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的員工最近都知道,他們那個不稱職的頭牌……竟然又回來坐檯了……
林寒止在店裡時間的長短直接影響到很到一部分的收入,所以前臺兼職財務的小卡這一個星期笑的眼角都快起了菊花紋。
工作日的中午和下午是不特別忙的時候,閒着的人互相聊天打屁做飯後運動。
老闆的工作室裡陽光明媚外帶風水好,按照慣例支起了一局鬥地主。
不過他們雖然明目張膽的佔了老闆的地盤,卻敢不帶老闆一起。
林寒止也不上去搶,只是好脾氣的坐在沙發上抱着電腦玩三國殺。
沒辦法,他玩鬥地主久贏不輸,所以帶他玩就和給他特意送錢一個樣,所以沒人愛和他玩的。
岳飛跑出去買了一兜水果洗乾淨了送上來,見辦公室裡玩的熱火朝天,而他們老闆如往常一樣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只佔了沙發的一個角兒,就嘿嘿樂了。
……林寒止看他一眼,不過他自己也知道,他想用眼神殺死誰那根本不用想的,於是連氣也懶得生。
“喲,老闆板生氣了。”岳飛哼着陝北小調往樓下走,邊走邊唱,“老闆生氣了喲~~~”
林寒止挫敗了……
不過他和威嚴向來是絕緣的,所以也沒多生氣,接着玩遊戲。
好在到了睡下午覺的時間人也就都開始工作了,林寒止躺在沙發上,很寬慰的想着,總算還有個地方讓他待。
其實也不是他想一天從到在這裡待到晚上的。
他被從自己家裡掃地出門了有木有啊!
慕容風平時生氣一般不超過三天的,這次卻整整一個禮拜都不見人。
他打電話過去時已經做好了這樣就算是結束的準備的,心裡有些難過,但反正早有準備,也不是太放不下。
可是大少爺還是接電話的,就是不說話而已。
慕容風有多麼霸道多麼心氣高傲林寒止是知道的,通過這個細節進行深入的分析和嚴肅的總結,林寒止想了很久,得出了大少爺應該只是在生氣這個結論。
慕容風生氣是要哄的,可是連給他送飯去都被攔下來……打電話又不說話,他也有點無計可施了。
然後在一週前的某個下午,他回到家裡,突然發現自己的鑰匙打不開門了。
門上一張翠綠的便籤上面是慕容風囂張的大字:滾出去!
林寒止愣呆呆的站在門口好半天,怎麼敲門裡面也沒有應。
門是反鎖的,所以他確定大少爺肯定是在裡面的,就是人家現在懶得應聲而已。
他幾乎能想出來對方大咧咧坐在沙發上撇着嘴眼睛朝天的模樣……好吧,他到底要幼稚成什麼樣子,才能做出這種事來啊!
林寒止有兩套房子和一個優雅,不說是頂有錢了也算是個中產了,可是優雅是家店,另一套房子只作投資用根本沒有裝修過,於是他確實是沒了住處。
沒什麼猶豫的就跑到優雅來住了,剛有優雅時,他還沒有別的房子,從買下這裡開始,有整整兩年時間都是把工作室當家的,所以住酒店什麼的,連想也沒想過。
剛住進來的兩天,到常去的論壇搜了一下……這才知道做爲一個受被攻給趕出家門,尤其還是自己的家這種事有多悲催。
——好吧,有一種人叫做網盲,他變彎後除了一個男人是真實的,其它所有的知識都來自某個好不容易找到的論壇,所以就算是腐女論壇什麼的,他也會存起來。
這一點,從他還會向耽美大神祈禱就能看出來了。
自己沉浸在悲慘命運中兩天,覺得大少爺也應該出了氣,就低聲下氣的打電話回去。
那邊果然是還接電話但不吭聲的狀態。
“阿風,讓我回去吧!我回去也睡沙發好不好?”
“……”有一種氣勢,就是通過無聲的無線信號也能讓對方感知的一種牛B的王霸之氣,正漫延開來。
“優雅晚上還有點冷,外面叫的一份盒飯有點吃不飽。”好吧,其實他多少有點裝可憐。
“……你不會開空調,不會多吃一份嗎?林寒止,你們店旁邊那家飯量那麼大,你還吃不飽,你想撐死嗎?”
果然,心軟了。
“嗯,可是我有點想你。”林寒止笑着又說一句。
“想?你用哪裡想?你有心嗎?”
“……”林寒止咬咬脣,往沙發裡縮縮,在一片黑暗中往窗外看去。
優雅的窗簾只是爲了擋擋陽光,所以並不很厚,適應黑暗以後還是可以透過去看到一點外面。
“別生氣了好不好?阿風。”
慕容風心裡猛的顫了一下,好像多日來的積怨突然就都不那麼重要了。
綿羊說想他了。
爲了哄自己不去住酒店,每天窩在優雅那個小沙發裡,換洗衣服也只有那麼兩件。
如果自己再不出現,他每天二十四小時窩在那小工作室裡當宅男,是不是會變成一個沙發土豆?
林寒止看着被對方掛斷的電話,扯起嘴角笑笑。
阿風,相處一天少一天,你的氣怎麼還不消呢?
半個小時後。
一樓的窗子被砸的呯呯直響。
林寒止拉開門。
“阿風?你怎麼來了?”
慕容風別過臉,“跟我回去!”
“咦?你不生氣了?”一張溫和的臉上綻出笑容來。
“少廢話,走不走?”
咩!走!
林寒止對離開了一個星期的自己家表示無比的親切。
對於走在自己前面並且拿鑰匙開門那個不停散發冷低氣壓的生物展現了自己無比絮叨的一面:“阿風,你上次在門上寫的那個‘滾出去’,那個因爲我沒進門,所以不應該用‘出去’,應該寫‘滾走’纔對——”
“下次我改成‘滾走’。”
“額……”最好別有下次了吧。
慕容風先一步進門,並沒有打開燈。
林寒止對自己家無比的輕車熟路,伸手就去摸,結果在黑暗中被惡狠狠的撲在牆上。
“……阿風,”林寒止笑着拍拍把自己當靠墊按在牆上好一會兒的慕容大少,“我先換個鞋好不好?”
慕容風沒說話,一口咬住林寒止的耳朵。
“疼。”疼也沒躲,反正也躲不開。
“林寒止,我知道你不是一心一意想跟着我的,可是我不會給你機會離開。”
慕容風把對方緊緊的壓在牆上,他沒辦法,控制不了自己,所有天大的不滿只要對方微小的一點安撫就能平復。
但是他什麼都明白。
比如林寒止沒把心思全部放在他身上,隨時做好抽身而退的準備。
他明知自己在灌酒卻不肯過來拉開他。
不會給他送飯一次被拒絕就再不肯第二次登門。
也不會在優雅忍上一個星期也不回他的別墅去?那裡的鑰匙是他親手掛在林寒止的鑰匙包裡的,就在林寒止自己房子的並排。
“林寒止,我不管你想給不想給,我都要定了。”
……
林寒止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慕容風鬧脾氣也好,欺負他撒氣也好,用的都是最最幼稚的方式,可是這不代表他看事情也是幼稚的。
對慕容風這樣的人,口氣可以婉轉,卻是騙不得的。
手拂上慕容風的背:“阿風,這幾天我在外面,真的很想你。”
很難想像一個人霸道驕傲的外表下藏着那麼敏感的神經,只要他一動,那邊就會有反應。
可他怎麼辦?他甚至想不出自己對慕容風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最重要的是,連他也認爲,有一天慕容風娶妻生子,一家人合樂融融,這纔是正確的生活。
他應該是抽身而退的,可是卻始終狠不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