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卿不是不知道因爲自己故意不讓赫連琰留宿,不去計較那些個女人爭風吃醋,那些人已經不將自己放進眼裡,可是卻從未有放在心上。
“不必計較那些。”夏傾卿淡淡的說。
玉蘭聞言也不再提起這件事情,可是心裡還是替夏傾卿高興。
因着入了冬,雖然煊赫的冬天也很溫暖,可是夏傾卿還是不願出門,很久也沒有出府去自家的生意看看了。
“夫人,門口來人說,尉遲公子來看您來了。”玉蘭進屋說。
尉遲讓又是沒影了好久,雖然說夏傾卿已經習慣了尉遲讓的來無影去無蹤,可是尉遲讓這次消失的時間好像真的很長。
夏傾卿懶懶的從榻上坐了起來,讓玉蘭去將尉遲讓接進來。
果然便看到尉遲讓一身風塵僕僕的跟在玉蘭的後面,臉上除了一貫的玩世不恭之外還有着顯而易見的疲憊。
“怎麼這次消失了這麼久?”
尉遲讓優雅的落座,沒有回答夏傾卿的問題,卻說“剛纔路上見到了應該是謝扶蘇謝側妃,還問我是來找誰的呢?”
夏傾卿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你倒是人精,還認得出是哪位側妃呢?”
“本公子可是過目不忘。”尉遲讓心中暗自盪漾了一下,“她好像對你很敵視。”
“敵視?”夏傾卿不解“我又如何讓她敵視了。”
“她剛纔見玉蘭領着我,便問是哪家的公子來找誰。玉蘭便說了,沒想到她細細的打量我,看的我這個不爽,然後很是不屑的說,都是嫁作人婦的人了,還如此廣交朋友,三皇子妃還真是不簡單呢。”尉遲讓想着那謝扶蘇陰陽怪氣的聲音,就覺得一陣不舒服。
夏傾卿知道赫連琰一直偏寵謝扶蘇,不僅是因爲幾個人中謝扶蘇的家世最爲顯赫,也是因爲謝扶蘇對赫連琰最爲上心,夏傾卿是不想管,可是卻不表示自己不瞭解情況。
“她,怕是一直想着怎麼能把我拽下去自己坐上這個三皇子妃的位置呢。”夏傾卿無所謂的說。
“要不要這麼滿不在乎。”尉遲讓有點替夏傾卿擔心,女人之間的鬥爭啊,簡直就是鬥智鬥勇到了人神共憤的程度。“你還是小心點的好。”
“我知道了。”夏傾卿還是點了點頭。
尉遲讓心裡想着這次來京城是帶着使命來的,躊躇了一下,還是試探的問,“卿兒,我爹爹讓我回去繼承家業,以後恐怕就沒有時間能總到京城這面來了。”
夏傾卿知道尉遲讓的來路不簡單,可是畢竟已經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好朋友,還是有一點揪心以後不能總見面了。
“看來你還是一個富二代呢。回去好好打理家業吧,有時間我去看你。”
尉遲讓嘴角抽了抽,“卿兒,你這個身份想去看我,恐怕不妥吧?”看到夏傾卿杏眼一瞪,忙改口,“我開玩笑的,卿兒只要不管想去哪裡都不會有人攔得住。”
尉遲讓這段時間雖然不在京城,可是夏傾卿的情況自己卻是知道的,尉遲讓這次好不容易爭取了時間回京城,不管怎樣,自己還是要試一試可不可以帶着夏傾卿一起回去。
“卿兒,我不是第一次說要帶你走了,可是這一次不一樣。”尉遲讓鄭重其事的說,夏傾卿剛想打斷尉遲讓的話,尉遲讓搶先開口。
“卿兒,你先聽我說。雖然我最近不在,可是我知道你過的並不開心,你活在糾結之中,咱們都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理解你,卿兒,若你跟我走,我會保證給你,你想要的自由,給你你想要的生活。”
尉遲讓有着一雙靈動的眼睛,夏傾卿看着尉遲讓那雙明亮勾人的眼睛,差一點就想脫口而出答應他。
可是,眼前閃現了往日種種,雖然尉遲讓不能給自己唯一的愛,可是夏傾卿仍舊想陪在赫連琰的身邊。
“尉遲,恐怕只能讓你失望了。”夏傾卿緩緩開口。
“不,我不怕失望。”尉遲讓看着夏傾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只要你開心,你的決定我都會尊重。只是卿兒,雖然這麼說很狗血,其實我最開始過來,就是爲了找你。這麼長時間,我對你的感情,也不單單只是想做朋友那麼簡單。”
夏傾卿心中一緊,卻並沒有說話。
“我不是煊赫的人,假若赫連琰有負於你,假若哪一天你想離開他,”尉遲讓拉過了夏傾卿的手,夏傾卿並沒有掙脫,她知道尉遲讓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尉遲讓低頭在夏傾卿的手背上落下涼涼的一吻,“來找我,我哪怕把整個煊赫王朝翻過來也會帶你走。”
“你們在做什麼。”冷不防傳來的聲音,吸引了兩個人的目光,尉遲讓也鬆開了夏傾卿的手。
赫連琰一臉陰沉的擡步走進了屋子,夏傾卿先說了話“尉遲來看看我,他剛回來。”
尉遲讓還是有一點尷尬,畢竟當着人家的相公面親了人家娘子的手,在這個時代估計着就和捉姦差不多了。
“卿兒,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這次我會稍微多呆些日子,三皇子,我先走了。”尉遲讓說完便起身走了。
赫連琰仍舊是陰沉着臉點了點頭,倒是夏傾卿揮了揮手。
夏傾卿小心的看着赫連琰,伸手倒了一杯茶水遞給赫連琰,“吶,喝點熱茶吧。”
赫連琰沒有接過,夏傾卿嘆了口氣,“尉遲這次來是說,他要回去繼承家業了,以後就不能總來京城了,畢竟只是親了一下手背嘛,這個就是一個象徵性的告別方式。”
赫連琰心中煩悶,象徵性的告別方式?我怎麼沒聽說過。“告別就要拉着你的手?”
“這是一種番邦的禮節。”夏傾卿隨口胡謅。
“哦?那不知是卿兒來自番邦還是尉遲讓來自番邦?”
夏傾卿知道對着赫連琰不能來硬的,便說起了軟話,“哎呀,我是隨便說的了,這次是我做的不對了,那尉遲讓以後都好久不會來京城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夏傾卿賣着乖,心中卻想着,在我們那個時代,告別這個樣子真的很正常,迂腐的古代人啊。
赫連琰嘆了一口氣,“卿兒,爲夫只是在害怕,害怕尉遲讓會把你從我的身邊奪走。”
赫連琰的確是在擔心,夏傾卿太耀眼了,卻是接觸卻是會被不由自主的吸引,之前的白亦凡派到夏傾卿身邊,白亦凡突然請辭,自己不是不知道原因,那是因爲白亦凡有着自己的堅持,不想去逾越那道門檻。
可是尉遲讓不一樣,自己也是男人,自己是不願意將夏傾卿禁錮在自己的懷裡,可是也不想有別人覬覦自己的女人。尉遲讓對看夏傾卿的眼神,對夏傾卿的關愛,絕對不是自己多心了。
“琰,現在在我身邊的是你,在我心裡的亦是你,有什麼害怕的。”夏傾卿沒有想到不可一世的赫連琰居然和自己親口說出,他在害怕。
赫連琰看着夏傾卿清麗的面容,清澈的眼神,心中一暖,接着卻腹黑的拉過了夏傾卿的手,然後拿出帕子,仔仔細細的擦拭着。
“尉遲讓那隻臭手剛碰過,一定要擦乾淨。”
夏傾卿失笑,可是還是任由赫連琰做着如此幼稚的事情。男人嗬,哪怕自己左擁右抱,三妻四妾,也不願自己的女人,哪怕是心裡有別人的存在。
因着和赫連琰關係的緩和,夏傾卿也重新回到了“寵妃”的角色,赫連琰偏寵謝扶蘇的場面也被打破。
這一日落了雪,玉蘭很是興奮的叫夏傾卿去踏雪,夏傾卿卻興致索然,要知道自己之前可是純東北妹子,雪這個東西可不會讓自己興奮起來。
“夫人,咱們這裡一年也下不了幾場雪的,難得嘛。”玉蘭勸着夏傾卿。
旁邊的小丫鬟春桃也附和着,“是呀,三皇子妃,奴婢還和玉蘭姐姐一起做了一個紙鳶,一會去西北角的花園裡再放紙鳶,肯定很有趣的。”
夏傾卿被說的心動了,只好答應了,“好好好,聽你們兩個的還不行嗎?”
玉蘭高興的拍了拍手,“春桃,你剛纔說去哪裡?”
春桃乖巧的回答“咱們去西北角的花園,那裡不僅寬敞,而且這個時候應該還有不少花開着呢,又落了雪,放在一起肯定好看。”
然後兩個人一起殷切的看着夏傾卿,夏傾卿點了點頭“就去那裡吧。”
夏傾卿便帶着玉蘭和春桃去了那花園,不得不說,這景色夏傾卿卻真的是沒看過,雪的潔白加上花的嬌豔,竟是意外的好看。有些雪已經開始融化了,亮晶晶的反着光,竟是耀眼的奪目。
“夫人,咱們放紙鳶吧?”玉蘭拿過了紙鳶遞給夏傾卿,夏傾卿接過紙鳶,不住的放線,紙鳶越飛越高,一旁的與玉蘭和春桃也隨着夏傾卿噴跑,拍手,喝彩着。
豈料,紙鳶突然斷了線墜落,掛在了樹上,夏傾卿正玩到興頭上,便快步走向那裡準備將紙鳶取下來。
樹雖然不是很高,可是看着夏傾卿摩拳擦掌準備上樹,一旁的玉蘭擔心的說“夫人,您要上樹嗎?要不然咱們再做一個就好了,看起來好危險的樣子。”