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
就在趙東來往後飛退的剎那,忽然感覺到雙腳的腳踝處一陣被勒緊的的痛感傳了過來,心中大驚之下,連忙低頭望去。
乍看之下,雙腳居然已經被數條粗如兒臂的根鬚給緊緊的繫住了,而且似乎還有越嘞越緊的感覺。
“斷!”
趙東來連忙揮動手中的無邪劍,狠狠的朝着右腿的那一根白色的根鬚斬了過去。
“砰……”
隨着一陣輕響傳來,鋒利無比的無邪劍,在碰到天仙金蓮的根部剎那,頓時自覺的往後蕩去,硬是沒有將那金蓮的根鬚給斬斷。
或者說,根本就是那無邪劍自己主動避開了金蓮的根鬚!
“奇怪!”
此時的趙東來已經顧不得腿部被勒緊的巨痛了,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無邪劍這麼一柄上古神兵,怎麼可能連一根小小的金蓮根鬚都斬不斷。
而且,他明明感應到了這無邪劍好像對金蓮有一些排斥,當快要碰到金蓮的剎那,分明是無邪劍自己彈開的。
“難道說這天仙金蓮真的厲害到了這個程度,居然連無邪劍也怕這天仙金蓮?”
這個念頭在趙東來的腦海中閃了一閃,頓時驚得他後背有些發涼。
如果說連無邪劍這種上古神兵都怕了天仙金蓮,這架還怎麼打?
這簡直就沒有辦法再愉快的玩耍了!
隨着足下那天仙金蓮的根鬚越嘞越緊,趙東來只感覺雙腿好像快要被嘞斷了一般,而且足下居然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完全就是被禁錮的樣子。
“變!”
這時趙東來的腦海中靈光一閃,憶起了《玄天九變》裡的掩眼法,掩眼法練到最高的境界,可以幻化出九九八十一變來,而九九又是極數,在九九之數的循環往復之下,實際小所謂的八十一變,並不僅限於八十一而變,而是千變萬化的存在。
所以嘴裡輕念一聲口訣之下,趙東來修長的身體頓時變化了一條小小的金魚,輕鬆的自天仙蓮的根鬚之中掙脫了出來,然後快速的擺動尾巴,朝着前方狂遊而去。
“嗤嗤……”
兩聲輕響自趙東來的身後響起,聲音並不算大,但趙東來化作的那條小金魚卻是可以清楚的聽到。
匆忙間回身一看,卻發現那幾根巨大的金蓮根鬚早就已經返回到了金蓮的下方去,完全沒有要追擊趙東來的意思。
看着金蓮根鬚那安安靜靜的樣子,彷彿根本就沒有動過似的,可謂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好險!”
既然那金蓮並沒有追殺於他,那麼趙東來當然也沒有必要再狼狽的逃竄了,當下身形一恍,再度由小金魚的形態變回了趙東來的本體。
接着再擡看一看,赫然發現自己隨身的兵器——無邪劍,居然在方纔的打鬥之中掉落到了金蓮旁邊的泥沼之中。
此時無邪劍正散發着淡淡的青光,那劍身靈氣充沛,看起來卻是相當的霸氣無匹。
“真是個沒用的繡花枕頭!”
看着前方泥沼中那柄散發着靈氣的無邪劍,趙東來幾乎氣得快要冒煙了。
經過這一會兒的調整,他整個人的思緒也已經恢復了清明,此時他再回想一下方纔的經歷,頓時明白了並非那天仙金蓮有多堅硬,而是這柄無邪劍,壓根就沒有打算攻擊天仙金蓮!
所以方纔他拿着劍狂砍的時候,無邪劍居然叛變了!
“算了,你這叛徒不要也罷了。”
趙東來生氣的皺了皺眉頭,心知這天仙金蓮肯定是惹不起了,連大名鼎鼎的上古仙劍無邪都被天仙金蓮給嚇得當場叛變了,現在赤手空拳的恐怕更是打不過天仙金蓮,就往鼓起勇氣往前衝,估計也是白白送人頭罷了。
倒不如先返回岸上去,找李玄商量一下對策,他既然知道這天仙金蓮的來歷,肯定就會有應付的辦法。
至於那柄無邪劍,就讓他留在這裡算了,反正這種臨陣叛逃的東西,留着也是禍害,幸好這一次面對的只是天仙金蓮罷了,如果此刻面對的是巨精魔怪,那麼對方可就不會手下留情了,屆時赤手空拳的情況下,還是得被對方玩得死死的?
所以這種叛徒絕對是要不得,要不得!
念罷,趙東來邁了邁腳步,便調頭往來時的方向走去,至於身後那柄在泥沼之中散發着靈光的無邪劍,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反正一次不忠,終生不用,這是趙東來一慣的宗旨。
“咻……”
豈料趙東來剛一轉生,背後便聽到一股勁風響起,接着無邪劍中那強大的靈氣便自四周瀰漫了起來,片刻間已經間趙東來的身體給包裹往。
匆忙間趙東來轉身一看,卻發現無邪劍居然又自動的從泥沼之中飛到了他的身後,那懸浮在空中的劍身隱隱透着一絲霸氣,看起來倒是挺凌厲的。
“怎麼?”
“你不是已經叛變了嗎?”
趙東來不滿的皺了皺眉,任憑無邪劍懸浮在空中,就是不伸手去接劍,他倒是想看看,這無邪劍到底想要幹什麼。
在他的潛意識裡,當然不會相信無邪劍打不過天仙金蓮這種說法。
這無邪劍好歹也是上古仙劍,不說天下無敵,但也絕對是屬於至寶,而且這柄劍伴隨着上古龍族的前輩天疆拓土那麼多年,早就已經有靈性了。
任他天仙金蓮再厲害,也絕不可能連無邪劍都砍不動他。
所以他寧願相信是無邪劍臨時叛變了,至於叛變因原,暫時還不得而知。
“方纔本少爺本懸一線,你卻臨時掉鏈子,你說我還留着你幹嘛用?”
“既然這麼不想與我一起並肩作戰,那咱們就此分道揚鏢吧,我知道自己比不過你的前任,但我趙東來也是有骨氣的人。”
“今日的你對我愛理不理,以後的我你高攀不起!”
言罷,趙東來傲慢的揚了揚頭,然後瀟灑的轉過身去,準備離開此處。
“咻……”
身後又是劍氣破空之聲傳來,隨即感覺到右手之中一陣冰涼傳來,那無邪劍居然自動幻化到了他的手掌心之中。
“嘿!” ωωω✿ т tκa n✿ ¢Ο
如此一來,趙東來就真有一些怒了。
在他看來,這無邪劍還真是夠不要臉的,一開始在危險的時候遺棄他,現在趙東來不要它了,無邪劍卻又自己送上門來。
這和那些“又當又立”的婊子有什麼區別呢?
“你到底想幹嘛?”
趙東來不滿的打量了手中的無邪劍一眼,怒聲道:“既然你自己飛到了我的手心,那想來你還是願意與我並肩作戰的對吧?”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再慫了,咱們聯手取一塊天仙金蓮的根莖回去救人,如何?”
“錚……”
一陣金屬交鳴的聲音自無邪劍中傳來,趙東來只感覺到手心之中震了一震,無邪劍身瞬間充滿了靈氣,比先前要強上三分也不止。
此情此景,趙東來不由得內心一喜,心想着這無邪劍的表現,想必應該也是同意了他的計劃,只要有這柄仙劍在手,就算天仙金蓮本事翻天,自己也能有一戰之力。
念罷,趙東來也不急着離開此地了,而是自顧自的咧嘴一笑,然後再度擡腳朝着天仙金蓮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一些他走得格外的小心,每走一步都要警惕的打量四周,以防那天仙金蓮又暴起發難。
而且周身的龍族氣息也不斷的包裹着身本,此次有了準備之後,那些根鬚可就沒有那麼容易再纏繞到他的腳踝了。
往前走了大約二十步左右,他的身體已經再度與天仙金蓮靠近,大約只剩下五米不到的距離了。
這次再細細的一打量天仙金蓮的根莖,只感覺這些根莖之中,似乎還有血管在流動一般,而且一股很強的生命氣息自天仙金蓮之中散發了出來,彷彿眼前所矗立的並不是幾株金蓮,而是幾個鮮活的生命。
如此一來,趙東來反而有些理解方纔爲什麼天仙金蓮會主動的攻擊他了。
想想也是,自己手持長劍進入了人家的領地,這金蓮自動出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且聽李玄說,天仙金蓮乃是靈物,而這幾株又活了上千年,想必也是有一定靈性的,興許可以與他交流一下,談談條件也未必。
念罷,趙東來清了清嗓子,在腦海中組織了一下邏輯思維之後,便朗聲道:“金蓮,我本無意傷你,皆因家中親朋受難,故而前來求取一株金蓮的根鬚治病撥毒。”
“在下可以保證,只是取你一小塊根莖,絕對不會傷及你的元神,待取得根莖之後,立即離開此地,絕對不會耽擱半刻。”
“請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不吝賜寶。”
“咻……”
隨着趙東來的聲音一落,那前方忽然金光大盛,接着便見一塊白色的金蓮根莖自那泥土之中飛了出來。
根莖並不算大,也就只有一個拳頭大小,長度大約半截手臂左右,通體白色,上面蘊含着極強的清朗之氣,乍看之下便給人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之感。
“着。”
趙東來連忙伸出手去,運起那星吸日月之法,將金蓮飄浮在空中的根鬚穩當的吸到了手心之中。
待到金蓮根鬚入手之後,只感覺一股清涼的氣息不斷的往他的身體裡鑽,整個人頓時覺得神清目明,就好比在大夏天裡喝了一碗冰水,又或者吃了一個冰鎮西瓜似的,別提周身有多舒爽了。
“滾!”
就在趙東來暗自竊喜之時,忽然那金蓮巨大的根鬚堆裡,傳來了一陣聽起來有些陰寒,又帶着絲絲威嚴的聲音。
由於聲音來得比較突然,以至於當趙東來聽到的剎那,頓時便被嚇了一跳。
不過對於見慣了世央的他來說,這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所以當下深呼吸一口氣,朗聲道:“多謝前輩賜寶,今日無端打擾,心中甚至是抱歉。”
“無奈在下還有兩位朋友前幾日也曾來湖中求取金蓮,但是卻一直沒有回家。”
“而且方纔小生在湖邊逗留之時,曾感應到湖中有一絲絲的妖氣傳來,但是進入湖中之後,卻又完全感應不到了。”
“所以小生斗膽詢問一句,我那兩位朋友可是被湖中的精怪給擄了去?”
“若是被擄了去,此刻那妖精又在何方,還請前輩指點一二。”
趙東來邊說邊深深的朝着金蓮鞠了一躬,以示尊敬。
其實以趙東來的性格,他是向來很少對人行如此大禮的,無論是上仙李玄還是南海龍王,他在面對二仙之時,都只是拱手示意罷了,絕對沒有到達九十度鞠躬的程度。
如今卻對這一株巨大的金蓮鞠了一躬,除了了出對於金蓮的尊敬之外,實際上也是因爲有求於人家,所以態度也就不敢過份的強硬,否則沒有金蓮指引的話,在這巨大的湖泊之中,又要耽誤許多不必要的時間,甚至走許多的彎路。
“西南方,清波洞。”
“滾吧!”
那巨大的金蓮根莖堆中,再度響起了之前那個聽着有些威嚴的聲音,聲音並不算大,但卻清楚的傳到了趙東來的耳中。
“多謝指點。”
儘管對方已經第二次向趙東來說出“滾”這個詞了,但他卻也完全不敢放肆,只能唯唯諾諾的點點頭。
之後也沒有再過多的探究這個說話的人到底是誰,更不想再此地過多的停留,朝着金蓮巨大的根莖堆深深鞠了一躬之後,便身形一縱,手持那一塊金蓮的根鬚,往西南方的方向遁去。
雖然說金蓮的態度確實也不算太好,放在以往的話,若是有人這樣對趙東來說話,他可能早就已經和對方幹架了。
尤其現在修行有成,脾氣也是水漲船高,甚至都已經到了有一些目空一切的程度了。
所以對於別人的冷言冷語,他就更加不能容忍。
但說來也怪,被這金蓮如此的呵斥,趙東來卻硬是沒有一點脾氣,反而手持着這一小塊金蓮的根鬚,心中卻是無比的歡喜,彷彿拿到這根鬚,就如同到達了人生巔峰似的,那種心態十分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