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徐子歸一提醒,太后淡淡的點了點頭,對那嬤嬤吩咐道
“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吧。”
語氣已無之前臨海長公主來看她時的那些喜悅。
臨海長公主是太后的親女,太后自然不知單單是因爲徐子歸與季明月之間的過節。
太后的態度如此轉變不過是因着魏王府與六皇子德妃的結盟罷了。
且不說徐子歸雖未明說季明月是在六皇子的西山別院將人傷了,卻也是暗着提示過些許。這會子德妃聽了消息便先臨海長公主她們一步進了她的慈寧宮找徐子歸麻煩。如此以來即便徐子歸剛剛暗示的不明顯,這會子太后也能看出些許名堂來了。
徐子歸暗自看了太后一眼,見太后果然心緒不佳,心裡便知自己與莫樂淵這幾日來的功夫總算是沒白費,總算是讓臨海長公主與季明月兩人心思不簡單這麼個事兒在太后心裡紮了根。
臨海長公主還不知生了什麼事,進來時卻也覺出氣氛的微妙來,逐眼觀鼻鼻觀心的給太后福了禮後便不再做聲,只等着徐子歸給她行了禮之後便站在一旁等着太后開口。
臨海長公主心思深,知徐子歸在這兒呆了這麼兒一會兒定是把該說不該說的全說了的,逐這會子倒也不急着開口,只帶着女兒在一旁站着,等着太后先開口。
緣因秦思鳶的事兒是莫樂淵發現的,逐剛剛吳氏進宮時,莫樂淵便跟着皇后去了鳳棲宮,也算是給太后和徐子歸留了獨處的時間讓徐子歸好將事情按計劃做完。
如此以來,留在這慈寧宮中的便都是一些頗爲沉的住氣的人了。一時半會兒的,竟是沒人先開口說一句話。
主子們不開口說話,屋裡伺候的更是沒有一個敢開口,小丫鬟們就連呼吸的聲音都不敢過大,生怕惹得主子不開心了遷怒到她們身上去。
如此,一時間屋內陷入了一篇靜默。
“哀家乏了。歸兒你扶哀家進去休息。”
太后顯然是因着臨海長公主默不作聲而怒氣更深了些許,當下便也不再忍着,卻是直接從位置上扶了徐子歸的手就往內室走。
“母后!”
臨海長公主一直將季明月護在身後,微微顯露出一種保護的姿勢。擺明了態度不會做任何一個退步。這會子見太后這是真的生了氣,臨海長公主也不敢再耍小性子造次,趕緊拉了季明月,將女兒從自己身後拉了出來
“明月不懂事誤傷了雲錦郡主的丫鬟,兒臣這次特意帶着明月給雲錦郡主賠罪來了。”
隨着臨海長公主的話。季明月倒也當機立斷的便朝着徐子歸的方向跪了下去:“那日我將你丫鬟打傷屎我不對,事後你也將我的丫鬟打傷,咱們兩個倒也算扯平,不如就讓這件事過去罷了。”
語氣倒是囂張的很。
徐子歸挑眉,不動聲色的大量了季明月一眼,心下冷笑,知道臨海長公主這是在以退爲進,而季明月進京以來盛有跋扈之名,這會子若是真的哭哭啼啼的給自己道歉倒真的不如就像如今這般面上全是委屈一臉倔強不願道歉,只是礙於臨海長公主與太后纔不得不低頭認錯。這般以來。太后瞧了定然也是隻有心疼的份兒的,哪裡還會有什麼怨氣。
徐子歸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嘴角,便當機立斷的也跪了下去。面上如季明月的表情無異,皆是一副不甘不願出於被迫的委屈模樣。
“公主這是做什麼?公主真真是折煞臣女了,臣女怎當的起公主這一跪?況且臣女的丫鬟本就是賤命一條,怎麼比得過公主身邊伺候服侍的尊貴?是臣女的錯,臣女不該對公主身邊的丫鬟動刑的。”
語氣中更是委屈與不滿,雖像是暗諷,可在太后聽來,卻更像是徐子歸爲了不讓她兩廂爲難只得委曲求全與季明月認錯。
這般想來。太后倒是心軟了不少,心裡便也就不在氣徐子歸跪在宮門口將此事鬧大這一出了。
眼見着太后看向徐子歸的眼神越發的溫和,德妃心裡便不由暗暗着急,與臨海長公主對視幾眼之後。德妃心裡便多少有了些主意。逐德妃看向徐子歸,神色淡淡的開口道
“本宮聽說雲錦郡主正是爲了這事兒纔會在宮門口跪了一夜?雲錦郡主這一跪不要緊,可是硬生生的跪出了兩宗罪!”
說着,德妃冷笑一聲後才又繼續道:“其一雲錦郡主身爲郡主,如今卻是爲了一個丫鬟連名聲都不要了,本宮倒沒想到你與身旁伺候的奴才們感情這般深厚!”
說罷。又冷笑着看了徐子歸一會兒,又繼續道:“其二,只是一個奴才的事情,你卻爲了這麼一件小事擾了太后休息,成何體統!”
德妃說到最後,就連聲音都升了上去。太后聽了德妃的話,心裡有氣,面上卻是仍舊不顯,甚至是連個眼神都不屑於給她,只是淡淡說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巧的是歸兒今兒過來是找哀家賠罪來的,而並不是像你說的那般來爲了個奴才來擾煩哀家!”
太后說罷,徐子歸便接着開口道:“臣女一時氣急傷了明月公主身邊得力丫鬟,這會子冷靜下來自然是要來賠罪的……”
“那你爲何不去我公主府賠罪,跑太后娘娘這兒來作甚!”
不等徐子歸說完,季明月便囂張跋扈的打斷了徐子歸的話,眼帶挑釁的看着徐子歸,眼底卻是一片清明,無半點糊塗之色。
徐子歸意味深長的看了季明月半晌後才滿面委屈的開口
“臣女傷了人有違太后娘娘之前對臣女至真至善的殷勤教導,自然是要來娘娘這兒賠罪的,倒是公主,傷了人難道就沒想過要來與娘娘請罪的麼?”
徐子歸一番話下來,一是間接的像太后解釋了自己這般做的主要目的是爲何,另一方面,也是在直接破除季明月只想着扮豬吃老虎以退爲進來引起太后同情的做法,好讓太后心裡認定了這是錯全在季明月身上。
“你!”
徐子歸慣常不按常理出牌,季明月本是早已習慣了的,只這會子被徐子歸這般一問,她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回話了。索性便繼續裝作囂張跋扈的模樣看向徐子歸,正欲繼續開口時,卻又有宮人打簾進來通傳,說是四皇子妃帶着四皇子側妃來給太后娘娘請安來了。
聽那宮人說是鄭嘉穎與邵清媛,徐子歸嘴角才勾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來。
這下,人算是來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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