是隔了沒兩秒,夏熙萱的睫毛又顫動了一下,慕靳欣喜地問道:“萱兒,你是不是醒了?你一定是醒了對不對?”
夏熙萱只覺得自己腦袋裡面嗡嗡嗡的,像是有無數的機器在她耳邊啓動一般,身子也痠軟無力,十分的難受,她艱難地睜開眼睛,眼神裡帶着些許的迷茫。
“呃……我是怎麼了?”她啞着嗓子問道。
“萱兒,你終於醒了!”慕靳狂喜着將夏熙萱拉入自己的懷裡,力道大得衝撞得夏熙萱發出一串的咳嗽。
“咳咳……你幹什麼……放開我……”她的腦袋裡還有些嗡嗡嗡的,剛緩和了一些,又被慕靳這麼用力一扯,腦門撞上他堅硬的胸膛,箇中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慕靳以爲夏熙萱是在責怪他,不但不放開,反而抱得更緊了,“不,不放開,就算你怪我恨我,我也絕對不會放開你的!”
“咳咳……我快呼吸不過來了,你鬆……鬆開……”夏熙萱剛剛纔醒過來,就被慕靳弄得險些再次暈過去,狼狽地掙扎着。
慕靳這纔想起夏熙萱的身子還很虛弱,恐怕經受不起自己這麼大的力道,後知後覺的他這纔將夏熙萱放開,小心翼翼地檢查她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萱兒,對不起,我太高興了,所以沒把握好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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