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閥一聽到“血蔘”兩個字,身體猛地一震,臉色也當即變得難看起來。
“秦家主,這恐怕不行,我的確收藏了一株血蔘,可你也知道,我的母親尚在,老人家年事已高,自然很多病痛,我需要這血蔘給她老人家續命。”張軍閥咬牙說道。
若是其他東西,張軍閥就算再不捨也會雙手奉上給秦長風,可這血蔘不同,它的價值根本無法用金錢來衡量,幾乎可以算是張軍閥半條命根。
“是麼?”秦長風眯着的眼睛逐漸笑了開來,看得張軍閥內心滲地有些發慌。
張軍閥成名數十年,年輕的時候可謂是天不怕地不怕,死在他手上的怨魂就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養成一身的戾氣,這些年半退半隱之後才把那身戾氣收斂了一些,可如今面對秦長風,久違的那種畏懼感再一次出現。
“你也不用騙我,你的老母親的確尚在人間,不過我收到的消息好像她已經快要不行了,最多還有一個月的命,況且血蔘的功效並非是延年續命,就算你把整條血蔘給她吃,也只會讓她活不過明天。”秦長風接着說道。
張軍閥沒想到秦長風居然什麼都調查清楚了,臉色更是蒼白難看,不過他依舊不可能如此輕易就放棄那根血蔘。
“想必秦家主也知道血蔘的珍貴之處,既然秦家主已經開口,我也不能拒絕,不過我只能分一半給你,我自己要留一半。”張軍閥咬牙說道。
“不行,我全部都要,血蔘一旦有所破損,裡面的藥效將會流失大半,放心,我會用同等價值補償你,保你不會吃虧。”秦長風聲音淡淡說道,但是語氣中明顯帶着強硬,由不得張軍閥不答應。
張軍閥的臉色陰沉下來,眼中寒光一閃而過,此刻他的內心非常的窩火,血蔘根本就是無價的存在,他根本不相信秦長風會付出什麼代價來補償他。
殺了秦長風?這一個念頭突然在張軍閥腦海中閃現出來。
如今秦長風身在他的地盤,如果動用他全部的力量擊殺秦長風,張軍閥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畢竟他可是親眼見識過這個男人的恐怖。
就算他真的殺死了秦長風,張軍閥也肯定,他這個東北王也走到了盡頭,古武世家的秦家,如果要滅他一個東北王,他只有逃命的選擇,再無其他。
爲了一株血蔘而斷送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張軍閥自然是搖頭,這不值得。
“你不會是在想要怎麼殺我吧?”突然,秦長風的聲音在張軍閥的腦海中炸響,陷入沉思的張軍閥毫無徵兆地嚇了一跳。
“秦家主說笑了,就算給我幾個膽子也不敢。”張軍閥連連解釋說道,後背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
“沒有就最好,你是一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這樣才能活得更久一點,不是麼?”秦長風淡淡笑道。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這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絕對掌控,秦長風此番話不禁是在威脅張軍閥,同時也是在提醒他,下位者就該有下位者的覺悟。
“是是,秦家主稍等,我這就將血蔘取來。”張軍閥低着頭,不敢再遲疑片刻,匆匆離開了偏廳。
秦龍一直在旁邊看着戲,雖然他不太喜歡秦長風,但是也不得不承認,秦長風身上有他一種所沒有的氣魄,也許這就是實力決定誰擁有話語權,堂堂一個東北王,在東北叱吒風雲數十年,可如今在自己的老巢,被一個外人牽着鼻子走,卻是有點可悲。
沒多久,張軍閥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同時手中多了一個封密的紫檀木盒,光是這個紫檀木盒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想必那血蔘就封藏在裡面。
秦長風笑眯眯地接過張軍閥手中的紫檀木盒,也沒有打開來查看,因爲他相信張軍閥沒有這個膽子用假的血蔘來欺騙他。
“聽說前段時間你無意中殺了京城某位高官?”秦長風突然問道。
張軍閥那哭喪着的臉一愣,想到秦長風的手段,知道這件事也不出奇,便點了點頭。
事情發生在兩個月前,張軍閥最小那個兒子張山豹在外面惹事,跟對方起了衝突,最後對方動用關係將張山豹關進警察局裡面,嚴刑拷打了一天晚上,張軍閥得知後,一怒之下讓人將對方裝進麻布袋,活生生扔進冰冷的大江中,到現在還找不到屍體。
誰知道那人的來頭不小,居然是京城某位高官的兒子,張軍閥雖然在東北黑道叱吒風雲,但是一旦被國家盯上,他絕對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這兩個月裡,爲了鎮壓這件事情,張軍閥也動用了不少關係,錢財更是花了不計其數,可依舊沒能得到緩解,那位高官執意要張軍閥的兒子抵命,也是讓他頭疼不已。
“事情我會替你解決,不過以後讓你兒子低調一點,最好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否則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秦長風說道。
張軍閥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秦長風話中的意思,那張陰沉的臉頓時笑了開來。
“我替小兒多謝秦家主。”張軍閥神色有些激動說道。
他畢竟是混黑的,能力再大也不可能隻手遮天,如果事情最後鬧大了,除非張軍閥甘願以後成爲一個縮頭烏龜,躲在深山老林不出來,否則他只能將他兒子交出去。
對於秦長風奪走他的血蔘的不滿,此刻已經消失了大半,張軍閥雖然嗜血無情,但是對於這個老來得子的張山豹,卻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