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殿陰冷森寒,處處透着詭魅,殺氣漫延冰寒,更顯得殿堂無一絲生氣。

殿上高坐無人,幽黑一片,無一點光亮。殿下倒是跪着二十幾名黑衣人,他們已經跪了兩個時辰了,然而他們的主子還沒現身。

就算是如此,可誰也不敢輕舉妄動,誰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響,都如冰雕塑像一般,生冷得沒有人氣。

又過了半個時辰,殿中倏然光亮,四周皆點燃了燈火,雖是有燈火照明,可這殿堂還是暗黑着的。

那幽幽燈火燃得極小,不大亮麗,只能看清人面而已。這樣還要離得近了才瞧得清楚,離得遠了也就瞧個人影罷了!

所以,燈火一亮,自然能見了這些黑衣人的面。

皆是冷峻冰寒之人,渾身散發凜冽的殺意,不過現在收斂了,只因那高坐上也點燃了燈火,似乎他們的主子就要來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只聽周圍有風聲疾速,人影閃過,接着接着大殿之中就響起了跪拜之聲。

“屬下等人恭迎主上!”

衆人跪拜,喊聲震動,迴盪在空曠偌大的殿堂裡,那聲震喊幽幽飄着,許久都沒散去。

殿中沉靜下來了,只等那高坐之人發話,可許久他都沒言語一句,底下也無人敢上前去。

過了好一會兒,有一人上前了,“主上可滿意今年的這些孩子?”

那人似乎在這兒是個人物,別人都不敢言話,就他敢上前去。

“由你手下出來的孩子,必然都是些好人物。”那嗓音如冷泉冰涼,又如玉石亮澈,迴音話語間透着幽幽冷凝。

明明是個男子聲音,可這聲兒就是美了,不禁令人想瞧瞧那面容又是什麼樣的。

二十多名黑衣人中有人眼中動容一刻,卻也只是如此,不敢造次,更不敢擡眼往上瞧。

“主上可要挑選跟隨左右?”

“你選幾人過來。”還是那冷凝之聲,帶着剔透冰色,尾音有些低沉,要是有人仔細欣賞着,就知這嗓音隱着嗜血之意。

那人只來回走了幾步,來了鴆羽身邊,此時的鴆羽面上冷寒,眼中冰涼。跟隨主上身邊可是許多人都想的,他身邊這些人沒人不想,而主上只要幾人,並不是全部。

他們當中也只有幾人能選去,剩下的得回到陰暗之地,此生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殺人。

鴆羽冷着面,那人也沒在他身邊停留多久,往下面走去。

隨後鴆羽只聽見那人高聲稟報,說是這幾人是最好的,鴆羽聽到此,眼中微微動容。不過也只是一瞬間,那眼底就恢復了寒霜。

鴆羽退下殿堂時,再次聽到那冷凝剔透只之聲,只覺得真是好聽,這樣的人怎會是枉生殿的主人呢?

這樣美的聲音不該帶了嗜血,也不該充斥殺意,他雖覺得這聲音是好聽的,可方纔也聽出了隱了些陰寒。

別人都被他的嗓音吸引了,哪裡能聽得出他話語中的殺意?

鴆羽也差些被他誘惑了去,可常年殺手訓練,叫他分不了神,神智清晰得很。

縱然如此,鴆羽還是想在聽聽這人說話,日後恐怕難聽到了。

大堂中火光猶照,明亮無比,可比剛纔的大殿亮多了。

堂中有一人坐着,正喝着熱茶,其餘之人跪在了他腳下。

“往年無人得見主上,今日是你們得了運,才能見着他。”說話之人約莫三四十歲,面貌普通,身形壯實,看着像個農家漢子。不過那一雙眼精銳深沉,鋒利如刀,誰人見了也不敢小瞧了他,自知此人不是泛泛之輩。今日也就他敢先發話,可想而知他在這兒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鴆羽記起了比他們年長,在他們前頭出任務的人,也不知還剩幾人,或是一人都不剩了!

“今日選到主上身邊的人……你們也莫覺得他們好運。”這人話落,眼光直射鴆羽的面上,隨後道:“其餘之人退下,聽後命令,鴆羽留下。”

鴆羽面上如常,眼中冷光冰透,沉靜如水。

而秦峰越過他時目中有着擔憂,卻不敢造次,只將那隱忍之意藏了心底。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隨後就出了大堂。

那人來了鴆羽面前,言道:“今日若選了你去,怕是會埋沒了你。”

那人見鴆羽眼中一片平靜,再道:“每年都會選幾人去,好的就好了,不好的連命也難保。”

那人再沒說什麼,讓鴆羽退下,他知日後鴆羽會明白他今日之話。

鴆羽目中淡漠,出了大堂,那不遠處有一人在等着他,眼中只看着他一人。他卻像是沒見着那人一般,與那人擦身而過,冷漠得很。

秦峰只冷着面,跟在他身後,直到他回了住處,纔開口道:“阮左使與你有何話說?”

聞言,鴆羽冷冷看他,也不話語,出了屋子,到外頭練劍去了。

秦峰望着外頭那人的身影,握緊了拳頭,指甲深陷了皮肉,眼中帶些不甘。

他明知鴆羽一向冷漠,然而卻只對那穆晗好,心頭早已是嫉恨了,如今那穆晗已死,沒想鴆羽對他還是這般!

夜暗下了,風冷清洌,本是清爽的夏夜,沒想竟又多了血煞之氣。

只見那大宅開始不寧靜了,黑影無數,潛入宅中,隨即而來的是一片殺戮。

火光漫天,血光噴灑,到處是哀叫悽慘聲。

鴆羽無心殺人,而卻不得不殺人,自有記憶起他在了枉生殿,每日只練武殺人。從幼時就開始殺人,也不知他們殺的都是什麼人,每回訓練總有人送來活生生的人讓他們虐殺。

殺人無數,而今對於血光慘叫已沒了懼意,此時殺人心中波瀾不驚,沒有一絲異常。

殺人對他們而言,不算什麼了,經歷了幼時了那些,今日殺人手也不軟。心中更不知要該如何軟下,面對求饒喊痛聲,鴆羽眼中竟沒一絲動容,冰冷如雪。

手中的劍揮灑疾速,變幻莫測,所到之處皆鮮血噴灑。

沾染血腥的鴆羽果然是最美的,就算沒露出容貌,那身姿也是魅惑的。

秦峰不知不覺間已接近了鴆羽,也就在此時,鴆羽手中的劍刺破那瘦弱少年的身軀,不過鴆羽似乎下不了手。

秦峰見此,眼神一暗,正要出手,沒想那少年身後倏然閃出了一人,一掌襲向鴆羽。

那人勁氣太過強大,身手太過超羣,鴆羽自不是他的對手,一時難以招架,才中了他一掌。

秦峰也難敵對那人,身形速移,環過鴆羽腰身,兩人退離幾仗。

只見那人抱着少年,忽然間變了面色,似乎是那少年沒了氣息,所以他才冷了面。

“今日既敢來此,便叫你們有去無回!”那人將少年放下,英挺的面上冷冷笑着,話語間就朝兩人出手。

鴆羽知這人不是宅中之人,宅中之人已被他們殺得所剩無幾,這人要是宅中之人就不會任他們殺得到處是無生氣的屍體了。

再者這人武功高強,剛纔要是出來應戰,他們必佔不了多少便宜。

兩人應對敵人,只想早些將此人殺了,回去覆命。但此人武功太過高強,兩人對付他實在實難,能逃出去就算不錯了。

“你先走!”秦峰一手持劍,一手已將鴆羽退離,與那武功高強的男子糾纏。

夜風冷涼,血味腥濃,暗黑中只有刀劍閃動飛舞,如驚鴻厲電,氣勢之強。

雖是如此,秦峰也傷不了這人,鴆羽見此,手中的劍越發嗜血冷寒了。身動急速,手腕翻飛,尋着那人破綻之地,一劍深刺。

不過那人身手太快,並沒將他刺傷,只劃破了他的衣衫。

那人見此,冷笑着,“差些讓你得手了。”

話落,不在於秦峰糾纏,直朝鴆羽襲去,招招凌厲,招招強勁。

鴆羽從沒遇過如此厲害的對手,連還擊也難,手中的劍竟被這人震斷,清脆之聲落了地。他已被此人擒住,身子動彈不得。

“誰是你的主子?”他剛問完話,察覺身後有殺氣逼近,側身一閃,一掌揮了出去。

也正是此時,手中擒住的人已脫離他的掌控,不僅如此還用那斷劍傷了他的手,接着只見那黑衣人抱起被他重傷之人飛身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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